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顧先生的觀點,”張少卿道:“極有可能是這樣的。”
“張將軍,能不能不要顧先生,又或者小梅先生,聽起來有點彆扭,”顧小石笑道:“不能直呼名字嗎?”
“對於獵魔人們,我們一直都保持着敬意,正如你們一樣,”張少卿道:“不是因爲你們實力強大,而是你們爲這個國家,這片大地和世間的人們做過什麼,這纔是你們值得敬佩之處。”
“拋開獵魔人這重身份不說,老將軍是長者,張將軍的年齡比我倆大得多,直呼姓名合情合理吧?”顧小石道:“要不就叫小石和少衝吧?我沒意見,我想梅學長也沒什麼意見。”
見梅少衝微微點頭,張少卿哈哈大笑,道:“既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這纔對,呵呵。”顧小石也笑了,又道:“看來問題的關鍵就落在這位林某某身上了,但願能夠從他身上打聽到些什麼,也好解開當年的謎團。”
“我一直很好奇,赫爾墨斯在東方幹了些什麼,他們究竟賣出了什麼樣的消息,我只知道,這個消息一定至關重要,”顧小石道:“而且牽連極其廣泛,或許東方未央失蹤一事也與其有關。”
“小石、少衝,”張少卿突然道:“你們兩位是否打算親自跟進這條線索?”
“哦?張將軍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顧小石好奇問道。
“我看得出來,能從你們的眼神中察覺到,你們對此十分關注。”張少卿道:“我沒有說錯吧?”
顧小石和梅少衝對望一眼,相互點點頭,道:“是的,我們非常在意,也有這個打算,只是恐怕暫時走不開。”
“我知道,還有五天就是中元節了,姜家盛會,不容錯過,‘東方獵魔同盟’的選舉,姜家家主姜萬山老先生的金盆洗手之禮,姜家繼承人的宣佈,還有姜家和姬家的聯姻,每一件都是震驚獵魔界的大事。”張少卿道。
“哎……”顧小石深深嘆了口氣,道:“所以絕不能錯過,我一定要去的。”
張少卿微微一笑,道:“要不這樣,我已經下令聯繫當地公安機關,請他們加派人手,嚴密監控和保護林某某,待到姜家事了,你們……”
“好主意!”顧小石拍手道:“如果姜家事情順利,我是說如果的話,我和梅學長願意跟進這件事。”
“沒有問題,如果一切順利,前後不過一週時間,還來得及。”張少卿點頭道。
“那就多謝你了,張將軍,”顧小石高興地站起身來,道:“我們也希望一切能夠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但願如此,”張少卿道:“不過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兩位是否可以考慮一下。”
“哦?什麼提議,你請講。”顧小石問道。
“兩位有沒有爲國效力的打算?”張少卿認真看着顧梅二人,問道。
“爲國效力?”顧小石和梅少衝對望一眼,道:“能請你具體點嗎?”
“很簡單,我想邀請兩位成爲編制外的特招人員。”張少卿道。
“不是太明白,”顧小石問道:“什麼意思?”
“我跟兩位詳細說明一下,”張少卿道:“我們已經有過這樣的先例,針對個別或者部份優秀的獵魔人,政府特別對待,承認其政府職能人員身份,並提供大量幫助,這樣的話,今後行事便利許多。”
“就是說,讓我和梅學長成爲你們的人?”顧小石聽明白了,問道。
“大致如此,不過卻有些區別。”張少卿解釋道:“這類人不在編制之內,不受體制約束,雙方等同於合作關係,只是比尋常的合作更加深入而已。”
“明白了,那麼我們需要承擔什麼樣的責任呢?”顧小石點頭道。
“我知道小石的擔心,不過你大可不必。”張少卿道:“只有在國家遭遇重大危機的時候纔會徵召你們,這一點專指魔族,至於平時,只要你們不違反法律法規,我們絕對不會限制你們任何自由的。”
“那你說的幫助和合作,又是指什麼呢?”顧小石繼續問道。
“不用我多說,你們也應該知道,體制內的人在這片土地上辦事,會比普通人方便得多,”張少卿道:“例如接下來你們準備跟進的這件案子。”
顧小石和梅少衝陷入沉思,張少卿說得不錯,國家機器和個人,那是天差地遠的兩個概念,有身份和沒身份,更是不能相提並論,電影裡沒少看到,美國的FBI牛氣得很,那就是打着國家的招牌,走到哪裡都暢通無阻,級別比當地警察高,經常聽到的一句臺詞:“這裡我們接管了。”
好吧,這些都不是重點,顧小石和梅少衝接下來準備跟進這宗舊案,特別是顧小石,他急於查清當年赫爾墨斯在東方究竟做了些什麼,又透露了關於什麼的重大情報。梅迪尼家族發生的事歷歷在目,校長的囑託,還有教廷的請求,都直指這個赫爾墨斯。他心中總有種感覺,師姐東方未央的失蹤,與赫爾墨斯之間一定有着什麼聯繫,出於衆多目的,這件案子不容錯過。
那麼,顧梅二人即將面臨一個問題,以什麼身份去查案?僅僅是神州公民?哪怕張少卿跟當地公安系統打過招呼,但那又如何,還不是會處處受限。剛纔張少卿說過了,這是爲國效力,身爲神州人,這也是自己應盡的本份,獵魔人的天職便是對付魔族,一旦魔族危機爆發,社會秩序被破壞,到那時,國不成國,家不成家,自己又怎能置身事外,袖手旁觀?
左思右想,成爲張少卿所說的特殊人員,似乎可行。
顧小石朝梅少衝看去,卻發現他也正看着自己,兩人眼神交流片刻,各自點點頭,顧小石鄭重對張少卿說道:“張將軍,我和梅學長考慮過了,我們接受你的提議。”
“非常好,我代表祖國感謝你們,”張少卿認真回答道:“我們實在非常需要你們這樣的青年俊傑加入,大家守望相助,只爲一個共同的目標,守護這片大地,不讓魔族肆虐。”
“是的,你說得不錯,我們正是出於這個目的才答應你的,”顧小石道:“當然也有私心,有一個身份的確利於查案,接下來要怎麼做?”
“什麼都不用做,”張少卿笑道:“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楊中校。”
“是,將軍。”楊中校道:“二位稍待片刻,我去去就來。”
言罷,楊中校轉身走向內室,只是片刻時間便已返回,從公文包裡取出兩本小小的證件,分別交給顧小石和梅少衝。顧小石接過證件,紅色的封皮,上面幾個金色大字——國家安全局。急忙打開,自己的照片已經貼好,並加蓋了公章和鋼印,不過名字卻不對,姓名一欄赫然寫着——石曉。
只聽張少卿道:“爲了不暴露你們的真實身份,換了個名字,不過這不重要,證件編碼纔是證明真實身份的唯一途徑。”
顧小石朝梅少衝手中看去,發現梅學長的名字也被換掉了,叫做——周文傑,除了個人資料以外,其它的項目和自己一模一樣。姓名石曉,隸屬於國家安全局特別行動處,性別男,年齡和籍貫也是虛構的,顧小石留意到了最後一欄,那一欄的名稱是“是否允許攜帶和使用武器裝備”,後面的空白處一個紅色的“是”,敢情這就是特權?自己還好說,隨身武器是“三戳”,扔進包裡幾乎不會被發現,可是梅學長總揹着“念師劍”,着實不太方便,這下好了,查案過程中可以正大光明攜帶武器,哪怕被警察叔叔發現,只要出示證件就啥事沒有,牛!
“好了,歡迎兩位加入。”張少卿起身正式和顧梅二人握手致意,道:“從現在起,兩位就是我們當中的一員了,希望今後合作愉快。”
“在外面出示這本證件不會有什麼麻煩吧?”顧小石多問一句。
“建議儘量不要使用,或者少用,”張少卿道:“不過在關鍵時刻,別看這小小的一本,絕對能夠幫到你們。”
“明白了。”顧小石點頭應道:“張將軍還有其它吩咐嗎?”
“兩位接下來準備做什麼?”張少卿問道:“留在京城,等待姜家盛典?”
“是這樣打算的,”顧小石道:“我想張將軍也會派人留意這次盛典的,對吧?”
“那當然,這是神州獵魔界的盛典,”張少卿點頭道:“我們不能去幹涉,但總得有所防範,魔族說不定會暗中破壞,一旦它們得逞,會出大事的。”
“不錯,我們也是這樣認爲的,”顧小石道:“保持聯繫吧。”
“兩位有任何事情,可以聯繫楊中校,或者直接找我。”張少卿道:“在京城的這幾天,需要幫兩位安排住宿和交通工具嗎?”
“這個就不麻煩了,我和梅學長自己處理,”顧小石道:“那我們就告辭了。”
“我送送你們。”張少卿將二人送到院門前。
半個小時後,二人在市區某處下車,望着繁華的京城,顧小石不由感嘆,和姜一妙分別一年有餘,也曾多次有過赴京的衝動,但都強忍住了,這一次,終於來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接着做什麼?”顧小石問道。
“隨你。”梅少衝的話依然很少。
“隨我?那行,咱倆先去吃飯。”顧小石興高采烈地說道。
梅少衝無動於衷,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吃什麼好呢?”某人撓着腦袋冥思苦想,終於一聲高叫:“對了!”
“來了京城,怎能不吃烤鴨?”顧小石拍着胸膛,豪氣干雲地對梅少衝說道:“全聚德!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