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向衝自己所言船上沒有熟人,且他敢於撒謊,證明他確實不會引起大家的注意!但是結果還是有至少五人看見韓向衝從齊大碩房間方向跑了出來,這至少五人是如何認出韓向衝的?
杜克施和虞雅婕內心充滿了問號,他們靜待接下來的談話!
船長顯然也不會馬上接受韓向衝的答案,他甚至還帶着戲虐的神色道:“那麼韓先生,你承認自己是小偷。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在別人發現你偷竊後,你便想要殺人滅口!”
韓向衝着急道:“這是什麼邏輯!我們乾的是技術活,可不是殺人那種沒技術含量的事!”
噗的一聲,虞雅婕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還真的小偷看不起搶劫的!“技術工種”還自信心爆棚!
船長也不聽韓向衝囉嗦,便示意對方安靜,他又看向那邊那對年輕情侶,道:“安貞易先生和金穗娟小姐,請你們過來,也是想聽聽你們的解釋!之前我的船員同樣問詢過你們。而你們聲稱當時你們出了房間查看情況,且並未多做走動!可實際情況是,我們在齊大碩先生的房間內發現了這個東西!”
船長展示的一塊金錶,而金錶的錶帶上分別刻着安和金兩個字,恰恰代表那對情侶的姓氏!船長也覈實過,這確實就是安貞易所帶的金錶。至於爲何會出現在案發現場,就得聽聽那對情侶的解釋了。
安貞易並未慌張,他一直靠坐在椅子上,顯出極爲放鬆的姿態,在聽到問話後,他十指繼續交叉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上,搖了搖頭道:“這我應該問你,船長,你船上的治安到底誰來負責?有人偷走了我的表,你卻還能質問我!”
金穗娟也看向一旁,目光所指正是先前的那位小偷。
韓向衝一聽更加急了,慌忙擺手道:“你們可別冤枉我!我承認自己想撈一筆,但是不是我的鍋我可不願意接!你的那隻表絕對不是我偷得!”
安貞易道:“是不是你偷得,只有你自己清楚!順便船長先生,你僅憑這一隻表就想認定我和我女朋友存在嫌疑,這未免太草率了!如果真的是我作案,我會傻到不小心將最能證明自己的物件留在現場!”
安貞易很冷靜,所說話語也很有條理!確實沒人會傻到將證明自己的物件輕易遺留到現場!但是正如張可頤所言,她所看見的那個背影確實和安貞易還有金穗娟較爲相似。
船長接下來要說的就是張可頤:“張可頤小姐,這裡是否有符合你背影判斷的人。”
她所回答的肯定是金穗娟和安貞易,這個回答也讓那對情侶相當不滿。
金穗娟開口譏諷道:“現場只有你一人,你怎麼說都可以!反而,我倒要問問,爲何是你第一時間出現在案發現場,莫不是你在賊喊捉賊吧!”
“這也是我請張可頤小姐來這裡的原因!”船長道,“張可頤小姐是第一個發現死者,且最瞭解當時情況的人。照理說,她也是受害者,可我們也得考慮到賊喊捉賊這一點!所以對不起張可頤小姐,你現在也是我們的嫌疑人之一!至於杜克施先生、虞雅婕小姐還有曹倩小姐。你們三人是最先找到張可頤,且曹倩安撫張可頤,杜克施和虞雅婕前去齊大碩先生的房間!這一切讓我不得不猜測,你們是否是同夥!”
曹倩嗤之以鼻道:“同夥?你開什麼玩笑!上船之前我和張可頤根本不認識,我怎麼可能跟她合謀殺人!再者,我們爲什麼要殺了那個受害者!”
“這當然需要深究!”船長又朝向齊大碩等人道,“因爲案發現場是齊大碩先生的房間,而恰好當時齊大碩先生又在陸仁青先生的房間內,這一切巧合讓我覺得齊先生等人也有嫌疑。”
“所以你是把我們大家都找來,卻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誰纔是兇手?”杜克施終於明白船長的意思了,“你是把問題拋給了我們自己!”
“正是!”船長點點頭,“我知道大家都想繼續這次旅行,而我們橫桑七號也沒有返航計劃!所以我們已經同岸邊取得聯繫,他們會派人來船上直接帶走兇手又或者嫌疑人!”
曹倩終於明白了意思:“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不能自證清白,或者幫你找出兇手,那我們這些人都得下船!真搞笑,在你的船上發生命案,結果卻要我們無辜受到牽連!”
“曹小姐別激動,我們這麼做也是爲了更多人的安全利益考量!畢竟如果兇手還在船上,會給我們每個人帶來危險!當然,如果我們能在岸上警察來到之前找出真正凶手,則其餘人都可以留在船上!”
“我怎麼感覺這是個圈套!”虞雅婕嘴裡嘀咕,“有人想讓我們下船!”
“又或者這本身就是遊戲中的一環,想讓我們繼續留在遊戲當中,就得先保留遊戲資格!而留在船上便是遊戲資格!”杜克施目光再次掃向衆人,甚至於他也在船長的面容上做了幾次端詳!
“我絕對不能下船,我一定要親手抓住範莜莜!”曹倩咬牙切齒。
一起命案竟然拋給了諸多嫌疑人去裁定,這船長也夠糊塗的。
杜克施道:“恕我冒昧的說一聲,你確定兇手就在我們這些人當中?”
“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
杜克施冷冷道:“判斷一起謀殺案,首先要從動機上考量!我們這些人當中誰有動機?又或者船長已經詳細瞭解過受害人的資料,所以對她的仇家熟悉?”
船長道:“受害者叫安田紗衣,是一個日本女性!不過她長期生活在國外!她這次是一個人上船,並無旁人陪同。上船後接觸最多的就是齊大碩先生!”
“嘿嘿,我就知道你說來說去還得說到我的頭上!”齊大碩不以爲然道,“我都跟你們說了幾十次了。從酒吧出來後,我倒是想和她多來幾次,但是這日本妞跟條死魚似的,讓我完全提不起精神,索性,我就來到小六子的房間跟着他們一起喝酒玩樂。所以之後我房間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那兩個女人還有伍仁青和李邦傑都可以給齊大碩作證,但是杜克施相信有一個人的證詞更爲有用。
“韓向衝先生,你大概是什麼時候看見齊大碩先生進了陸仁青的房間!”
杜克施忽然提問,讓衆人目光指向他本人之外,也跟着看向韓向衝!
這個小偷沒想到自己又成了主角,有些尷尬道:“怎麼好好的要問我。”
“因爲這是你洗脫嫌疑的最好機會!如果你繼續隱瞞或者撒謊,你就是最大的嫌疑者。所以,你最好的選擇就是把你看見的都如實說出來。”杜克施顯得很有信心,他確信韓向衝會給出一個答案,“作爲一個技術型小偷,夜間作案是你們的常態。我相信當時你根本不在房間內,而是一直在你的目標區域轉悠,對不對?”
韓向衝既尷尬又想撇清關係!對他而言,他可不想被警察帶到岸上,那不管如何都逃不了牢獄之災!所以,他只能順應杜克施的問題,點頭道:“好吧,我說,我確實看見齊大碩走進了陸仁青的房間。時間應該是在凌晨一點左右!”
橫桑七號差不多兩點進入公海,而進入公海後便出現了槍聲,也就是那個時候杜克施等人出來看見張可頤身上染着鮮血跑來了過來!
曹倩迫不及待道:“齊大碩一點進入陸仁青的房間狂歡,之後他們喝醉酒睡在一起。他們五人互相作證。除非有人能確鑿看見他們五人中有人進入齊大碩的房間殺了安田紗衣,否則這五人都不存在重大嫌疑!”
“哈哈,這位大美人說話我愛聽!怎麼可能是我殺的人!”齊大碩衝着曹倩眨眨眼睛,想起酒吧的一幕,他還念念不忘,“不如待會我們也一起喝點酒。”
“謝了,你還是想想怎麼自己不被別人給殺了吧!”
張可頤跟着道:“倩倩說到正題了!死者是安田紗衣,所以我們自當要先考慮安田紗衣的背景,從她的背景資料中找其他人的動機。可是我們別忘了,案發現場是齊大碩的房間,兇手的真正目標也許不是安田紗衣。”
杜克施迅速反駁道:“不,兇手就是要殺安田紗衣,又或者說,兇手其實不想殺齊大碩!”
張可頤和衆人都是一臉不解,甚至連少言寡語的金穗娟也道:“你憑什麼認定兇手不是要殺齊大碩。”
“很簡單,因爲受害者死在牀上的姿勢!”杜克施道,“船長,我相信你已經安排船員對案發現場進行了詳細的搜尋,那我且問你兩個問題。第一,齊大碩牀上的被單上是否有彈孔!第二,死者安田紗衣的衣物是否還都在房間內!”
船長道:“這個我確實讓船員檢查過,牀單上並無彈孔。而安田紗衣死時全身*,她的衣物全都堆放在旁邊的椅子上!但是這一切和你剛纔所說的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牀單上無彈孔,證明兇手掀開了被子確認死者身份,而衣物都還在屋內,進一步確認牀上爲女人,且齊大碩並不在房間!兇手在這種情況下開槍殺人,難道他的目標還是齊大碩?還有,我進過房間,看見死者死亡姿勢舒適,且沒有反抗掙扎跡象,證明她並未發現兇手要殺自己!所以,在沒有暴露自己的前提下殺一個非目標人物,除非這個兇手是殺人上癮或者是腦袋進水,否則我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