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天刀

回說袁千河那邊,他的主要兵力全都集中了在前線攻打城門,主營後方的士兵數目便少得可憐,忽見竟有大軍襲來,大驚失色之下慌忙下令撤軍回守,但正在後退的大軍卻又被王玉俊率領的奇兵衝散,四處混戰的亂成一團,敗局已定,袁千河哪想到自己手握東門縣本部重兵,再加上從李璟處得來契丹精兵,兩隊融合的大軍竟亦會如眼前般一敗塗地,不由得急怒攻心,大氣之下,“哇”的一聲吐出了大口鮮血,頹然坐倒在地。

李碧峰冷冷的瞧着他,說道:“儘管有奇兵襄助,若非城中有能人支撐,又豈可捱到今天?這次便連虛元道長一門亦傾巢而出,卻還不能一舉破城,可見對方出雲常了得,怪不得你。”

袁千河一心靠攏南唐之主李璟,早在東門縣當守將之時便已與其私下往來,密謀奪城之策,本應早已成功的計劃,卻因韓重的頑抗,張出塵等人的出現,以及郭威的奇兵,而全盤翻倒,心中對他們恨之入骨,此時李碧峰卻冷冷的走上前來,透發出森然的殺氣,袁千河心中一涼,想不到自己這一次的失敗,對李璟來說已作沒有利用價值,長長嘆了一口氣下,閉目待死。

袁千河的武功雖不及韓重,但本亦不弱,可是他便深知李碧峰的厲害,加上敗軍後萬念俱灰,已不打算作任何抵抗,只感到面前勁風急壓,卻聽得“砰”的一聲,接着李碧峰的聲音向起,喝道:“狗偷鼠輩,也膽敢到此撒野?”

袁千河急忙睜開眼來,回頭一望,只見四個作着袁軍衛兵打扮的士兵竟聚在一起,其中一人面色慘白,口吐鮮血,已被李碧峰一招震傷,袁千河霍地站起身來,喝道:“你們是誰?”

只見那四人卻不是別人,正是青龍會的雷安民及他的教中兄弟,先前在袁軍發動全軍攻城之時,雷安民眼見東門縣內外都戰火頻起,本欲着張出塵就此與自己離開,但轉念一想知其絕對不會妥協,他一介江湖中人,對於行軍打仗之事本不所長,卻感若到城內幫忙又只是杯水車薪,於是便想到盡己所長,化身成暗行刺客,欲把圍城首惡的袁千河誅殺,期望可藉以使他們在羣龍無首下退兵,若可得此奇功,也好使張出塵心悅誠服的隨己而去,往見其教主。

當下打到數個城內的袁軍,換上了他們的衣服,再從山路之處施展輕功,無聲無息的繞到袁軍後部,再找出袁千河的主營,當此袁軍亂成一團之時,剛好又看見袁千河急怒攻心吐血倒地,那青龍會的人眼機不可失,急欲立功連忙出手便欲把他擒下擊斃,哪想到袁千河身邊的一個年輕人,手底下竟藏着如斯霸道無倫,深厚之極的功力,隨手一招便已把自己震得內傷倒退,而襲體的內勁之中,兼有一股如細鑽般的怪異螺旋勁力,向着自己的經脈穿透入體,頓時半身痠麻,戰鬥力暫失。

雷安民本想着上一回跟在袁千河身邊的那高手已然不在,還道可以很輕易便可把袁千河刺殺,豈料自己的部下甫一出手,已被李碧峰打成重傷,此處始終是敵方主營,一擊失手之下,很多衛兵已包圍上來,再加上不弱的袁千河,與及武功奇高的李碧峰,頓成羣敵環伺之境,但雷安民行事老練之極,非雷墨亭般莽撞之徒可比,即使處境不利之極,還是沒有絲毫慌亂之色,徐徐地道:“閣下年紀輕輕,很俊的功夫,在下雷安民。”

李碧峰眼見雷安民鎮靜之極,心中亦覺其氣度不凡,但袁千河已搶着喝道:“你們是否韓重那廝的走狗!”說話之間雙拳緊握,青筋暴現,相信只要雷安民回答稱是,他便會衝上前去動手。

雷安民卻沒有回答袁千河的說話,目光便沒有一刻離開過李碧峰,他知道這年輕人出手甚重,自己的人在其一招之下便告內傷,在場之中只怕亦惟有自己纔可與甚周旋,耳中聽得主營之外殺聲越烈,眼珠一轉心中已有計較,微微一笑,說道:“韓重憑什麼使得動我?”袁千河一怔,卻說不出話來,蓋因他心中一直認爲,東門縣城中的守城新力,全都是韓重的的幫手,哪想到雷安民等青龍會衆,卻全部都只是爲了張出塵一人而留下來,幹上這淌渾水,雷安民又道:“我們只是收下了銀兩,若你一旦兵敗,便出手取你性命,其他事情一概不知。”他在進營之前,雖不知郭威援軍已到,但見其主營後陣亂成一團,已知他們出了亂子,此言卻是要挑起袁千河的疑心思緒,好略爲拖延時間,袁千河一聽此言,不由自主的回頭望了李碧峰一眼,但一轉念間,卻又想到自己已一無所有,現在殺得一個便夠本,兩個便有利,倏然間雙目中殺氣大盛,喝道:“全都給我上!把他們剁成肉碎!”

雷安民眉頭一皺,知道惡戰難免,“嗖”的一聲已從背上抽出了其獨有的“毒龍絕刃”,餘人亦都紛紛抽出本身兵刃,圍了在那受傷的兄弟身邊,以備袁千河及其衛兵一涌而上的大戰一場,就在此時,李碧峰足下微動,已攔了在袁千河的身前,冷冷的道:“挑撥離間,旨在拖延?”雷安民亦暗贊此子見事甚快,李碧峰轉頭向袁千河續道:“但我們的時間亦不多了,乘在現在撤軍,還可保留到一點兒的兵力。”

袁千河聽在他的說話,不禁喜道:“唐主不是已……”李碧峰一擺手止住了他的說話,冷然道:“岳丈若要殺你,你豈得活到此刻?他說你是一個將才,着我來此實是要保你性命。”袁千河呆呆的聽着,差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全因自己已失去了東門縣城池,又害得從李璟處借來的軍隊死傷泰半,想不到李璟還是派了他的當紅快婿來暗中保護自己,李碧峰見他還是沒有答話,道:“我岳丈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跟袁千河說,他的命是我的,王大爺要他活着回

來!”

袁千河聽罷心中一震,一幕幕的往事從腦海中浮現出來,想那南唐唐主李璟這些年來一直勵精圖治,於南方大展拳腳,雖於即位後統一了汀、漳、建、泉諸州,但天南之地,卻有一不世豪傑張震霆坐鎮其中,據守天險,使得李璟雖欲染指,卻數度無功而還,只好暫且作罷,於那時便曾微服外遊,北上中原,以瞭解當下時勢,及試着找尋一些人才爲己所用,但那時中原以石重貴及劉知遠二人君臣爲首的晉朝城防便固若金湯,再者當時石重貴便因爲勇抗外族入侵而英名遠播,民心所向,當無可乘之機。

李璟本已打消北上爭霸的念頭,一心回國,路經東門縣之時,察覺此地乃南北要衝,若他朝北上逐鹿,也好熟悉地形險要,於是在東門縣城盤桓數天,發覺了城主金環所用的御下方式甚奇,把城中要務各分南北兩門操控,使得韓重與袁千河相互制衝,在分別瞭解過二人之後,李璟便以另一個身份,化名成“王景”的商人登門造訪袁千河。

但袁千河當時在東門縣城中地位甚高,豈肯隨便接見閒人,本道李璟只是登門造訪以欲巴結之徒,正欲着門人轟走李璟之時,卻瞥見了求見的便盞上寫着:“一山不能藏二虎”之句,心中一動,便接見了李璟。

當時的他還不知李璟是何許人,故此只安排在偏廳相見,李璟亦不介意,靜心的與隨身僕人在偏廳等候,終於待到袁千河到來。

二人甫一相見,袁千河閱人甚多,甫一瞧見李璟的長相,己覺其樣子平和,卻不怒自威,並且身兼一股頤指氣使的態度,那隨僕眼光精華內斂,眉宇間有着不凡的氣勢,但偏生又對其主子恭敬萬分,當下不敢過份無禮,把便盞放在桌上,客氣地道:“這位王先生,未知有何賜教?”李璟看了他一眼,也不轉彎抹角,朗聲說道:“袁將軍可有意思成爲東門縣之主?以我南唐爲馬首是瞻?”袁千河一聽此言,即站起身來,一拍桌子,厲聲怒喝:“你們是何許人也?竟敢到此撒野?戲弄本將軍?”

但隨着他拍案動粗,李璟身後的隨僕向前踏上一步,一股霸冽無濤的氣勁向着袁千河急涌過來,他大吃一驚,已舉臂護着胸腹要害,卻見李璟微一揚手,那隨僕便低下頭來,漫天氣勢頓時消失得無影無縱,李璟微微笑道:“袁將軍先不用激動,坐下來聽王某一言。”袁千河乃大東門縣守城大將,一向都居於上位,但聽着李璟之言,只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嚴之感,使得他竟不由自主地坐了下來,只聽得李璟續道:“金環愚鈍,莽以爲可戲弄天下英豪於股掌之中,爲其所用,袁將軍莫不真的絲毫沒有興起過任何取而代之的念頭?”說罷再不言語,深亮晶瑩的目光,卻如利刃般透過袁千河的雙眼,直刺入他的內心。

袁千河倏然間受到此等衝擊,卻答不上話來,心想金環爲人多疑,這些時日來已因忌憚自己在城中逐漸堀起的勢力,竟破格提拔韓重以作制衡之用,心中本已大大不是味兒,但此等反上作逆之事,從來便只敢在腦中思想,豈料竟被李璟一語道破,剎時間腦中便如有千頭萬緒,面上陰晴不定,久久未有回答,李璟靜候了他一會,忽然霍地站起,向隨僕說道:“我們走吧。”

只見那隨僕冷冷的看着袁千河,卻向李璟說道:“主子,我們行藏已露,不用殺了他嗎?”李璟卻笑着搖了搖首,道:“如此下去,他只是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將才,我們又何需再多此一舉?”也不知是本能驅使還是怎的,袁千河脫口急道:“先生慢走,本將……在下還有很多事要請教!”而只是短談數句,袁千河已由自稱“將軍”改成“在下”,可見李璟的說話便直說到他的心坎裡。

李璟聽罷欣然坐下,與之大談當前局勢,及以南唐爲中心的稱霸中原之計,卻絲毫不提自己的真正身份,直把袁千河弄得心猿意馬,滿腔雄心忽起,再難定下心來,只感到眼前的李璟文韜武略,所知所學博大精深,使到他的眼界大開,不住點頭,在李璟面前卑躬得有如僕人,但卻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相反地只感到一切有如理所當然,相談之間不覺天色已暗,袁千河正要召來家僕設宴相待,李璟卻一擺手,道:“不用了,我們現在便走,你打後只需在東門縣內專心培育自己的勢力,卻不需過份張揚,往後會派人傳你書信。”說罷從懷中取出了一本冊子放在桌上,笑道:“將軍有空之時,可稍作閱覽,作消閒之用。”

袁千河一瞧那本冊子,見封頁之上,竟以古篆寫着“武經七書破城篇”七字,不由得又驚又喜,相傳當年李唐開國功臣李靖,除了助李唐平定天下外,及後貞觀年間,又先後大破東突厥及吐谷渾各部,威名遠播,爲李唐盛世定下了無比紮實的根基,其晚年之時,唐太宗召其商議討伐高麗事宜,李靖本欲自請出兵,但唐太宗以其年老爲由未許,他一氣之下,遂閉門執筆奮書,括其一生所學所見,輯成了一冊“武經七書”,當中所載的兵法既包含前人所想,再加上李靖的天份創意,冊內所載的兵法,便有神鬼莫測之說,想不到今天竟有幸得見,袁千河再也難以自已,站起身來,向李璟一揖到地,正色道:“王大爺的恩義,在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李璟笑道:“我要你死幹嗎?我給你這書,就是要你別死,我南唐基業,也要靠賢人扶助,纔可千秋萬世!”但說罷臉容忽變莊嚴,正色地道:“你知我爲何選你,而不選韓重?”袁千河心中一凜,李璟續道:“我喜歡你的原因是你人心不足,藏着無限慾望,索求是人的最大動力,你可以背逆金環,這一點韓重便做不到了!”袁千河聽得他話中有意,心中一驚,卻不知如

何回答,李璟瞧了他一眼,道:“但我亦不怕你會反叛於我,我能給你的,亦可收回。”這句說話一字一語的道來,身上卻迫發出一股森然的殺氣,夾雜着他原有的皇者氣勢向袁千河涌去,袁千河雙膝一軟,“噗”的一聲便跪在地上,驚道:“在下不敢!”

李璟眼見他已嚇得厲害,知道已把他收得貼貼伏伏,面上微微一笑,伸出手來扶起了他,說道:“我走了。”袁千河自始至終,還是不知道李璟於南唐的身份地位,心中不免惴惴,但卻不敢開言相詢,倏然間腦中忽然想起了便盞上面寫着“王景拜上”,腦海中猛地想起一人,眼睛不由得睜得圓大,呆呆的望着李璟,驚道:“你你是……”李璟知道他終於想了出來,笑道:“咱們今日朋友相見,你是袁大將軍,我是王大爺,他朝功成歸朝之時,你我再聚君臣之禮。”說罷不再停留,與隨僕飄然離去。

自昔日一別數年,李璟與袁千河均只是以書信往來,而袁千河既積極培育親兵,又熟讀“武經七書”,在時機成熟之時略施小計,離間金環及韓重二人,本已勝卷在握,只因一時輕敵,低估了韓重的反撲能力,以及造夢也想種種變量,終至令自己奪取東門縣的大計全盤落空,數年來的努力盡數付諸東流。

但想不到的是到了此山窮水盡之時,李璟還是沒有背棄自己,從李碧峰口中的一句“王大爺”,袁千河便忽然有如脫胎換骨一般,掃除了兵敗後的頹氣,腰板一挺,己回覆了一貫鎮定如恆的樣子,正色喝道:“衛兵聽着,傳令下去,盾甲兵殿後,往後營盡擋來軍,弓箭營從後支持,主營跟先鋒營從小路撤退!”一時間指揮若定,眼中彷佛已再沒有雷安民等人存在,全心全意只想爲李璟保留兵力。

李璟之所以能成爲一方霸主,果然深具御下之道,容人之才,如此一來,袁千河終其一生,亦必會誓死替其做事,李碧峰看得暗暗點頭,心道:“岳丈果然沒有看錯,袁千河此人雖具將才,但缺點是易於輕敵,行事又猶豫不決,全是兵家大忌,以此心態行軍,武經七書中的計策謀略,他還領悟不到兩成,現下只需要稍爲推動加以助力,相信其往後必會收起狂傲之態,盡死效忠。”

雷安民眼見袁千河已變得正常過來,知道今天再難有可乘之機,卻感到身周氣流忽動,向其他人喝道:“你們先退!”隨即旋身橫移,手上鐮刃急揮,向着來者疾劈過去。

只聽得“當”的一道金鐵交鳴之聲,雷安民見出手的果然是李碧峰,看着他手執一柄古樸單刀,簡單一擊攻之不進,隨即變招,卻見其刀勢古怪之極,竟準頭大失的砍向了雷安民右方若半丈之處,即使不閃不避,亦難把他砍中,這一刀攻得甚奇,此種錯誤便絕不應發生在李碧峰這等高手身上,便連見多識廣的雷安民,雙眼的目光亦不禁被此刀吸引了過去……

卻忽然間眼前一花,銀光閃動,雷安民心知不妙,急忙舉刀一護,又是噹的一聲,已被那從攻向奇異空位處,倏然變招而來的一刀砍個正着,卻因爲倉促間聚勁不足,整個人硬生生的被震退數步,只感到一股極爲強大的急旋之勁從手上鐮刃直傳過來,向着自己手上的經脈鑽入體內,知道適才自己的部下就是被此種螺旋之勁震成內傷,連忙運氣急抗,但覺那一股內勁浩然正大,悠長綿密,生生不息,以自己數十年的修爲,亦要全力以赴,方可在一瞬間把侵體的內勁化解,免得被李碧峰有機可乘。

雷安民的部下都知其功力甚高,那想到竟被對方的一個年輕人一招迫退,不由得都停下步來,卻見雷安民已然站定,神元氣足的說道:“不礙事,你們快走!”

李碧峰眼見自己九成功力的一招,竟被雷安民若無奇事的接下,不由得對此人重新估計,他的“七旋九斬”乃當年不死雙龍從刀之尊者的刀道中啓發領悟,附以螺旋內勁,再經過很多代傳人以自身修爲加以改良,而到了現在,又出了徐鐸此出類拔萃的人才,把之集成融會,結成了“天刀六絕”,練至深處的話可說是有巧奪天地之功,鬼神莫測之能,李碧峰雖尚自年輕,功力火候未臻化境,但經徐鐸多年來的苦心教導,可說是已得天刀真傳,適才對付雷安民的一招“斬奇逆飛”,便是當中的厲害殺着,所攻擊的方位之奇,便連高手如雷安民亦在瞬間心神爲之一奪,差點便着了他的道兒,但李碧峰此招向來無往不利,出招例必見血,雖震開了雷安民,但對此戰果還是絕不滿意,心中傲意一起,向袁千河說道:“你只管安排退兵,不用助我,這幫人讓我來對付!”接着清嘯一聲,揉身而上,向雷安民便攻過去!

現下的形勢便甚爲奇特,本意到來刺殺袁千河的雷安民一行人,在失手之後羣敵環伺,情勢本應十分不利,但想不到的是東門縣的援軍恰好趕到,先向袁軍主營後防進襲,再以奇兵把其大軍從中斷開,於短時間內已迫得袁千河非得撤退不可,形勢反變得對他們有利起來,即使武功多利害也好,若果失陷於亂軍之中,還是難逃被擒或殺的命運,因爲李碧峰可以對付雷安民的時間,可謂少之又少。

而李碧峰一向心高氣傲,霸道專橫,自己連出兩招都對付不了雷安民,更是心中有氣,即使眼下時間甚緊,還是十分於執着要把他斬敗當場,一轉念間,雷安民只感李碧峰的原本所散發出來的漫天刀氣,竟忽地向內收斂,終至無影無縱,不由得心中一凜,只感到此子雖然氣勢轉弱,但一股銳利無匹的殺意卻有增無減,知道李碧峰在此時此刻,終於迫得他要毫無保留的全力作戰,接下以來的刀誓必比先前更變幻莫測,兇險無比,自己一行人的生死,盡在此戰之中!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九雲翻天第五十七章獻策第六十四章昊魔門第二十一章人亡第四十二章血濺東門第二十九章爪退豪強第二十九章爪退豪強第五十四章鋤奸第一章逃亡第五章仗義第二十六章改命第五十二章魔子第六十三章迷心第八十一章妙畫第三十六章意爭第二十九章爪退豪強第七十章毒謀第五十一章易水寒第十四章覓醫第二十六章改命第五十四章鋤奸第七十七章消息第五十六章大典第五十四章鋤奸第二十一章人亡第六章碧月三重樓第二十六章改命第二十八章七煞絕爪第四十四章雄才第二十章賭約第七十九章悔恨第五十二章魔子第十七章續命第六十六章仇海第八十一章妙畫第二十七章翠玉第六章碧月三重樓第二十一章人亡第十章心堅第十四章覓醫第二十五章卜神第三十一章初習第十章心堅第四十三章首惡第十一章前事第十九章傳功第六十九章絕刀第四十八章亂戰第七十四章生死第四十一章兵戰第六十八章手段第十章心堅第二十五章卜神第四十二章血濺東門第七十三章爲何第七十三章爲何第十九章傳功第四十二章血濺東門第五十九章武僧第四十二章血濺東門第三十四章大仇第四十三章首惡第二十一章人亡第七十五章恩斷第五十五章危際第九章魔君第二十七章翠玉第四十八章亂戰第七十二章誅佛陣第六十一章九幽魔君第五十二章魔子第十四章覓醫第六十一章九幽魔君第四十九章雲開第四十七章魔鼎沸勁第六十七章金銀第四十二章血濺東門第七十二章誅佛陣第三十八章東門縣之變第四十九章雲開第五十一章易水寒第三十章血盟第三十四章大仇第五十八章雲飛鶴第七十章毒謀第七十九章悔恨第七十六章集賢莊第三十四章大仇第五十五章危際第十一章前事第二十五章卜神第二十四章刀劍緣第六十五章黑煞毒第六十八章手段第七十五章恩斷第四十七章魔鼎沸勁第六十七章金銀第三十二章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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