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欽夏不禁有些懷疑,爲何別處的房間都是燈火熱鬧的,爲何這幾間房卻黑燈瞎火的。而且按照周圍的佈局來看,應是一個清靜別緻的地方。
房前一片空地是一個小花園,小徑兩邊都有樹影蔥蘢。塗欽夏四下望了望,見周圍寂靜極了,又無一個人影,咬咬牙下定決心一鼓作氣,一蹬腳便從走廊下衝出去,緊了緊身的蓑衣,足尖在池塘粼粼水面輕巧點過,一下子飛到了對方,迅速地隱匿進樹影之,朝房間那邊靠近。
她找到了餘淵所說的第三間房,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進去,一下子緊閉房門,背靠着門扇大口大口喘着氣。
她已經很久沒幹這種驚險刺激的事情了,劫富濟貧以前幹過幾票,但從來沒有偷偷進過像侯爺府這樣大的家門,更莫說還是時下這樣敏感的時期。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塗欽夏在門後歇了好一會兒,感覺自己手心裡滿是汗,房間裡又沒有開窗通風,不由有幾分悶熱。
她便坐地,解開了身的斗笠蓑衣,也扯下了遮臉的黑巾,開始在黑暗打量起這間房間來。
光線暗,什麼都看不清楚。塗欽夏心思一動,想起餘淵給她的夜明珠,便小心地從布袋裡掏出了夜明珠,一下子把房間照亮。
這是一間書房,寬敞極了。裡間外間都佈置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各有一排高高大大的書架,書架面全部堆滿了書,且畫匣子裡的畫卷也是極多的。不僅如此,四周的牆壁也錯落有致地掛着書畫,看手筆十分俊逸瀟灑,一幅字畫可謂是力透紙背似銀筆金勾一般好看。
除此之外,牆還掛着一名女子的畫像。畫像畫得十分精緻,裙帶飄飄,五官美麗,但塗欽夏舉着夜明珠也只看到個隱隱約約,只覺得是位非常美麗的女子,尤其是那雙眼睛,格外的傳神。
這是西平侯的書房麼,那這牆的女子有可能是西平侯的夫人。
塗欽夏順手扶在空置的書桌,立刻感覺到一層薄薄的灰。又覺不對,若是西平侯的書房,怎會這麼久不來以至於桌都有灰了呢。
只不過,像這樣的大戶人家,家裡的書房通常要備好幾個的。西平侯沒空到這個書房來,也是有可能的。塗欽夏只有用這樣的藉口安慰自己。
塗欽夏在書房裡翻翻找找了一會兒,當然不可能找得到金燦燦的金銀珠寶,倒是辨認出一些值錢的古人字畫,要是帶出去到典當行裡,定能賣出一個好價錢。她又摸到了桌邊的硯臺,發現入手冰涼,是難得的紫山玉石所造,一時間也想要帶出去。
她在房間裡研究得興起,不知不覺時間飛快地流逝了。等到塗欽夏反應過來時,發現外面的雨已經停了,而餘淵卻沒有回來。
她搞不清楚自己等了究竟有多長時間,粗打粗算起來應該大約有一個時辰吧。餘淵去引開守衛那麼久也沒回來,會不會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