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杜卡迪賽摩在夜幕下飛馳着,速度極快,沿着彎彎曲曲的山間道路,朝着不知名的方向駛去。
行至一個路口,一條岔道向山上延伸,並不寬闊,一旁豎立着一個醒目的標識:“私人財產,未經允許不得入內。”賽摩騎士毫不在乎此地主人的警示,加大馬力,杜卡迪發出一陣低沉的轟鳴聲,朝山上衝去,轉過幾個彎,來到一道大門前。
這是一座看上去有些年頭的中世紀古堡,一圈高大的圍牆緊緊環繞着,只有一條上來的道路,一道大門將古堡和道路阻斷。杜卡迪停在大門前,騎士微微拉開面罩,朝着一旁的對講機吼道:“快給你大爺開門!”
大門徐徐打開,騎士哼了一聲,衝進院內,將賽摩停在古堡前的空地上,摘下頭盔,露出捲曲的紅色頭髮,嘴裡嘰嘰歪歪說着什麼,朝古堡內走去。
一位侍者站在門前,恭敬對紅頭髮男人一禮,接過對方扔來的頭盔,道:“請跟我來。”
“去哪兒?”紅頭髮男人不耐煩地問道。
“地下酒窖。”侍者禮貌答道。
“不用你帶路了,”紅頭髮男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大爺我的鼻子很好用,特別是對酒感興趣,自己去。”
侍者沒有說話,再次一禮,退到一旁,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紅頭髮男人徑直朝前走去,一路循着空氣中淡淡的酒味,來到一個隱秘的入口,二話不說,推開門,順着階梯而下,片刻之後,眼前一片明亮,一個偌大的酒窖,四周擺放着許多木桶和玻璃瓶,無一例外,裡面存放着不少好酒。於酒窖正中,一張寬大的木桌,四周好些木椅,此刻正有三人坐在桌邊,各自端着一隻酒杯。
“喲嚯,已經來了?”紅頭髮男人咧嘴一笑,道:“還喝上了。”
喝酒的也是三位男性,一位魁梧,兩位適中,其中一人面帶微笑,對紅頭髮男人說道:“早到了,就先喝點,你要是想嚐嚐,請自便。”
紅頭髮男人來到一旁,一把抄起桌上的酒瓶,拿到面前嗅嗅,道:“還不錯,挺有品味的,早就聽說大人在這裡收藏了不少好酒,以你們幾個的水準,估計是隨便找了一瓶打開來喝,可惜了。”
“可惜什麼?”剛纔打招呼的男人,半眯着眼睛問道:“是這酒可惜,還是我們可惜?”
“當然是酒!”紅頭髮男人指着那魁梧的壯漢,道:“特別是他,你們看,他哪裡是在品酒,根本就是在灌水。”
魁梧壯漢毫不理會,將滿滿一杯紅色酒液直接倒入口中。
“看看,大哥,你這樣喝法,大人再多好酒也不夠啊!”紅頭髮男人惋惜道。
“你很懂喝酒?”魁梧壯漢轉過頭來,道:“聽說你一直都喝的是劣質威士忌,這裡沒有這種酒。”
“我F!”紅頭髮男人不幹了,怒道:“誰說我喝的是劣質威士忌,大爺我好歹是開酒吧的,專業人士,懂?”
“聽說你的酒吧生意不怎樣,前段時間還在酒吧裡跟人打架,”半眯着眼的男人道:“有這樣做生意的嗎?”
“打架又怎麼了?你,你,還有你,還不是經常打架,關鍵沒打贏!”紅頭髮男人拎着酒瓶,給自己倒了一點,又幫魁梧壯漢倒上一些,道:“老五,紅酒要慢慢品,一次這麼多就夠了,你剛纔那樣太失禮了。”
“哼!”魁梧壯漢冷哼一聲,一口將杯中酒倒入口中,不再理會紅頭髮男人。
“對了,阿蒙,你和雷赫亞難道不應該在阿弗狄亞斯身邊,協助他監督王城工期嗎?”半眯着眼的男人問道:“怎麼會跑到倫敦去的?”
“大爺的!”阿蒙吼道:“我跟老大請了假,我要去看球,順便看看我的酒吧,他同意了我纔出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你的膽子真夠大,居然敢無視大人的命令,擅自離開王城。”半眯着眼的男人道。
“拜農,你什麼意思?”阿蒙怒了,道。
“我說你們兩位,難得見面,就別吵了,一起喝杯酒不好嗎?”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突然開口道。
“莫拉歐斯,你和他們兩個攪在一起了?”阿蒙好奇地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怎麼不知道?”
“哎,”莫拉歐斯嘆了口氣,道:“你看你這張嘴,從來都是毫無遮攔,什麼叫做‘攪’?”
阿蒙看看莫拉歐斯,再看看拜農,又看看隆尼薩克,突然覺得這個三人組合很奇葩。卻不知,那三人也在看他,是不是同樣認爲,阿蒙才叫奇葩呢?
“聽說有人去了你的酒吧,還抓了位高等族人?”拜農突然問道:“還聽說你也在場,難道你就無動於衷嗎?”
“聽誰說的?”阿蒙瞪着拜農,道:“好吧,是有這件事,不過那天我輸球了,心情不好,不想打架!”
“於是你就眼睜睜讓他們抓走我的手下?”一道聲音突然在酒窖入口處響起。
“F!”阿蒙暗罵道:“見鬼,他怎麼也來了?”
一道身影慢慢走進酒窖,一位西方男性,個子不高,穿着隨意,最醒目的是他的髮色,滿頭天然白髮,兩柄單劍交叉背在身後,那人面無表情,冷冷地看着阿蒙。
“你怎麼也來了?”阿蒙問道:“不會老大也給你放了個假吧?”
“大人傳喚,我就來了,”白頭髮男人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F!都說了那天輸球,心情不好,不想打架,”阿蒙罵道:“再說了,你的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欠我一屁股酒錢呢,要不你替他還上?”
“於是你什麼也沒做?”白頭髮男人道:“只是坐在那裡,看着他被人帶走?”
“雷赫亞,你有完沒完?”阿蒙怒道:“姓顧的和姓梅的兩個年輕人,實力不爛,一來我不想打,二來要打,一時半會兒也打不完,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不想打?打不完?”魔羅加洛斯第三魔將雷赫亞冷笑道:“還是你害怕,不敢打?”
“我不敢?你什麼時候見我阿蒙害怕過?”阿蒙指着自己,道:“說到打架,我承認不如你,不過大爺我纔不怕你,你想怎樣?”
雷赫亞沒有說話,一步步走了過來,阿蒙戒備着,他知道這個白頭髮的男人出手凌厲,非常狠辣,是個不好惹的人物。什麼也沒有發生,雷赫亞就那樣經過阿蒙身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光後,一直盯着阿蒙。
“你不信我?要不你問問他們,”阿蒙眉毛一挑,道:“他們三個圍攻那兩小子都沒打贏,不了了之。”
“哦?”雷赫亞冰冷的目光掃視着另外三位魔將,道:“真有此事?”
“別聽他胡說,”拜農道:“確有此事,不過不是不了了之,而是有人搗亂,那場架沒打完。”
“誰?”雷赫亞問道。
“還能有誰?”拜農道:“愛娜唄,讓我們不準動手,說那姓顧的小子是大人的獵物。”
“大人的確說過這樣的話,”雷赫亞點點頭,道:“不過我的人被帶走了,我卻不能坐視不理。”
“那你想怎樣?”阿蒙問道:“難不成你想去幹掉他們兩個?你不怕違背大人的命令?”
“不止是我,還有你,”雷赫亞盯着阿蒙,道:“你也要一起去,我的人在你的地方被帶走,你責無旁貸。”
“我倒是無所謂,說實話,那個姓梅的挺有意思,我很感興趣,”阿蒙道:“不過你得先經過大人的同意,我可不想被大人責罰。”
雷赫亞走到阿蒙身前,道:“我最後再問一次,你到底去不去?”
“威脅我?”阿蒙大怒,從身後抽出“三棱劍”,道:“就算打不過你,大爺我也要打!”
“你們誰要打?”第一魔首的聲音響起,微微帶着一絲怒意,五位魔將頓時不吭聲了,單膝跪地,迎接大人。
“阿蒙,你說!”第一魔首和第三魔首緩步下到酒窖,身披黑色斗篷,戴着面具,淡淡說道。
“見過兩位大人,”阿蒙忙道:“回大人,沒人要打架,我們在喝酒聊天,開玩笑呢。”
“雷赫亞。”第一魔首道。
“是,屬下在。”雷赫亞應道。
“這件事我已知曉,暫時不准你去找他的麻煩。”第一魔首道:“對於他,我另有打算。”
“是,屬下明白。”雖不情願,但雷赫亞別無選擇,只能應承。
“還有你們三個,”面具下的第一魔首,目光掃過隆尼薩克、莫拉歐斯和拜農,道:“再讓我知道你們擅自行動,別怪我不留情面,你們清楚了?”
一股威壓散發開來,雖然很淡,但卻充斥着整間酒窖,拜農等三人被這股威壓籠罩,呼吸竟然有些不暢,額頭有冷汗溢出,忙道:“是,大人,屬下遵命。”
“都起來吧,”第一魔首坐在椅子上,道:“煩勞你來說明。”
“是,大人。”第三魔首同樣落座,道:“你們幾位,也都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