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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山谷中迴盪起一聲驚天巨響。
只見採石場的十多個洞口向外涌出塵煙,這爆破的情景是非壯觀。
楊海林與江小白站在人羣中,觀看完爆破後就隨着人羣去吃午飯。這山洞內爆破,人是不能再裡面呆着的,由於振動會有大量的碎石落下,裡面有人會非常危險,所以爆破前就把裡面所有人統統叫出來,當然你想死在裡面也沒人攔着。
還有就是爆破後,裡面會產生大量塵煙,必須等上一段時間,人才能進去,不然會被活活嗆死。所以這統一爆破的時間就是臨近中午飯前,爆破完苦力們就先去吃午飯,午飯後再進洞幹活。
楊海林與江小白對這裡的情況有了一定的瞭解,並發現重大線索,雖不明這採石場爲何動用這麼多的人力物力開山鑿洞,但裡面存放大量的兵器,就足以構成叛逆之罪。所以楊海林就想法子離開這裡,回去再另作打算。
可是周圍的把守太嚴,就是上每都有人在看管。如果楊海林有江小白那兩下子,就能輕而易舉地離開此地,關鍵是他沒那兩下子。
楊海林蹲在打飯的草棚子旁邊僻靜之處,爲了與江小白說話方便,才找個離其他苦力稍遠的地方。只見他手裡託着個泥碗,低頭看看裡面的食物,皺着眉頭,反胃想吐。
“這他孃的是人吃的嗎?。”身旁的江小白擡手撇飛手裡的午飯,又從懷中掏出白絲手帕,擦擦手上的殘留物,樣子有幾分東方不敗的扭捏。
“五哥,趕緊向法子離開這鬼地方,小爺真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江小白本想蹲在楊海林身旁,突見他手裡泥碗上面落着幾隻蒼蠅,正在美滋滋地享用午餐,忙小聲說完,就起身閃退一旁。
“小白啊咱們可是進過大牢的人,這點苦算啥啊看把你嫌棄的。”楊海林撇一眼江小白,開口教育道:“這就是百姓生活的現狀,咱倆這次前來,能體會到社會最底層人的辛苦,那你以後就更加努力,爲五哥出力辦事,不然就會淪落到他們的地步,明白嗎?。”
“呸……”江小白聽完,直撇嘴,心想,小爺我再怎麼混也不至於到如此地步,隨便上哪個土財主的家裡走一回,就夠吃喝半年的。
楊海林已經打聽過其他人,山洞剛爆破完,由於裡面不通風,塵煙還需要淨化一段時間。所以午飯後,這幫苦力還可以回到住處睡個午覺。只不過所有苦力如同犯人一般,被那肖衛嚴加看守,不許隨便走動。
二人閒聊扯蛋起來,等着大夥吃完,一羣去午休的時間。兩人估計苦力們午休時,周圍的看守會鬆些,當那時再想法子逃跑。
突然一陣肉香撲鼻而來,頓時勾起楊海林與江小白肚子裡的蛔蟲,二人紛紛回頭。纔看見與苦力骯髒不堪的吃飯之地相隔不遠,就是採石場護衛的食棚,那撩人的香味就是衝裡面出來的。
楊海林吧嗒吧嗒嘴,向江小白投來哀求的目光。江小白也有點按耐不住,肚子裡沒食兒,不餓是假,見楊海林哈喇子都流到腳面上,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就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只見江小白站起身來,整理下衣襟,向楊海林鄭重地點點頭,那意思就是,五哥你放心,抱着兄弟身上。
只見江小白竄過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吃飯的苦力,又躲過遠處看守護衛的注視,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打飯棚子的後面。楊海林見到後,心中又是一陣感慨,帶着賊祖宗來這裡偵查,就是比帶上那兩頭只會吃的豬強多了,關鍵時刻,還真能爲五哥我解饞,嘿嘿……哼着小曲,等着吃肉。
在楊海林捂着咕嚕亂叫的肚子,焦急等待中,就瞧見賊祖宗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捂着肚子,回到楊海林身邊。
“五哥,開飯了。”江小白呲牙咧嘴地地蹲下身子,擋住外人的視線,就從懷中取出一隻香噴噴的羊腿,上面還冒着熱氣。
“我x,這麼大一隻羊腿,你是怎麼揣進懷中的?”楊海林見到油汪汪的羊腿,迫不及待地一爪子下去,又立馬縮回來,抓耳撓腮,吹着手指頭道:“小白,你的肚皮沒事吧?。”
“還說那,剛纔鍋裡撈出來,肚皮差點沒被燙出泡來,吃點肉還真不容易,唉……”江小白揉着肚子,眼睛卻盯着那塊羊腿,直吧嗒嘴。
羊腿雖熱,可二人肚子更餓,開吃。
楊海林麻利地撕下一塊羊肉,快速地塞進嘴中,吹着哈氣,熱火朝天地大吃起來。
江小白可不像楊海林那般沒吃相,就是再餓,也是有條不紊地慢慢品味。一邊吃一邊開口道:“五哥,剛纔無去偷……不,是拿羊腿之時,偷聽到裡面那些正在吃飯的管事之人的談話。”
楊海林眼睛賊溜溜地四處警戒,嘴裡塞得滿滿的,嘴角流油地詢問道:“有何發現?”
江小白也職業性地四處觀察下,掏出手帕擦擦嘴角,方開口答道:“他們說小王爺命他們趕工期,務必在十天之內完工,好像非常着急,那幫傢伙正在裡面商量怎麼趕工期……”
“哦?”楊海林聽完,微微一愣,心想這就是個採石場爲何還要趕工期?剛纔在裡面發現大量兵器,應該是早有儲備,爲何也要往外運?難道崇靖王朱祐樒就不怕走絡聲?他倒底想要幹什麼?
看來崇靖王一定在謀劃什麼,楊海林卻百思不得其解,摸不到頭緒,看來必須回去找皇太子共同商議。
二人正在邊說邊大口吃肉,這警惕性就略有放鬆,突然聽見身後有人一聲大喊。
“他的,我說鍋裡的肉怎麼少了,原來是你們這兩個兔崽子偷吃了,膽子真不小啊……”
這一聲嚷嚷,把楊海林嚇一跳,口中的羊肉頓時噎在嗓子眼,憋得他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過去,趕緊用手從嘴裡往外扣。
好半天才算緩過進來,楊海林突然聽不到對方大罵,忙擡頭看去,只見一個大胖子伙伕已經被江小白點住,正在那瞪着眼睛看自己。
楊海林有些惱怒,雙手捶胸走上前,指着伙伕怒道:“,你差點要了五爺的命,不就是吃你一隻羊腿嘛至於這麼大聲嚷嚷嗎?。”說着,朝着對方的大肚子狠狠地一拳。
只見那肥胖伙伕疼得老臉通紅,卻不能動也不能喊出聲來,憋得實在難受,只能瞪着眼睛怒視楊海林。
楊海林打過一拳之後,就感覺好像打在棉被之上,沒什麼感覺,見對方的大肚子波浪式顫動,心中估摸着,這小子一定沒少偷吃羊肉,不然哪來這身肥膘,他祖母的,只許你吃,不許老子吃,真是欠揍,揮拳還要揍他。
“五哥,來人了。”江小白眼尖,見有幾個護衛正向這邊走來,可能是他們發現這裡有異常,要過來查看。
楊海林回頭一看,心中暗道要壞。看着那幾個人快步走過,此刻自己就是想跑,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因爲在採石場的外圍還有很多哨卡,如果此時硬闖突圍,恐怕把事情鬧大,驚動崇靖王朱祐樒,那就打草驚蛇了。
楊海林眼珠子轉動幾下,急中生智,用手撬開那伙伕的嘴巴,將手中的羊骨頭狠狠塞進他的口中,同時楊海林大嚷嚷起來。
“救人啊快來救人……”楊海林一把推到那伙伕,上去騎在他身上,雙手抓住那根羊骨頭狠狠地往其嘴裡塞。那伙伕頓時憋得亂紅脖子粗,直翻白眼。
江小白見到後,明白楊海林的用意,也蹲下身子幫忙。
“怎麼回事?”幾名護衛上前問道。
楊海林忙起身,上前一步,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那伙伕,急道:“大爺,他偷吃羊肉,被骨頭卡住喉嚨了,再不施救恐怕人就不行了。”
那幾名護衛見楊海林記得面紅耳赤,眼淚汪公公的,不像是在說假話,殊不知楊海林的慘樣纔是真的吃羊肉噎的。他們走上前去查看,見伙伕嘴中插着一根羊骨頭,正在那翻白眼,又見地上散落些羊肉,就更加相信楊海林所說的。
其中以護衛道:“看這身肥膘就知道沒少偷吃東西,怎麼就不噎死他,活該……”
“好了,少說幾句。”有個像是個頭目的護衛打斷他的話後,對楊海林命令道:“你倆趕緊把他口中異物清除乾淨,若是沒死,就擡到棚子裡去找王大夫施救。”
“是,大爺。”楊海林見對方信以爲真,心中暗自高興,忙點頭答應。回過身來,向江小白一使眼色。
只見江小白偷偷用指頭點下那伙伕的頸部,頓時那伙伕就暈了過去。
楊海林見到後,才上前一把拔出伙伕嘴裡的羊骨頭,定情一看,上面都帶着血絲。心中暗道,恐怕這哥們以後說話都成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