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峰臉色大變,對方竟然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修爲,可見對方修爲還在自己之上。
“哼,閣下難道就不怕得罪我們天羅教嗎?”鐵峰目光陰沉的看着千秋說道。
千秋盯着鐵峰,許久之後,就在鐵峰以爲千秋心中在衡量得罪他們天羅教利弊的時候,千秋忽然說話了。
“不怕。”兩個字剛一出口,鐵峰瞳孔猛縮,因爲對面的千秋已經消失在了原地,而身後出現了一股極爲龐大的氣息。
“不好。”鐵峰反應不可謂不快,他引動靈力,劇烈一震,靈力化爲道道利刃從後背射出。
‘叮’‘叮’‘叮’雜亂的碰撞聲響起,整個正廳內瞬間落下無數的木屑。
‘呼’被人進到了身後,發出一招,不論成功與否,鐵峰身形猛動,‘嗖’的一下飛出了屋外。
“來人。”鐵峰大喝一聲,聲震四野。
‘嘩啦啦’四周忽然間涌入數百名身穿蜘蛛圖案的刀手。
“天羅陣。”鐵峰說道。
“喝。”數百名刀手也瞬間大喝一聲,隨後各自開始分散移位。
按照七十二地煞的方位排出了一個大地煞,兩邊各一個小地煞,鐵峰居中,整個陣勢透出一股肅殺之意。
千秋緩步走出正廳的大門,雖然剛剛鐵峰放出一擊,但是對他來說卻是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天羅陣?不過就是剽竊了三方聚煞而已,若是此陣全是丹化期的修士所布,我破之尚且有些困難,但是...”千秋冷笑一聲,“一羣凡人。”
說完,千秋一道劍氣發出,直取鐵峰。
鐵峰不敢怠慢,“聚煞。”‘嗡’四周的空氣一陣動盪,一股股煞氣慢慢匯聚。
鐵峰雙手猛地一合,隨即一掌拍出,“起煞。”‘轟’一道煞氣形成的能量猛然向着千秋飛去。
千秋眼神淡然的看着鐵峰,一個引靈期的修士,他真的是不想和他糾纏。
右手一指那道劍氣,千秋直接無視朝着自己打來的黑煞,“無回。”
煞氣能量已經要打到千秋的身上了,鐵峰眼中露出了一股喜悅,但此時,那道被他心中不屑的小小劍氣,卻猛然間爆發出一股攝人的力量。
“不!!!”‘嘭’劍氣穿過鐵峰的身體,鐵峰身體直接爆開,化作一團血污。
‘呼’千秋左手輕輕上揚,接住了那道煞氣能量,手掌一捏,煞氣瞬間變成了一個黑色的靈碗,千秋將靈碗一拋。
‘呲’所有的血污都被靈碗吸了進去,隨後飛回了千秋手中。
“你的血,是要拿去祭奠楓葉鎮死去的居民的。”千秋輕聲道,隨後用靈力封住碗口,放進了儲物戒中。
“鐵護法死了,鐵護法死了,快跑啊。”曾經在他們眼裡等同於無敵存在的鐵峰一死,所有人在也顧不得什麼陣法了,紛紛邁步向着外面跑去。
但是他們卻忘了,陣法之所以是陣法,就是因爲有一定的規律,在沒有自然解除這個規律之前,若是妄動,就會被規律所牽制。
‘嗡’一道烏光亮起,所有的天羅教衆都被定在了原地,隨後隨着一道道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這些人全部慘嚎着躺在了地上。
“經脈已斷,此生永爲廢人。”千秋看着這些人說道,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憐憫。
轉身進屋,拿起桌子上的那個書本,這是鐵峰剛剛交給那個杜太守的東西。
“想跑?”千秋忽然看向內堂,左手伸出一抓,杜太守立馬便從內堂被吸了出來。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杜太守官帽斜戴在頭上,趴在地上哀求道。
“我可不是好漢。”千秋說道。
杜太守也反應的極快,連忙改口道:“大俠饒命。”
“我也不是大俠。”千秋再次說道。
杜太守愣住了,這兩個詞是他能想到的用來形容這些人的最好詞句,但是...
“你只要肯放了我,我的所有錢財都是你的,全部給你,求你放過我,我也是被這些人牽連的,我是無辜的啊。”杜太守一抹眼淚,頗爲幸酸的說道。
“你無辜?”千秋眼中泛起了寒芒,一股怒意在心中膨脹。
‘嘭’突然間,杜太守身體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牆上。
‘碰’杜太守落到了地上,一口血噴出,牙齒也掉了出來,左臉紅腫,已經出血。
杜太守死死的躺在地上,雖然還有氣息,但是那種疼痛讓他用雙手抓着地面,指頭都抓破了。
羽化期,雖然只是輕輕的一擊,但也不是杜太守這樣的凡人能夠承受得了的,他的左臉上的骨頭估計已經全部碎裂了。
“你是無辜的?那楓葉鎮五百六十九條人命呢?他們難道就不是無辜的?那些被你害死的百姓,他們就不是無辜的?”千秋雙眼赤紅,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咻’一道靈力從千秋的指尖射出,進入了杜太守的身體。
這不是要殺他,而是千秋在給他消痛,不然只怕是杜太守會活活被痛死。
靈氣入體,臉上的傷已經不痛,但是杜太守卻已經趴在地上,因爲他已經耗盡了體力。
“我不會讓你死,我也不會殺你。”千秋說完,轉身朝外面走去。
“等等。”忽然,身後一個聲音響起,千秋轉身,正是剛剛那名小校。
“......英雄...”小校輕輕的叫道。
千秋看着小校,將手中的書本扔了過去,道:“叫住我,不過就是想要這個東西,拿去吧。”
小校接住哪個書本,這不是書本,而是一本賬簿,是朝廷的官員多年來和天羅教勾結的賬簿。
“多謝。”小校笑着對千秋說道。
千秋不再說話,而是直接起身飛起。
小校看着飛走的千秋,眼中並沒有身旁的手下眼中那種震驚和羨慕的神采,當看着手中的賬簿時,他的眼中才出現了一種別樣的神采。
小校走到杜太守的身邊,蹲下道:“杜太守,這次,魏成缺可是真的要倒下了。”
聽着小校的話,太守猛然擡起頭,雙眼驚恐的看着小校,道:“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手下的一個小校啊,杜太守不會被打失憶了吧。”小校調侃道。
“混帳東西,敢這麼和本官說話。”杜太守厲聲道。
小校目光一寒,他身後的一名十分魁梧的銀甲兵士猛然對着杜太守喝道:“大膽,竟敢對三皇子如此無禮。”
“三...三皇子?”杜太守目光中出現一絲震驚和絕望。
小校站了起來,道:“不錯,我正是三皇子蘇扶。”
看着已經完全沒有了半點威風的杜太守,蘇扶繼續道:“父皇有十一個兒子,但卻沒人知道他們長什麼樣,也從沒有人知道他們叫什麼,甚至,連他們的親生母親也不清楚他們兒子長大後的樣子,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蘇扶低下頭,看着杜太守問道。
“因爲這些皇子,早在成年之前便被帶出了宮,進行秘密的培養訓練,能和他們見面的,除了訓練他們的的人之外,只有皇帝一人才能見到他們。”蘇扶目光中露出一絲火熱。
“我們這些皇子的心中只能有自己的父皇,只能有自己的報復,只能有自己的感情,也只有一個人,能在皇帝駕崩之前,用自己的能力來獲得繼承者的資格,這也是我朝爲什麼這麼多年來,太子一直是老皇帝駕崩之時才冊封的,這並不是弄權者的把戲,真正的權力,只能掌握在皇帝的手中。魏成缺自以爲掌控了朝廷,但是...”蘇扶看着手中的賬簿,“我們只需要一個理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