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磊和醫護人員已經等候多時了,趙思明停了車、熄了火,便走下車來打開後車門,配合高磊和醫護人員將何彩加以及那位姑娘送往了單獨病房進行進一步治療。
十分鐘前,趙思明通知高磊何彩加受了重傷,正在送往醫院,除此之外,還有一名受輕傷的年輕女子;他吩咐高磊提前做好準備,待二人傷勢和精神面貌好轉之後,直接在醫院就進行案情記錄。
因爲就在不久之前,趙思明開槍射擊曹傑的時候,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對方臉上有着一道很深的刀疤痕跡。
“確定看清楚了嗎?”電話那頭的高磊再一次確認道。
“我連四十歲都沒到呢,還不至於老眼昏花。”趙思明表示非常肯定。
“我市有多少位臉上有刀疤的人查到了嗎?”趙思明接着反客爲主地問高磊。
“趙隊,根據對大數據進行搜尋,統計出我市一共有五千八百八十六人,其中包括老人與小孩。”高磊準確迅速地彙報着調查結果,接着話鋒一轉,說道,“本來正在逐個對每位臉上有刀疤痕跡的進行排查,不過現在是不需要了吧。”
工作量一下子就減輕瞭如此之多,高磊說話的時候都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之情。
“我現在把我看到的那個刀疤具體人物面貌口頭描述給你,你第一時間給我把他的所有具體信息查出來。”趙思明吩咐道。
何彩加由池江海、蒙夕岑暫爲照看,那姑娘則由尹馳一個人進行陪伴;安頓好兩人後,趙思明徑直來到一所單間,推門而入。
高磊已經在裡面坐着有一會了,趙思明一進去就直奔主題:“怎麼樣小高,調查出來了吧?”
說着便走近高磊將屏幕轉向他的手提電腦前,微微彎腰看去,那屏幕上赫然顯示着刀疤的照片和詳細資料。
“不錯,畫的還挺像的,和資料圖比起來不能說相同,可以說完全就是複製粘貼過來的。”
放電腦的桌子上還放着高磊進行人臉速繪的稿紙,趙思明一併拿起來觀察了一下,又同電腦裡的資料圖作了對比,發自內心得由衷讚歎道。
“這也沒什麼,主要還是趙隊你描述的非常到位。”高磊謙虛的迴應。
“刀疤原名曹傑,今年十七歲。”高磊繼續說道。
“才十七歲?”還未等高磊接着往下說,趙思明就打斷了高磊的彙報。
趙思明覺得太不可思議,太可惜了:太不可思議就是居然這樣一個未成年能如此的厲害,蒙夕岑、池江海全都敗下陣來,何彩加更是被打的重傷昏迷,現在正在醫院躺着,而且如果不是有援助在,蒙夕岑、池江海恐怕也得落得和何彩加一樣的下場。
而太可惜的原因是:十七歲的年紀正是人生之中的雨季,這大好年華本應該在校園裡沐浴在書本的芳香之中,可曹傑卻偏偏走上了歪門邪路。
“嗯,對十七歲,曹傑父母長期在外務工,基本上一年纔回來一次,有時候甚至都不回來。”高磊將趙思明從思索中拉回到了現實。
“想什麼呢趙隊?”高磊看着有些出神的趙思明,關切地問道。
“哦,沒什麼,只是感慨他小小年紀不走正道。”趙思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告訴了高磊。
“是啊,多好的年紀,又是敲詐勒索又是故意傷害的,雖然那姑娘還沒開口,不過那情形,傻子都知道發生什麼事了。”聽着趙思明出神的原因,高磊也忍不住感嘆道。
“但是也要等彩加醒來和那姑娘開口才能定他的罪,畢竟是法制社會,凡事都是要講人證物證的。”趙思明迴應道。
“你接着說。”趙思明示意高磊繼續。
“好的。”高磊答應了一聲,然後說道,“曹傑他從小就長期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老人嘛,你知道的,都比較寵溺小孩,什麼都順着他慣着他,長此以往,曹傑他逐漸的就養成了暴躁易怒的脾氣和自我爲中心的性格。”
“慢慢地,曹傑便開始無心讀書,經常與街邊地痞流氓混跡在一起,待到他的父母想要接手管教時,卻發現已經錯失了最佳教育時期,十五歲那年,曹傑正式輟學,開始了終日在外鬼混的生活,直到現在。”高磊繼續說道。
“唉,又是一個因爲缺少管教而誤入歧途的孩子啊。”聽完高磊的彙報,趙思明無奈地嘆了口氣。
“孩子?他這樣的還算得上孩子嗎?”高磊自顧自的抱怨了一句,當然是不可能針對趙思明的。
“唉。”趙思明又感慨了一下,隨即問道,“怎麼兩年了都沒聽說過有這麼號人物?”
“這也不奇怪,畢竟他只是大約兩個月前纔剛剛來到本市,之前據調查,一直都在隔壁C市活動。”高磊如此解釋着。
“而且混混這東西大家都知道的,大罪犯不了,小罪不間斷,就算被抓住了,按現有法律頂多就是判個兩三年;那些個混混,哪個沒有個幾進宮的經歷。”高磊接着說道。
“這也難怪,不過就這麼個小混混,這次犯的事恐怕是有點大了啊。”聽完高磊的講解,趙思明若意味深長地說道。
池江海與蒙夕岑守候在何彩加的病牀前,何彩加閉着眼睛安靜地躺在病牀上,他的身上插滿了醫療設備,因爲傷得過於嚴重,所以尹馳的治療術只是挽回了他的性命,想要甦醒以及徹底康復,就需要進行近一步的調養護理了。
池江海到現在心裡面還慌慌的,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從在車裡的時候開始,他見着那姑娘就一直有這種感覺,而這並不是因爲他誤看到那姑娘的柔軟造成的。
究竟是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池江海雖然人在何彩加的病房裡坐,但思緒早就飛到了那姑娘那裡。
關鍵是那姑娘自始至終一直都低着頭,而且頭髮還披散下來,車上除了她就尹馳一個女性,並且尹馳也沒帶頭繩什麼的,總不能把人家姑娘頭髮掀開湊上去看看究竟長什麼樣吧。
就在池江海思索的時候,何彩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