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路而行,雲笑笑也是無精打采的,就這麼走了兩天,雲笑笑也終於走出了天荒沼澤。
陽光明媚,鳥雀脆鳴,明明相聚不是很遠,但卻彷彿是兩個天地一般,雲笑笑擡頭看了一眼天空,而後又看了一眼着鳥語花香的世界,一時間,卻是不由得苦笑,明明走出了天照沼澤,但是她卻感覺自己彷彿還是身處在其中,正顆心都是陰沉沉的。
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再也沒有說多餘的廢話,右腳在地上一踏,身體瞬間飛掠而起,向着高空,直接爆衝了過去,無論如何,她應該回去了。
點點桃花飄零,茅屋前放着一張桌子以及兩個石凳,而在此時此刻,桌子的兩旁的石凳上,卻是各自坐着一個人,一個是蒼炎,而另一個,則是醫聖。
兩人都是一襲的白衣,桃花點點,桌子上放着一盤圍棋,而在棋盤旁,蒼炎的身前放着黑子,而在醫聖的身前,則是放着黑子。
“小友,再這樣下去,你可要輸了啊。”
手中捻着一枚棋子,醫聖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而後伸手將棋子按在棋盤上的一個格子上,頓時開口道:“我的大龍,可快要成氣候咯。”
蒼炎聞言,眉頭微微一挑,而後面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淡笑,道;“不過一條大龍而已,雖說飛龍在天,一旦成了氣候便可以翱翔於九天之上,但是那之上的九天,其實又有什麼可去的,不如龍困淺灘,與這魚蝦一戲,也未嘗不是一種樂趣,未嘗沒有翱翔於九天來的自在。”
說着,他手中捻起一枚白子,微微一笑,頓時落下,擡起頭,看着醫聖道:“老大哥,不好意思,你的大龍,我屠了。”
他面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只是此時此刻,醫聖卻已經陷入了沉思之中,彷彿對於蒼炎方纔所說的那番話觸動甚大,猶豫了一下,而後突然擡起頭,開口道:“你的見解我不怎麼贊同,龍是何等高貴的存在,困於淺灘,終究也只能止步於此,不如風雲際會,一躍九天,到得那時,天下再也無可困其之地,無不可去之處,自由自在,龍威漫天,卻又有什麼不好。”
蒼炎聞言,微微怔了一下,而後頓時就笑了起來,道:“那樣自然不錯,只是……”
說着,他欲言又止,而後不知道爲什麼露出一絲苦笑的神色,道:“老大哥又如何能知道,飛龍在天,這天,未嘗不是一個大點的淺灘。”
聞言,醫聖頓時就是一怔,而後還不待說話,便聽蒼炎繼續道:“既然都是淺灘,此處更是有魚蝦可戲,飛龍在天,卻又有誰知道那是一種多麼難言的寂寞,與其在另一處淺灘獨自品嚐寂寞的滋味,爲何不乾脆留下來,與這魚蝦相伴,離開,又如何捨得……”
他說着,由衷而道,面上更是多了一抹蕭索,而聞言,醫聖在沉思片刻後,不由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而後面上露出一絲苦笑的神色,擡起頭,看着蒼炎道:“老夫活了這麼大的年紀,卻還沒有小友你看的透徹,活的通明,真是慚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