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琴試着撥打奚夏的手機,可是無論打多少次,都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爲什麼她的心底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蘇末到底現在在哪裡?會不會出事?
警方全力搜尋,卻撲了個空,又是一無所獲,便再無線索。好不容易尋找到的蛛絲馬跡,又斷開了。
衆人又急又怒,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就意味着蘇末更多一分危險。
……
男人握住蘇末腰間的繩子,將她整個人懸空吊在水裡,只留出她脖子以上在水面上,整個身子卻沉浸在暗河裡,飽受折磨。
蘇末此刻已經接近昏迷的狀態,腦海裡浮浮沉沉的景象閃過,美好悲傷的片段如電影一般一幀一幀的跳動。耳邊似乎總有人低語,卻聽不清究竟說的什麼。
渾身上下都是鑽心的疼痛,衣服被咬破,皮開肉綻,血流不止。可是,她早已經疼到麻木。
唯一遺憾的事情,是還沒來得及在跟奚夏說一句再見。
她想,如果她死了,奚夏大概又會在世間徘徊,尋找下一個“她”吧……
猛地被人從水裡抱了上來,瞬間感覺熟悉而溫暖的氣息隔着已經溼透的衣服傳來。她已經無力睜開眼,只是慣性地往那熱氣傳來的方向緊緊靠了過去,好暖和,還有那熟悉的清淡的迷迭香的味道。
果然,是做夢了吧?
太過於想念,纔會在臨死之前夢見想見的人。
“言之,如你所願,我來了。”清朗帶着嘲諷的聲音,在寂靜空曠的洞穴裡,就如同一股冷冽的清泉突然融入。
奚夏緊緊地抱着此時已經昏迷的蘇末,看着她衣服已經沒有多少完整的地方,渾身傷痕累累的模樣,滔天怒火已經在無法遏止地在心底開始肆虐!
“呵,我本就苟且於世,生死於我,沒多大區別。”言之目光突然變得陰霾,“可是我唯一放不下的執念,卻因爲你現在在鎖靈臺飽受折磨!”
“並沒有執行。”奚夏淡淡地說道,完全無視言之的存在,兀自小心翼翼地將昏迷的蘇末抱到暗河邊的地上放好,然後脫下衣服給她蓋上,用靈力將她的空間隔開。
頎長的身影背對着言之,屹然如雕塑一般:“所以……我不可能既往不咎。”奚夏話音剛落,周身散發出凌厲的戾氣,伴隨着猛然增長的靈力,彷彿一張無形的劍網,密密地往言之身上掃去!
言之猛地跳開,單手掛在一旁的崖壁上,轉眼間剛纔那座石橋瞬間已經倒塌在暗河裡!
一瞬間,奚夏一個箭步猛地衝向言之,眼神透着剛毅決絕,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遲緩,便向言之襲去!
言之堪堪一躲,想要從後面偷襲奚夏,卻不料奚夏比他更快一步轉身,一掌飛出!
言之頓時瞠目結舌,一瞬間反應過來,側身往一旁躲開。
而此時的奚夏,已經因爲憤怒而變得雙目赤紅,一雙眼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緊緊地盯着言之,手上的動作卻突然一滯。
言之避開奚夏的兩次殺招,已經是冷汗涔涔。
他深知自己不是奚夏的對手,可因爲嫉妒和仇恨早已讓他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