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姐姐,你怎麼長得那麼美麗?”同樣的石櫈上,同樣的玉亭中,同樣的明風思語樓下,秦玉見師兄不在身旁,便更加大膽地讚賞着韓雪容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韓雪。
韓雪卻一反那日的羞澀,很是享受着對面那個小男孩那樣投注在她身上癡迷的目光,但是她也不屑那樣的人,只因那樣的人她見得太多了。內心的虛榮讓此時的韓雪將許多的東西都看走了眼。
“天生麗質吧!”韓雪像只孔雀般高高地仰起頭盧,大大的杏眼連覺得看一眼面前的小男孩也是污了她的眼。
“哦!”秦玉似沒發現韓雪的不屑般,依舊親絡地朝着韓雪面前挪了挪“雪姐姐,你可不可以帶我出去玩,都來了那麼久了,我還沒有出過谷呢?”
“好啊!我們明天去玩吧,我就帶你去我們谷中最負盛名的韓坤角!”韓雪竟是想也未想地一口答應了,天真的她根本都沒有看見那雙大大的杏眼裡一閃而逝的算計與勢在必得。
韓坤角,逍遙谷最邊境與着上雲相隔最近的一座城池,也是最亂的一坐城池,它既不屬於逍遙谷也不屬上雲,它是一個無人管的地方,在那裡,所有的人都是依着勢力而活的,在那裡,什麼事都可以發生,所以…。
秦玉迷茫地看着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路人,她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她只知道她跟着韓雪一起來到這裡,可是她現在找不到她了,她該怎麼辦?
“小子,讓開!”街的一角傳來大聲的吆喝聲以及馬車行駛過快的咕咕聲吸引了她的心神。
一輛精緻的馬車正在人潮涌動的大街上飛速行駛,路人都紛紛地往兩邊急速地退去,給人車讓出一條道路,然而大街的正中央卻站着一個似驚嚇過度,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少年傻傻地望着那急馳而來馬車,少年有着一雙迷人的桃花眼,一身血紅長袍將那顆高挑的身子給包裹得嚴嚴實實,路人的呼喊以及馬車的靠近,都不能引起他的注視,他只是微眯起眼看向人羣。
啊!馬車颳起的勁風,捲起少年的長髮,路邊傳來驚呼聲,許多人紛紛不忍地扭過頭去,不忍心看着那樣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那樣的血濺當場。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馬車近着少年的那一刻,一根白色的絲帶自人羣中飛習而出,藏住他的腰,將他帶離了那個讓人心驚肉跳的地方。
少年卻似木偶般站在了秦玉的面前,臉上完全沒有那種死裡逃生的欣喜,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比他還要矮一截的男孩,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就是他等的人。
“你幹什麼?找死嗎?”秦玉瞪大眼,裡面有着雄雄的火焰在燃燒,再也忍不住大聲吼道。
少年卻似之前般,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臉上全是酷酷的,淡漠神情,對着任何事都不上心,他不相信那個他苦苦等了十二年的人會是這樣的一個小痞孩,一個竟然比着他可能還要小上四、五歲的小孩,肯定又是一次錯誤的經歷。
“喂,你怎麼能這樣?你都走了一個多時辰了,你可不可以同我說句話啊!好無聊!”秦玉哭喪着臉亦步亦趨地跟在小男孩的身後,她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她只知道,前面的那個人一直往前走,而她就這樣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再也忍不住寂寞,突然加快腳步,死死地抓着那個一路上她只看到個背影的人“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走了,好累!歇息一下,好不?”她再也走不動了,估計她的腳都快腫了。
“誰讓你跟我走!”少年停下腳步沒好氣地說道,說完又準備大步向前,可是被秦玉死死地拉着衣角纔沒有踏出腳步。
“唉!我說你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再走啊,真的好累!”她是真的走不動了,想想,她自小長大,還從未走過這麼遠的路程呢!
“放手!”少年頭也未回地冷聲道,別說,一時秦玉還真差點被那一聲吆喝給放了手,可是,她現在已經找不到路了,她不能放,他現在是她的方向標,她不能放,這時的她找不到回家的路,而且在這個四處都慌無人煙的地方,她要是再把他放了,那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倔強道“不行!”
少年促起好看的眉,看着眼前約莫十歲左右的少年,平凡清秀的面容,唯有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眸似能說話般充滿靈氣。
“你是哪裡來的小孩!”這十二年來,他天天呆在韓坤角,卻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個小孩,要不是家裡的那位,他早就…
身後沒有了動靜,握着他衣角的手也漸漸地放開,他感覺到了不對勁,隨即轉身,印入眼簾的是一個雙眼泛着淚花,小嘴抿起,無助迷茫的小孩子。
“你?”
哇!秦玉就那樣在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孩面前大聲地哭了起來,她畢竟不到十歲,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她找不到家了,她見不到她的師兄了。她越想越覺得委屈,也就越哭越大聲。
半個時辰後
“不哭了!”大樹下,少年遞過一張秀着翠綠竹葉的絲絹到秦玉面前,毫不客氣地一把抓過絲絹便胡亂地在臉上亂摸一把,完了又將其遞迴“謝謝!”
“留着吧!”少年手都未伸地下地看了她一眼,見她已經平復了心情“剛纔哭什麼?”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說到這裡,小嘴又抿在了一起,那雙水眸裡很快又蓄滿了晶瑩的淚花。
“就這樣!”小男孩譏諷地看了她一眼,隨即道“我沒有家!”引來她的眸光“可是我從來不傷心,自己的快樂靠自己找!”
“那你這是要去哪裡呢?”她決定,她賴定他了“你可要帶上我啊!”。
“鍾無離!”鍾無離不知道爲什麼,他不喜歡他總是‘你你你’的叫他,那樣的感覺讓他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