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個殭屍燒掉了,我們今天逮到的殭屍又是從哪裡來的呢?”周維問道。
“只有一個可能。他不是殭屍。”爺爺沉吟道。
“不是殭屍是什麼?不是殭屍怎麼穿着殭屍的衣服?怎麼跑起來像殭屍一樣連蹦帶跳?怎麼我們一到養屍地他就出現?還長成這個樣?”周維一連串的疑問。
雖然疑慮重重,但是既然老人說當年的殭屍已經被燒死,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殭屍就顯得非常棘手了,大多數人態度發生轉變,不再集中討論怎麼處死它,而是想弄清楚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周維本人也不再推崇一槍崩掉它的腦袋。萬一打死的不是殭屍,而是人的話,那可是要償命的。
無奈之下,衆人只好暫且將這它擱置,叫人將它鎖在一個沒有人居住的房間,不管它是不是吃飯,派人送一日三餐。它居然不挑食,每次都吃得乾乾淨淨。除了偶爾在晚上拼命嚎叫之外,它沒有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
胡又是對那殭屍最感興趣的人。自從那殭屍住進鎮上的破房子裡後,胡又經常在那裡轉悠。可是他似乎不敢直接進入房間,雖然殭屍腳鏈手銬,不會傷到他。由於他個子不高,只好非常費力地踮起腳尖在窗口往裡看。踮一會兒歇一會兒。
爺爺回畫眉村之後,晚霞也常去關着殭屍的破房子附近轉悠,他發現胡又也經常出現在那裡。
一次晚飯後,晚霞又在那裡碰到了他。這一次,胡又似乎攥足了勇氣,他想將大門上的鎖打開,可是夠了好幾次夠不着。那把鎖沒有鎖上,只是象徵性的掛在鎖釦上。送飯的人來了才抽掉,送完飯又掛上。
晚霞想上前去幫他抽掉鎖,可是沒等他上前,胡又卻返身跑了。
晚霞以爲他不會來了。
不一會兒,胡又居然返回來,手裡抓了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
胡又在窗戶前站住,活動活動胳膊,然後將石頭朝窗戶玻璃砸去。“嘩啦……”玻璃碎了,巨大的聲音嚇了晚霞一跳。
難道他想把殭屍放走?晚霞暗自尋思。他急忙彎下腰,悄悄地靠過去看個究竟。
裡面的殭屍也有些意外,驚恐地看向窗戶這邊。它的嘴巴沾着好多的飯粒。看來它沒有像正常人一樣吃飯。
胡又雙手抓住窗戶上的木欄,像猴子一般爬上去。他朝裡面看了看,壓低聲音問殭屍:“你知道我哥哥嗎?”
殭屍愣愣地看着胡又,一臉茫然。
“我哥哥也是殭屍,也在那塊養屍地裡。你沒有碰見過他嗎?”他一隻手勾住窗櫺,一隻手指着自己,“他跟我長得一模一樣。見過沒有?”
胡又的話一字不落地被晚霞聽到。
胡又有些着急,一廂情願地對殭屍說:“那個畫眉村來的人一去你那裡,你就跟上他們了。沒道理沒見過我哥哥啊?你不要害怕,我跟他們不一樣,我不會傷害你的。”
或許是聽不懂胡又的話,也或許是真的不認識胡又的哥哥,殭屍盯着胡又看了一會兒就失去了興趣。它低下頭開始嚎叫,聲音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