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着前世記憶的白洛箏對沈孤辰這個人沒有任何好感,她卻不能否認沈孤辰的魅力。
否則前世的她也不會心甘情願履行當年的婚約,和白洛晴以平妻之名嫁進沈府給他當妻子。
這也是白洛箏將沈孤辰當成是她棋盤上最後一顆籌碼的原因之一,她有十足的把握,在趙璟那裡連番受到刺激和打激的蘇紅玉,肯定會被沈孤辰所吸引。
事實證明,蘇紅玉動心了。
當她親眼看到涼亭裡那衣袂飄飄的錦衣公子時,便無法控制的對他傾出了全部心思。
“公主,你怎麼在這裡?”
就在蘇紅玉躲在暗處偷偷向百花亭處張望的時候,白洛箏很是“不經意”地發現了她的存在。
被當場抓包的蘇紅玉面色微紅地咳了兩聲,隨便找了個藉口道:“聽說牡丹湖是大祁國京城的特色之一,怎麼,難道你能來,本公主就不能來?”
白洛箏急忙搖頭道:“無論公主去哪都是你的自由,若我剛剛哪句話沒說好,還請公主別往心裡去。”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蘇紅玉雖然刁蠻潑辣,卻也不是逮誰咬誰的瘋狗。
白洛箏三番四次在她面前做小伏低,她也不好總在對方面前擺臉色纔是。
想到這裡,蘇紅玉便起了幾分和白洛箏結交的心思。
“我剛剛溜達至此,不小心你和一個年輕公子在百花亭中敘話,不知那位公子姓甚名誰,是何來歷?”
“咳!公主莫不是看錯了?”
蘇紅玉頓時否認道:“當然沒有看錯,我看得可清楚呢。”
說完,又不懷好意道:“你該不會是在防着我吧?”
“不敢!”
“既然不敢,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那位公子的來歷?”
白洛箏有些爲難道:“不瞞公主說,剛剛在百花亭和我說話的那個男子,是國公府的二公子,姓沈,名孤辰。”
“你是不是喜歡他?”
“呃……”
“哼!你們中原人就是這樣,沒事就擺出一
副婆婆媽媽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心生厭煩。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幹嘛不敢說出來?”
“公主真是說笑了,我與沈家公子年幼之時有過婚約,只是沈家老太君不喜歡我這個孫媳婦,幾年前就被退了親。至於喜歡……這個定義實在太廣,我與他之間,也有太多的身不得已。”
說完,她還長長嘆了口氣,臉上盡是落寞的神色。
蘇紅玉頓時來了興至,拉着她好奇道:“那沈公子再好,又怎麼比得過趙璟?”
白洛箏笑了一聲:“公主放心,我對王爺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我只想知道,你口中的這個沈公子到底哪裡好?”
“他啊……”
白洛箏露出一臉小女兒般的嬌態:“溫柔體貼,情深意重,和那些朝三暮四,吃着碗裡還惦記着盤子裡的男人完全不同。京城裡好多名媛千金都想嫁進沈府給他當妻子,可他卻將那些女人拒之門外一個不娶。”
“爲何?”
“公主或許不知道,沈公子這個人很重感情,他曾說過,要嘛不娶,一旦娶了,就要對對方負責一輩子。本來我和沈公子是有這段緣份的,可現在看來……”
話說到這裡,白洛箏長長一嘆:“算了,不說也罷,我今生,怕是沒有這個福氣陪沈公子白頭偕老了。”
“你們男未婚,女未嫁,爲何不能白頭偕老?”
“因爲沈老太君不喜歡我啊。”
“你管她喜歡不喜歡,只要你和沈公子彼此喜歡不就好了。”
“公主真是孩子氣,如果得不到長輩的祝福,就算嫁過去,又有什麼幸福可言呢?更何況沈公子一向注重孝道,他家老太君既然不同意這門親事,他自然不可能會爲了兒女私情,違背老太君的心意。”
就在兩人說話間,迎面走來幾個身穿錦袍的年輕男子。
白洛箏不經意擡頭一看,面色頓時嚇得慘白,她下意識地躲到了一顆老楊樹後,蘇紅玉見了,不免有些稀奇:“你怎麼了?”
白洛箏衝她
做了個噓的手勢,小心指了指不遠處,蘇紅玉擡頭一看,面色也是一怔。
只見那些身穿錦袍的年輕男子之中,走在最前面的,居然是攝政王趙璟。
不知爲何,蘇紅玉此時也對趙璟生出了幾分忌憚,她跟着白洛箏一起躲在樹後,小聲問道:“你怕什麼?”
白洛箏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怕什麼,反正我就是怕他。”
聽到這話,蘇紅玉又想起那個被趙璟下令砍了雙手的女人,心頭竟不由自主地浮出一絲說不出口的恐懼。
幸虧這棵老楊樹夠粗夠壯,兩人躲在樹後,竟沒被人瞧出什麼端倪。
趙璟和那幾個錦衣公子不知在說什麼有趣的話題,只聽衆人轟然大笑,笑容中彷彿還流露出幾分淫糜之色。
這時,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姑娘嬌笑着撲到趙璟面前。
其中一個身穿紫衣的姑娘,因爲不小心踩了一個身穿藍衣的姑娘的腳,竟被對方擡手狠狠甩了一記耳光。
紫衣姑娘面頰一痛,斂去臉上的笑容,跳着腳罵道:“碧玉,你幹嘛打我?”
“你是瞎的嗎?明知道這雙繡鞋是王爺送給我的,偏你見不得我好,非要故意在我鞋上踩一腳。你看,鞋面兒都髒了。”
“誰說我是故意,我只是不小心……”
“閉嘴!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知道昨天晚上王爺寵幸了我,你故意當着王爺的面發脾氣吃醋是吧?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就你這樣的,王爺纔不會待見你。”
“你!你這賤蹄子,真真是不要臉。”
說罷,不客氣地擡起手,狠狠回了對方一記耳光。
對方被狠打了一下,氣得花容失色。
兩個容貌豔麗,身材妸娜的姑娘,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撕纏扭打起來。
原本還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幾個男子皆被這一幕給震到了。
尤其是趙璟,面色微沉,脣角含笑,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此笑絕非好笑,而是來自地獄,足以讓人從頭頂寒涼到腳底的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