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衆人挖坑忙

據說,人一到晚年就會多疑,至少皇帝都是這樣的。

據說,目前天子尚無此症狀。

不過,快了。

事件的起因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皇帝偶感風寒。雖然一向身體健康,又注意保護。畢竟歲月不饒人,就是青年人,偶爾也會有個小病,何況是老皇帝?這其實是一件很常件的事情,常見到除非引發重大案件,一般作者連主角打個噴嚏發個燒都不會去寫。但是,當病生在皇帝身上,小事也要變成大事。

以往皇帝也是偶有小病,但都是很快就好,似這般天都快黑了還從宮裡送出信來的,尚屬首次。

鄭靖業爲首的宰相團從各人的家裡踩着暮色直奔到翠微宮,池修之等機要秘書也是還沒捧起飯碗就飛速換上制服跑到皇帝跟前報到。居於宮外的各位與皇帝有三代以內血緣關係的親屬也紛紛行動了起來。

如果有人站得足夠高,可以俯視熙山全景的話,就能看到數條由火把、燈籠等組成的火龍一路向翠微宮進發的壯觀景象。

每個人的心裡都是着急的,恨不得肋生雙翼、恨不得學會瞬移,一眨眼就到了皇帝的榻前,恨不得自己是神醫,一眼就能望出皇帝的病情,恨不得自己是神算,掐指就算出皇帝到底還能活多久。

皇帝做人還是挺成功的,往翠微宮趕的人裡,十個倒有九個是很想皇帝繼續活蹦亂跳的。

慶林長公主不顧身孕,與顧益純夫婦二人乘車趕往翠微宮,池修之已乘馬先行一步。鄭靖業到的時候,池修之已經先到了。今天夜裡本不是池修之當值,他跟着師父師母住,慶林長公主處是苗妃很果斷地派人來通消息的,算是最早得到消息的那一批。

池修之當場就起身:“師傅、師母,學生先爲師母探路。”把自己當釘子插到皇帝身邊,完全不顧輪不輪到他值班。

顧氏夫婦反應也快,慶林長公主道:“你速去,告訴聖上,我隨後就到。你看好御醫,不要讓他們胡亂說話。如果宮門口有阻攔,只去尋新安侯家的郭靖,他已入御林,手上有人。若宮中有擾攘之聲,先攔着東宮,就說宮中不寧,請太子避險!再不濟,等鄭相公,他必是會入宮的。”

池修之臉色蒼白:“學生領命。”

慶林長公主又使人去聯絡她姐姐宜和長公主,自己這動身上車。宜和長公主做了與慶林長公主相似的安排,只想了一下,就與丈夫拿了主意:“使人往鄭親家那裡送信,我們入宮,我去看聖上,你尋阿靖!”

這兩個女人做事需要假人之手,鄭靖業自己下命令就可以了:“使人通知京兆尹、執金吾,不許有人亂走,不許外漏消息使天下臣民恐慌。聖上微恙,大臣當入內探望、諸王亦然,外命婦卻是不好入內的。我度公主必去,然公主有身亦需照顧,夫人與阿琰素與公主相熟,你們兩人準備照看公主。家中有事,但由夫人與阿琰區處。其餘諸事,等我探望聖上回來再說,無論情形如何,我都親筆寫一消息使人傳回來。”

鄭琰心下難安,皇帝這年紀,就是在睡夢裡死了也是尋常。可眼下皇帝他絕不能死!當即道:“阿爹放心,也請阿爹小心。不知符璽局情形如何?”

鄭靖業沉聲道:“勿輕舉妄動!”

鄭琰點頭道:“兒明白的。聖上吉人自有天相。”

鄭靖業道:“這纔是正理。”

話也只能說這麼多了,鄭靖業必須馬上進宮。鄭靖業到翠微宮的時候,池修之已經摸清情況了,非但如此,他還頂着各種眼光摸了一把“龍脈”。摸完一皺眉,心裡倒是一鬆。

皇帝只是感冒發燒而已,人上了年紀就會固執,他只是不聽人勸,逞強洗冷水澡,又吹冷風。山間晚風頗有涼意,他本人又覺得打個噴嚏沒啥,藥也不肯吃,跟人賭氣,越說他不行,他越要逞能。最後弄到發燒,腦袋有點暈,苗妃跟他說話,他都哼哼唧唧,直把苗妃嚇得六神五主。

苗妃的孃家人不頂用,她又絕信不過後宮的情敵們與她兒子的兄弟們,便使人送信給相熟的鄭家、慶林家。這種做法也算合宜,皇帝生病了,通知宰相、貴戚,也是正規手續。

只是皇帝一病倒的那會兒,苗妃有些慌亂,沒能儘早封鎖消息,還是讓別人知道了。然後就是各自拼命往外送信,淑妃、賢妃要看皇帝,苗妃攔不住。只不過,大家都有志一同地沒有先驚動太子,投敵這種事情,不到最後是沒人肯做的。

所以說,領導身邊一定要有自己人!

諸妃躲在帳後,都想是與自己一系親近的人最先到來,池修之最先到,苗妃鬆了一口氣,扒着薄紗簾子往外瞧,看池修之摸了一把脈,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先前御醫也說沒事,可看着皇帝都要燒糊塗了,誰肯信呢?

衆妃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肯先問第一句,這時,鄭靖業來了。池修之出門相迎,簡明扼要地說:“聖上微恙,並無大礙,徐徐調養即可。”鄭靖業也鬆了一口氣:“你到得及時。爲慶林長公主打頭站的?這樣很好,弟子服其勞。可使人通知東宮?”

池修之道:“小婿這就去。”

一出門,大家都到了,便側身一禮:“殿下、相公。”

魏王忙問:“聖上如何?”

池修之道:“想來無事。”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這下不用造反了。

拜一羣八卦的女人所賜,皇太子近來又是酗酒又是打人,還被撓花了臉,等等事蹟,流毒甚廣。流言總是越傳越走形,更何況八卦女人的背後還有男人當幕後推手,連趙王、秦王這種本來傾向於中立的人都站到了對立面上來,生怕這個‘暴虐成性’的大哥一旦登基砍他們全家的腦袋玩兒。關於太子的流言的再加工,這裡面是有他們的一份功勞的,這些人加工完了,就把太子原來的形象全忘了。

進了殿內,互相見禮,又逼勒御醫解說病情——與池修之說的並無不同——都放下心來。

鄭靖業建議:“聖上並無大礙,不如大家排個次序輪流侍疾,如何?”

誰走誰是白癡!既是微恙,明天醒了,還沒輪到你值班,豈不是白讓別人討了便宜。誰都不肯走,鄭靖業只好以首相的身份下令:準備幾套鋪蓋,大家到外面打地鋪。

簾後影影綽綽是女子身形,男子們避開,正好請衆宮妃回宮。宮妃們放下心來,見外臣已到,不便久留,呼朋引伴正欲退場,公主們又到了。又是一番折騰。

等這些都弄完了,池修之才引着皇太子姍姍來遲。

皇太子是最後到的,明顯的,他被人陰了一把。看向衆人的目光就非常不善,榮安公主把頭一扭,心說,你得瑟個P!信不信阿爹病一好,我就把你今天的樣子全告訴阿爹?我可是個好閨女,我不對阿爹撒謊!你這身上是酒味兒吧?

好毒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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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睡着的時候被灌了無數苦藥,一覺醒來,雖然身體略虛,腦袋已經清醒了,看到牀前圍了這麼些個人,顧不得其他,先問緣由。知道了之後哭笑不得,第一件事不是說苗妃舉止失措,而是先問重臣、次問諸王,再問諸公主。

鄭靖業代表諸臣表態:“臣等並未聲張,外間並沒有不好的話傳出,一切如舊。”皇帝對此表示滿意。

太子是代表諸王說話的,他倒也乖覺,一臉誠懇:“兒等聞阿爹微恙,五內俱焚,恨不能以身代。見聖天子自有神明庇佑,方略覺心安。”

話音未落,榮安公主就一聲冷哼。

本來沒這麼快問到公主們的,因爲榮安公主這一哼,皇帝就對諸王、朝臣們道:“辛苦你們了,政務不可荒怠,你們排個班,回去休息,輪流處政,最遲三五日,我便臨朝。宜和也有年紀了、慶林還有身子,都不要乾熬着了。”

然後,榮安公主就果斷告狀了,還順手把鄭靖業拉下水:“一牆之隔,翠微宮這裡母妃們手足無措,東宮裡皇太子安然高臥!鄭相公令池舍人相請皇太子,皇太子才醉醺醺的來了。”

咳咳,這還只是初級的。

再然後,下午宜和長公主、慶林長公主先後被召入宮中陪哥哥說話。面對皇帝的提問,宜和長公主毫不猶豫地捅了太子一刀。

中級如宜和長公主,次日面對自家兄長的詢問,回答得那叫一個爲難:“也許是太子累了睡得太沉呢,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了,畢竟是你親生的兒子,一定不是故意的。何必追問?追問了,自己心裡也不痛快,太子本來沒什麼,也要擔心了,這讓太子如何自處?聖上放寬心,不必苛責。諸王是到的早了些,呃,那個……比如臣妹,就是性子急了點兒。”

高級黑如慶林長公主,聽她皇帝哥責備:“這樣大的年紀了,還跟小孩子一樣,有身子了還趕夜路!”

慶林長公主非常情真意切地道:“我自幼喪母,是先太后與兄嫂撫養長大,爲我操了三十多年的心,我今有夫有子,都是因爲家人關愛。你病了,我怎麼能顧惜自己呢?修之不是一直住我那裡麼?聽說我要過來,先搶着騎馬探路了。等我回去呀,阿琰已經把我家裡收拾得妥妥當當的,洗腳水都燒好了。從來到回,都是順順當當的。有這兩個學生,與自家兒女一樣孝順,他們你都見過的,有他們在,我沒事兒,再多陪陪你。”說着還拉拉她皇帝哥的袖子賣萌。

不提與陳氏的恩怨,慶林長公主現在也不待見東宮。用她回去跟益純抱怨的話來說就是:“他居然到得比我還遲!”君不見慶林長公主婚前只是跟東宮王不見王,踩踩陳氏而已,等結了婚,連太子侄子一起討厭上了。這裡面固然有顧益純的立場問題,更多的還是太子近年來越來越不像話。皇帝對於慶林長公主,那是一個“長兄如父”親爹式的存在,太子有不孝之嫌,慶林長公主當然要拍他。

有慶林長公主這樣的對比,一個字沒提東宮,已經把東宮黑得沒了邊兒。皇帝都沒問她“東宮如何”這樣的話。兩個妹妹素來老實,皇帝就一心覺得她們比較客觀,他沒宣諸王來問,也是怕有人落井下石。

這裡要隆重介紹一下兇殘特級的鄭琰同學,她沒跟皇帝說話,一小丫頭、外命婦,哪有那麼容易跟皇帝說話呢?她去看苗妃去了,苗妃剛剛放下心事,看到她過來,很是開心:“自打你定了親,就少往我這裡來了。跟我還害羞!”

鄭琰道:“哪裡來的少了,我這不來了?”

苗妃張羅着茶點,鄭琰道:“貴妃別忙了,我陪師母來的,等會兒還陪師母回去呢。”

苗妃戳着她的額角:“你還真是有了師母就忘了別人了!”

“咳咳,妃子這個樣子我見猶憐,怪不得……”真是意味深長的省略號啊!

苗妃恨得不行,逮着她好一通撓癢癢。

鄭琰頭髮都亂了,求饒道:“我來幫貴妃了呢。”

“哦?你幫我什麼了?”

“這次的慌亂,實是因爲後宮雖有位份高下之分,實無人能名正言順一統後宮、令行禁止。貴妃不妨建言聖上,貴妃一定不要推薦自己,您還要說,您還年輕、您的經驗是不夠的,後宮多名門淑女,必有人能勝此任。您要推動此事,不但說服聖上,還要說服東宮,請他們一同進言。”

苗妃臉色一變,聲音僵硬:“這又從何說起?聖上怎麼會聽我的呢?”苗妃是貴妃,雖然天子有四妃聽着並列,但貴妃是實質上的四妃之首,如果苗妃自陳沒資格,比她更有資格的,只能是皇后。推別人爲後,苗妃覺得自己還沒傻。

鄭琰笑得頗有深意,趴到苗妃的耳朵邊上:“不聽就更要說了。只要別人知道了,不就行了?”

苗妃模糊覺得這裡面另有玄機,一時半會兒也猜不透,小聲問:“我腦子笨,你倒是說明白點兒。”

“貴妃哪裡笨了?”鄭琰笑吟吟的,“如果聖上立後,會立誰?”

苗妃想了想,她誰都不想!也覺得自己最得皇帝歡心,如果不是自己,別人,她一定扯人下馬。果斷地道:“沒有。”

“那不結了?”可是皇太子一定會擔心,後宮裡有資格升級當皇后的女人,都有兒子了,有的還不止一個。皇太子的親媽,她老人家連個妃都不是!到時候,嘿嘿。

“昨天的事兒,少不得有人嚼舌頭說貴妃一驚一咋,貴妃難道就白聽着?總要遮掩而過。諫言一出,貴妃可得賢名。即使聖上有心,不管誰得益,貴妃總有一個首倡之功。這麼些年,貴妃難道信不過我?總不令貴妃吃虧。”

鄭琰的事蹟還是很有說服力的,起碼她不碼己方盟友。

苗妃着重地點頭:“我試試。”她自己好賴都是皇帝的妃子、諸王的長輩,怎麼着都行,她還有倆兒子呢,尤其是親生的小兒子,可不能落仇人手裡——就是因爲有這個害怕,她才第一時間通知盟友,最後弄出昨天夜裡那一場動靜。鄭家既不坑人,那就照鄭琰說的試一試。

鄭琰這是直接挖坑,管你是不是黑的,直接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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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不需要,那時候皇帝對太子還很好很維護,有什麼需要太子知道的皇帝都會知會太子。而且以前皇帝也不這麼病,身邊也沒有一個由於太害怕而鬧了烏龍的苗妃,太子也沒像現在這樣焦躁。

今時不同往日了,皇太子酒後雖然殘了點,野獸的直覺卻靈敏了不少,他有一種“被許多人坑”的感覺。爲了不被繼續坑,有必要做好情報工作。

正好,不知有心還是無意,池修之請太子的時候說了一句:“太子竟不知道聖上那裡的事情?聖上染疾,太子爲人子,竟無人告知?”

皇太子周圍又被池修之挖了個大坑!

這個坑蕭令行還非跳不可,他不能靜等着別人把他爹圍了起來而他還在圈子外面。蕭令行又與趙逸商議,趙逸有點興趣缺缺,如果不是因爲他侄女要嫁給廣平郡王了,光憑蕭令行移情別戀李神策的行爲,他就能撂挑子。

聽蕭令行說要安排箇中書舍人,趙逸馬上提出了反對:“這不是一時半會能達成的!”如看不太透的池修之,肯定不是太子黨,而其餘中書舍人,早就各有傾向,最坑爹的是,中書舍人一大要求就是——嘴巴要嚴。他們被規定不許泄漏機密,一個搞不好,他們反向皇帝告一狀,事情就要更壞!

說來不如收買內監或者宮婢,這是最簡單的辦法。中書舍人有後臺,宦官、宮婢就不一定了,他們主要是靠主子,而皇帝年事已高,太子的橄欖枝就非常有誘惑性。

主意很好,壞就壞在這是一個大坑!

池修之很坑爹地建議皇帝:“前日宮中擾攘,是無持重之人,且消息四漏,內外不安,請整肅宮廷。”嚴肅一下紀律吧。

池修之敢這麼說,乃是知道鄭琰已經挖了一個坑,而苗妃已經跟皇帝哭訴請罪:“都是我不好,一下子就慌了神,鬧出這樣的大笑話來了,還請聖上責罰,”又請皇帝指示一人總領宮闈,“我是不成的,只顧使人告訴長公主、鄭相公,都沒壓得住消息。”

“是你使人告知鄭靖業的?”

“聖上不是信得過他嗎?不然何以讓他做宰相?我什麼都不懂,太子那裡又是青年男子,平素不接觸。我也慌了,居然忘了兩位長公主身子都不大好。我、我也只知道這幾處,聖上於鄭相公有知遇之恩、於長公主有撫養之德,總、總不會壞事的。其餘宰相家都是名門,平日攀談不起。”

皇帝點頭:“不要擔心,你做得很好。”

接着,就有消息傳出,皇帝要立新後,朝臣中就有提議先給太子的媽追封皇后“以正綱紀”。皇帝哭笑不得,他還沒打定主意呢。

然後,池修之就登場了,作爲機要秘書,與皇帝的接觸總是很多的,在皇帝很生氣朝臣給他添亂:“朕立不立皇后他們也要來聒噪!”的時候,池修之就進言了。

皇帝此時已經被喚醒體內沉睡的疑心病病毒,他由上次生病的烏龍又想到了這次立後的事情,越想越生氣。心裡列出一系列疑問:一、誰把消息泄漏給鄭靖業、自家妹子以外的人的?二、誰TMD傳出去我要立新後的?三、爲太子之母請封,又是誰的主意?

整頓!一定要整頓!看看身邊的人都與誰有接觸!他還很鄭重地向大家宣佈:老子看好苗貴妃,以後你們要聽她的話,即使不是皇后,她的級別也是後宮最高的,不聽話的統統去死去死!

鄭琰、池修之連同榮安公主,三人不謀而合,三個大坑就此挖下,還連成一線成了壕溝,就等剩下的一邊兒坑挖成了,隨便把皇太子往哪邊一趕,撲通,坑死他!

可憐東宮之前是真的沒有收買皇帝身邊的人,沒這個必要嘛,怕畫蛇添足引皇帝反感嘛。這會兒剛想起來,才接觸呢,啥壞事都沒幹,就讓皇帝給盯上了。

皇帝還是默不作聲,但是,皇帝身邊只要跟太子走得近的,都消失了,這是真的。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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