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丟不了,着什麼急。”尹飄飄不快的說道,不過也還是緊跟了上去,萬一還有沒消滅掉的屍骨追上來了,自己可沒有辦法對付它們。
刑風在前,小七三人並列走在後面。又走了一段路,小七看到了一樣熟悉的東西:一塊布。這塊布小七看了十四年,不可能認錯,這塊布是從師父衣角上硬拽下來的,這種布料這世上,他只見過他師父一人穿過,一種不祥的念頭浮上了小七的心頭:難道師父也被他抓來了不成?
尹飄飄見到小七竟然拿着一半截衣服料子發呆,不禁更加生氣了,果然關心夢蝶比關心我還多,於是嘴一撇說道:“怎麼?見到夢蝶的衣服擔心她已經遭遇不測了?放心好了,夢蝶不會那麼輕易就發生意外的。”
小七對尹飄飄的話置若罔聞,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尹飄飄見小七不理會自己的話,於是賭氣的獨自往前走。
“七兄弟,可是有什麼發現?”獨孤伶看出了小七的異樣,問道。
“恐怕飛清不僅僅只抓了夢蝶一個人。”小七淡然回答道。
“那你的意思是,飛清還抓了別的人來威脅我們?難道七兄弟已經知道飛清抓了誰來威脅我們?”獨孤伶說道。
“是的,目前我們必須抓緊找出夢蝶他們的關押之處,趁早把他們救出來,這個洞他們之前就肯定是待在這裡過,可是這洞中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這情況對他們非常不利。”小七並不想把他師父也被抓了的事情向獨孤伶講,講的太多,他未必能明白。所以只好挑簡單的說。
離歸元山禁地不遠處是一片密集的叢林,這叢林掩映中是一座用木頭搭建而成的簡易涼亭,夏日涼風習習,在這亭中乘涼自然非常愜意,可是此時正值晚秋季節,秋風一陣涼過一陣,風過,衣衫單薄的人都得起一身雞皮疙瘩,若是穿的稍微厚一些在這裡倒是賞秋的好去處,四周一片金黃,秋風一過,落葉飄零,滿地的落葉層層疊疊,像是鋪了一層黃色的毯子,此時林中鳥兒已是不多,只剩秋風一過,樹葉刷刷作響。亭中坐了兩個男子相對而坐,放在他們中間的是一盤落下些許星星點點的黑白棋子的棋盤,四周涼意漸起,棋盤上卻是廝殺的熱火朝天。
對手中一方臉蛋白淨,卻是棱角分明,雙目精光閃爍,如果細看,卻也能發現眼角殘留的輕微魚尾紋,兩鬢頭髮中單獨各垂下一縷銀白頭髮,其餘頭髮則披散在腦後一片烏黑髮亮,這人身着一襲黃色長袍左手隨意放在腿上,右手執棋似是在猶豫該棋落何處,而坐在對面的人卻似乎並不在乎他棋落何處,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此人面色安詳,長得慈眉善目,一雙眼睛黝黑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動,相比較對手的衣冠楚楚,此人就只能用衣衫不整來形容了,頭髮似乎已經多日未洗,上面還夾有一些草木屑,一身衣服隱約還能見到乾涸的血跡,左邊衣角處似乎還掉落了一角,如果僅僅看穿着覺得此人若不是階下囚也是乞丐。但是若看他的臉,平靜如水,毫無畏懼之意,就會發現此人氣度不凡,而且隱約之中展露的風采更甚衣冠楚楚的對坐那人。
衣冠楚楚的那人似乎是終於找到了一個決勝處,這才把棋緩緩放落,說道:“這一局,你輸了。”
衣服破爛的那人只淡淡的說了一句:“一局棋而已,輸贏有何重要。”
只聽衣冠楚楚那人說道:“非也,非也,棋如人生,若是一盤棋都下不好,想必他的人生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凡兄,你說是不是?”衣冠楚楚的人不過是借這盤棋諷刺衣衫破爛之人罷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他纔是這江湖的老大,他纔是這世界的強者,也是最後的贏家,而他不過是他的手下敗將罷了,現在是,將來也會是,不過他有沒有將來還得看他的心情如何。若是心情好,說不定讓他安享晚年,若是心情不好,只能提前送他去見孟婆了。
“我乃粗鄙之人,不懂得什麼棋如人生,在我眼中,棋就是棋,不是什麼別的東西。”被稱作一凡的人淡淡的說道。
“哈哈,這麼多年過去了,一凡兄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依舊是那麼心性淡泊,我呀,呵呵,怎麼也學不來你這份淡薄的心性。我這個人呢,向來喜歡第一,武功要第一,這下棋嘛自然也不能例外,想當年你可是棋藝大師,江湖中可是無人能贏得了你,如今怎麼退步了。”衣冠楚楚的人一副得意的模樣。
“下棋不過是尋常消遣,有贏自然就有輸,今日輸給你,不過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沒有什麼奇怪的。”衣衫破爛的人依舊語氣淡淡。
“哈哈,你可知道今日這局棋對你的意義?若是你贏了,我便放你回去依舊過你的閒雲野鶴,若是你輸了,你可就得待在我這裡聽候我的安排,可惜不幸的是,這麼好的機會你卻沒有抓住,嘖嘖,真是可惜呀。”衣冠楚楚的人做出一副假模假樣的姿態。
“若是我贏了,恐怕也不會像你說的那般自在,我既然被你抓到了這裡,輸又如何?贏又如何,一切不都在你掌握之中嗎?你我二人認識這麼多年,又何必來這套虛虛假假。”衣衫破爛之人絲毫不在乎衣冠楚楚之人的說辭。
衣冠楚楚之人不禁伸手擺弄着一顆棋子:“哈哈,說的好。一凡兄果真還是最懂我,既然這樣,你就依舊乖乖回去好好在我歸元山做客吧。”棋碎,隨後就有兩名腰佩武器的人把衣衫破爛之人帶下去了。
小七四人已經走出了這長生殿地下的洞,可是卻也還沒有找到夢蝶他們的關押之處。出了這長生殿地下的洞,外面居然出奇的沒有任何機關和防守。
“這也太奇怪了吧,難道飛清那老賊就真的以爲那些屍骨就能擋住我們了,居然在這裡一點機關也沒有安排?”小七詫異道。
“恐怕沒那麼簡單,我們還是小心爲妙。”刑風說道。
“小心!”獨孤伶大喊。只見天空中一條巨龍從天而降,搖頭擺尾,直接對準小七他們就撲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