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er輕快的在表單上打着勾,象徵着又一件麻煩的事情被了結。現在的學生會成員已經非常忙碌了,尤其是陳靜這邊,都不得不將公務帶回家裡。
聯繫上陳靜不久前發生的事情,kisser知道這種時候自己的大姐頭是絕不會有幹勁的,陳博光雖然沒有太多的介入到假面學生會的工作中,但是在見面的所有機會上都保持着讓人感覺輕鬆的反響。可以說,學生會成員戰鬥的傷痕全部是被陳家人治好的,也就是在種時候,陳博光倒下了,對於陳靜來說打擊是相當巨大的。
kisser從自己這位大姐頭口中瞭解到,陳博光作爲監護人的重要性,那個大人對陳靜的照顧完全不亞於他的大哥,對於自己的外甥女既是長輩,又像是朋友。
現在舒舒服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忙活的kisser也不自覺的舒緩了下僵硬的神經,如果說有什麼機會可以報答陳靜本人所給予的幫助,那必須是在此時此刻優先幫助陳靜做些簡單的文件批閱妻爲夫綱最新章節。這個學生會似乎已經成爲陳靜自己努力的成果了,只要和戰鬥沒有關係的部分完全可以被陳靜和月久包辦,不僅僅因爲她們實力太強大,而且還來源於陳靜本身的那份責任,畢竟這時日照留美子留下的遺產一般的東西。
然而,當看到博光被急匆匆的雲慈少將帶走後,陳靜自己也陷入了最低谷,看得出來,即使是暗香翻臉不認人也完全比這個時候要來的自在點。現在的陳靜完全萎蔫着,她一個人忙活在房間裡,就在剛纔亦或者是去沖澡了,畢竟坐在客廳位置的kisser除了偶爾逗弄那隻叫做黑貝的大狗之外沒有聽到任何的招呼。
優先於工作的kisser當然不知道。其實陳靜就是在不說聲的情況下,自顧自的進入浴室泡澡,因爲坐在客廳的這位還以爲室友沉浸在痛苦和憤怒中,不過,陳靜的這番舉動卻完全是建立在別的基礎上,就好像陳博光的重傷已經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事實上,比任何人都愛戴博光,比任何人都要憤恨這致傷的也是陳靜沒錯,然而她卻緩緩地回過神來,沒有沉溺在傷痛或是情緒化。這或許就是當初日照留美子找到她的緣由。本來在房間裡發呆的陳靜並不是故意忘掉工作,她的思想固然受到了一些打擊,但是僅只是忘記這不算重要的成分。在陳靜的大腦中一直在思考着的就是線索。
能夠把真正刺傷博光的元兇找到,哪怕是對於敵人的存在有一絲的瞭解,也完全對得起重傷昏迷的博光。陳靜這份把最大的犧牲話最大的益處的思維,完全的來源於自己的父親,如果不是這樣。陳靜的父親也不會做出丟下孩子離開的事情。
針對多年來只有這麼個叔叔串門的孤單,陳靜已經在心中漸漸原諒了不明緣由這麼做的父親,這份適應性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像是侯存欣對於母親去向的暫時擱置。能夠永遠這樣的思想,而且還是這麼缺乏父母的孩子會想出來的,這就已經足夠了不起了。
當陳靜做到浴池裡面的時候,一切都像是走馬燈一般飄過。各種閃現和昏黃配合着蒸騰的霧氣像是在烘烤着自己的腦袋,適當程度向上的水溫又帶着讓人舒展的成分滋潤着肌膚的每一處,這種能夠舒坦手腳的感覺完全不是從前密閉孤單的處理文件幻境可以比擬的。
像是一瞬間清楚許多詬病一般。可惜的是陳靜沒有言老的資本,可就是現在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居然揹負着如此沉重的心理壓力和各種危險,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人們竭盡所能的做着他們的工作,正是爲了自己的後輩可以幸福安逸,然而當他們的對抗越是猛烈。麻煩這種頑強的對手就越是兇猛的撲向他們所有人。現在看來,無論陳靜的父母在忙活着什麼。但是那終究也無法成爲陳靜原諒父母的託詞,到最後,原來勞累的還是陳靜本身。有那麼一瞬間,陳靜抱着這樣的思想,現在重新回味過去到現在充斥腦中的這種思想,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自己終於開始對父母的事情妄加揣測,陳靜不由得將小小的腦袋下潛了一點,癱軟些的身體正好可以把臉部的鼻子露在水面上,這添加了沐浴露成分的洗澡水可不能喝下去。忽然,想要做些什麼的思維戰勝了所有的遲鈍,既然多年來不願意去多想的事情沒有會很麻煩,那麼爲什麼現在又要自顧自的將麻煩弄出來呢?
優先於這個案件的陳靜立刻在大腦中扮演着所有的場景,自己眼中所見甚至五感最初的感受都深刻地匯聚在大腦的內核中,它們快樂的組成一片生動的電影。陳靜究竟是怎樣的把昏迷的暗香帶過去的,在那樣的一個地方,究竟存在怎樣的線索。
無論對手是什麼人,他具備什麼樣的目的性,然而整個醫務室被陳靜事後整理前都呈現出非常混亂的景象。
戰鬥,陳博光沒有想過就這麼的被消滅,他想要戰鬥,想要爲至少能股出現的轉機而奮鬥的人一定是處於明顯的關係對立纔會選擇動手。陳靜腦海中立刻腦補出一幅幅畫面,那就是陳博光運用沒有透露過的能力正在不斷的抵抗,規模無法判斷,方式無法定論,然而只要有反抗,那麼兇手就一定會留下明顯的意圖。
嚴重的摧殘陳博光,即使是已經落敗也要這麼做,那就表示有不惜殺害的需要,又表示對方具備某種更加可怕的目的超級拍賣行。虐殺,這個詞立刻讓陳靜想到電影情節列誇張卻又恐怖的刑法,如果將意思理解成某種把柄,某種證據的出現,而這被博光掌握,因此遭到滅口,那麼案情就有些說的通了。
陳靜繼續腦補,無視已經微微泛紅的肌膚。如果放在平時潔身自好的她一定會注意泡澡的火候,然而現在貪圖安逸的她必須要做的就是不動。在她的記憶最深處,立刻出現了一個簡單的判斷,想要論證滅口說法的核心一點在於——對方的身份不能暴露而不是恆定敵對,那個對方如果真的爲了滅口而來,那麼他一定會被定義成僞裝在身邊的敵人。
這可怕的念頭讓陳靜不寒而慄,身體最基本的觸動一瞬間被熱水給刺激的又恢復如初,現在的她仍然沒有注意到原本開心泡澡的水由於自己的遲鈍變得微涼了。
在這份假設之下,陳靜輕輕地放鬆起來,她希望讓自己更加接近思維的世界。想要調動記憶中所有對於第一案發現場的記憶。現在無論是什麼都被陳靜的復原結界弄到了最初,變成了完全沒有人來過的醫務室,這當然查不出來什麼。
陳靜的記憶和判斷是她的重要武器。在這種時候,陳靜總是會深層次的潛入意識。她印象中還有什麼東西很可疑,很違和,但是整個房間混亂的讓人無法直視,戰鬥直接造成的損失和各種附加震動都亂作一鍋。如果真要說有什麼東西的話...
陳靜的意識不知爲何停到了最低點,她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模糊記憶中那簡單的亮點,原本人的回憶就是一種模糊的畫質,而在被結界刻意修改的空間裡的記憶,普通人更是沒有的。陳靜能記住這些顯然已經不錯了。
很快,她已經發現了那個閃着小光澤的東西了,那是什麼呢?但是陳靜依然看不見。那個東西就在日常生活中,就常常出現,也許就是斷定敵人是自己人的重要依據。現在就算是一點,陳靜也必須知道這有利證據是什麼。
忽然,盥洗室的外側木門被打開。門口站着的kisser呆立一會然後大聲說道:“抱歉哈,靜學姐。我不知道你在裡面...我這就...”kisser在某些時候的打斷效果堪稱神奇,但是更多時候她的出現也就意味着某種計劃將被毀滅的一絲不剩。
果然,當意識到kisser走出去後,陳靜還是想不起來是什麼,如果放在平時,她一定叫kisser用各種機會賠償自己的思緒,也正是命運的作弄和恩賜才讓kisser這麼活潑的人來找自己。一想到自己是怎麼一遍遍的叫她說中文,是怎麼讓她變得伶俐起來,她就不可能因爲任何小事責怪kisser。
可是現在不同,在水中呆了很久,陳靜收回意識終於覺察出自己的不適應,果然這像是裂開和浮腫的觸感需要喝點水分來補充。於是,陳靜匆匆打開門就往外走,她沒有顧及什麼形象,在只有兩個人的家裡,這不需要,但是她也同樣不顧及深秋時節的寒冷。
信誓旦旦走到廚房的陳靜依舊思考着自己的事情,她甚至暫時沒去看忙活的kisser,沉重心情的她露出一副kisser自以爲傷痛的陳靜會具有的表情。但是當陳靜倒水,準備往嘴巴上靠的時候,廚房昏暗的光線卻非常給力的在光滑的杯體上反射了一縷亮光,可怕的是着光芒卻立刻打開了陳靜的思路。
是茶杯!!!!那裡損壞了兩盞在使用的茶杯,作爲會客纔有的茶杯卻在刺客前拿出來,這就說明了敵人是採用過僞裝,亦或者就是某個潛藏的殺手....
“太好啦!!”忽然崩起來的陳靜啪啦啪啦的跑到客廳,赤裸的胴體在並不是過分寒冷的室內晃盪着,由於太高興要告訴kisser,她完全忽視了這些。“kisser,我想到了...”
“額,靜學姐,起碼穿好衣服,就算是室內也很冷的...”
“那不重要,哈哈。”想要繼續說明什麼的陳靜似乎喪失玩所有的長者之風,在停頓後又是一聲“切...”或許可以不在意,但是陳靜立刻發現這是感冒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