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便是暴風驟雨一樣的最終決戰,不光彭格列人員悉數登場,就連巴利安的夥伴們也都不遠萬里趕了過來,所有人都壓上自己全部的生命與榮耀。
恭彌用繼承的彭格列初代雲守的力量輕輕鬆鬆打敗了雛菊;
骸用幻術套出了其他幾個六吊花的終極技能,當然不乏出了口氣,把恭彌死掉的幻覺弄得很慘,讓我這個知道是假的的人,都覺得心裡抽了一下;
之後阿綱一擊滅掉了Ghost,開始和白蘭展開Boss PK;
尤尼和γ一起爲了彩虹之子的復活和阿綱他們平安回到過去而獻出了生命;
阿綱最終打贏了白蘭。
塵埃落定。
一天一夜一系列的戰鬥在膠着不解之後,終於以彭格列的勝利結束,可是勝利的喜悅總是帶着泣血的心酸的。
比如尤尼和γ的讓人無法釋懷的結局,比如戰爭中死掉的無數無辜的人,比如被毀掉的半個並盛,比如那個被扭曲的我和恭彌的過去……
可是我們總相信,雪融化後,春天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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靛青色的奶嘴突然閃亮,與其他的奶嘴一起投射出耀眼的光芒,等到這希望的顏色慢慢退去,霧氣中一個小而熟悉的深色身影展現在我們面前。
“發現瑪蒙~”貝爾聲音中有抑制不住的興奮,嘴角劃出大大的弧度,一眼就發現了瑪蒙,腳步都不經意地往前邁。
“呦,很精神的樣子嘛,貝爾。”復活的瑪蒙還是老樣子,大大的帽子遮住半邊臉,臉頰上有倒三角印記,而低沉的聲音躍動着不明的喜悅。
我的朋友,她回來了,大概還有她和他未來值得期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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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斯誇羅你怎麼傷成這樣了呢,好可憐啊~”路斯利亞彈着蘭花指半關心半嘲笑着。
“囉嗦!垃圾!”結果這個傷殘患者依舊那麼精神。
“嘛嘛~總之這下子人就齊了~打架果然好累啊~”路斯依然亢奮。
“Boss。”我踱步到在一旁冷眼旁觀的Xanxus面前,“謝謝您提供的復仇者監獄資料以及這十年來所有的幫助。”
“哼。”他哼了一聲。
“嘻嘻嘻~流離之後要怎麼辦呢?還有弗蘭?”貝爾靠着樹問道。
“Me的話肯定就跟着那個暴力師父了,反正那個瑪蒙也回來了。”弗蘭懶懶地伸手摘下巨大的青蛙頭套,“哦,摘下之後腦袋都變輕了。”
“那流離呢?”列維難得說出了讚賞Boss之外的話。
“師姐的話當然是和師姐夫過日子啊,戒指都早給了。”弗蘭拍着自己的頭說。
“嗚嗚……小流離走了路斯大姐會捨不得的……”
“Boss,我……”
“渣滓,我和六道骸的約定就此結束,你隨時都可以走了。”Xanxus還沒等我說完就打斷我。
“不,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頓了頓,“Boss,如果您覺得我這十年的工作還算合格,就繼續讓我擔任巴利安的雲之守護者吧。”
“啊!小流離果然捨不得路斯大姐我嗎?”路斯推了推墨鏡,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恩,算是吧,大家都對我很好,而且這裡有我自己追求的自由,恭彌也會同意的。”我微微笑了笑。
“喂!!!!!你可想好了!!!!!!!!!意大利和日本可不挨着!!!!!!!!”斯誇羅甩着他的頭髮大喊。
“那就讓Boss多派我去日本公幹吧。”我再次轉回來對Xanxus說,“Boss,這次不是我選擇您,而是希望您選擇我。”
“哼,果然是渣滓”最後Xanxus睥睨地看着我,十分不屑地說完就披着外套徑直走向在樹叢,最後撂下一句,“不怕死就隨便你。”
我深深地朝着他離開的方向鞠了一躬。
“是,我的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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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骸,去和凪打聲招呼吧。”
“Kufufufu~這是自然。”身體已經完全如往日的他瀟灑點了點頭。
“記住,她是凪,不是庫洛姆。”我強調。
“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的流離。”
“哦呀哦呀~”我模仿着他的口氣笑道,“這話小麻雀聽了會暴走吧~”
“……Kufufufu……看來當時把小麻雀死狀弄得還不夠慘烈呢~”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凪的所在地。
“喂!笨女人!MM!走了,還磨蹭什麼!”犬對着下面的兩個人大喊。
“骸大人……”凪琉璃色的眸子裡只有一個人的影子。
“Kufufufu,見到你很高興呦,凪。”
“我也是!”凪臉紅着,探了探身子,用她最剛強的聲音對骸說道,“能夠跟真正的骸大人見面,我真的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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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回到了恭彌的基地。
“雲雀恭彌,你該走了。”我看了看時間,端坐着說道。
他一聲不吭地抓起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站起來就揹着走向大門。
“其他的話我也不想說……不過十年前的事,就拜託你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恭先生!”草壁在他臨走時叫喊出來。
“恩?”
“請保重!”
在我們的目送下,雲雀恭彌走了。
那麼我的恭彌,他也該回來了。
並沒有激動,並沒有慌張,我不緊不慢地回了房間,對着鏡子仔細地給昨天頸間的傷口上塗藥,而後慢悠悠的梳了梳頭髮,換了一身乾淨的和服。
在這裡的話,我如果不穿和服,恭彌會生氣的。
拾掇了半天,我才又信步走回正廳,閒來無事地擺弄着角落裡的插花。
直到光澤的花瓶上浮現黑影,光亮都被遮蓋。
“恭彌,這花該換新的了,你走的這十幾天都沒人給澆水。”我對着身後的人從容地說。
“啊……我知道。”
這個讓我在夢裡都惦記的聲音才落,我的後背就被他貼住,而黑色正裝下的一雙手臂從兩邊環繞而過,收緊在我腹前,頭髮碎碎地蹭着我的臉,鼻息在我脖頸邊鬱熱。
這是一個溫暖而安心的懷抱。
“流離,我回來了。”
“恩,我知道你回來了……我都能聞到你身上的塵土味兒了……虧了我剛換了乾淨衣服……”
“看來你很精神。”我鬆開了我,輕輕將我的身體轉過來正對着他,然而他臉上溫和的面容立刻又陰沉下來,“這是怎麼回事?之前我傷你的那下已經早就癒合了。”
恭彌聲音冷冷的,我聽得出來他生氣了,手將我頸間的衣服拉了拉,那道昨日才留下的血痕赫然在目。
“沒事,都是小傷……”我笑了笑推開他的手,把衣服整好。
“這是他弄得?”
“……”
“他打你了?”恭彌擡起我的頭,抓着這個問題死活不放。
“……恩。”
這個答案讓面前的男人十分不爽,眉間擰的不成樣子,好好一張清秀的臉都是戾氣。
“有沒有還手?”
“……你知道的……”我模糊地給了他這樣一個答案。
你知道我肯定下不去手。
而後他雙手糾結一樣地抓皺了我的和服袖子,恨鐵不成鋼一樣嘆了一口氣,又把我拉進懷裡。
“那個草食動物……”這話感覺都是他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噗……”我回抱了他,笑出聲來,“恭彌,你這可是在說自己是草食動物啊。”
“……”
“好了,彆氣了。十年前的你說了,會加倍補償給十年前的我的。”我雙手拍着他的背,就像哄小孩一樣。
“嘖……”許是被我的動作弄尷尬了,他推了推我的肩將我們分開。
“恭彌,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可愛?”我開始逗他。
“走了。”但是他根本無視了我這個問題,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這是幹嘛?剛回來就去要哪兒啊?”我一邊半拉半就地跟着他走,一邊不明所以地問。
“登記。”
“哎?”我眼睛睜大,身子都僵了一下。
“你不是之前說過的麼?忘了?”他停下腳步,回身勾起一抹淺笑,手依然緊緊地攥着我的。
“我……”我自然知道那指的是什麼,心跳怦怦地開始快起來,說話都語無倫次,“可是……那個……你……”
“你說等我回來就結婚。”他說着舉起拉住我的左手,戒指在陽光下一閃一閃地漂亮極了,“這就是我的回答。”
說完他輕輕往前拽了我一下,又邁開了步子,拉着我往一個從來沒進出過的門走去。
“喂……等一下,我還沒換衣服,還有鞋子……哎!!!”
就在我提着和服勉強跟着他腳步抱怨的時候,這個男人二話沒說就橫抱起我,按照自己的步調一步都不停。
這時候我才發現,這個門通向的不是樹林,而是並盛主街!
“那種事情不用在意,你這樣很好。”他淡然地說。
“恭彌你……”我雙手勾着他的脖子,把已經覺得滾燙的臉埋在他衣衫裡,避開路人掩笑的表情,“放我下來啊,這是街上!當着這麼多人……很丟人啊……”
“哇哦~原來你是這麼想的~”他面不改色,如同往日一般從容地說道,“不過我可不認爲抱着自己的妻子是件丟人的事兒……”
說到這兒,他突然低了頭,脣都快貼住我的臉頰,伏在我耳邊輕語了這樣幾個字:
“雲雀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