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中,嗡嗡而響的劍鳴,老者的雙兒微微動了動,面色在一瞬間變得無比的陰沉。
四級與八級,便如同螢火與皓月,可憐亦可嘆,因爲結局早已註定。
但,泣血的螢蟲也敢笑蒼天,有種東西,看似難以理解,但在某些時候,卻是近乎與赤裸裸的直白。
就像每個人,都有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子非魚,又焉知魚之樂。
他轉過了身,眸光中倒影的是那張決絕的臉龐。
劍在發光。
他已然擡起了手,以無邊的威嚴,向着前方,向着那個女人,向着那份執着,打出了這一掌。
這遠遠不是以四級力量能抗衡的存在,有時候執着,在某些情況面前,又是那麼的可笑。
力量!無比的力量!
如同山洪海嘯,剎那間便將她的身體席捲,如同風中的殘燭,似斷線的風箏向後倒飛了出去。
一朵鮮紅的花,就這樣在空中綻放。
這是她的血,噴出來的血,是絕對的力量,對她肆意的嘲笑。
她的身體已經栽倒了地上,一連翻滾了幾圈,直到被一株古木攔截,這才停了下來,只是,卻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絕對的力量,便如同天與地,差距不可以道理計。
老者轉身,大步向着樹林裡走去,一隻螻蟻又如何能攔住巨龍的腳步?
只是,下一刻,老者就發現他錯了,雲笑笑不是螻蟻,如果非要說,那也應該是小強。
因爲她又爬了起來,同時向老者發動了攻擊。
老者的面色完全變了,很顯然他不明白,雲笑笑爲什麼要如此的執着,但是,巨龍會想要去了解一隻螻蟻的想法嗎?
如驚濤駭浪,掌勢洶涌,大力如同波濤般洶涌而來,雲笑笑獅王劍緊握,但是,一隻殘破的小船,又怎能與天地之威抗衡?
小船被掀飛了出去,她再次一口鮮血噴出,倒在地上,遠遠看去,已是不醒人世。
老者轉身,向樹林內走了進去,可一不可二,他不認爲雲笑笑還能站起來。
四級與八級,若是一個堂堂八級高手,面對一個四級強者的時候都要如此的費力,那八級高手也未免太不值錢了些。
這根本不符合常理,但是,老者卻忘了,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詞,它叫奇蹟。
渾身淌滿了鮮血,但云笑笑竟然又站了起來,向老者發動了攻擊。
這就是奇蹟。
但對於老者來說,這奇蹟卻是羞辱,養尊處優多年的一個人,在面對羞辱的時候會如何做?
一掌直接拍出,雲笑笑又飛了出去。
只是,這一次,老者卻沒有再轉身,雙目幾乎死死的盯着雲笑笑,他想要看看,不過一個四級的女孩,如何在爬起來。
蒼穹漆黑,如猙獰的惡獸,無邊無際,歇伏中,似要隨時擇人而噬。
雲笑笑的身體在顫抖,幾乎是陷在血泊之中。
疼痛,劇烈的疼痛,無邊的疼痛,彷彿身體向下每一寸骨骼都被敲碎,想要站起來,可又如何站起來?
老者笑了,開心的笑了,無論如何,雲笑笑已然站不起來,他可以走了,但是卻又不知爲何有一種感覺,讓他不敢輕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