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呼嘯。
四周的景物化成無數流光,在飛快的向後劃去。
展不歌一行人疾馳在天地之中,飛行在遠處的展氏皇朝。
在這顆星辰上,展家就是皇室,統領着這個星辰。
展不歌一行人不知道飛行了多久,累了就到附近城池休息片刻,除此之外,他們一直都在趕路。
周濤的金色馬車都被他們嫌棄速度慢而棄用。
所幸,傳送陣距離皇都都是非常近的,又一次太陽升起後,他們降臨到皇城之中。
展家皇城,和其他周國沒有什麼兩樣,都是一樣的金碧輝煌,城內車水馬龍,紅燈高掛。
一入城,迎面而來就是一陣喧囂的熱鬧。
但不論這城有多麼繁華和歡騰,展不歌都沒有心思多停留,幾人一刻不停的繼續奔馳,直衝皇城宮殿,很快,幾人便到了皇宮門口。
這一次幾人沒有再犯之前的錯誤,周濤直接亮出了他的身份,在一羣惶恐的護衛帶領下,幾人無比順暢的就到了皇宮內一座僻靜的幽園中。
在這幽靜的園子裡,園子裡假山林立,小溪橫流,溪水上多建有橫橋,在園子深處,有一個清雅的閣樓。
閣樓門口站着一個老人,老人身穿皇袍,頭戴金冠,但不論這些裝飾有多麼珍貴,都難言這老人身上的老態,這老人彷彿隨時都會西去一樣。
“帝國皇子駕臨,老皇身體有礙,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老人身形顫顫巍巍的走動一步。
他一動,在他身後的幾個丫鬟頓時上前,就要扶着他。
老人擺了擺手道:“帝國皇子在前,你等怎可失了禮數,還不跪下。”
他一說話,那兩個宮女頓時跪伏在地上,只剩下老人顫顫巍巍向他們走來。
展不歌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忍,同時也有些詫異,沒想到這老人就是展家現在的皇帝,如此大的年紀,按照道理來講,早應該傳位了。
周濤看了一眼展不歌,懂展不歌的心思,遂即轉身一步跨出,扶住老人道:“老人家快回去吧,不用如此大禮,我來是想請教幾個問題的,沒有大事。”
他的話,讓這個老皇帝鬆了一口氣,遂即擺手讓幾個宮女退下,隨着周濤進了閣樓中。
展不歌一行人沒有停留,全都要跟進去。
“這……”
後面的護衛中有人開口,想要攔住展不歌一羣人,但有不敢。
“他們是隨我一起來的。”周濤淡淡看了那些護衛一眼,老皇帝頓時明瞭,朝着外面的護衛擺手:“都散去吧。”
“可皇上您……”有護衛開口。
“無妨,無妨,帝國皇子親臨,你等怎能無禮。”老皇帝心裡很清楚,如果帝國要他的命,只是隨便一句話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讓一個皇子親身涉險。
……
閣樓內很清靜,燃着沁人心脾的梵香。
老皇帝坐在榻上,安詳的看着周濤等人。
展不歌一直都注意着他,尤其是在他臉龐上多看了幾眼,希望能看出幾分和他相像的輪廓,但老人太老了,臉已經鬆弛,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時,老皇帝出聲道:“皇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老朽知無不答。”
周濤客氣兩句,隨後道:“在這之前,我想先問一下,您這般年紀了,怎麼還不退位讓賢?”
周濤確實很疑惑,這麼老的皇帝,難不成,後繼無人?
如果是後繼無人的話,又是因爲什麼原因導致?這都和展不歌有關係。
展不歌凝了凝神,傾耳聽着。
“唉,實不相瞞,我正在準備這件事,但這種事又豈是倉促能行的。”老皇帝搖了搖頭,語氣中有一抹悽苦。
這讓展不歌更疑惑了,倉促,早一點辦不就可以了嗎?身爲帝王,對於繼承者這種事,應該早有準備纔對。
周濤同樣疑惑,問道:“怎麼會倉促呢?”
老皇帝嘆息:“事情本不需要倉促,我也本不是這樣,身爲修士,而我更是帝境強者,就算身老體朽,也不應該落得如此地步,只是三日前的一場驟變,差點壞了我皇室傳承?”
老皇帝看了看周濤疑惑的目光,輕輕一笑道:“早在半個月前,一個消息就傳便了整個梵雲帝國,有人說,我展家星辰上,有上古大帝之墓,墓中藏有稀世珍寶。
這一消息傳出,天地風雲便都籠罩在了我展家星辰上,連帝國都有人降臨,許多勢力都在四處搜尋,結果顯而易見,什麼都沒有找到,於是,他們便懷疑是我展家暗中霸佔了那大帝之墓,於是一羣強者降臨,逼我說出真想。
我身爲一國之君,豈能說謊?但我說了真話,卻沒人相信,於是乎,我就成了現在這般模樣,他們將我皇宮翻了個天翻地覆,結果什麼都沒有,只能離去了。
只是,他們這一番胡作非爲,卻苦了我展家呀。”
老皇帝說着說着心中有苦,臉上的皺紋越發深了一些。
但是他的話,卻讓展不歌一行人全都微微失望,原來是因爲這個原因才導致傳承倉促,而不是因爲後繼無人……
周濤點了點頭,遂即開口正色道:“展帝君不要傷身,我來這裡並不是爲了這事,而是想問問,展家在十八年前,可有遺棄的幼子?”
“遺棄的幼子?這從何說起?”老皇帝滿臉疑惑,不知道周濤問什麼要問這樣讓人匪夷所思的問題。
“這確實有些唐突,老帝君不要放在心中,我只是來打聽一些事情而已。”周濤安撫老皇帝的心,然後又道:“您的家族可有這種事情發生?”
“沒有。”老皇帝搖了搖頭,擔心這裡面有什麼深藏的誤會,遂即詳細解釋道:“十八年前,我只有一個兒子,他爲人剛硬,性子枯悶,對尋花問柳之事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一生有三個妃子,產過兩個子嗣。除此之外,在十六年前,我又有一子,但此子今年也才十六,還從未有過子嗣。除此之外,我展家再無嫡親,更沒有遺棄的幼子,更何況是十八年前了。”
老皇帝一字一句的說着,每說一句話,展不歌的臉色就暗淡一分,到最後,已是徹底絕望。
這裡,不是他的家。
儘管他心中早已有了準備,也知道他的事情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解決,但現在知道了結果,依然有些失望。
周濤默默看了一眼展不歌,嘆了一口氣,對老皇帝點頭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沒有什麼好問的了,打擾了。”
說着,他已是站起了身來。
“無妨,無妨。”老皇帝擺手,起身相送。
展不歌等人也是相繼起身,這一切,在平平淡淡中涌來了一種濃濃的失望,展不歌帶着希望而來,帶着失望而去,心裡頭的感受肯定好不了。
吱啦,他們推開門,幾人又是客套着相送,就要離開。
嗡……
驀然間,在這皇宮裡傳出一陣奇異的嗡鳴。
幾人微微一驚,向四周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異樣,遂即沒有理會,繼續轉身。
只是他們都沒有察覺到,那老皇帝的身體,在嗡鳴響起的剎那,狠狠的一顫。
嗡……
突然,又一陣嗡鳴傳來,周濤幾人的眉頭皺的更高了。
只有展不歌還沉寂在內心的失落中,並沒有如何反應。
“無妨,有我一堂弟在修煉,應該是快要破入帝君境了吧,諸位快走吧。”老皇帝突然開口,對幾人笑着說道。
周濤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不好多問,再次轉身。
嗡!
“老匹夫,你有本事殺了我。”
突然一陣怒嘯傳出,聲音斷斷續續,忽近忽遠,讓人聽着不怎麼真切,但卻能聽出其中濃濃的悲憤之意。
“別說困我……十年,就算困我一百年,我也不會把……師尊之墓的地圖交給你!”
這斷斷續續的聲音再次響起。
展不歌散出的神識,終於捕捉到那個老皇帝的不妥之處。
只見那老皇帝,在這聲音響起的一瞬間,老朽的臉龐,猛然變得猙獰起來。
展不歌眉頭一下子皺起,心裡頭的失落也瞬間消失,只剩下了濃濃的警惕,他只感覺,這個皇宮一切都怪怪的,尤其是那個老皇帝。
“那邊的人……你們不要走,這個星辰上有大帝之墓,此事絕非誑語,我有大帝之墓的地圖,只要把我救出來,我……”
那斷斷續續的聲音繼續傳出,但話還沒有說完,剛纔那彷彿即將老死的展家皇帝,臉龐頓時猙獰的如厲鬼一樣,整個人甚至的枯死之意瞬間消散的一乾二淨,整個人釋放出一股磅礴的帝王威壓,一下子封住了那傳音的人。(http://.)。
遂即,那老皇帝兇厲的目光,猛地轉向展不歌一行人,森然冷笑道:“我讓你們快走,你們不快點,現在,你們既然聽到了他的話,那麼,想走也走不了了,今天,都給我留在這裡吧!”
他驚人的變化,讓展不歌幾人瞬間凜然,一下子站在一起,沉眉看向老皇帝。
周濤拿着他的皇子令,看向老皇帝道:“雖然我還是不清楚,你周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你想要殺我,可考慮好後果了?”
“哼,今天,莫說你是帝國皇子,就算是帝國的大帝親自,老朽也說不得要冒犯了,但凡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全都死了,你們,也不例外,呵呵呵呵。”
老皇帝的笑聲,就像是九幽中厲鬼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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