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不認識,這是朕昨日剛剛下旨任命的大理寺少佐。”凌玄翔早已算到太后有所防備,把這位大理寺少佐一直沒有給予職位,讓他處在了太后視線的盲區,打了太后一個措手不及。
“皇上,既然此人是剛剛上任根本不瞭解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分明就是信口雌黃!”刑部侍郎心知事情走到了這一步,他是決不能退縮的。
“侍郎大人此言差矣,微臣從案發之初便開始調查此事,如今已經有了眉目,可以當堂叫出人證與侍郎大人你的人證當面對質!”這個新上任的大理寺少佐也是個心思敏捷的厲害人物,臉上帶着一股剛毅讓心虛的刑部侍郎頓時彷彿矮了一截。
“對峙就對峙,微臣相信定然邪不勝正!”刑部侍郎挺直了腰板,對着凌玄翔一邊說,一邊露出堅定的表情。
“既然愛卿這般說,朕也就且聽聽你們手中的證據證詞哪個纔是真的。”一切都按照凌玄翔的想法在發展,兩個人分別帶上了證人。
與此同時,江夢雪也已經梳洗打扮,一身宸妃的紅色宮袍穿在身上,雍容華貴的氣度自然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想不到娘娘在冷宮住了一個月非但沒有瘦下去反而圓潤了不少。”幽若和江夢雪相處的久了,幾個人的關係越發的親近起來,眼睛裡都帶着笑容。
“若是在宸妃宮我還要幫着皇后處理一些宮中的瑣事,如今在這個冷宮反而讓我遠離的那些煩惱,當讓要胖上三斤。”
江夢雪摸了摸自己肉呼呼的肚子,默默在心裡想着要減肥了,在幽離的攙扶下出了冷宮往前朝而去。
前朝,此時兩位大人正列列舉證據說的熱火朝天,眼睛裡都帶着火氣,是一個也不讓這一個。
“宸妃娘娘駕到!”一聲尖利的聲音刺破了朝堂上的嘈雜,整個大殿一下子安靜下來。
江夢雪一身鳳袍璀璨奪目,頭上的鳳凰金釵振翅欲飛,紅色的牡丹更是把江夢雪襯托得雍容華貴。
她的容貌並不能算上傾國傾城,但是常年在沙場之上滾打中江夢雪眉宇間總是透着一股讓人不敢侵犯的英氣,加上眉心的畫了紅色火焰更是讓人覺得不能睨視。
大臣們紛紛跪下,如今江夢雪並沒有被廢去妃位,宸妃依舊是皇后之下的衆妃之首,除了皇后她還是凌玄翔最寵愛的女人。
“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是江夢雪第二次踏足前朝的朝堂,第一次是冊封的時候,不過才幾個月卻對江夢雪來說像是過了幾年那麼漫長。
當初她封妃的時候,江夢雪看着高高在上的凌玄翔她是恨的,恨他在自己的面前殺了江鶴,也發誓要讓凌玄翔付出代價。
可如今,江夢雪的恨意彷彿少了許多,心裡對高高在上穿着龍袍是凌玄翔滿是崇拜的目光,這個男人啊,是她的……
如果她想,應該一輩子是她的
……
江夢雪感覺到了凌玄翔溫暖的手掌,掌心的老繭讓她有些刺痛,記得當年在易縣的時候她曾無意中觸碰過凌玄翔的手掌,柔軟溫暖,除了大拇指的指腹因爲常年敲擊木魚而有些老繭外並不如今日的那般粗糙。
那是凌玄翔被派往戰場的那幾年留下的,從一個悲憫天下不染塵埃的活佛變成了殺戮的戰神,然後一步步蛻變成爲了如今至高無上的君王,繁花似錦的背後又有多少的血淚?
“愛妃,來坐下。”按照規矩,江夢雪是不能坐在龍椅上的,凌玄翔叫人給他搬來了柔軟的椅子,讓她能夠坐着舒服些。
江夢雪微微垂眸,溫順的模樣讓人晃神,看起來如同在和凌玄翔眉目傳情,說道:“皇上,兩位大人說到哪裡了?請他們繼續吧。”
刑部侍郎的心裡是咯噔一下,江夢雪看樣子是早就知道,不然不會如此開口,自己明顯是掉進了陷阱裡了。
雖然心裡暗暗叫苦,但是畢竟是經歷過風雨之人,面不改色的對着自己請上來的人證拿着玉佩說道:“小蓮你看清楚,這可是宸妃娘娘的東西?”
下面的跪着一個宮女,身形瘦小面色紅潤梳着宮女統一的髮髻,低着頭說道:“是,就是這個!這是宸妃娘娘的玉佩。”
江夢雪看着那宮女,嘴角微微一揚,說道:“皇上,那塊玉佩臣妾也想看一看。”
刑部侍郎聽了這話,不由自主的就把目光看向了江夢雪,一雙眼睛盯着她看了兩秒,立刻就被大理寺少佐呵斥道:“大膽,居然敢對娘娘無禮!”
這一聲呵斥頓時讓刑部侍郎措手不及,忙跪在地上請罪,江夢雪緩緩走雲階,站在了刑部侍郎的面前,彎下腰拿走了他手裡的玉佩。
“咔嚓”一聲,玉佩就這麼硬生生的被江夢雪被掰斷了,讓人心裡一陣哆嗦。
“娘娘,你!”刑部侍郎聽見這一聲脆響擡起頭來時江夢雪正拿着兩塊碎片打量,說道:“皇上,臣妾覺得您需要把珍寶軒的大人給請來了,這塊玉佩是假的!”
衆人吸了一口涼氣,有大臣接過了江夢雪手裡的玉佩,查看斷口發現玉佩裡面的紋路的確是被藥水給後期加上的,並非天然形成。
江夢雪嘴角微微彎起,這下開始到了她反擊的時候了,不多時便看見珍寶軒的管事匆匆的上殿來,一臉惶恐不安。
他接過江夢雪扳斷的玉佩仔細打量了一下,說道:“啓稟皇上,這玉佩不是微臣屬下的珍寶軒之物,乃是外面仿造的劣質品。”
此語一處,頓時讓刑部侍郎臉色微變,不過稍稍穩定了一下心神說道:“皇上,這玉佩的確是宸妃娘娘之物,宮女可以作證。”
這時候,江夢雪微微轉頭看向了凌玄翔,然後跪了下來,說道:“皇上,臣妾有一事不明。”
“愛妃請起,有什麼事情你問便是。”哪怕在大臣的面前,
凌玄翔的目光裡依舊帶着寵溺的光亮,讓人不得不對江夢雪的寵愛在心中暗自掂量。
江夢雪無權無勢,憑空冒出的人兒來,與以前鎮國大將軍的名字重疊,並且也與皇帝上過戰場,身份經歷皆是迷霧重重,雖然看似就是一個人,但卻能夠爬上宸妃的位置,這實力也不容小覷。
她的上面有皇后,貴爲莽國的公主,如今大凌連年征戰國力衰弱不得不用和親政策來穩定國家安定,皇后的背後是一整個莽國在支持實力更是不容忽視。
大臣們今日見了江夢雪,心裡已經明白過來這後宮之中絕不是皇后一人獨大,這位宸妃不僅僅是榮寵加身那麼簡單,各自心中已經有了掂量。
“我想請問這宸妃只是我一個人的封號嗎?”江夢雪一邊說,一邊把目光投向了禮部侍郎,這位大人心裡一個哆嗦,江夢雪怎麼認識他?
被江夢雪的目光投來,大家自然也就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便聽禮部侍郎說道:“回宸妃娘娘,宸妃乃是五妃之首,又稱爲皇貴妃與貴妃淑妃德妃賢妃乃是五夫人,僅次於皇后娘娘,按照大凌後宮規制宸妃並不是您一個人的封號。”
“那既然本宮的封號並非爲宸,只是一個頭銜而已,那麼歷代先皇自然也都有宸妃,爲什麼斷定這玉佩就是本宮的呢,就因爲上面有一個‘宸’字?”江夢雪嘴角微彎,她總是這樣帶着笑容,比起冷着臉沒有絲毫的表情,這樣的模樣更是讓人捉摸不透,這朝堂上四品以上的官員哪一個不是修煉了“千年”的人精?
“宸妃娘娘所言極是,微臣也以爲這玉佩不能作爲證據。”一個大臣站出來,自然就會有更多的大臣站出來,有的是覺得江夢雪有利可圖,而有的卻是因爲江夢雪掌握了他們的一些把柄。
一個月,江夢雪可以給好多人敲一敲警鐘了,這些人可是對江夢雪非常忌憚的。
“皇上,即使物證不能成立,可是人證卻不能忽視啊,這裡有一位老婦還有一位宮女皆可以作證,在被害人死亡當晚宸妃娘娘離開過宮裡,並且住進了被害人家中。”刑部侍郎有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認輸,立刻叫了另外兩個人進來。
一個五十歲左右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婦,和一個宮女跪在了大殿之上,江夢雪緩緩的走下雲階在他們的身邊轉了一圈。
“嗯,這宮女的確是我宮裡的,不過好像只是在外圍伺候,你能說說那日我穿了什麼衣服出去嗎?”江夢雪微微捏起宮女的下巴,目光微微一冷,讓宮女就是一個哆嗦。
宮女不過才十七八歲,雖然心中早已把證詞背的滾瓜爛熟,但是被江夢雪這麼一看頓時心裡就緊張起來,身子微微顫抖。
“回宸妃娘娘的話,奴婢當時看見您穿的是一套男裝出宮的,腰間就帶着這塊玉佩。”宮女因爲在外面,並不知道玉佩已經不能作爲證據,這讓刑部侍郎暗地裡捏了一把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