青雷怕方德庸還出什麼幺蛾子,故而派了人在他們的住處外面監視着。這一晚方德庸等人並沒有異動,第二天一大早就直接離開了。青雷的人這才撤回了織坊,向青雷彙報。
得知方德庸走了,青雷不由得哼了聲,“算他識相,要是他還敢再有什麼想法,我就讓他再也回不去桓州。”
既然方德庸走了,織坊這邊暫時也就沒什麼事情。不過青雷仍舊是不敢掉以輕心,故而還是帶着人守在這邊。反正這些人原本也是閒着聽候命令,如今留在織坊裡幹活,倒是也挺熱鬧的,那些活對於他們來說一點兒難度都沒有,就當是鍛鍊身體了。
有這些人在,織坊的安全自然無虞。臨近過年了,倒是有幾個不長眼的小毛賊,可是還沒等進了織坊呢,就直接被發現了。這樣一來,也就沒人敢打織坊的主意,儘管好些人都知道織坊非常掙錢,可是韓掌櫃在鎮上的威望,還真是沒人敢來太歲頭上動土。
織坊風平浪靜,只是裡面的工人在不停的忙碌,就見到一車又一車的布匹被各處的客商拉走。韓掌櫃每天笑的見牙不見眼,直喊着過年給所有人都發紅包。
有了韓掌櫃的話,織坊裡的工人一個個都幹勁十足。大傢伙卯足了勁兒幹活,就等着過年那一份豐厚的年禮回家呢。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臘月中旬,到了這個時候,織坊就基本上不太往外出貨了。各地的客商早就囤了不少貨,再說百姓該置辦衣物的也基本上差不多了,布匹的銷售便沒那麼快。
韓掌櫃和巧雲商議了一下,最終決定臘月十六織坊就歇工。於是,臘月十五這天,巧雲帶着所有的工人,盤點了庫存,然後又把織坊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番。
十六這天,韓掌櫃帶着人過來,親自給所有的工人發年禮。今年雖然是織坊剛開始,但盈利還是非常可觀的,韓掌櫃不是那種摳摳搜搜的人,故而今年的年禮,預備的可是非常豐厚。
每個人十斤白麪、十斤白米、十斤豬肉、兩隻雞,還有四塊布。另外還給每個女工發了兩吊錢的大紅包,男的則是發了一吊錢,畢竟說起來,女工們要辛苦很多。
那些東西就值不少錢了,更不要說還有大紅包。衆人見到了這麼豐厚的年禮,一個個都樂得合不攏嘴,一邊歡天喜地的領東西,嘴裡還不停的道謝。
“諸位,咱們忙了這半年,也該是好好休息的時候。年後過了正月二十五,織坊纔開工,這一個來月,都在家好好歇着吧。”等到所有人的年禮都發下去了,韓掌櫃這才大聲的說道。
織坊不同於別的買賣,年後布匹就沒那麼好賣了,再加上庫存沒有那麼多,也就不用着急太早開工。大傢伙忙了這麼久,也是該好好休息的。
衆人一聽可以休息這麼長時間,心裡也都挺高興,雖說是休息的時間沒有工錢,可大過年的,誰不想出門走走親戚啊?再者,織坊還給他們發了大紅包呢,比一個月的工錢還多,那還想咋樣?
衆人歡天喜地的帶着年禮各自回家,而織坊這頭,韓掌櫃則是喊住了巧雲,跟巧雲一起覈算今年的分紅。
“巧雲姑娘,咱們織坊今年的淨盈利一共是一萬二千兩,這個是扣除了人工、原材料、機器磨損等等耗費之外的淨盈利。按照當初咱們的約定,巧雲姑娘要佔淨盈利的兩成份子,也就是說,巧雲姑娘可以分兩千四百兩。”
韓掌櫃拿出來了賬本,當然,這都是已經早就覈算完的了,“巧雲姑娘可以看看賬本,這裡面每一筆都記着呢。”說着,就把賬本往巧雲那邊推了推。
說實話,當巧雲聽見韓掌櫃報出來的這個數字時,真的是嚇了一跳。她原本以爲,織坊第一年運作,扣除所有成本,能有餘利就很好了,卻是不成想,竟然還有這麼多的盈利呢。
“不用了,韓叔,這賬本我不看,韓叔的話我信。再說了,我都根本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分紅呢,原本以爲有個幾百兩就是很好了,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巧雲心裡有些激動,說話也是有點兒語無倫次了。她推了推賬本,表示自己不用看。
韓掌櫃見巧雲這樣,倒是也沒堅持,“巧雲姑娘,這裡是兩千四百兩的銀票。姑娘看一下,這個是匯通錢莊開具的銀票,只要在大遼的境內,全都可以兌付。”說話間,韓掌櫃便拿出來了一疊銀票,放到了巧雲的面前。
兩千四百兩呢,總不能真的給銀子或者是銅錢吧?那樣的話,巧雲往哪裡藏?她還要回齊家的,總不能帶着銀子回去吧?這銀票攜帶起來就方便的多,隨便一個荷包就可以裝下了。
巧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年月的銀票呢,這會兒不由得有些好奇。她拿過來看了看,那紙張不曉得是用什麼做的,竟然很厚實,還有一種特殊的質感。並且這紙上天然帶着一種特殊的花紋,不是後來印上去的,是造紙的時候不知道用了什麼工藝壓在紙張裡面的。
銀票上面印着具體的數目,並且印有錢莊的名稱,同時還有錢莊的印信,這個東西是做不得假的。一般都需要有人把銀子存到錢莊,然後纔可以開具相應的銀票,如果這東西被作假了,那錢莊豈不是要虧死?故而,每一個發行銀票的錢莊,都有自己的辨識技術。
這一疊銀票數目並不相同,有五百兩、一百兩、二十兩、十兩各種面額。想來韓掌櫃也是爲了巧雲着想,沒有全都給大額的,不然巧雲有點兒什麼花銷,還麻煩。
巧雲覈對了一下這上頭的數目,的確是兩千四百兩,她笑了笑,從中拿出來幾張零的,其餘的還是交給了韓掌櫃。“韓叔,這些你先幫我保存,可以麼?這東西我不能全都帶回齊家去,不然的話,怕是有個萬一就不好了。我隨身帶一點兒,指不定哪天想要出去玩什麼的,可以用用。”
“對了,韓叔,我的那個身份文牒,可是辦好了麼?”巧雲最記掛的,還是這個。如今她有了足夠的錢,只要再有了身份文牒,她可就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