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離那日齊皇貴妃來府中已過去五日, 天氣似乎漸漸熱了起來。

聽聞滿江樓新出了一款奶酸菜魚,趙安玥饞的不行, 實在忍不住, 午膳的時候, 帶着下人們出去了。

滿江樓經過七皇子的事情, 已經換了一波主人, 但廚子沒換,口味依舊一絕。

一樓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趙安玥是臨時決定來的,本還擔心樓上沒有包廂了, 結果還剩下一個。

她開開心心的帶着丫鬟們上去, 剛坐下準備點菜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打開,一個戴着面紗, 步態嫋嫋的女子出現在門口,後頭跟着面目嚴肅的下人。

那女子走了進來, 舉手投足間帶着無上尊貴,她揭開面紗,看向了趙安玥。

趙安玥愣了一下, 連忙從位置上起身,向來人行禮:“給皇貴妃娘娘請安。”

一邊請安,她一邊心下腹誹。這皇貴妃怎麼如此閒?五日前出了次宮,今日又出宮,皇帝都不管的嗎?

不過聽說現下齊皇貴妃在宮裡深受皇帝寵愛, 整個後宮都是她的,她出個宮,倒確實也沒什麼。

齊皇貴妃笑着道:“免禮,本宮幾十年都在宮裡,從未來過這聲名遠揚的滿江樓用過膳,今日一來,聽說玥兒在此,本宮便擅自進來了。”

趙安玥扯了扯嘴角,齊皇貴妃這種女人,她在父皇后宮裡也沒少見,雖然沒這貴妃厲害,但都大同小異。

就擺明衝着她來的。趙安玥想想也知道,肯定是想要利用她牽制顧淮景。

她看起來像是這麼容易被利用的人嗎?趙安玥在心裡哼了一聲。

她眨了眨眼睛:“娘娘快坐下,這滿江樓的口味一絕呢。”

齊皇貴妃笑笑,徑直在主位坐下:“既然如此,玥兒你就給本宮點菜罷。”

趙安玥跟着坐下,視線落在齊皇貴妃身上,眼波一轉。

顧淮景那臉上的巴掌印已經淡了,可是她還沒忘記呢,結果這齊皇貴妃居然還敢來找她?

她當然不是要幫顧淮景報仇,是要爲自己報仇。齊皇貴妃當時打了那一巴掌,可把她嚇到了!嚇到了還不止,她還要給顧淮景塗藥。塗藥的時候還要忍受着顧淮景的動手動腳。

最近這幾日,顧淮景變的很奇怪,就算在她身上動手動腳,也是溫柔的,溫柔得讓趙安玥很困擾,每日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看到他還忍不住臉紅。

還好他這幾日都早出晚歸,兩人碰不上面。

這些改變,都是齊皇貴妃打了那一巴掌以後。

趙安玥出聲問道:“娘娘,您平日在宮中吃辣嗎?”

齊皇貴妃搖搖頭:“本宮素來飲食清淡。”

“那就可惜啦。”趙安玥的眼睛亮晶晶的,非常認真道,“滿江樓的剁椒魚頭味道很美味,是我吃過最美味的。我今日來,就是想嚐嚐,可是娘娘既然不吃辣,那我就點別的罷。”

齊皇貴妃看着趙安玥,彷彿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到剁椒魚頭的美味。她其實能吃辣的,只是很久不吃了,趙安玥這般聲情並茂的一說,她突然間就有些饞。

她道:“沒關係,就點剁椒魚頭,本宮時隔許久未吃辣,也甚是想念。”

趙安玥彎起好看的雙眼,重重點頭,毫不猶豫的點了一桌菜,都是很辣的那種。

等待的間隙,齊皇貴妃問道:“顧淮景這幾日可忙?”

趙安玥下意識不想讓齊皇貴妃知道顧淮景的行蹤,聞言嘆了口氣,非常低落且心酸地道:“我從來都不知道顧淮景忙不忙呢。”

齊皇貴妃眉毛微微一動:“是嗎?顧淮景的心,可在你身上?”

趙安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顧淮景的心,一直都在他自己身上。”

齊皇貴妃笑了:“那你可想要他的心?”

趙安玥更奇怪了:“這話什麼意思?”她爲什麼要顧淮景的心,顧淮景的心挖出來給她的話,他不就死了嗎?

齊皇貴妃高深莫測的一笑,看着趙安玥迷茫的神色,覺得她尚且年輕,還不懂情愛,看來不能從情愛上入手。

她想了一下,略微殘忍道:“玥兒,你是大宴公主,顧淮景是我大祁將軍,你不怕有一日,顧淮景率領百萬兵馬攻下大宴嗎?到時候,身爲大宴公主和顧淮景妻子,你該如何選擇?”

趙安玥臉色漸漸的變白了,手下意識蜷縮成拳頭。

不會的,顧淮景說過,他不會。

可是,他真的不會嗎?

齊皇貴妃眼中浮起一抹笑,聲音溫柔,從懷裡拿出一小包由黃紙包的藥粉,放於桌上,遞了過去。

趙安玥看着那包藥,眼中帶着疑惑,臉上還是沒有一丁點血色。

齊皇貴妃輕輕道:“此乃軟骨散,給人服下後,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只是會廢人武功。顧淮景能在戰場上戰無不勝,靠的就是他那身深不可測的武功。如果廢了,顧淮景想要率兵攻打大宴,是絕無可能的事情。你就不必憂心了。”

趙安玥心中咯噔了一下,覺得心跳都快了起來,她看着齊皇貴妃:“娘娘,您爲什麼要這樣做?您可是大祁的娘娘。”

齊皇貴妃嘆道:“本宮不願祁宴交戰,只希望兩國能夠和好相處。自然,本宮也不逼你,你自己想清楚再決定要不要給顧淮景用罷。”

趙安玥低下頭,伸出手,猶豫了好一會,把那包藥收了起來。

齊皇貴妃見此,微微一笑。

很快,菜一道道上來,趙安玥招呼着齊皇貴妃,把每一道菜都誇得天花亂墜。

趙安玥自己吃得很開心,誇的時候語氣真誠,齊皇貴妃沒忍住,吃了不少辣的東西,一個勁的喝着水。

酒足飯飽之後,齊皇貴妃再對趙安玥‘點撥’了幾句,才起身回宮。

趙安玥看着齊皇貴妃的背影,心想平時不怎麼吃辣的人,用了這滿江樓的剁椒魚頭,還有其他重口辣的菜,結果大多都會因爲上火而便秘呢,嚴重者,還會胃疼。

越想越得意,趙安玥開開心心的回了顧國侯府。

只是齊皇貴妃的那段話,依舊讓趙安玥心中在意。

她把那包藥粉拿在手心打量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暫時將那包藥扔在了櫃子中,和她那些會讓人拉肚子的藥包放在了一起。

**

齊皇貴妃見了趙安玥收了藥粉,心下歡喜,但是回到宮中沒過多久,便有劇痛襲來,胃裡彷彿有火燒着一般,疼得不行。

那劇痛,讓齊皇貴妃瞬間額間冒汗,蜷起了身子,在牀上疼得滾來滾去。

貼身宮女見了,連忙請了太醫,開了藥方。可哪怕是這樣,齊皇貴妃也沒立刻就恢復,在牀上躺了好幾日。

不止如此,除了胃疼,齊皇貴妃向來規律的一日一次,也亂了。她難受得不行,可無論在茅房中待多久,依舊解不出來,難受了足足好幾日。

她在心裡把趙安玥千刀萬剮了好幾遍。

當然,此乃後話。

就在齊皇貴妃回宮當晚,胃疼得在牀上翻來覆去之時,載着顧淮景回顧國侯府的馬車,在黑暗無一人的巷道里,遭受了黑衣人的襲擊。

馬伕見此當場滾出了數十步,連忙捂着腦袋逃跑了。黑衣人的目標不是馬伕,故而也沒有理會,直直朝馬車斬去。

當頭一人掀開車簾,舉着劍就往裡砍,可是卻落了空。

馬車中,空無一人。

當頭一人立馬反應過來,喝了一聲:“不好,有詐!”

然而話音剛落,突然間有箭從四面八方襲來,箭密如雨,防不勝防,二十名武功高強的黑衣人命喪當場。

顧淮景這才走了出來,閒庭散步般緩緩朝自己的馬車走去。

顧青帶着人,把那些屍體疊羅漢似的疊在牆角,疊的整整齊齊。

馬車堅硬如鐵,沒有一隻箭能夠射在馬車上,但有不少從車簾射入,跌落在車上。

顧淮景伸手撿起一隻,對後頭的顧青道:“讓人把箭撿起來罷,還可以用。”

顧青恭敬道:“是。”

“皇帝斷然不會這般結束,反而會更加瘋狂,顧國侯府,給我好好守着。”顧淮景掀開車簾,鑽進車內。

**

顧淮景回來的時候,趙安玥正舒舒服服坐在鞦韆上,一邊吹着夜晚的涼風,一邊喝着帶着冰沙的綠豆粥。

冰的綠豆粥在這種有些熱的時節,最爲消暑不過。

她一勺接着一勺,還很好心情的想,不知道宮裡的齊皇貴妃此時如何了呢?她樂滋滋的想着,要是有人能夠給她打探皇貴妃的消息就好了。

就在這時,她看見了顧淮景,眼珠子轉了轉,覺得他肯定有辦法能夠知道宮裡的消息。

她拿着喝了一半的綠豆粥,從鞦韆上跳下來,朝他跑去。

顧淮景見此腳步微頓,等着她過來,挑眉:“找我有事?”

趙安玥跑到他面前,纔想起那個溫柔的吻,和前幾日,溫柔的觸摸,臉便自己紅了起來,都不受她控制的。

她低下頭,避開了他的視線,因爲實在太想知道齊皇貴妃的下場了,因此還是出言問道:“你在後宮裡有沒有眼線呀?”

“你問這個幹什麼?”顧淮景知道她今日見了齊皇貴妃。

趙安玥眨了眨眼睛,笑得時候露出白白的小牙齒:“我想讓你把這幾天齊皇貴妃的事情告訴我,比如有沒有叫太醫,有沒有脾氣暴躁之類的。”

顧淮景微微蹙眉:“你今日對齊皇貴妃做了什麼?”

趙安玥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見了她?”

“我什麼都知道。”顧淮景笑了一下,有幾分高深莫測。

趙安玥覺得自己脖子一陣涼意,想起那包軟骨散下意識嚥了一下口水,有些心虛。

她耷拉着腦袋:“我沒做什麼呀,我就是給皇貴妃娘娘點了最美味的剁椒魚頭。皇貴妃娘娘說她平日都不吃辣,我怕她猝不及防吃了辣,身子受不了。”

顧淮景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他無奈一笑,伸手敲了敲趙安玥的腦袋:“你這腦袋瓜子裡,怎麼就這麼多小花招?”

趙安玥一手拿着綠豆粥,一手捂着自己的腦袋,委屈道:“你幹嘛打我?你不是說會盡量忍着的嗎?”

顧淮景眼裡一動,低垂着眼覷她:“什麼叫儘量忍着?”

趙安玥睜大了眼睛,擡着頭看着他,眼裡滿是控訴:“你自己答應過的話,說了轉眼就忘?就五天前,用晚膳的時候,你答應我了,會盡量忍着不打我的!你說話不算數!”

顧淮景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覺得有些許心累。

趙安玥內心的想法,還真是常人不能理解。有時候相當於對牛彈琴,白白他繼續忍了這五日。

顧淮景揚了揚嘴角,低下頭,看着趙安玥拿在手裡的綠豆粥,溫言問道:“還喝嗎?”

趙安玥還沉浸在滿心憤懣中,覺得顧淮景動手敲了自己的腦袋,雖然不怎麼疼,但是頭是不能敲的。

但是顧淮景卻什麼都不辯駁,反而莫名其妙的問了句綠豆粥還喝嗎。

他難道也想喝?

趙安玥頓了一下,跟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手裡的綠豆粥,下意識就把捂着腦袋的手蓋在碗上,護食一般:“當然還喝,沒有準備你的。”

顧淮景朝她走了一步,趙安玥心中漸生警惕,連忙就要帶着綠豆粥跑。

他伸手扣住她的一隻手腕。

趙安玥剛剛在外頭吹風,觸手微冷,彷彿一塊上好的玉,很是舒適。

顧淮景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微微一笑:“你跑什麼?我又不和你搶。”

趙安玥咬着脣,明顯不相信。他不搶,爲什麼剛剛要問她喝不喝?

他打量着她精彩的表情,想了想,又特地加了一句:“當然,我也不會打你。”

趙安玥仰着頭,秀氣的鼻子微微皺着,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那你爲什麼要抓着我?”

顧淮景脣角劃過一抹笑,彷彿着初夏夜晚的涼風,他鬆開了手:“只是想告訴你,還要喝的話就快一些。”

趙安玥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爲什麼現在,他連她吃東西快慢都要管了?現在剛用完晚膳沒多久,離睡覺還有段時間呢,她慢慢喝怎麼了?

又礙不着他什麼。

“喝完就快些沐浴罷,今晚早點休息。”顧淮景落下一句,走進房裡拿了衣物率先去洗澡了。

他困的話,自己早點睡就好了,爲什麼也要她早點休息?

趙安玥搖搖頭,覺得顧淮景真的管的越來越多了。

她拿着半碗綠豆粥,繼續坐在她的鞦韆上,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趙安玥把空碗遞給櫻魚,從鞦韆上跳下來,打算去馬廄看看那匹已經被她收服的馬,和小黃貓時,有下人擡進了浴桶,提了熱水。

趙安玥奇怪:“我現在還沒準備洗呀。”

下人恭敬道:“是侯爺吩咐的。”

趙安玥哼了一聲,想置之不理,只是看到後頭有個丫鬟手裡拿了籃五顏六色的花瓣。

花瓣新鮮,上頭還沾着水滴,有清幽的香味傳來。

不止如此,除了花瓣,還有人端着盤水果,水果冰過,散發着誘人的光澤。

那丫鬟見趙安玥看過來,非常乖巧道:“這是給夫人洗澡時用的。”

趙安玥嚥了口口水,覺得自己身上也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有些發黏,剛剛還不覺得有什麼。可這會看到花瓣和水,就明顯了起來。

她點頭,勉爲其難道:“那行罷。”

說着,跟着走了進去,由着櫻魚和桃魚伺候着她沐浴。

浴桶旁邊放着那盤水果,她便舒舒服服的伸長光滑的手臂,拿一顆,扔進嘴裡。然後又拿一塊,塞進嘴中。

水果都已經去了皮,連籽都去掉了,大小也切得剛剛好,非常方便食用。不僅如此,還有點微冰,吃起來清甜爽口。

身下水溫也剛剛好,美麗的花瓣鋪了水面滿滿一層,讓一向喜歡花花草草的趙安玥不由發出一聲喟嘆。

連水有些發涼後,她還是不怎麼願意起來,拖拖拉拉的,由着櫻魚和桃魚擦乾身子,穿上寢衣。

寢衣是淡粉色的,上頭還有櫻桃的繡樣,質感柔順溼滑。

她奇怪的看了一眼:“我有這身衣服嗎?”

櫻魚給她繫上衣帶,笑道:“這是剛剛下人們送來的,說是侯爺準備的。”

顧淮景?

趙安玥皺了皺眉,摸了摸衣服,看着上頭小小的櫻桃,咳了咳,覺得還挺好看的。她很喜歡。

不過顧淮景今天爲什麼給她備這備那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難不成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洗得香噴噴的趙安玥就不願意再出門去馬廄了,但她也不想這麼早上牀,於是躺在貴妃椅裡,拿了本兵書典故看了起來。

這書以史上發生的戰役爲典故,從中道出兵法。

當然,對於趙安玥來說,她不是看兵法的,她是看小故事的。

**

收拾好的顧淮景,吩咐了顧青幾句,來到臥房門外,屏退了門口的下人,推開了門,然後走了進去。

聽到動靜,趙安玥下意識覷了他一眼。

他穿着月白色寢衣,也是剛洗過的樣子,頭髮還微微溼着,由一隻髮簪簡單的束在腦後,行走間,月白色裙襬飛揚,丰神俊逸,如同月下仙人。

她的視線忍不住多瞄了幾眼,然後眼觀鼻鼻觀心的收回視線,繼續看兵書典故。

顧淮景走到她面前,停在她幾步開外,居高臨下的低頭打量着她。

粉紅色的寢衣襯得她如同初夏含苞待放的粉色小荷,她縮成一團,靠在貴妃椅上,低着頭拿着書,白皙的小臉上有一股淡淡的粉雲。

他瞳孔一暗,慢慢的朝她走去,停了下來,彎下腰抽出她手裡的書:“這書你又是什麼時候拿走的?”

書被拿走,趙安玥有些生氣,一骨碌爬了起來,赤着腳站在貴妃椅上,比顧淮景還高一些。

她伸出手:“昨日,我還沒看完。你給我!”

顧淮景把書合上,微仰着頭看着她靈動的五官,笑了:“你看得懂?”

趙安玥愣了一下,雙眼因爲憤怒亮得驚人:“當然能!說了讓你還給我!”

顧淮景輕輕搖頭,側身把書往不遠處一扔。砰的一聲,書被扔在桌上。

“明日再看罷。”顧淮景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問道,“這寢衣,可還喜歡?”

趙安玥此刻是很生氣的,眼神依舊落在那本書上,就是不看顧淮景。她想也不想,直接搖頭:“一點都不喜歡,難看死了。”

“是嗎?”顧淮景一笑,眼中帶了幾分曖昧的意味,“那脫了還我罷。”

趙安玥此刻就是一隻直直朝陷阱狂奔的粉色兔子,停都不停,完全沒有察覺出此刻顧淮景的表情神色,跺腳道:“還就還!”說完後,就打算跳下貴妃椅,換一件寢衣,然後把這件扔他頭上!

可惜她還沒來得及有所動靜,就被人攔腰抱住了。

雙腳凌空,她下意識抓緊了顧淮景,驚魂不定的看着他:“你幹什麼?!”

“既然你不喜歡。”他輕輕笑了一下,低頭望着懷裡的人,抱着人走向牀,然後放在牀上,壓了下去,手停在衣帶上,在她耳側一字一句道,“我親自拿走,就不麻煩夫人你辛苦換了。”

趙安玥這才意識到不對,紅着臉掙扎了起來。

可是,她從來都不是顧淮景的對手。

更何況,這些日子,顧淮景已經摸清了她身上所有的秘密。

都不用費力制止她,就可以讓她變得毫無抵抗之力。

溫柔的吻,落在柔軟的脣瓣上。

鼻尖,是花瓣的幽香,

溫柔的輾轉,讓趙安玥暈暈沉沉。

一葉扁舟,顧淮景是掌舵人,趙安玥是唯一的船客。

每一處,都被無微不至地照顧着。

趙安玥不覺得疼,只是有些許不習慣,但都被顧淮景輕柔的化解。

這有多享受,趙安玥是第一次感覺到。

難怪很多人都喜歡。

巫山雲雨那幅絕美的畫,第一次在趙安玥面前緩緩展開。

顧淮景要一點點讓她,和他一起,拿起那畫筆,用畫筆沾染墨汁,一抹抹共同完成這幅畫。

而且這一次,顧淮景非常的剋制,一切都以趙安玥爲先,把自己的想法藏得嚴嚴實實,不露一點端倪。

先讓她覺得舒服,那往後他要怎麼樣,就好說了。

來日方長。

不急一時。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有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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