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子見他看得入神,得意道:“你能看出來這是好貨色吧!”
白何許點頭道:“當然是好貨色。你開價吧。”
叫花子開了一個還算合理的價格。白何許二話不說,應承下來,讓叫花子在老銀匠家裡稍等,他回磚廠取了錢立刻過來。
當天他們就成交了。
叫花子喜滋滋地領了錢離去。
老銀匠和白何許送他到門口,老銀匠問白何許道:“你不是想找到那個女人的後代嗎?現在找到了,你爲什麼不跟着去看看?”
白何許將自己的半塊手鐲掏出來,拼接在叫花子的半塊手鐲上,剛好一個完整的圈。白何許嘆道:“看到這半邊手鐲我纔想清楚。我需要的只是她。至於她的後代生活得怎麼樣,到底是不是真是我的後代,其實沒那麼重要。相認了又能如何?他們會承認嗎?會叫我太爺爺或者祖宗?不可能吧?”
老銀匠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他們有自己的生活,可能你的闖入會讓他們不高興。我們也算是同樣經歷了。這樣吧,你把你的手鐲給我,我用銀子把手鐲連接起來,不收你任何費用。”
白何許驚喜道:“真的?不過你不是不能再打造銀器了嗎?”
老銀匠笑道:“不礙事,下不爲例。這次給你連接手鐲,不僅僅是幫你的忙,也是給我自己圓一個夢吧。我還要感謝你給我這麼一次機會呢。”
幾天之後,老銀匠將重新連接起來的手鐲送給白何許。白何許每次晚上睡覺之前都戴上它。他偷偷告訴老銀匠,每次帶着手鐲睡覺,他都能夢見金礦洞裡的女人。
他說,他夢見自己找到了老銀匠的父親,請他幫忙接好了手鐲。接手鐲的方式跟老銀匠一模一樣,都是在手鐲內側加了一道銀圈,在斷裂的地方加了“龍鳳呈祥”,一邊是龍,一邊是鳳,剛好擋住兩道細微的裂痕。
女人見了接好的手鐲,高興得不得了。
他就在金礦洞裡照顧女人,給她劈柴,給她燒火……
白何許每天下班後就來老銀匠的家裡,給老銀匠講頭天晚上夢到的事情。
老銀匠聽得滋滋有味,爲他們感到高興。
有一天,白何許突然對老銀匠說:“我決定了,今晚做夢的時候,我要把她從金礦洞裡帶出來,帶她回到村子裡,生下孩子,然後一起好好地生活。”
老銀匠想了一會兒,說道:“雖然這是夢,但是你說的每一個細節都非常具體,像真的一樣。因此,你要慎重決定。萬一把她從金礦洞裡帶出來,說不定以後就不會再有這種夢了。你要考慮清楚。”
白何許微笑道:“說句你不一定相信的話,玉手鐲接好之後,我突然感覺我做的夢纔是真的,而白天我在磚廠幹活兒,傍晚來這裡給您講我的事情,這些纔是我的夢。我應該是在夢裡過着現在的生活,跟她在一起的日子纔是真真實實的。”
“那你在老家出生,由你爸媽帶大,然後來到這裡做事,這些過程也是夢裡的嗎?”老銀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