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這件贗品仿冒大方牌流出去……
後果會是如何？
楚然同樣不敢想。
葉無雙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回到了包廂。
楚天雄也坐回了沙發上，“還別說，這小子真有兩下子。”
他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
一旁的管家，贊同地點點頭，“千百度能有今天，除了小姐的手段，林晨這位鑑定師，也是功不可沒。”
“呵呵，楚然隨我，眼光一直很不錯。”
楚天雄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
另一個包廂內。
李武山等人也都暗暗鬆了口氣。
“這麼重要的拍賣會，居然會發生掉包事件……”
“看來，有些人已經狗急跳牆了啊。”
在座的都是年過半百的老頭，心裡門清得很。
這件事，絕對和同行脫不開干係。
“嚴查，徹查！”
“古玩行的風氣，也該整頓整頓了。”
李武山眯起眼睛，沉聲說了一句。
在場的人都爲之一振，互相對視一眼。
他們都看出來，李武山是動了真怒，否則斷然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這也從側面證明了，李武山對林晨的看重和喜愛。
此時。
拍賣會照常進行。
林晨處理完翡翠大方牌事件後，便有條不紊的繼續拍賣下一件藏品。
各位嘉賓也爭相競價，氣氛恢復了之前的熱烈，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而易宏才，頹然地坐在椅子上。
那張老臉上滿是不甘之色，目光死死地盯着高臺上的林晨，足足三秒鐘後……
這才蕭索地嘆了口氣。
“我們……走吧。”
他慢慢站起身來，動作僵硬而遲鈍，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佟掌櫃皺眉問道：“不再看下去了？”
“不用了。”
易宏才搖搖頭。
這邊的佈置已經全部落空了，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剩那銅獅子了。
與其在這邊浪費時間，不如回去儘早準備。
“好。”
見他主意已定，佟掌櫃也不再勸說什麼。
兩人忽然離席，倒也沒有引起太多目光，因爲各大富豪、嘉賓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藏品上。
倒是林晨不經意皺了皺眉頭。
感覺其中一個人的背影，有些熟悉，但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
“好了，上半場拍賣會到這裡就結束了。”
“大家可以去休息一下，下午兩點半，咱們不見不散。”
由於古玩交流會上收到了不少藏品，千百度也是特意分成了上午、下午兩場。
爲的也是讓各位遠道而來的嘉賓，能有一個飽滿的精神狀態。
很快，衆人紛紛移步正廳外。
林晨則微微欠身，和包廂裡的各位客人，一一見禮，親切攀談。
葉無雙已經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聊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李武山等人也事務繁忙，下午不準備參加。
林晨把他們送走，一個人去了監控室。
同時把唐鼎等人叫了過來。
“那大方牌在入庫之前，有沒有人接觸過？”
林晨坐在電腦前，一邊調控着畫面，一邊問道。
“有倒是有，只是不可能啊。”
唐鼎皺了皺眉頭，想到那個有些古怪的年輕人。
“你說的應該就是他吧？”
林晨指着監控視頻，問道。
“對對對！”
唐鼎急忙點頭，“當時他拿來了一副翡翠玉鐲，所以就……”
林晨把播放速度調到0.5倍，眼睛死死地盯着畫面，可即便如此，他也沒發現任何端倪。
沉默片刻後，他再次把速度放慢，把重點放在那年輕人的右手上，一幀一幀的看……
可依然一無所獲。
“高手，這是個高手。”
林晨雙瞳驟然縮緊。
他沒看出這個年輕人的手法，但是可以確定……
在對方過手之後，翡翠大方牌已經被調換了。
“真是他乾的？”
唐鼎和林宇都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當時都在場，還覺得這小夥子挺有意思的。
沒想到，不知不覺間竟被人家擺了一道，要不是林晨臨場反應快，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我們報警吧……”
林宇建議道。
“報警也沒用。”
林晨搖了搖頭，“對方所挑選的站位，明顯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即便是攝像頭，也不能捕捉到他的掉包的證據。”
“行了……”
他站起身來，往監控室外走去，“這件事先這樣吧，當務之急是要準備下午的拍賣會。”
“我們去一趟密庫，把藏品都檢查一遍，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紕漏。”
這種事故說一次他還能圓回去。
再來一次的話，那就顯得千百度太不專業了。
一個小時後。
三人從密庫中走出，值得慶幸的是，其他藏品都沒出事。
“林晨。”
“你過來一趟，我跟你商量點事。”
楚然忽然招了招手。
“好。”
林晨點點頭，順着樓梯走了上去，疑惑地問道：“什麼事？”
“有嘉賓想要提前買下那澄心堂紙。”
楚然有些爲難地道。
“這有點不合規矩吧。”
林晨腳步一頓，搖了搖頭，“拍賣會之前，咱們已經發布了藏品名單，其中就有澄心堂紙。”
“雖說這東西，真正在意的人不是很多……”
“但如果有其他遠道而來的嘉賓，就是爲了澄心堂紙，而我們千百度出爾反爾……”
“影響多惡劣？對不對？”
楚然抿了抿嘴脣，輕輕嘆息。
她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
“能不能想個辦法啊？”
見她這副爲難的架勢，林晨目光一動，“那嘉賓很重要？”
“嗯……”
楚然臉色有些古怪，“是挺重要的。”
“再重要也不行，規矩就是規矩！”
林晨態度堅決地搖了搖頭，“你抹不開面子跟他說，沒關係，讓我來。”
說完，他直接推門走進了包廂中。
二店面積不小，這包廂也非常敞亮，而且在設計的時候，特意加了一面落地窗，可以清晰地俯視整個拍賣會。
此時，落地窗的前的沙發上，正坐着四五個男人，品着茶，抽着煙，談笑風生，好不愜意。
其中一個，就是楚天雄。
其他幾位，都是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不是我說啊，楚總。”
“你真能弄來那澄心堂紙？”
有人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