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上23:40

將門太子妃

大結局(上)

“衆卿有事啓奏,無事便是退朝吧。”

皇帝宣佈了讓新婚不久的明王明諶前去北疆之後,朝堂之上一片寂靜。皇帝很滿意這種狀態,他的這幫大臣就是這樣了。他一旦頒佈了什麼,衆人都是沉默不語,其實心中各有思量。

不少人對於如今明諶的地位有些疑惑,多半是不知道爲何皇帝竟然對溫莊長公主的兒子這般縱容。就算是親姐姐的兒子,那姐姐也早就嫁出去了。這麼重要的軍事基地,難道就真的放心安穩的交給明諶嗎?

大臣們心裡想的東西皇帝多半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做什麼事並不需要跟大臣們交代。這江山是霍家的,他們的存在也不過是爲了穩定人心。可若有時候成了絆腳石,也不用猶豫,直接踢開就是。

皇帝眯了眯眼,起身,看向底下站着的太子霍亦的表情,淡定如斯,心裡笑罵了一句臭小子。轉身就要離開議政殿,卻又在下一瞬這個明黃?色的身影陡然倒下!毫無預兆!

原本太子爺還在看自家老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此刻卻是顧不得許多——三兩步奔上主殿,和暨王裴元予一左一右的帶着已經昏迷過去了的皇帝離開。

衆位大臣們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皇帝倏然倒下的事實中回過神來,當他們回神的時候,杜執不知何時已經去而復返。

“皇上龍體有恙,諸位大人今日還早早回去歇了吧。”

杜執這話一出,也叫衆人的臉色愈發不對,隱隱之間已經起了騷亂。

杜執冷然看着底下一些沒有主心骨的大臣們亂作一團,眼神愈發遮掩不住的鄙視,可這眼神一閃而過之後,卻是冰冷如刀劍一般:“還請諸位大人眼觀鼻鼻觀心,切莫不要亂說話。否則的話,不管是皇上,還是太子殿下,諸位大人們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杜公公,還請告知皇上龍體如何了,也好叫臣等放心。”秦相上前一步,對杜執的態度還是比較溫和。

可杜執卻並不打算給他什麼面子,眼神一撇,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我說秦相大人你的耳朵是有毛病了嗎?雜家剛剛不是說了皇上龍體有恙,責令爾等回府。太子殿下陪着皇上,大人有什麼不放心的?”

秦相沒有想到杜執今日竟然這麼不給面子,即刻就是被他一頓搶白,令他在衆人面前顏面盡失。

杜執也不在意秦相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而是直接揮手,讓羽林軍將大臣們都請了出去。秦相更是沒有想到杜執採用這麼直接粗暴的手段,竟然將大臣們都趕出了議政殿。

秦相氣呼呼的走出了議政殿,卻看到前方北裘大將軍薄今的身影。他心頭一動,上前去拍了拍薄今的肩膀:“大將軍。”

薄今回頭,才發現是秦相,他後退了一步,疏離得很:“秦相何事。”

“大將軍何必這般冷淡呢,咱們好歹同朝爲官。”秦相笑着打哈哈,他是太子妃的父親,太子的岳父。若是皇上的消息,他應該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纔是。

薄今皺眉,素來都不曾與秦相打交道,這時候湊上來,是個傻子都知道他抱的什麼心思了。

“秦相無事,本將軍就先走了。”

薄今說完之後,也不管秦相臉色如何,便是揚長而去。可憐秦相在原地氣得吹鬍子瞪眼的。而右丞相酈藍田則是施施然從秦相跟前走了過去,那瀟灑的姿態愣是叫秦相愈發惱怒起來。

說起來,秦相原本是想讓十一公主嫁到秦家來的,連皇貴妃都覺得沒問題,可沒有想到竟然半路冒出來一個酈藍田!可惡的是皇上竟然答應了這門婚事!這小子就算成了他外孫女婿他也不會喜歡的!

只是秦相併未考慮到,十一公主對於秦家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可言。

酈藍田走到宮門口的時候恰好還是薄今剛剛上了馬車,酈藍田眼神一閃,也跟着上了自家馬車。這兩輛馬車,在九拐八彎之後都停在了國色樓的後門。

酈藍田和薄今兩人下車,相視一笑。

“右相大人。”

“大將軍客氣了,藍田是晚輩,大將軍請。”酈藍田拱手上前,示意薄今先進。

薄今只是看了酈藍田一眼,也並未推辭。酈藍田隨後跟着上去,兩輛馬車也被牽到了後門藏了起來。

等人已經入座之後,才發現還有一個人也在。

“柴大公子?”薄今倒是很意外,柴貢竟然今日也在此處,看來果然是早有預謀了。

“薄將軍。”柴貢似乎也並無意外,反而是神色如常:“今日過來,也是因爲收到了皇上的一封密信,不知二位是否也是?”

幾人對視一眼,果然是如此。

原來這幾人竟然早早就收到了皇帝親筆的密信,無怪乎今日一齊都聚在國色樓了。

“如此看來皇上今早的舉措也是密信之中的行爲了?”薄今對於今晨皇帝暈厥在議政殿這件事受到的驚嚇就是一半一半,他與皇帝相交多年,倒也知道皇帝的身子不至於這般不濟事。

“此事皇上並未提及,想來也應該是。太子殿下沒有傳出消息來,暫且按兵不動就是。”酈藍田對於皇帝的舉動表示很理解,他佈局五年,當然不會允許有任何一個人來破壞這一切,誰都不可以。

只是……酈藍田眉頭深皺,這背後的人是誰皇帝就這麼確定嗎?這麼難以下手的人,依照他的看法,這普天之下也不過幾人而已。

三個人將皇帝的密信拼湊到一起,也得出了一個結論:皇帝擺下這麼大陣仗是要下了狠心收拾人了,而這個人只怕還是很不好對付的。

“還請兩位切記小心,若是有人想要輕舉妄動的話……”柴貢的話並沒說完,這種時候只能是絕對的相信皇上,否則的話擾亂了皇帝的計劃誰都沒命活下來。不管事情怎麼發展,都要配合皇帝的步驟來做。

“柴公子放心,這件事本將早有部署。”薄今和皇帝也有這麼厚的交情,在皇帝有動作之前,薄今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等着皇帝下令而已。至於他自己,一定會萬無一失的保護好,絕對沒有萬一。

酈藍田也是一笑,神色篤定:“放心好了,沒有萬一。”

“不知道你是否還能聯繫到十一公主?”柴貢似笑非笑的看向酈藍田,這算得上是最最艱苦的一段感情了?他這邊兒纔對着皇帝求親,皇帝就玩了這麼一出。若是他沒有想錯的話,皇貴妃應該也會趁着這時候動手纔對。

皇帝的計劃,從來都不會是針對一個人的。一石二鳥,甚至更多。

“兒女情長,哪比得過皇上的江山。”酈藍田神色淡淡,似乎在說的並不是他中意之人,而是別人一樣。

一旁的薄今聽到酈藍田的話,心中也不起一絲波瀾。在他看來,十一公主和酈藍田這個少年丞相的婚事,不若是背後的牽扯,也未必會被皇帝恩准。若是再有什麼情誼牽絆,也是不得不斷的一條。

爲何要斷?皇貴妃難道是個傻的,若是能拉扯酈藍田豈不是好?

“最多明日,也該傳出消息來了。將事情都處理好,不要生出任何一點紕漏,否則的話,天子一怒,將伏屍百萬。”

薄今對兩個後輩說了幾句話,這件事也就這樣決定了,而與此同時皇宮之中卻是另外的一片不寧靜的景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帝怎麼會突然在早朝就暈倒了!”太后在宇文嬤嬤的攙扶下,對着太醫署的人怒斥,威嚴之下,衆人無人敢動,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的。

一旁站着的是太子妃,再跟着的就是皇貴妃和順妃等人,一干人等都在這等着太醫署的回覆。可太后被皇帝突如其來的暈厥嚇得不輕,如今沒有人敢搭話,自然是氣得不行。

薄寧看着爲首跪着的陳太醫,整個人都跟着抖篩子一樣,似乎是真的被太后給嚇住了,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說!不然的話,哀家現在就把你們送入天牢!”太后一言之後竟然無人回話,愈發惱怒當即就發火了!

霍亦等人還在裡頭,陳太醫這會兒只能是微微顫顫的磕了頭對太后回了話:“回太后的話,皇上是連日來勞心勞力過度,耗費心力過度這才暈厥了。”

“你們都給哀家滾出去!”太后長袖一揮,痛斥太醫署衆人,“全部給哀家滾出去!”

衆人不敢停留,起身忙不迭的要往門外走,這才走了幾步之後,又聽到太后說話。

“陳太醫,留下來。”

陳太醫心中叫苦不迭,誰願意這個時候留下來觸太后的眉頭呢。可是陳太醫卻不敢不聽太后的話,只好留步在殿內。

太后環視周邊,衆人臉色都不好,皇貴妃和順妃兩人都是神色緊張的看着已經落了簾子的內殿,似乎十分想要進去一探究竟。太后頓時便是皺起眉頭,對陳太醫使了個眼色。

陳太醫見太后已經是打量了周邊的人許久,想必是不想要這麼多人在這兒守着的。

“太后,臣的意思是皇上如今需要靜養,待臣稍後給皇上鍼灸之後,皇上便可醒來。還請諸位主子們先離開的好。”

陳太醫二話不說又是跪在了太后跟前,低着頭,也見不到他的臉色,只聽這聲音便是格外的哀慼。

太后冷着臉看着衆人,“還不知道退下?沒有聽到太醫的話嗎?”

“太后,臣妾實在是擔憂皇上的龍體,還請太后開恩,讓臣妾從旁伺候着。”皇貴妃當即便是跪了下來,對着太后神色哀慼的說道。那傷心欲絕的模樣倒也不是作假。

可太后當下無比厭惡這些人,自然也不會同意皇貴妃想要留在皇帝寢宮的想法:“你乃是一宮貴妃,何事輪到你來伺候皇帝?一個個身嬌肉貴的,別在這兒添麻煩就是最好的。”

“可是臣妾擔憂皇上……”皇貴妃不死心,企圖讓太后答應自己的要求。

而太后卻沒了那份耐心,直接呵斥道:“難道哀家的話已經不起作用了嗎?你非要忤逆哀家才舒心嗎?”

“臣妾不敢。”皇貴妃見太后真真動了怒,那模樣似乎是下一瞬間就要把自己拖出去,她也只好放棄。

一旁的順妃見皇貴妃沒有得逞,心中也緩緩的舒了一口氣,跟着衆人退了出去。

薄寧只是深深的看了那內殿一眼,也低着頭準備出去,又被太后叫住了。

“太子妃留下,其餘人等全部退下。”太后依舊面色不好,可是語氣卻好了不少。

薄寧一愣,便是頓住了腳步,而又轉身走到了太后身邊,輕聲道:“太后,孫媳扶您進去看看皇上吧。”

“嗯。”太后微微頜首,又對一旁還在跪在這陳太醫說道:“你也跟着進來。”

“是。”

陳太醫起身,跟着太后和太子妃薄寧一同走進內殿。內殿之中除了已經昏迷了的皇帝還有太子爺霍亦,暨王裴元予和皇帝近視杜執。

杜執則是從太后走到內殿之後一直都跪在地上,以示請罪。可太后在薄寧的攙扶下走進內殿,連看都不看杜執一眼,直接走到了皇帝的牀沿邊,看了看皇帝的臉色。

皇帝似乎是真的疲勞過度,整個臉色都蒼白不已,也是叫人擔心得很,脣色都發白。

“陳太醫,皇帝到底是怎麼了?”太后是個人精兒,自然不會相信陳太醫之前說的什麼勞心勞力之類的那種話。皇帝的身體不錯,不會突然就累到,她還記得皇帝之前去請安的時候,臉色氣色都是極好的。這樣突然倒下的原因,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陳太醫聽到太后這話,也不意外,反而是一撩袍子直接跪下,請罪道:“臣無能,不能解開皇上所中之毒。”

“什麼!?”

太后大驚,而一旁跪着的杜執也是猛然擡頭:怎麼會是中毒!

“什麼意思?”太子霍亦微微眯了眯眼,他以爲這是父皇玩的遊戲,卻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父皇的遊戲裡做手腳。是他大意了。

陳太醫不敢說出皇帝的計劃,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皇帝計劃之中的一環,只是低頭將自己診斷的結果告訴了幾位極其有分量的人。

“皇上是中了毒,導致今日體質虛弱,不勝勞累。”陳太醫能夠確定皇帝是一定中了毒,可是這隻怕已經是皇帝計劃之外的事了。

薄寧聞言,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她扭頭看向杜執,竟然發現杜執已經冷汗連連,心下疑惑,這件事一定有什麼地方是不對的。

薄寧與霍亦的目光相接,觸碰之後兩人似乎是心意相通了。

薄寧直接問道:“陳太醫的意思是,皇上早就中毒了,只是毒藥的量不夠所以纔沒有發作。今日發作的原因,是因爲藥量到了!?”

“差不多是太子妃所說的意思。”陳太醫不敢胡亂下決定,方纔的一批太醫裡也有人上前診脈了的,得出的結果也是差不多的。

太后臉色不虞,眼神之中醞釀着風暴:“你可是能夠診斷出皇帝究竟中了什麼毒?”

陳太醫擡頭看了太后一眼,斬釘截鐵道:“千日醉。”

明明是尋常的毒藥,可是太后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又不自主的晃動了一下,薄寧和霍亦連忙上前攙扶住太后。

“祖母!”霍亦關切的看向太后,心中已經斷定這件事就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了。這千日醉只怕也和祖母有一些什麼牽扯的。

“你能確定!?”太后緩過來了之後,一手指着陳太醫,目光狠戾:“若是你敢欺瞞哀家,哀家一定會讓你後悔今日所言。”

“臣所言句句屬實,請太后明鑑。”陳太醫見太后失態,復又得太后問話登時便是叩首下去,磕頭磕得砰砰作響。

“寫意。”太后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薄寧的手,目光之中竟然隱隱含有淚意:“好孩子,祖母知道你的醫術了得。祖母求你,去看看你爹,救救他,他不能死。”

最起碼這時候,他絕對不能死!太后抓着薄寧的手,愈發用力,握得薄寧的手指尖隱隱發白。

薄寧忍着痛意,點點頭:“寫意一定拼盡全力。”

太后這才鬆開了薄寧的手,整個人一半力量都壓在了上前來的宇文嬤嬤身上。薄寧一步一步走到皇帝牀邊,不敢露出什麼神色來。

千日醉,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毒藥。在學醫之人看來,這類的毒藥多半都是不太會用的。因爲千日醉的時間潛伏期太長,不是一月兩月,而是五年以上。千日醉就像是腐蟲一樣,一點一點侵蝕人的身體,可以將一個強壯無比的人漸漸變得虛弱。這樣的反應簡直太過正常,若是不太注意的話,只怕到死都不會發現有這樣的毒藥潛伏在自己體內。

薄寧一直覺得無比後怕,若不是今日皇帝暈倒被陳太醫診出,只怕這毒素還會隱藏更久。畢竟這千日醉,若不是發病是絕對診斷不出來的,這就是這毒藥的隱蔽性。

皇帝這是第一次發病,還是說已經不是第一?薄寧一瞬之間心頭混亂無比,她伸手搭在皇帝的脈搏之上,脈搏很是有力,可這樣的有力之下,卻是外強中乾的假象。

“杜公公……”薄寧診脈,臉色卻是不能自控的愈發變差。

杜執聽到太子妃呼喚自己,登時上前,卻還是跪着:“太子妃。”

“父皇,這是第幾次?出現暈厥現象?”薄寧看向杜執,眼神漸冷。

杜執大驚,可在太后和太子還有暨王的眼神威壓之下,他只得無奈道:“已經是第三次。”

“什麼?!”

陳太醫和薄寧雙雙失態。

相比之下,太后的臉色也是難看之極。薄寧看向太后,見太后的臉色心下覺得太后也是知道千日醉的。

太后在宇文嬤嬤的攙扶下,走回皇帝牀沿邊,薄寧自覺起身讓開。太后坐下,看着皇帝還是正值中年的面容,臉色終於帶上了一絲難過。

“珩兒,你累了,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讓母后來做。母后不會讓你爲難,你好好休息。”

太后微微俯下身去,對着皇帝輕言了幾句,復又直起了身子,這一瞬之間又恢復了太后應有的威嚴,剛剛那一絲脆弱好像就是幻影一樣。

“陳艾。”太后看向陳太醫。

“微臣在。”陳太醫上前一步,跪在太后跟前。

“從今日起,你就守着皇帝,務必要讓皇帝有一個健康的身體,盡你最大的能力。太子妃也會幫你,所以這些日子在皇帝沒有清醒的時候,你也不能離開。”

太后起身,當下就下了命令。

“是。”陳太醫深深叩首,這一次就算太后不說他也要留下。若不是他的疏忽大意,怎麼會造成當今的這一種局面?若是他早些發現皇帝體內潛伏着千日醉,他怎麼樣也要消除皇帝體內的毒素。而今,皇帝已經昏迷過去,他……也只能盡力而爲了。

千日醉,若是毒發七次,那麼也就回天乏術了。

皇帝,已經第三次了。

“杜執。”太后繼續吩咐。

“奴才在。”杜執連忙面向太后,不敢拖延。

“此後你跟着太子,明日早朝宣佈皇上已經醒來,太子監國,暨王輔政。”太后二話不說下了決定,可一旁的暨王臉色卻是不太好。

“太后,若是讓臣輔政,只怕還是有人會說閒話的。”裴元予已經身在局中,無法抽身而出,他要選擇最最有利的位置,不爲了他自己,也爲了和薄寧的約定:“臣還是皇上的暗棋。”

太后看了裴元予一眼,也不知是處於什麼樣的考慮,她也答應了:“也罷。朝中之事,就交給你們兩個,其他人若是再出什麼幺蛾子,哀家拿你們兩個是問。”

“是。”

“是。”

霍亦和裴元予雙雙領命:這天,要變了。

太后又看向薄寧,目光之中不知是心疼還是什麼,也叫薄寧心頭一刺。

“太子妃,這些日子皇帝這頭你要多費心,三個小的哀家會好好照顧。”太后嘆息了一會,說出這個消息卻是叫薄寧有些不能接受!

這是要拿走她的孩子!?

“太后……”薄寧頓時覺得口耳生澀,她會努力醫治皇帝,可是她的孩子們……絕對不可以!

霍亦聞言,同樣皺眉:“祖母勿須操心三個小的,太子宮很安全。絕對不會給祖母添麻煩。”

太后看了霍亦一眼,神色嚴肅,可下一瞬卻是聽到薄寧的話之後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若是太后執意如此,只怕衆人的猜想都會成真。”薄寧領會了太后的意圖,並不同意太后的打算。

裴元予看了薄寧一眼,也跟着說道:“的確。太后若是做出這樣的架勢,只怕衆人才會蠢蠢欲動。”

太后一怔,隨即有些懊悔,她方纔是關心則亂了麼?裴元予說得對,她若是真的把三個孩子帶到建章宮去的話,只怕是會讓大家都以爲皇帝真的不好了。

“也罷,是哀家關心則亂了。”太后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皇帝太任性了,否則的話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呢。

太后想到這裡,目光變得格外可怕,望向杜執,漸漸生冷:“杜執,哀家念在你跟了皇帝這麼多年的份上先不處置你,等皇帝醒了之後,讓他親自處置你。身爲奴才,不能好好勸誡帝王,你其罪當誅。”

杜執一聽太后說話,額頭上的冷汗就一把一把的下。太后重重威壓之下,繞使是杜執也無力承擔。只得是跪在地上,未敢開口應答一句。 ¤ttka n¤¢ O

而薄寧,聽到太后的話之後,也知道這件事只怕是皇帝想要做什麼,卻被別人算計了吧。薄寧則是心頭愈發疑惑,是誰呢?到底是誰,會這樣瞭解皇帝的行蹤還有皇帝的計劃。

薄寧的目光落在杜執的身上,是他嗎?跟隨了皇帝多年的近侍大監,杜執?

“你這些時候就跟着太子,協助太子。至於皇帝,哀家自有安排。”太后一言發下,杜執也不敢反駁太后的話。

“是。”杜執只能應下,否則的話,他就是去利用價值了。皇帝讓他做的事,難道不夠冒險嗎?可這是皇帝的意思和太后的意思都不能夠被違背,他作爲奴才只能夠聽從。

太后在看了杜執一眼之後,便是獨自走了出去,留下了宇文嬤嬤在皇帝身邊守着。而陳太醫和杜執等人,則是一直都跪在地上不敢做聲。

“殿下,今日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別的事嗎?”薄寧並不知道皇帝在暈倒之前就已經決定將明王派遣到了北疆,纔會有此一問。

裴元予看了薄寧一眼,隨後道:“本王還以爲太子妃會未卜先知。”

薄寧一怔,又聽到裴元予緊接着說了一句。

“皇上已經派了明王前去北疆。”

薄寧皺眉,看向霍亦,發現霍亦的表情格外的平靜,她心中一嘆,看來是皇帝的計劃真的已經開始啓動了。可是暈過去的原因是什麼呢……

難道是要把這一切東西都交給太子去解決嗎?

這個問題,薄寧等人也得不到答案。當前,只有做好自己的事情纔是。

“陳太醫,父皇就交給你了。不要再出什麼意外,除了本宮和太后誰都不能進來探視父皇,明白本宮的意思嗎?”

霍亦居高臨下的看向陳太醫,這件事已經沒有迴轉的餘地,只有往下繼續走。至於父皇的計劃,雖然不太清楚是什麼,可是既然是他爲了自己的心願的話,還是要好好完成的。

“寫意,走吧。我們回去。”霍亦轉向薄寧之後態度變得柔軟,看得裴元予也是一陣一陣的。

薄寧看了還在昏迷的皇帝一眼,跟着霍亦走了出去。而走出去之後,才發現宮殿之外成王夫婦和潞王夫婦還有英王夫婦都在等着,見到他們倆出來,神色不一,卻是一齊涌了上來。

“太子,父皇怎麼樣了?”

“九哥,父皇怎樣了?”

“都各自回去,父皇沒有大礙。”霍亦在面對幾人的態度確實冷淡了不少,說出來的話卻是叫人不能抵抗的。

成王妃看了薄寧一眼,隨後神色緊張的說道:“父皇無恙嗎?可否讓我等去看看父皇,也好心中安心。”

霍亦聞言,臉色愈發冷寒:“怎麼說?本宮不太明白成王妃的意思。”

“本王妃的意思是,既然父皇無恙,也好讓我們這些做子女的去探視一下,以示孝心不是嗎?”成王妃似乎沒有聽懂霍亦語氣之中的肅殺,反而是故作天真的看向霍亦。

“看來成王妃不太理解本宮的意思。”霍亦冷笑一陣,“本宮的意思是,如非父皇宣召,否則的話,任何人不能進入養心殿。違者,殺!”

成王妃被太子爺的威壓一嚇,頓時臉色有些慘白,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成王見狀,皺眉,上前一步穩穩的接住了成王妃,用不贊同的眼光看向霍亦。

“太子不覺得這樣做太過分了嗎?”成王皺眉,很明顯是不悅。

薄寧同樣皺眉,“成王,難道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嗎?這樣對太子殿下說話,是你該有的語氣嗎?”

潞王見太子和成王僵持不下,上前當和事老:“既然父皇已經無事,那我們也就放心了。還請太子原諒成王方纔的冒犯,也是因爲擔憂父皇所致。”

霍亦看了這個素來不怎麼說話的八哥潞王一眼,還是賣了個面子給他,“既然八哥開口,本宮也就不計較了。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纔是。多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本宮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太子殿下不要太過分了!”成王妃看向太子霍亦的眼神帶着懼怕,又帶着厭惡。

薄寧蹙眉,上前狠狠的甩了成王妃一個巴掌,氣勢全開:“這一巴掌是要告訴要成王妃你,要知禮重尊卑。太子殿下,是你能指責的嗎?”

“你!”

“啪。”

聽到成王妃心有不甘的反駁,薄寧反手又是一個巴掌:“本宮是太子妃,品級比你高。對着本宮,你就算不心甘情願,也要畢恭畢敬。”

成王妃愣愣的看着突然發威的薄寧,有些呆滯得反應不過來,又被成王摟在了懷裡。她擡頭的時候,只能看到抱着自己的男人隱忍的表情,她突然就覺得格外委屈。

“最好不要再做什麼了,本宮的耐心比太子殿下更不好,脾氣也不太好。若是讓本宮覺得爲難了,本宮會做什麼事本宮自己都不能預料得到。”

成王妃心頭一震,下意識的害怕着,這樣威壓全開的薄寧。

“來人,將王爺王妃們送出宮。”

霍亦不願意見到這麼冷漠無情的薄寧,上前將薄寧帶入懷中,以大氅裹住,下了命令之後,便是揚長而去。

“不自量力。”

十二在見識到薄寧發威以後,臉色也極爲不好,輕飄飄的留下了這句話之後便帶着黎宛卿也離開了養心殿。而潞王夫婦原本就是處於政治中心之外的人,自然也不會久留。

唯獨成王夫婦,留在原地,久久不動。

“娘娘,您覺得皇上昏倒這件事是有什麼內幕嗎?皇上今晨才宣佈了讓明王去北疆的消息,兩者之間會有什麼樣的聯繫嗎?”

秦相坐在密室之中,與皇貴妃肅容交談。

“父親,別忘了,就算是有什麼樣的計劃,那個女人在我手裡。”皇貴妃神色篤定,“皇上,可是個顧念舊情的人呢。”

“皇貴妃你讓皇帝答應了十一和酈藍田的婚事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秦家的孩子比不過酈藍田那個外人麼?”秦相似乎也沒有把皇帝昏厥的消息太當一回事,這件事他的猜測很簡單。如果不是皇帝的計劃,那麼就是別人的計劃。在這計劃當中,皇帝是絕對不會真的不省人事的。他要做的,就是在皇帝不理朝政的時候,穩健的進行自己的計劃。

皇貴妃皺眉,看向秦相:“父親的眼光是不是太短淺了些呢?若是老六當上皇帝,秦家的孩子難道還會找不到門當戶對的小姐嗎?”

“娘娘,那麼十一能夠配合您的行動嗎?”秦相一直對於二女兒的信心要大於長女,當年的事雖然他沒有參與,可是二女兒的行動是他默許了的。

對於秦相這個人來說,沒有什麼東西會比權利更加重要。至於長女,那樣溫和軟弱的性格實在是不像他秦家的人。而他當年的眼光也沒有錯,皇貴妃,的確帶着秦家到了一定的榮光。

“那孩子需要配合我什麼?什麼都不需要配合,只需要跟着她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了。”皇貴妃微微翹起嘴角,露出一個笑靨,妖冶又惡毒。

秦相皺眉,他和皇貴妃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他需要絕對的控制。

“娘娘不要大意了,如果出了什麼紕漏的話……”秦相沒有把話說完,可是皇貴妃已然不悅。

“這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皇貴妃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可是臉上不悅的表情卻是叫秦相覺得心有餘悸。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這個女兒做了這麼多年的皇貴妃,已經養成了上位者的視角。他剛剛似乎,也犯了一個錯誤。

“娘娘見諒,臣剛剛冒犯了。”秦相最識相的一點,就是對於他想要的東西,會不擇手段。哪怕是會叫自己屈居人下也是可以的——只要最後能贏。

皇貴妃嗤笑一下,恢復了常態,對秦相笑道:“父親哪裡的話,本宮不會介意的。”

“娘娘不介意,臣就放心了。”秦相也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十一的事,不管怎麼做都不會影響到本宮的計劃。至於酈藍田,自然有其他的人會去絆住他。就算本宮不派人出去,他也不會影響到本宮。”皇貴妃似乎是很有把握,可秦相併不覺得還有人會去做這種事。畢竟,如今事情多半已經成了定局,如果還有人在計劃的話……

“娘娘的意思是我們還有別的敵人?”秦相大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人得有多強大?

皇貴妃看了秦相一眼,那眼神之中的意思就是秦相也太大驚小怪了一些:“難道父親覺得皇上從來不知道我們的舉動嗎?這一次,說不定就是對着我們來的呢。父親大人,您的覺悟真的是太低了!”

起先是對秦相的告知,之後已經變成了呵斥!

秦相皺眉,皇貴妃的話似乎已經點開了什麼東西一樣,秦相的腦子裡立刻就出現了一些別的計劃。

“既然娘娘已經說出了這樣的話,想必已經有了打算。臣,會全力配合娘娘的行動的。”秦相低頭,露出了臣服的模樣,自然也是錯過了皇貴妃嘴角喑啞的笑容。

“說要全力配合的話,不如就先把宮裡控制住吧。”皇貴妃起身,動作優雅從容:“先把那個老太婆控制住,然後把持住養心殿,千萬別忘了太子那邊。他,可是最大的異數。”

秦相看着這樣的皇貴妃,同樣也露出了笑意:“是,娘娘。”

“好了,不要囉嗦了,該做的事不要耽誤了。”皇貴妃嘴角含笑,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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