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看着王閔的那副乾煸模樣,甚至是連着臉上的笑容都彷彿是艱難擠出來的,九娘以手撫額,然後便是當着王閔身旁那兩名男子的面前給了後者一個大大的白眼。
“……額……額!”王閔無奈,可是,又說不出什麼,當下也只好是在衆人面前乾笑着支支吾伸出手,可是,九娘卻是並沒有把毛巾放到王閔手上,反而是不忌諱衆人,當下便是在衆人那幾欲噴火的羨慕眼光中反而是提着王閔輕輕檫似起來,那副模樣,讓的臉皮厚的王閔都是有點不好意思,即使是蒼白的臉色此刻也是悄然浮現出一抹緋紅。
“嗚嗚……”現場更是一片哀嚎,到了現在,估計是誰都是看出了些門道,九娘一定和着這個乾瘦的渾身沒有一絲肉的小子有關係。
“……咳咳,我自己來!”王閔的臉皮畢竟還沒有練到家,就在衆人的哀嚎中當下便是眼疾手快的想要拿過毛巾自己檫幹,卻不料,情急慌亂之下,毛巾沒抓着,反而是一把將九娘那個柔白的小手抓了個正着。
現場的氣氛更高,彷彿出現了一隻只通紅的眼睛,現場這麼多人,而九娘前兩年就是喪夫,所以,也是不乏什麼追求者,現在看到王閔此刻的獸行,當下就是急了,拍着桌子,痛罵:“一隻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九孃的俏臉此刻也是桃花一般泛紅,顯得有些羞靦,一隻手被着王閔就這般突兀地抓個正着,心下更是沒有一絲反應,卻是顯出幾分慌亂,一時間竟是忘記了掙脫出來。直到反應過來,俏臉早已是滴血般嫣紅。
王閔這時也是反應過來,佳人手不在,唯有香餘留。
九娘此刻正是羞紅着臉獨自不知去哪了,徒留下王閔一人,漫天的哀嚎聲,竟是久久不絕,王閔更是暗暗搽了一把冷汗,就是這麼短短一時間,他就是覺得自身的體溫平白上升了好幾度,就是連着身上的衣衫,此刻也是有些雲蒸霞蔚般的氣象。
“兄臺好福氣啊!”此刻,臨邊桌上的一人也是笑着對王閔了呵呵道。
“……客氣,客氣!”王閔拱手回答道,並且一個勁的向着衆人拱手證明着自己的清白。
可是,這般模樣,看在此刻正是熱頭上的衆人,不但是沒有起到絲毫的偃旗息鼓徵兆,看在衆人眼中,反而更像是一種挑釁,那般模樣,怎麼看都像是一副欠揍樣子,直直看的衆人發狂。
“氣煞我也,叔可忍嬸都不能忍,,如此禽獸,現在竟還敢在我等面前放肆,真是張狂!”一人看着王閔那副顯擺模樣,當下就是站了起來,一副想要對王閔出手的模樣。
“……不要衝動,你沒看見嗎,九娘明顯是中意哪個混蛋,我們在此出手不是平白讓的九娘傷心嗎?”一人拉着那人,耐心的對着前人咬牙切齒的規勸道,只不過,此人現在的模樣貌似也沒有好過前人多少,王閔猜測,如若不是有人先其一步出手,弄不好現在按捺不住的就應該是他了。
王閔看着自己的誠心解釋不但是沒有起到什麼平息作用,反而是更加讓的衆人變得狂躁,看着那一個個瞳孔發紅,此刻欲有化爲一個個狼獸般趨勢的一動不動彷彿與着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衆人,更是張二摸不着頭腦,莫名其妙。
行動未果的王閔看到衆人此刻的情形,情知自己再解釋什麼恐怕也是沒有什麼效果,因此,當下便也是不再理會,靜下心來,開始獨自享受自己這明顯是經過九娘精心準備且完全不同於一般人的待遇。
酒液香柔,入口順喉,彌久留香,直到腹腔,牛肉鮮嫩,入口嚼勁,味道難忘,經久留香。
酒不是涼的,出乎王閔意料的,竟是溫溫的,也不知衆人的全是這樣,還是這當是屬於自己的獨特待遇,只不過,這種念頭在他的心中也是一轉而逝,他可不敢向着衆人詢問,萬一激怒,那不不是鬧着玩的。
看那硬邦邦的肌肉,這麼多大漢,依着自己的身手逃走倒是還可以,正面對敵嗎,估計真是夠嗆!
只不過這也就算王閔的一個自謙罷了,要真是動起手來,要是連着這麼多人也是擺平不了,那麼,他王閔前世這麼多年的殺手生涯真是白混了。
看到王閔低頭自顧自吃了起來,衆人即使心中羨慕難平,也是不好在做什麼,當下也是偏轉頭,來個眼不見爲淨。
“公子!”肌肉男向着瘦弱男子小心稱呼了一聲,目光向着低頭王閔指了指,彷彿有着什麼示意。
“此事你無需多言,我……自有分寸!”瘦弱男子眉頭微皺,當下便是出言警告道。
“……可是……”肌肉男彷彿還想說,可是卻是揹着前者一個眼神阻攔了下來,頭一縮,當下便也只好低着頭獨自只顧喝酒去了。看那模樣,倒是有些懼怕那瘦弱男子,頗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可是,瘦弱男子此刻卻是一副充滿興趣的樣子,擡起頭,盯着王閔,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
“怎麼,我臉上有花嗎?”雖是低頭品酒,可是,被一個人這般定定望着,一般人都是會產生異樣的感覺,當然更不論王閔這靈覺如此靈敏的人了,當下便是摸着臉遲遲問道,面上更是一片納罕。
只不過,內心卻是在暗自提放着着二人,王閔敢肯定,此二人絕非等閒,強壯男子,下盤堅實,身上肌肉隆起,手上更是老繭,尤其是虎口位置,老繭更是比之一般地方尤甚,一看就是常年操持棍棒或者刀斧之人,普通縴夫或者農戶絕對是沒有這般特徵的,而那個瘦弱男子,不,現在可以說成女扮男裝的女子,手指纖細嫩白,耳垂紅粉,瓜子臉,舉止也是有禮過頭了,不過,看那模樣,倒是個美人坯子。
“呵呵,那倒不是,只是覺得與着兄臺一見如故,再說,自己獨飲豈不無趣,如若兄臺不介意,過來喝一杯可好?”瘦弱男子舉起酒杯,笑吟吟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望着那張笑吟吟的俏臉,王閔略作遲疑,當下便也是低頭答應了下來。
這時,雨也是漸漸小了下來,淅淅瀝瀝,已是不大礙事,一些心急的漢子,此刻已是扛起工具,付了錢便是走出門外,向着自家房門方向走去。
如此近的距離,後者身上的那股幽香更是舉止可聞,雖然前者怕露出什麼破綻,事先也是用着一些香囊掛在腰間做掩護,可是,他卻是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身邊坐着一爲可謂是此方面的專家。
“在下貌似不太受歡迎啊?”王閔摸摸鼻子,看着那個自從自己過來就是從來沒來再擡起過一次頭,只顧一人獨自喝酒的健壯男子,王閔怎麼也是覺得自己有些莽撞,當下便是對着瘦弱男子充滿納罕道。
“無礙,他就那般模樣,兄臺無需介懷!”瘦弱男子聞言,暗暗向着自己身側的健壯男子充滿警告的瞥了一眼,當下笑笑,言稱他沒有這般意思。
男子溫婉,如水似玉,那一雙眸子更是波光瀲灩,端的是靈動迷人,長長的睫毛,即使是女扮男裝買也是難掩其風采,王閔笑笑,舉起酒杯,輕輕嗦了一口,對於前者的“小動作”,他也是全當自己沒有看見。
這時,那名收到自家公子或小姐告誡的壯漢,即使心中百般不情願,但最終還是粗聲粗氣的向着王閔粗粗的敷衍般的隨意“哼”了一聲,之後便是沒了後續。
瘦弱男子看的直直搖頭,情知其性子如此,當下也是不再強求,拱拱手,自稱抱歉,王閔也是不甚在意。
“敢問兄臺如何稱呼?”
“在下王閔!敢問兄臺又如何稱呼呢?”王閔擡起頭,定定的望着前者,那雙眸子,眼底更是徑直掠過一道光芒。
“王兄,在下單字孔,複姓孟!”
“孟孔,孟孔!”王閔嘴中低低呢喃着這個名字,心底暗暗發笑,很明顯,對方並沒有將自己的真實姓名告知:“孟兄!”
“王閔兄真是年輕有爲啊,如此年輕就是成爲一縣縣令,真可謂是你年少有爲啊!實乃我等楷模啊!”
“哪裡……哪裡,兄臺謬論,小小成就,斷然當不得如此!”王閔謙虛笑笑,心下卻是對着前者的的戒備又是陡然就提高了幾個層次,心下詫異,不知自己何時露出了紕漏。
“只是……敢問孟兄,是如何知道在下職位的?”王閔舉起酒杯,一邊喝着一邊貌似不經意的好奇問道。
聽到王閔這話,瘦弱男子小而不語,反而是眼神輕挑,向着門檻處笑着望了望。
前者這般一表示,王閔當下也就是明白了,回想起剛纔的經歷,不由莞爾,估計也是自己溼着衣服進門時九娘對自己的那聲稱呼引起了前者的注意。
“原來這樣!”
明白過來的王閔這時也是暗自鬆懈了一下,如果前者不是靠着九娘剛纔的話得知自己的身份,那麼就真的太過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