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的是,劍門派的人都是真的,並非是拜火邪教的人假扮的,讓人家發現了,這若是換成別人,恐怕只有跪地認錯了,可是陶閒能言善辯,早就有了對策。
陶閒忙賠笑道:“各位,請聽我解釋啊,這件事純屬誤會。”
李坎怒道:“你講!若解釋的不合理,休怪我無情!”
李坎嗆的一聲將寶劍拔了出來,怒氣衝衝的瞪着陶閒。
這也難怪他這麼生氣,因爲李謫仙是他爹,這兒子哭錯了爹,這簡直是奇恥大辱的笑話,是個人就忍受不了。
陶閒嘆道:“各位,真是對不起,本來,是沒錯的,天台派雲浩、雲渺和峨眉派掌門的魏峙的屍體在一輛車上的,而李掌門和二位李師兄的屍體在一輛車上的,但半途上,我們遇到了拜火邪教的弟子劫殺,丐幫弟子盡數都死了,本來,這棺材就是丐幫弟子們擺設的,我並沒有細看的,所以,只記得大體,後來,我抓了幾個拜火教的賊人,讓這些小賊將李師伯三人的棺材轉移到一輛車上,我好駕車趕路,我一個人又不會分身術,如何能照顧的了兩輛馬車呢?所以,我只有將六口棺材放在一輛車上,我吩咐好了後,就去處理死去丐幫弟子的屍體了,就沒有細看監視那三個小賊,很有可能,那三個小賊心裡恨我,故而暗中做了手腳,將下面的棺材轉移到了上面來了,這才搞錯了的,你們看這三口棺材,其實是不同的,四位前輩的棺材,都是楠木棺材,木質發紅,而兩位李兄的棺材是楊木的,棺材有點發白,我那知道那幾個小賊暗中做了手腳,所以,一見這棺材的顏色,故而我才說這口棺材是李師伯的,本來應該是沒錯的,因爲這三口棺材是從毀壞的那輛車上移來的,我先送李師伯的棺材到劍門上,當然將他們的棺材放在上面了,然後,按照棺材木質,一眼就分辨出來的,應該不會錯的,但誰曾想,會出現這種事,唉,氣死我了,我冤枉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各位千萬不要誤會……”
陶閒的解釋入情入理,再看劍門派憤怒的弟子們不再那麼的激動了,因爲陶閒解釋的有道理,事情也的確有這種可能。
李娉連連點頭,苦笑道:“坎兒,將劍收起來,這件事不能怪謝少俠,謝少俠千里迢迢的護送你父親的靈柩到此,豈能胡鬧的開玩笑?看來,這的確是能那幾個臭賊暗中搞鬼,故意將棺材上下調換了,目地就是故意嫁禍給謝少俠,讓咱們誤會謝少俠,讓咱們自相殘殺,咱們豈能上當中計?”
李坎氣的狠狠的一拳錘在了棺材上,厲聲道:“拜火教的惡賊!這些胡狗,簡直可恨!孩兒恨不得將這些畜生斬盡殺絕,都難解心頭之恨!”
李娉幽幽嘆道:“唉,其實,這也沒什麼,雲渺雲大俠,乃是你父親的朋友,就算拜一拜,那又有何妨?你們給雲大俠磕幾個頭,然後將雲大俠的棺蓋好,送到山下去寄存。”
劍門派的弟子恭恭敬敬的對着雲渺的棺材拜了幾拜,然後四大弟子將棺材蓋好,又用釘子釘死了。
李娉問道:“謝少俠,請問,拙夫的棺槨在何處?”
陶閒道:“在山下,不過,我也分不清那一口棺材是李師伯的了,因爲,已經被搞亂了,只有挨個的開棺查看了。”
李娉點點頭,道:“也只有如此了,離兒、巽兒,你們倆在此陪着謝少俠,我去將你們師傅的棺材迎上山。”
李離和李巽躬身道:“是,師母。”
李娉道:“謝少俠,老身失陪了。”
陶閒面帶歉意的道:“師母,真是對不起,唉,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李師伯的棺材,致使鬧出這麼個笑話。”
李娉苦笑着搖搖頭,道:“算了,這都是一場誤會,怎麼能怪少俠呢?少俠不辭勞苦,千里奔波,這份情我們劍門派感激不盡,這跟少俠無關。”
李兌氣呼呼的道:“要怪,就該怪拜火教的臭賊們!謝大哥,那三個毛賊你怎麼處置了?我要親手宰了他們!”
陶閒道:“那三個胡狗,本來我有用的,因爲馬死了,讓他們當馬拉車纔沒殺的,但半路上,遇到了拜火教的暗算,那三個小賊被亂箭攢身早就死在了山谷中。”
李兌道:“便宜了他們,謝大哥稍坐,我們先不陪着了。”
陶閒道:“不,我也陪着迎回李師伯的屍體,我跟你們一起去。”
李娉道:“哎,謝少俠遠來是客,怎能再勞煩謝少俠呢?謝少俠一路風塵僕僕,餐風露宿,受盡了風霜之苦,理應該好好的休息休息,秀兒,婷兒,你們倆就留下好好的照顧謝少俠,做一桌豐盛的酒宴,請少俠好好的吃喝。”
李雲秀和李雲婷答應一聲,李娉命人將雲渺的棺材擡起,率領弟子們奔山下而去,去迎李謫仙的棺材去了。
陶閒不便追隨,只有留下了,李離賠笑道:“謝師兄,我們弟兄要給師弟祭奠一番,就不能陪您了,讓我二位師妹陪着你聊聊天吧,你想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儘管吩咐她們,二位師妹,有勞你們照顧一下謝少俠,去做點吃喝,給謝少俠找個乾淨的房間,讓謝少俠好好的休息休息,他實在是太勞累了。”
李雲秀和李雲婷擦了擦晶瑩的淚珠,紛紛點點頭。
李雲秀輕聲道:“謝少俠,請隨我們來。”
陶閒只好跟隨兩個女子而去,李雲秀和李雲婷將陶閒讓到了後院,找了一間非常乾淨寬敞的臥室,將陶閒讓進了室內。
然後,兩個女子命女弟子去做飯招待陶閒,這兩個姑娘坐在一邊陪着陶閒聊天。
陶閒滿臉都是歉意,他真覺得對不起劍門派的弟子,因爲他做的太過分了。
這也是陶閒這一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做的太過分,做的對不起朋友的事,而且,這朋友還是死去的朋友。
這更是陶閒第一次沒有承認自己做錯,第一次沒有光明磊落,第一次撒謊的一件事,這讓陶閒非常的尷尬和歉意,陶閒滿臉通紅,真覺得非常的不自然。
李雲秀和李雲婷坐在對面靜靜的看着陶閒,兩個女子忽然都掩着嘴輕輕的笑了。
李雲秀幽幽道:“本來,今天義父的靈柩回來,乃是劍門派辦喪事的日子,我們姐妹不該笑的,不過,這件事也太荒唐了,哭了半天,拜了半天,就連師母都認錯了屍體,唉,這種事萬一傳揚出去,簡直都成爲笑話了,定然會貽笑江湖的。”
李雲婷道:“誰說不是,唉,真是什麼事都有,這種蹊蹺事都能發生。”
陶閒心道:“都是我不好,一念之差,疑心太重了,才鬧出的笑話。”
但他又不能說破,因爲一旦說破,那劍門派的弟子知道他故意的,那豈能善罷甘休?
以陶閒的武功當然並不怕劍門派弟子了,可是,劍門派的弟子並非是魔教胡虜,這跟那些惡人不同,陶閒武功再高,他也絕不對劍門派,死去朋友的妻兒弟子們動手。
所以,陶閒只有假裝糊塗,只有撒謊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陶閒苦笑道:“二位師姐就莫要笑我了,其實,這件事我真的不想的,都怪我一時大意,中了這些小賊的詭計,讓這些小賊給耍了。”
李雲秀忍不住掩着嘴吃吃笑道:“算了,這也不能怪你,你也不可能開棺檢查,搞錯了,完全是誤會罷了,我們姐妹不是怪你,只是覺得這件事太荒唐了,這才覺得好笑罷了。”
李雲婷道:“是啊,這就叫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陶閒道:“二位師姐不必陪我,你們有什麼事,儘管忙去吧。”
李雲婷道:“我們能有什麼事?我們的任務就是招待貴客,謝少俠是我們劍門派的貴客,沒有人招待那行呢?”
李雲秀道:“至於義父的棺槨,估計兩個時辰才能回來,路途太遠,山路陡峭,沒有這麼快回來的。”
李雲秀一邊說着,一邊給陶閒斟了一杯熱茶,輕輕道:“謝少俠,請用茶。”
陶閒道:“好的。”
李雲秀和李雲婷彼此看了看,然後各自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後二人各自喝了兩口,李雲婷笑道:“謝少俠,請喝茶啊,難道嫌我們劍門派的茶太清淡嗎?”
陶閒忙端起茶杯,苦笑道:“那裡,那裡,我在想事情呢,我這就喝。”
陶閒再不喝茶,就顯得太無禮了,因爲別人讓茶不飲,這乃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情。
李雲秀和李雲婷無疑是冰雪聰明的女子,她們故意自己先喝了幾口茶,這意思就是做給陶閒看的,這茶水中是乾淨的,是沒有毒的,你儘管放心大膽的喝就是。
故而,陶閒若不喝,那就太無禮了,太沒有禮貌了。
陶閒喝了幾口茶,笑道:“此茶清香撲鼻,好茶。”
李雲婷道:“好茶那就多喝幾杯,天氣怪冷的,你大老遠來了,實在是太辛苦了。”
陶閒苦笑道:“二位姐姐何必客氣,我自己斟就行了,不勞二位師姐。”
李雲秀抿嘴笑道:“那裡的話,這乃是最起碼的禮貌,那能讓客人自己斟茶呢,謝少俠不必客氣。”
李雲婷道:“這叫着多彆扭?你叫我們師姐,我們叫你師兄啊,少俠了,這多見外?大家都是自己人,中州、劍門親如一家,何必如此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