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這個幼稚又固執的死傢伙,還真捨得一次次傷我,還好老孃是早有準備了,就知道他會因爲擔心冥火毒要了他的命,所以纔會刻意疏遠我的,要不然老孃上去就先撓他個滿臉花,然後再把那個什麼幼娘給撕了,否則還真當老孃吃了半年的齋菜,就真成善男信女了。
所以,聽陳道陵這般說後,就連拓跋向南都覺得會有危險了,但我卻是笑了笑,說道:“好,既然王爺這般想,那我便不用擔心了。只不過,我是可以假扮拓跋的妻子,但王爺和幼娘姑娘怎麼辦,乾脆一個裝作太監,一個裝作陪嫁吧。”
陳道陵忽然想笑,因爲他知道,自己這小伎倆。根本就逃不過那丫頭的小腦袋瓜,但他沒笑,因爲他真的很擔心,先不說極北之地能不能救他,即便是能救,可那級別之地進去了,又豈是能隨便出來的。多少通玄境的高手,都困死在了裡面?
所以,還是要疏遠她,這樣自己的死的時候,她也不用那般傷心了。
但幼娘卻是不高興了,冷冷的說道:“我裝作陪嫁也就算了,可讓王爺裝作太監。你也太不尊重王爺了吧?”
“你誤會了。”
我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就你那容貌,也配做我陪嫁?便是王爺男兒身,妝容一下,也遠比你要有姿色。所以,我的意思是,讓你扮太監。而王爺扮陪嫁。”
說着話,我瞥了一眼臉色有些不太好的陳道陵,又看了看臉色怪異的拓跋向南,便說道:“就是不知道,咱們的拓跋六皇子,到時候有沒有那牙口,把老孃的陪嫁也給吃了呢?”
“咳咳咳……”
拓跋向南再憋血,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了,可奇怪的是,腦中竟然是真的浮現出陳道陵女裝時該有的樣子了,莫名的覺得很好看哇,這讓他更想噴血了,便只能哼哼了一聲,說道:“淨胡鬧!”
陳道陵也在半晌後說道:“傾兒,注意用詞……”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您啊,就別管老孃了,跟您的幼娘姑娘好好玩去吧。”
說完後,我把胳膊往拓跋向南的肩膀上一放,學着北宮小子的樣子來了個勾肩搭背,一邊往外走着,說道:“拓跋,幫你爭皇位其實沒什麼,不過,既然已經假裝你的妻子了,到時候若真幫你爭了皇位,能不能讓我當個皇后過過癮?”
拓跋向南很是無語,說道:“皇后有什麼勁,您現在只是假扮我妻子,等不假扮時,您不是兒的好孃親嘛,做太后多好!”
我連連點頭,說道:“果然是好兒子,沒白疼你一次呢。”
拓跋向南道:“應該的應該的。”
哼哼,陳道陵你個死東西。我讓你裝,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反正孫鬍子跟我說了,偶爾受受刺激,對他還有好處呢,本來呢,我是想用別的方法刺激他來着。可他自己不珍惜,那就只能這般狠狠的刺激他了。
這一次,就非要讓他長長記性才行,看他以後還不敢再擅自做一些以爲是爲我好的決定了。
出了屋子關了門,我便把拓跋向南給推到一邊去了,還很嫌棄的拍了拍手,說道:“你多久沒洗澡了,這味道能薰死個人!”
拓跋向南有些尷尬,說道:“我這是男人味……”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母豬野狗都臭,它們身上的男人味,是你給的?”
拓跋向南臉一黑,說道:“顧傾,現在是你有求於我,所以你不要太過分,否則我便不帶你們回北蠻!”
“是嗎?”
我點點頭,說道:“那好,沒有張屠戶,我還非得出帶毛的豬不成了?你不行,我便找你那個大鬍子二哥,你看他是不是很樂意我幫他呢?”
拓跋向南咬牙道:“你還把自個兒當香餑餑了?”
我擺出一個妖嬈的姿勢。說道:“老孃就是香餑餑,長的美,修爲高,會勾心鬥角,也會陰謀算計,你說我哪裡不是香餑餑了?”
“好好好好……”
拓跋向南無奈到了極點,說道:“你是香餑餑,我是臭烘烘的母豬和野狗,好了吧好了吧……”
我很滿意的點頭,隨後才正色道:“好了,你跟我說說,那個幼娘是怎麼回事,雖然老七一直在裝,但對那幼孃的態度。卻也不是完全裝出來的。”
拓跋向南說道:“能怎麼回事,還不是一直照顧陳道陵,所以陳道陵心生感激,你家爺們兒,你還不清楚,冷冰冰的外表,可心裡纔不是那樣。而且。我可聽說了,當初你們之所以能夠在一起,便是在他裝傻的時候,你對他很好。現在他中毒賭,病秧子一樣,那幼娘對他又無微不至,他自然會把她當做你了。不過你放心,現在你家爺們兒,根本幹不了什麼的。”
我點點頭,說道:“猜就是這樣。好了,準備一下,咱們也該出發了。”
拓跋向南卻是搖頭,說道:“你那個好四哥就要到了,你不準備幫幫他。讓他順手把江南道給收回去嗎?”
“四哥要來?”
我心裡有些高興,便說道:“左右老七的毒不打緊,而且不把這裡的事情解決完了,他那性子也會放心不下,你聯絡一下,回頭我去見一見四哥。”
拓跋向南不滿的說道:“怎麼好像,我成了你的跟班?”
“沒沒沒。六皇子誤會了。”
我眯眼笑着,說道:“你哪裡是什麼跟班啊,你分明是老孃的好兒子,不聽話,便讓你知道知道爲孃的厲害!”
濃濃的威脅氣息,讓拓跋向南很是不舒服,已經後悔讓她幫自己奪皇位了。還好只是裝夫妻,這要是真夫妻,要被欺負成什麼樣啊?不過,若是每天被欺負,其實也不錯的吧?
再就是,拓跋向南心裡也是有所愧疚的,畢竟他是曾經想要奪她的內丹,而她曾經對他又是無微不至的關懷。可是,只要一想起那些慘死的兄弟,拓跋向南的心便又冷了起來。
是夜。
我獨自一人潛出城外,找到了青牛,側坐在牛背上,便向着約定的地點走去,沒多久。便在城外的一個高坡上,看到了一個靜靜而立的身影,正是已經留了鬍子的陳道崖,曾經的靖王爺,如今的太子爺。
而陳道崖,也遠遠的看來的騎牛女子,雖然是穿着極樸素的道袍。又是男人的束髮,可卻怎麼也掩蓋不掉她傾國傾城的姿態,他淡淡的笑着,輕聲道:“傾兒,許久不見,四哥甚是想念。”
我拍了牛背,便飄身到了他跟前。發現他的氣度變了,可能是監國時間久了,已經養成了所謂的龍威一般,便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呦,太子殿下不錯呦,已經有了皇帝的樣子了。”
陳道崖很是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傾兒知道,我從來不想做皇帝的。”
我點點頭,說道:“不要急嘛,等父皇出關了,讓他抓緊生兒子不就不好了?”
隨後,我便把這段時間的事情簡單的給他說了,也說了陳道陵和幼孃的事情。可能是故意想找個哥哥一樣的人撒嬌,我說的時候,還挺委屈的,陳道崖以爲我真的動怒了,便一直勸我安慰我,是女人哪有不喜歡別人關心的,我便罵的更狠了,陳道崖無奈,竟然說:“其實傾兒,對於男人而言,三妻四妾也很正常的,但你放心,我會說他的,但你也要看開點啊。”
好吧,看到了吧,男人都是這德性的。
又說了些話後,我便與他一同潛回了江州城,他還煞有其事的讓我在門外聽着,他是要罵陳道陵了,罵就罵吧,我便等在門外。而陳道崖進去後,那幼娘竟然還要阻攔,可陳道崖一聲“滾”後,她就灰溜溜的出來了,卻不忘瞪我一眼,真是懶得收拾她,否則就這種貨色。我分分鐘捏死。
然後,陳道崖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他說道:“老七,你也收斂一點,不知道把傾兒氣成什麼樣子了嗎?”
而後,陳道陵頗爲無奈的聲音想了起來,說道:“四哥,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這冥火之毒,一定是針對我的心法研製的,所以對我損害非常大,即便到了冰原,也未必能治得好。即便是救好了,那種地方,你見過幾個人活着出來過?所以四哥,我恐怕真的時日無多了,自然要讓傾兒死心,否則我死了,她又怎麼辦?”
陳道崖說道:“當真這般嚴重?”
陳道陵說道:“我很清楚,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