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蘇白有些意動,但也確實覺得剛剛只是舉手之勞,這增元丹價值不菲,真要是接了,心中也覺得過意不去,佔了很大便宜一樣!
又想到一顆增元丹不過最多能增加五年內力,憑他的修煉速度,也就兩個月而已!
如此一想,也就沒那麼大的吸引力了,他將丹藥推回去,說道:“你還是收起來吧,這增元丹雖然理論上來說,第一顆最多能增加五年內力,但萬一若是有什麼意外呢?兩顆還是保險一些。”
齊雲也確實在意自己父親的傷勢,猶豫片刻,點了點頭道:“那便不給恩公了,以後恩公若是用得着我,但憑吩咐!”
齊雲目光之中又多了幾分感激。
蘇白笑道:“行,以後有緣再見吧,你要是再耽擱,你父親身上的毒,怕是要越來越嚴重了。”
齊雲這次不再囉嗦,朝着蘇白深深一躬,大步流星的離去。
蘇白搖頭失笑,沒想到還救了一個直性子,性情卻是不壞,當然,他也沒怎麼將對方報答之類的話放在心上,不是不相信對方,而是覺得萍水相逢,遇到便是有緣,但卻不知道下次見面,要等到何年何月了,甚至是否還能相見都無法確定。
經此一遭,蘇白對於追尋那夜明珠的想法倒是淡了許多,本來他就失去了明月祭祀的身影蹤跡,又耽擱了這麼長時間,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想了想,蘇白決定還是先回長安城再說,拍賣會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麼解決,秦家又是如何了,再說在人家家裡住了這麼久,也不好不告而別,一走了之。
路上,蘇白遇到三三兩兩的武林中人,都在討論着夜明珠被盜的事情,蘇白聽了兩句,發現這些人知道的也不多,更是不知道明月祭祀是否追上了之前那搶了夜明珠的人,看來事情還沒有結果,蘇白也沒再耽擱,直接回了長安城。
等回了城裡,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來,又趕到拍賣行,發現秦君豐在,旁邊站着一個臉色有些病態的中年人,與秦君豐有些相似。
蘇白過去,說道:“秦大哥,事情有什麼結果了嗎?”
秦君豐見蘇白過來,目光不由得一亮,但聽到他的問話,又暗淡了下來,搖頭道:“還沒什麼結果,蘇兄弟這是剛從城外來吧?我還以爲能從蘇兄弟你這裡聽到什麼消息呢。”
蘇白有些尷尬道:“我實力差了一些,輕功也不好,追出城外沒多久,就跟丟了,後來又遇到一個意外,耽擱了一點時間,所以並不知道明月祭祀是否追上了那人。”
秦君豐點了點頭,也許是心情不佳,便沒有多說話,他旁邊那中年人則笑道:“這位就是蘇白蘇賢侄吧?還沒好好謝謝賢侄之前救了小女的性命,如今又爲我秦家的事情忙碌,可惜我之前有傷在身,今日才見到賢侄,果然是一表人才!”
蘇白之前就有所猜測,現在一聽對方這話,便知道這是秦家的家主,連忙行禮道:“秦家主您太客氣了,我當時也是船上的一員,也是爲了自救而已,而且今天也沒做什麼事情。”
秦明業雙目一瞪,神情不悅道:“叫家主多見外!你跟君豐他們都是兄弟相稱,跟君蓉也是好友,我倚老賣老,叫聲伯父不過分吧?”
蘇白連連擺手,“這倒是小子高攀了。”
秦明業哈哈一笑道:“什麼高攀不高攀的!我倒是覺得君豐能夠認識賢侄這樣的朋友,纔是佔了便宜,賢侄如今不到二十歲吧?真是年輕有爲啊!”
蘇白有些納悶,自己確實不到二十歲,滿打滿算也才十九而已,但從哪裡看出自己年輕有爲了?
蘇白卻是不知道,他雖然是跟秦明業第一次見面,但秦明業在之前卻早就打聽過他,畢竟這可是人家自己女兒的朋友,聽說走的還很近,怎麼能不打聽一下到底是什麼人!
當然,按說應該也打聽不出什麼,可蘇白卻忘記了,當初他在“鑄劍閣”買劍的時候,可是二話不說直接扔出一萬兩銀子的,一萬兩銀子無論放在哪裡,放在誰家,都不是一筆小錢,而蘇白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買了一把看似沒什麼特殊之處的長劍,這手筆可是不小!
長安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春水商行三巨頭之一的家主,想打聽這麼一點事情,還是手到擒來的,況且蘇白當日也沒有隱藏什麼,又有秦君蓉、孫杰在場,更容易查到,秦明業可能不清楚的是,蘇白那一萬兩銀子,到底是去了哪裡拿來的。
但不管怎麼說,蘇白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弄到一萬兩銀子,要說身後沒有背景勢力,那是絕不可能的,所以秦明業這才說他“年輕有爲”。當然,這話要怎麼聽,那就要看聽見的是什麼人了。
不管別人能領悟出是什麼意思,蘇白現在是一頭霧水的,不過他也沒有糾結,不置可否的一笑,沒有接話,而是問道:“伯父,秦大哥,如今拍賣會可結束了?”
秦君豐搖頭道:“之前不光夜明珠被偷了,有人竟然還趁機進入後場,打算渾水摸魚,雖然已經被擒拿擊殺,但爲了不引起其他的混亂,我們還是中止了拍賣會,怎麼也要等這事情有個結果之後再說吧。”
秦明業也嘆了一聲道:“沒想到這次拍賣會能出這樣的事情,本來我就覺得這次拍賣會不安寧,想不到還真有人敢來拍賣會場鬧事!這次對我們春水商行,也是不小的打擊。”
蘇白對於這個倒是不好多說什麼,畢竟他不是春水商行的人。
秦君豐卻冷哼一聲道:“什麼不安寧,還不是孫家的人搞的鬼!真是想不到,平日裡一個個都是道貌岸然,卻也會做出這等無恥之事!”
此刻秦君豐氣急,可謂是咬牙切齒,沒了往日的談笑風生,也沒了往日的氣度。
蘇白一愣,忙問是怎麼回事。秦君豐解釋了一下,他這才明白。
原來今天意外發生之後,拍賣會被迫中止,三家查看了一些交易記錄,進行對賬,看看是否另有東西丟失,查看了一番,其他東西倒是沒有丟失,但秦君豐卻在交易記錄上看到,昨天拍出天價的血如意,竟然來自孫家!
這也就表面,當初搶劫了他們秦家,打傷秦明業的,就是孫家的人,要不也是受孫家的指示!本來只是懷疑是方家和孫家其中一家,現在則是確定了,就是孫家所爲!
蘇白聽後稍微鬆了口氣,他之前就想着最好是孫家的人乾的,畢竟他怎麼說跟方平的關係,都比跟孫杰的好。
只是又一想,當初秦君蓉可是跟他說過,秦家和孫家關係還是不錯,互有往來,甚至這次出事之後,對方還在相助,結果事情到了最後,幕後黑手竟然就是孫家!虧他還想的是,當初孫杰喜歡秦君蓉,還讓秦君蓉拉了他做擋箭牌,孫杰要是以恩相脅,秦君蓉處境怕是不好。
結果事情根本不是這個樣子!孫家對秦家根本沒有恩,反而還有仇!
這些人果然沒有一個簡單的,雖然不會武功,但殺起人來,那是一點血都不見!甚至人家要殺你,你說不定還能送上腦袋,等着人家砍!
秦明業倒是看得開,淡然道:“君豐不必如此,商場之上,本來就是如此,爾虞我詐,你這些年還見得少嗎?怎麼還如此沉不住氣?你這個樣子,哪一天我去了,怎麼放心將秦家交到你手上?”
秦君豐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了,一甩袖子,一個人生悶氣去了。
蘇白摸了摸鼻子,問道:“伯父,那您打算怎麼辦?”
秦明業目光意味難明,笑道:“還能怎麼辦?自然是繼續做生意,怎麼,難道就因爲這個,以後就不合作了?不說有沒有證據的,春水商行總要正常運行的。”
蘇白有些不懂,說道:“伯父您的意思是爲了顧全大局?那他孫家就不知道什麼是大局?爲何秦家就要爲此做出犧牲?”
秦明業搖頭道:“話不是這麼說的,首先,當初動手的,絕不是孫家本人,這就是最後的底線,而做生意,難免出現意外,不能因爲出現了意外,就牽連到別的事情上。該合作的,還是要合作!”
蘇白更加不懂,問道:“那就不能報官?”
秦明業呵呵一笑,“報官?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報官的,這種事情追查下去,最後還是會不了了之,賢侄不瞭解這些,你若願意瞭解,日後有空,咱們可以好好聊聊。”
蘇白連忙擺手,說道:“還是算了,這些事情我只是聽聽都覺得頭大,還是不參與的好。”
他是真的頭疼,這不是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嘛!在他看來,秦明業甚至有些太軟弱了,這都被欺負成這樣了,居然還不吭聲!
他不死心的問道:“事情真的就這麼算了?”
秦明業點頭道:“嗯,就這麼算了,不過……日子總要過下去的,只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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