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話 in the fire

晨曦中的焱城是最美的。隨着一輪紅日浮出遠方的地平線,淡金色的光澤籠罩在了每座建築上。剎那間,整座城市恢復了生機,人們忙碌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大街小巷。都市脈搏一樣的馬路上越聚越多的車流,也像流動不息的新鮮血液一樣,象徵了城市的勤奮向上風氣,象徵了城市朝更美好未來邁進的旺盛活力。

不過,勤奮,是被人們頌揚的美德,但卻不是人的天性。或許正因爲人本身是缺乏、排斥它的,它才被頌揚吧?就像催眠、暗示,或者咒語、言靈一樣,人們通過對自己重複勤奮的優點和必要性,來驅趕天生的懶惰。

“糟糕,睡過頭了!”凌天大呼着,一面係扣子,一面衝下樓梯。

“慢點!別摔着!”媽媽從廚房探出頭來。

“沒時間了!您也不叫我一聲……”凌天抱怨着,打開冰箱取出一盒牛奶,塞入書包裡。

“你也沒讓我叫你呀,這怪誰?”媽媽端着熱氣騰騰的煎蛋從廚房裡走出來,“別喝涼奶,會鬧肚子的,我早給你熱好了一杯,現在喝溫度應該正合適。”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今天老師要組織我們要去郊外寫生,8點半準時出發,什麼時候回來看情況,我會給您打電話的。”說完,凌天仰脖一口氣喝光那杯牛奶,然後拽起書包,叼起幾片面包飛奔出門。

“喂!雞蛋不吃了?”

凌天連說話的工夫都沒有,只是回頭一擺手。

“路上注意安全!放學就直接回家!”媽媽高聲喊道。

“知道了!”嘴裡叼着麪包片的凌天含混地應道。

“這孩子……”媽媽無奈地笑了笑,回到家中,關上大門。

乘坐在自空中橫貫整個城市的高速磁懸浮列車中,凌天終於有空吃完麪包、喝完書包裡的牛奶。望着窗外飛馳而過的高樓大廈,他嘆了口氣:“我都已經十六歲了,媽媽還把我當小孩子。什麼時候,我也能長上一雙翅膀,自由自在地在無邊無垠的蔚藍天空中翱翔呢?”

他的媽媽對他約束得十分嚴厲,什麼路上小心車、放學後直接回家還是普通級別的“條約”。不許從事危險的運動、不許和同學一起出去玩、不許跟陌生人說話、不許跟網友用攝像頭聊天……這些“不許”加起來足足夠寫成一本有關封建時代約束未婚女性的家規的書。可問題是,這既不是封建社會,凌天也不是女孩子。

但想到媽媽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凌天就不會抱怨媽媽了。事實上,他心裡反而會盪漾起幾分溫馨和甜蜜,但暖意散盡、甜味淡去之後,更多的是悽楚。自從凌天的爸爸在凌天出生前意外去世後,媽媽生怕再失去他,因此變得有些過分小心謹慎。儘管媽媽在凌天面前總是保持着永恆不變的笑顏,但凌天曾在許多晚上,從門縫裡看過媽媽對着他爸爸的遺像黯然神傷。她哀婉悽苦的眼神,見證了深深埋藏在她心底的痛苦。想到慈愛的母親憑藉寫稿賺來的收入獨自支撐着這個家,再想起她這麼做都是出於怕失去自己,凌天也就再找不出抱怨的理由,反而有些內疚。

“我該拿什麼來報答您呢?”這是始終纏繞在凌天心頭的問題,他總覺得自己虧欠媽媽很多、很多。

可是,無私的付出往往並不期待,也不需要回報。

“真殘忍!那個鷹真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我以前對他的印象還不錯。雖然手段未免有些殘酷,但他乾的都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想做而不敢做的、大快人心的事。”

“這次呢?”

“你看的這些都是記者寫的啊,天知道真相怎樣!他們就愛報道刺激的,纔不管背後有沒有隱情。再說,你沒看到這裡寫的是‘據信’、‘據權威人士分析’麼?這就是說消息並不可靠。”

兩個人的爭論把凌天的思緒吸引過來,他扭頭一看,剛好看到身邊乘客手中的報紙。頭版頭條上赫然用醒目的顏色刊登着巨大的標題:“鷹襲擊傑頓人類文明展,搶走稀世珍寶”,還配以鷹殺死“刀疤”的瞬間的巨幅照片。在彎曲出螺旋裝的帶狀長劍的斬擊下,爆裂的血肉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線,然後凝滯在空中。雖然只是照片,但這靜態的畫面充滿力度感,將崇尚視覺衝擊力的暴力美學發揮到極致。無形的壓迫力,彷彿要躍出紙面,令人感到一陣陣窒息。

不知爲什麼,當那畫面映入凌天眼中時,他突然感到一陣不適——並不是無法忍受畫面的血腥,完全是莫名其妙的頭疼。他咬牙強忍一陣,不再去看那報紙,突入其來的頭疼才逐漸減弱,不過疑惑仍然纏繞在他心中:“我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場面……可是,會在哪裡呢?”

而旁邊,兩個人的爭論還在繼續:“哼,照你的意思,一向造福大衆的鷹這次盜走寶物又是在劫富濟貧嘍?”

“是不是他盜的都很難說。記者最愛歪曲事實,就算沒完全瞎編,至少也會添油加醋;他們又愛將自己的偏見強加於人,對公衆輿論進行誤導。你看,文中不也說最後全場所有人都昏過去了嗎?實際上根本沒人看見是不是鷹拿走的那個金屬箱,怎麼能肯定就是鷹盜走寶物的呢?我看這標題本來就是譁衆取寵,一點也不可信。”

“真沒想到,你會是恐怖分子的忠實擁護者。哪天他要是出現在你面前殺了你,看你還怎麼說!”

“我相信,他不會濫殺無辜的。這麼多次,他哪次也沒錯殺好人。”

“以前沒殺不等於今後不殺。我說啊,他本來就是瘋子,瘋子能幹出什麼都不稀奇。”

“瘋子?是那些不負責任的記者使你相信的?你知道嗎,鷹並不是只幹那些驚天動地的大事,他還幹了許多不留名的好事。像是在孤兒院門前留下鉅額捐款、從火災現場救人、支撐起即將坍塌的建築供人逃出、抓捕搶劫商店的匪徒……這些夾在報刊縫隙中的豆腐塊新聞,你留意過麼?”

“最基本的判斷能力,我還是有的。再說,套用你的邏輯,那些所謂行俠仗義的好事你親眼看過麼?難道這些就不能是編造出來的?”

“我相信他是好人!”

“他是兇手、殺人狂、精神崩潰的恐怖分子!”

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凌天也在想。事實上,將一個人臉譜化,狹隘地定義爲“好人、壞人”,這種做法本身就有問題。滿口仁義道德,說的話聽起來條條是道,卻懷着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尚未顯露出來,這樣的人能叫好人嗎?出於對羣體有利的目的,但採取了錯誤、或是不被道德認可的手段,這樣算是壞人嗎?更多時候,受所處陣營角度的限制,好於壞、善與惡的判斷更是完全顛倒。而這,並沒有絕對的對錯。

“我真想見見鷹,親口問問他的想法。或許,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獨自承受痛苦和重擔,他也有自己的無奈吧?不過……要是我也能像他那樣無拘無束,那該多好啊?”

“極光站到了。”隨着千篇一律的報站聲響起,車門“唰”的一聲打開,將凌天從遐想中喚醒:“糟糕,到站了!等等,別關門!”

*****

雙子賓館帝王套房的防彈落地窗前,矗立着一個孤獨的身影。

“尊貴的總裁大人,您的早餐準備好了,請用餐。”

“你們以爲收集的是人類引以自豪的文明嗎?滿眼浮華與虛僞,已經讓我連用餐的興趣都喪失了。我要回去了,即刻出發。”

“總裁大人,您的需求就是我們必定完成的使命。”一身筆挺的黑色燕尾服,始終以優雅的姿勢站立,並保持和顏悅色的白鬍子老頭畢恭畢敬地一行禮,然後輕輕拍了三下手。雪白的手套阻礙了掌聲的產生,但卻沒有妨礙服務人員的快速反應——那只是一種形式而已。而形式,正是那些衣食無憂、整天無所事事的人最注重的,各種極端繁瑣、毫無一絲用途的形式都在“禮儀”的名義下大張旗鼓地盛行開來。

見此情形,年輕的總裁也想起了什麼:“哦,對,替我向總統閣下轉達我的歉意,請他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是!”

藉助機械裝置迅速鋪開的紅地毯,從房門口一直延伸到停車場的車門前;着裝統一的服務人員收到緊急指令,立即像國王的衛隊一樣整整齊齊地分列兩旁,臉上洋溢着千錘百煉的標準笑容。就像秋風在麥田中掀起的波浪一般,待年輕的總裁走近,他們馬上鞠躬90度,一路傳遞下去。如果沒有事先千百次的演練,絕對不會如此整齊劃一且賞心悅目的動作。

不過年輕的總裁臉上並無半點歡喜,反而微微簇眉,縈繞着些許不快。

“金錢至上、追求享樂、根系龐大的家族勢力、森嚴的等級制度、殘酷的剝削和壓榨、裸的謊言和欺騙……即便進入宇宙,人類意識的根源裡,依舊不能捨棄陳舊醜陋的觀念嗎?看來就是無限的前途擺在面前,也不是人人都願選擇前進的。有些人對於腐朽糜爛的貴族生活的讚頌和追求,遠遠勝於對未知領域的探索和開拓。不過他們也別高興得太早,他們是在自掘墳墓,總有一天會將自己都葬送的。”

插着國旗的加長豪華轎車在大批武裝警察的護送下駛出雙子博物館,然後沿着筆直的大道一直朝爲了這次展覽而特別修建的宇宙機場駛去。總裁的專機早就在那裡待命,只要總裁登機,隨時可以出發,返回Spica集團總部所在地——地球。

漆着白星徽章、模樣像舊時代飛機的銀色飛船,別看外形復古,裡面裝置的可是最先進的設備,造價令人咋舌,據說“可以讓一個小星球破產”。總裁登機後,飛船在反重力裝置的作用下,緩緩升離地面,然後收回起落架,加速朝高空飛去。沒有煙塵、沒有發動機的轟鳴,一切都在寧靜中進行,新架設的巨大L型質量加速軌道也成了擺設,與印象中的飛船升空大相徑庭,彷彿那不是一艘飛船,而是一個徘徊於天際的幽靈。護送人員全都看呆了。

這一切,也都映在哈里斯總統面前的監視器上,但他並沒有驚訝於總裁專機的神奇,難以掩飾的笑意始終浮現在他臉上,儘管他在努力剋制:“這麼急着走嗎?一點也不留戀……塵世。”

*****

郊區的空氣格外清新,山坡、樹林、池塘,也成了孩子們自由追逐、嬉戲的樂園。他們丟下書包和畫板,盡情品嚐着在都市中難得享受的樂趣。親近大自然,不知什麼時候,竟然也成了一種奢侈。

“凌天,快來、快來!”同桌杜熒冰興奮的叫聲,把凌天召喚過來。“看,松鼠!”順着她的手指一看,果然是個拖着毛絨蓬鬆的大尾巴的可愛小傢伙,正在樹梢間靈巧地縱躍穿梭。棕色的毛髮表面,渲染着一層迷人的金色光澤。

杜熒冰用目光追逐着松鼠那小精靈般的身影,讚道:“太可愛了!要是我也能……”

“我可不會爬樹……”凌天撓了撓頭,“要不,你過生日時我買一隻送你吧!”

“傻瓜,誰讓你去抓了?”杜熒冰略有些羞澀一笑,然後流露出豔羨的神情,“我是說,要是我也能像它一樣自由自在該有多好!與被都市的魔咒所禁錮的人類比起來,無憂無慮地生活在大自然的懷抱中的動物們纔是幸福的。我只要能看到它們的身影,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凌天也點點頭,是啊,自由,已經是這個年紀的孩子連奢望都不敢的了。

“對了,我還發現個午餐的好地方,來!”正在想,杜熒冰突然拽起他,朝樹林另一邊跑去。

穿過彷彿沒有盡頭的幽暗樹林,眼前竟然是做夢也想象不到的景象:坡度極緩的草坪上,開滿不知名的野花,空氣中瀰漫着醉人的芬芳。而草坪下方,就是清澈見底的池塘,水中游弋着魚兒,水面上倒映着藍天白雲。一切,都如同畫中一樣,卻比畫多了盎然生機。

凌天衝下草坡,彎腰掬起一捧池水,那水清且冷,看上去就感到甘甜,讓人禁不住有品嚐的強烈;可是一想到老媽“不許喝生水”的叮囑,這種馬上煙消雲散。他正要把水倒回池塘裡,突然發現了異樣的情景:“冒煙了?!”

“你在說什麼呢?”坐在草坪上的杜熒冰不解地問道。

“天上……”凌天慌忙站起來,擡頭四處尋找,然後驚恐地大叫起來,“就在你背後!有東西在墜落!”

杜熒冰一回頭,馬上被嚇呆了:一架銀色的飛機正拖着長長的黑煙,晃晃悠悠朝下墜落。飛行員看來還在試圖控制姿態,準備緊急迫降,但飛機尾部的一次小爆炸抹煞了一切努力,悲劇看來在所難免。

凌天連滾帶爬跑上草坡,將嚇成了木頭人的杜熒冰撲倒。飛機就從他們頭頂滑過,一頭栽進了池塘邊的樹林,壓倒了許許多多樹木,然後爆炸開來。紛飛的碎片一直濺落到凌天他們身邊,泄露的推進劑燃起大火,將半邊天映紅。

“凌天,你受傷了?!!”看到凌天痛苦的神情和滿頭汗珠,杜熒冰才意識到,凌天保護了她,自己卻受了傷。

“沒……沒大礙的……你沒事就好……”凌天強忍着疼痛,給她一個無力的微笑。

“別說傻話!傷到哪裡了,快讓我看看!”杜熒冰焦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她一看,一塊沾着油污的鋒利金屬插進了凌天肩頭,鮮血已經染紅了凌天的外衣。“這還叫沒大礙?你真是……”她鼻子一酸,淚水止不住淌下來。凌天在她心目中一直是個逆來順受、軟弱而怯懦的小男生,因此她也一直把他當作弟弟一樣照顧,沒想到他在危急關頭也能像真正的男子漢一樣勇敢。

“怎麼,受傷了?”他們來的方向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

杜熒冰抹去淚水,纔看清那是班上的同學,冷嵐。冷嵐有着一頭顏色極純的金髮,俊俏的臉龐從來不苟言笑,金邊眼鏡後面永遠是清冷的眼神,是整個校園中都赫赫有名的三大帥哥之一。他總是一身白裝,在任何時候都能保持自信和冷靜,不僅學習成績一流,在運動方面也是天才,因此雖然人如其姓地有些冰冷,還是受到相當多女孩子的追捧。

杜熒冰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他,更沒想到會在自己哭的時候讓他看到,一時語塞。要知道,她只把凌天當作弟弟一樣看待,心裡也是暗戀這位冷麪帥哥的。

“凌天受傷了嗎?這好辦!”冷嵐自己走了過來,察看了一下,然後道:“忍着點,我先把碎片給你拔出來。”

“好!”凌天點點頭,閉上眼等待疼痛降臨,可是預料中的疼痛總也不來。他睜眼一看,冷嵐已經拿着那塊巴掌大的碎片端詳了——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法,趁說話的工夫,就變魔術似的拔出了那塊碎片。接着,他讓凌天脫掉上衣,用浸溼的手帕給他清洗乾淨傷口,然後噴上消炎噴劑,再敷上促進癒合的薄膜。這是這個時代處理外傷的標準手法,學校中也教授過,不過他運用起來就如同護士一樣嫺熟,讓身爲女生的杜熒冰看後也自愧不如。

“好了,活動一下試試。”

凌天活動一下肩膀,疼痛已經大爲緩解,看來藥物開始起效了。“謝謝!太感謝了!”他連忙道謝。

“小事一樁,不必在意。”冷嵐微微一笑,然後對二人說:“我們過去看看。”

“其他人呢?他們應該也看到飛機墜落了吧?怎麼都沒過來?”杜熒冰問。

“大概都在那樹林裡迷路了吧?”冷嵐一指背後,“說起來,你們還真是走運,沒困在那邪門的地方。”

“那樹林很邪門嗎?”杜熒冰小聲問凌天。

凌天一聳肩,因爲是杜熒冰拉着他進來的。

三人沿着池塘邊緣繞到飛機失事的地方,大火還在熊熊燃燒,滾滾熱浪直撲人臉。

突然,火焰中影影綽綽浮現了一團黑影。

“天哪!那是什麼……”本來是杜熒冰攙扶着凌天,結果變成她縮到凌天懷中。凌天只感到胸口一陣憋悶,彷彿有萬鈞巨石壓在那裡,讓他喘不上氣來。

他們很快就看清,那是一個人的輪廓。他正邁着穩健的步伐穿越火焰,朝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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