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武林豪俠對着谷月軒欽佩道:“谷大俠名不虛傳,交出來的徒弟,都如此厲害。這碧鴛,可是爲禍凡陸幾十年,跑到咱們渤海州,就被咱們金大俠給抓住啦!”
“對對,真是名師出高徒啊!”
“沒錯,真不愧是谷大俠的高徒,果然有一手!”
讚揚、恭維之聲,絡繹不絕。谷月軒一臉的微笑,他雖然發覺常子健和阿牛,修爲不凡,但看其年齡,估計也強不到哪裡去。即便是葉雲飛當年,亦不過觀微期的實力而已。充其量,也就是個江湖二流高手罷了。
沒想到徒兒竟然如此長臉,谷月軒老心快慰。
對於此時,仙林中人不發表任何感言。沒有欽佩,也沒有恭維,只是淡淡的看着這一切。谷月軒習慣這些人的行事風格,自然不會在意。倒是武林那邊,看仙林這邊,越發不順眼。因爲谷月軒並沒告訴他們餓,左側站着的,都是仙林中人。
仙林同武林,就相當於凡人與神仙。仙林,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所在。武林有一句俗話,叫做“仙道渺渺”,就是這個意思了。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站在他們面前的,竟然都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神仙。倘若他們知道的話,自然不會如此作想了。
金尋者欲言,表明此事乃是常子健、阿牛居首功,卻被常子健用眼神制止了。
到底是誰生擒了這碧鴛,都是無所謂的。這種名利,對於常子健來講,就跟廢紙一般,沒有任何用途。相對來說,常子健更希望獎勵是一個高手,跟他打一架。這樣纔有意思,才能高興,才能暢快淋漓。僅僅是幾句誇獎,太無聊啦!
人都到齊了,谷月軒便笑道:“徒兒,你便帶着這兩個小兄弟,落座吧!”
常子健和阿牛對視了一眼,紛紛上前一步,抱拳躬身道:“晚輩山河/紫竹劍派,常子健/阿牛,給谷師叔請安了!”
聽到常子健與阿牛,自報名號。武林中人,倒是不爲所動。只因爲山河劍派和紫竹劍派,壓根都沒有聽說過。難道很厲害麼?在厲害,也強不過少林、武當,五嶽劍派,八大門派吧?
倒是仙林這邊,反應着實的不小。這常子健同阿牛,果然是山河、紫竹兩派的高徒啊。難怪如此,一表人才。換做是對面那羣凡夫俗子,肯定沒有如此氣質的。
八戒這才注意到這個常子健,就是自己那個兄弟常子健。
待常子健和阿牛,將信件交給谷月軒之後,八戒笑着招手道:“常兄,我在這裡!”
常子健早就發現到了八戒,只是方纔有事,沒有直接打招呼罷了。他忙帶着阿牛走過去,笑着說道:“八戒兄,當日之別,近來可好?”
八戒臉上卻是升起一絲愧色。
常子健看到這愧色,立刻知道八戒心中所想。常子健輕聲道:“八戒兄,這不是你的錯。錯,只在凡陸四妖的白眉禿鷲罷了。我同葉師兄、陳師兄只是滅了地龍,卻是叫他給逃了。說起來,我們也有錯。是我們掉以輕心了!”
八戒嘆了口氣,低聲道:“善哉、善哉。”
常子健展顏一笑,繼續說道:“何況,大師嫂都已經不計前嫌了,你還計較個什麼勁啊?”
聽常子健如此說,八戒臉色終於緩和。他點點頭道:“不管如何,他日遇到碧鴛,八戒一定會爲秦家上下一百餘口報仇!”
這一句,八戒是傳音的。畢竟佛家有言,是不允許殺生的嘛。
常子健也同樣傳音說道:“佛家不是不叫殺生麼?”
八戒不以爲意的說道:“正所謂,當年佛祖割肉爲鷹,犧牲自己,救了一頭老鷹。當時佛祖一定沒有想過,他口口聲聲說什麼不殺生,卻是把自己給殺了。”
常子健聞言,不免莞爾,心想這八戒,果然與別的和尚不一樣。他忙爲八戒引薦阿牛道:“八戒兄,此爲紫竹山少語真人門下林牛,你倆認識一下!”
八戒點點頭,笑道:“林兄,在下八戒,多多指教!”
阿牛憨厚一笑,輕聲道:“八戒大師,就與常小哥一樣,稱呼我爲阿牛吧!”
八戒見阿牛說的客氣,再看其樸厚的氣質,心道阿牛應該是天生如此。他也不客套,當下便說了一句:“那麼,常兄與阿牛,你們便同我一道吧!”
“成。”常子健當下點頭,與阿牛同八戒一道而立。
至於金尋者,此時此刻,他當然要陪伴在谷月軒的身邊了。金尋者四下張望,似乎少了一個人吧?他不由問道:“芸兒呢?”
谷月軒笑道:“應該在後院鬥蛐蛐吧,不必管她,我們且開始吧!”
金尋者不免莞爾,心道這芸兒,竟然爲了鬥蛐蛐,連爺爺的大壽都給忘記了。
金尋者口中的芸兒,全名是谷梓芸,是谷月軒的孫子,父母早亡,有些可憐。金尋者對其一向十分溺愛,谷梓芸對於谷月軒,也一向是十分的依賴。
金尋者上前一步,朗聲道:“諸位遠道而來,我等怠慢了。現在我宣佈,壽誕正式開始!”
“好!”
“好啊!”
“終於開始啦!”
不管是仙林還是武林,此時見壽誕開始,都比較開心,那些不開心的事,也就先放下了。地上的那碧鴛,則是被金尋者,命家丁擡走了。
碧鴛被許東河廢去修爲,已經淪爲廢人。金尋者可不相信,這碧鴛還能折騰起來。那許東河,修爲莫測,彈指一瞬,制服碧鴛。如此修爲,他廢了的人,定然是無法恢復了。
其實,一干人等的身後,還是有椅子的。若是沒有椅子,過會吃飯等,豈不是要站着?只是礙於禮數,一直沒有人坐下罷了。畢竟,在場的仙林武林中人,都是谷月軒的好友。
他們自然不會不給谷月軒面子了。
常子健暗自打量四周,除去那些武林中人不算,仙林這邊,三十六路仙門竟然來了五家。常子健不由暗道谷月軒人緣好,結交的範圍還真廣泛。
正所謂,多交朋友少樹敵。常子健一直很嚮往那種朋友遍天下的感覺,但現實與夢想,總歸是有些差距的。常子健自襯氣度不錯,但總是有限度的。只要限度達到,難免會得罪人。而入葉雲飛、陳超這般豁達的,畢竟還是少數。
金尋者所言的壽誕開始,實則並非真正的開始。這個時間,還沒有到開飯的時間。大家可以暢所欲言,拼酒吃些糕點。待正午到了,宴會纔算是真正的開始。
在開始之前,客人可以隨意行走,隨意攀談,瀏覽一下月軒閣的風光,也是無事的。
常子健此時,便無所事事的在月軒閣裡閒逛。他早就用森羅萬象,將此地的一草一木,牢記在心裡了。月軒閣雖然大,卻還是無法讓他迷路的。
阿牛此時和八戒在一起,八戒爲人機靈,而且十分義氣。常子健倒是不會擔心,阿牛會不會出個什麼事情。況且,常子健也發現了,八戒兩年來修爲大增,竟然比之今日的自己,絲毫不差。
看來,來年的五十年一度的十大翹楚榜單,就要大洗牌了!比如八戒,此時修爲絕對不遜於排行第四的谷月軒,就是自己,修爲與他們也在伯仲之間了。還有就是自己的二師兄陳超,他也是通靈後期了。足以爭奪一下前五名的位子啦!
不僅如此,雖然阿牛修爲尚且比較低,但是進入十大翹楚,是沒有問題了。實際上,因爲谷月軒已經到了百歲,來年的大會上,他是要退出翹楚的。
常子健對這十大翹楚高手雖然沒有什麼太大興趣,但如果能給白夜風長長臉,光耀一下星落山,他還是很願意去做的。從加入星落山以來,只要他不做出格的事,白夜風從來不管。
甚至一些事,比如幫助一些魔道的俠義之人,白夜風對常子健,甚至給予支持。
葉雲飛曾說,師父白夜風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所作所爲,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天蒼生,無愧於心,那就值得去做。當年的白隕,亦是如此,才捨身死拼萬劫天君的。
一個人走在月軒閣,常子健難免無趣。如此一來,他又是想到了蘇盈盈。
蘇盈盈那一抹紅色的倩影,始終駐留在常子健心間,揮之不去。那麼此時此刻,蘇盈盈又會在哪裡呢?凡陸茫茫,尋人甚難。倘若無緣,此生可還能相見?
蘇盈盈似乎一直在迴避什麼,但因爲當時認識不久,常子健也不好意思問,甚至都沒有怎麼在意。但此時卻是不同了。他對蘇盈盈的思念,令他開始回憶蘇盈盈的一言一行。這樣一來,蘇盈盈刻意隱瞞什麼的事,也就一清二楚了。
不僅如此,常子健甚至想到了,第一次見到蘇盈盈,少語真人的表情。雖然少語真人臉皮沒動,但眼光卻是動了。如此一來,豈不是代表,少語真人知道蘇盈盈是誰,是什麼身份,只是礙於誰在場,不好意思言明瞭。
蘇盈盈一身修爲不弱,想來是大家閨秀,那麼會是怎樣的出身呢?她的那一招《霸王滅世訣》,如此霸氣的名字,又會是出自哪一家呢?常子健回憶師父所講,關於凡陸正道七大劍派、魔道五宮**的事情,卻是沒有一個門派的**,有這樣一個名字。
莫非是三大聖地,或者魔道雙教?
常子健甩甩頭,心知想下去,也是想不出頭緒的。索性,他也就不想了。如果真的有緣,那麼一定會相見的吧?
突的,常子健聽到不遠處,有小孩玩耍的聲音。正好無趣,便快步走了過去。
他卻是不知,在不遠處的一閣樓上,一紅色倩影,正滿臉複雜表情,靜靜的望着他。只不過,這倩影帶着斗笠,遮住了臉,具體是誰,卻是不得而知了。
她身後一名穿着碧綠色衣衫的絕美婦人,對着她欠身道:“公主,已經準備好了。”
紅色倩影微微嘆息,悵然一笑道:“嗯,那麼我們便出發吧。”
當下,紅色倩影進入了一架紅色的轎子。四名轎伕,擡着轎子,與那婦人,飛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