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義仔細地查看楊海林所指的頁面,讀出那些字後,與楊海林一樣大吃一驚。
“五哥,這可能是韃子給我師傅的指令。”
楊海林點點頭,不解道:“可石前輩爲何把它送給我那?”
楊義眯着眼睛,一邊觀察書,一邊自語道:“這本書我以前好像見過,記得當時因把書裡面的一張黃紙弄壞了,還被石府臭罵一頓……”
黃紙?楊海林一把抓住楊義的胳膊,緊張地問道:“是不是帶着窟窿的黃紙?”
“恩,好象是。”楊義見他很吃驚,忙問道:“怎麼啦?五哥。”
楊海林瞪着眼珠子,用指頭點點頭,二話不說,回身來到桌子前,從懷中取出百寶囊,把裡面的東西一下子全都倒在桌子上,開始翻找。
楊義見他着急火燎的樣子,十分不解,走過去,剛想繼續詢問,就見楊海林一回身,手中多了幾張黃紙。
“是這樣的黃紙不?”楊海林緊張地問道。
楊義拿起一張黃紙,仔細地看過之後,點頭道:“就是這樣的黃紙。”
“嘿嘿……有門……”楊海林聽完之後,迫不及待地把一張黃紙負責書頁之上,放到桌子上,開始研究起來。
看結果卻不如楊海林所想象的那樣,他低頭看着透過黃紙窟窿而露出的字,小聲讀出來。
“格瑞果海豚灣圖拉小……
“這是什麼意思?”楊海林十分不解。
楊義搖搖頭,不知道。
楊海林又換張書頁,把那張黃紙附在上面,繼續查看。可結果還是一樣,說出現的字根本就讀不成句子,難道非得一頁一頁地實驗?
楊海林拿起那本厚厚的《道德經》,目測一下,足有一百多頁,頓時頭有點大了。
不過出於好奇心,楊海林決定一頁一頁地查看,非得找出這黃紙的秘密不可,否則晚上都睡不着覺。
楊義見楊海林開始大刀闊斧地研究其那本書,忙勸阻道:“五哥,這本書你拿回去慢慢研究吧我還有事向你說。”
“好,反正也不着急,回去慢慢研究。”楊海林強忍好奇心,把書和黃紙小心地收起來,開口詢問道:“什麼事情?”
楊義拉把椅子坐到楊海林近前,小聲道:“五哥,前幾天夜裡,這裡有夜行人來過。”
“夜行人?那不就是賊嗎?。”楊海林大吃一驚,忙最問道:“幾個人?來過幾次?與他交手過嗎?。”
“是賊也不是賊。”楊義皺着眉頭,回憶道:“就是師傅出事那天晚上,就有人來過,不僅進過這間書房,而且還發動過師傅的隨身遺物。當時我太過悲傷,沒有注意這些細節,還以爲是下人處理後事所爲。”
翻動石樑的隨身遺物?他們要找什麼?楊海林思索着,就聽楊義繼續道:“可就在前晚,我去給師傅守靈,經過書房之時,發現屋內有動靜,我就進來查看。可當我一開門之際,突然有人破窗而逃,於是我就去追,可那人輕功是否了得,不次於江小白,情急之下,我就向他打出暗器,無形針。”
說着,楊海林從百寶囊住取出一個小圓筒,遞給楊海林看。“這無形針是師傅研製出的獨門暗器,雖然威力不大,但速度極快,一般人很難躲開。”
“這麼說,你打中此人了?”楊海林擺弄手中的暗器,見這小小的東西做工很精緻,一端堵頭帶有小孔,估計是法身無形針用的。本想隨手沒收,但這是石樑留個楊義之物,臉皮再厚,他也沒好意思開口索要。
“恩。”楊義點點頭,開口道:“當時他正翻牆,我就向他的右手打去,當時聽見他一生慘叫,從牆上摔落下來,可我到近前之時,人卻無影無蹤,很是奇怪。”
“人沒有抓到,那可曾丟了什麼貴重之物?”楊海林戀戀不捨地把無形針還給楊義。
楊義搖搖頭,回答道:”東西倒是沒見少了什麼?不過你給師傅的那塊假金牌不見了。”
“哦?”楊海林有些吃驚,起身踱步道:“看來此人是衝着那塊韃子的金牌而來,你說,他會不會是大元的後裔?”
“有這可能,這屋內的貴重之物哪一件不必那金牌更值錢。”
楊海林聽到楊義的分析後,點點頭,心想,這大元的後裔隱藏在民間,行動極其隱秘,還真是塊毒瘤啊好在那是塊假金牌,這要真落入這幫人手中,指不定翻出什麼大浪來。
關於金牌之事,楊海林沒有向楊義隱秘,只不過沒有當時他沒有道出石樑真正的身份,只是說與石樑一同辦案所需之用。後來楊義想將此物還給楊海林,楊海林出於安心,並沒有要,就留着它給石樑一起陪葬吧反正是塊假的,無非就是損失點金子。現在楊海林可不是那種小農意識,白花花的銀子有的是,手腳也大方起來。
正當楊海林思索之時,有聽見楊義繼續道:“雖然此人的身份不明,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此人是個女的。”
“女的?這麼又是個女的?”楊海林忽然想起來,在開封府的鬼宅內,他就曾被個蒙面女子搶手西廠腰牌。那神秘女子武功極高,在江小白的眼皮子底下逃脫掉。當時楊海林就懷疑對方是衝着自己的那塊韃子金牌而來,看來夜入石府的夜行女子,很有可能與那神秘女子是同一個人。
此女子倒底是誰?難道真是大元的後裔?
這件事情有些詭異,楊海林讓楊義小心提防,最好晚上加派人手夜巡。
可楊義卻無奈搖搖頭,滿臉的氣憤。
“唉……”楊海林見到後,馬上明白過來,嘆口氣,坐下來,開口道:“這都是人之常情,你也沒往心裡去,那幫人都是勢力小人,不必爲他們生氣,要不我派些人過來,正好明日石前輩下葬,多謝人手更好些。”
楊義輕輕一笑。“五哥謝謝你,你也是寄人籬下,我就不給你添亂了,府裡還有些下人,足夠使喚的。”
楊海林聽完一絲苦笑,可不是嗎?楊義好歹有個家,可自己什麼都沒有,到現在還居無定所,暫住在萬府。看來等事業穩定下來,真得買個大宅子,再娶幾十個老婆,好好享受下性福的小日子。
正當二人爲人心不古的人際關係而唉聲嘆氣之時,萬思依領着那哥倆回來了。
楊海林見時候也差不多了,就起身向楊義告辭,準備回去。
家有喪事,不便留客,更何況楊海林也不是外人,就沒有強留,親自把楊海林與萬思依送出府外。
楊海林出來之時,向金貢金財交代一番,一定替自己在石樑的墳前都磕幾個響頭,以表歉意。
就這樣,金貢金財留下來幫忙,楊海林帶着萬思依回去。
萬思依可能是見石府的冷清之境,心裡有些感觸,人也老實起來,一路之上,也不再與楊海林鬥嘴慪氣。
看着這小妮子也有乖巧溫順的時候,楊海林還真想把她摟在懷裡親熱一番,可是睡着的老虎相貓卻還是虎啊還是敬而遠之安全些。
回到萬府之後,萬思依沒有再糾纏這楊海林,直接回了她自己的繡樓。
丫鬟小甜七死了,金貢金財又不在,整個院子裡略顯得冷清。
一個人吃晚飯,實在無趣,去萬思依那裡蹭飯吧又害怕有危險,那小妮子的繡樓就是個魔窟。去萬祖母那裡喝粥吧太無食慾了,未來的準老婆萬雪柔又不在府裡,楊海林只好轉身又離開跨院,出了萬府,去找另外那哥倆蹭飯。
“五哥,萬府裡的伙食可比這客棧強多了,你怎麼還跑我們這裡來蹭吃,掏錢,一頓飯五十兩。”江小白一邊剔牙,一邊看着楊海林狼吞虎嚥,那吃相別提有多狼狽。
沒曾想,這唐伯虎不但會作畫吟詩,還有一手好廚藝,真是件難得的怪事。
古時候哪有男子下廚房做飯的,也就這唐伯虎另類,不以其爲恥,享受烹飪爲樂,親自下廚,搞了幾樣不錯的蘇州小菜。
唐伯虎一放下筷子,就跑到自己的屋裡,取來這些日子所創作的油畫,眼巴巴地求楊海林指教。楊海林一邊吃飯,一邊用筷子在畫面上指指點點。
“這女人都不穿衣服上街,滿大街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就沒什麼吸引力了。雖然你這幾幅裸體畫畫得不錯,可就是過於直白,沒有吸引力。如果半遮半掩,預露不露,纔有點意思。最好只畫女人的背部,那種曲線之美更加勾人男人的心神……”
經過楊海林的一頓窮白話,那唐伯虎興高采烈地拿着沾滿飯粒菜葉的油畫,匆匆離去,開始禪悟楊大人的指點,嘔心瀝血修改油畫。
楊海林打了個飽嗝,拍拍鼓起的肚子,端着茶杯,坐在江小白的近前,向他佈置任務。
因爲明天太子狩獵,楊海林要一同去護駕。可真要有突發事件,就他那兩下子,還得需要別人保護。金貢金財去不了,就得讓江小白在暗中保護他與皇太子朱佑樘的安危。至於那幫太子親軍,雖然訓練有素,可與江湖高手比起來還差很多。
兩個人商量玩之後,楊海林就走出客棧,一頭鑽進馬車,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