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知心人

陳陶並非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

哪怕是面對這些反對尚方的儒生,他心裡也沒有想着要他們的性命。

面對劉長的吩咐,他急忙說道:“有陛下全力相持,定然不會有人再敢輕視尚方,請陛下莫要動怒。”

隨即,他看向了那個神色呆滯的年輕人,輕笑着說道:“這些儒生們尚且年輕,不知是非,日後定然會因爲如今的事情而無比的愧疚。”

陳陶給他們設下了臺階,而趙綰看起來卻並不願意接受這份好意。

他再次說道:“工利一物,堪輿利一縣,聖人的道理利天下。”

這一刻,劉長的神色就有些不對了,他眯起了雙眼,緩緩看向了趙綰,臉上不再有憤怒,也不再是戲虐,很是平靜。注意到皇帝的臉色,申培渾身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他心裡清楚,陛下已經動了殺心。

這些年裡,百家爭鳴導致新崛起的儒家和黃老的爭鋒愈發的強盛,隨着董仲舒理論的注入,儒家對諸派的敵意越來越明顯,他們希望能以自己的主張來替換掉所有的學派,成立一個儒家所主導的天下。其實陛下並不反對百家爭鳴,儒家裡諸多的言論,陛下也不在意,只要不謾罵陛下不對,主要是不要耽誤廟堂的大事。

這種趨勢並非是申培所能壓得住的,他的弟子們都沉迷在這種莫名的使命感裡。

申培很厭惡董仲舒,他覺得,整個儒家都要被這個人給帶到沒有盡頭的深淵裡去了。

浮丘伯搖起了頭,也不知在可惜着什麼。

過了許久,他那些有名的弟子大多都到齊了,衆人看着他身後的那廢墟,眼裡都有些茫然,面面相覷,浮丘伯卻示意他們坐在自己的身邊,跟申培這種多撒網不同,浮丘伯走的是精英路線,弟子不多,但是都很優秀,很有才能。

這一刻,衆人譁然,卻又不敢反駁。

在此時,他還沒有坐上高位,思想卻已經開始變得極端且危險了。

浮丘伯講述的內容,結合了很多的東西,甚至是劉長在剛剛醒來後對他吹噓的那些東西,他的弟子們此刻都滿臉震驚的看着他,一時間都忘記了記錄。

浮丘伯苦笑了起來,“你無法理解,我並不怪你,你們都無法理解你們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一個何等英明的君王,包括那個張不疑,其實他也不知道,但是,勃啊,你一定要效仿你的阿父,君王殺人,不能是因爲自己的喜怒,不能因爲私人的恩怨,只能是爲了社稷大事,將來,你若是在名譽與社稷之前犯難,我希望你能效仿你阿父,無視自己的名譽,要爲天下做事。”

因爲荀子真的說過這樣的理論,人人成聖論,否定一切職業歧視,血統歧視,認爲無論出身,只要肯學習,肯效力,堅守本心,恪盡職守,就能成爲聖人。

浮丘伯憤怒的拄起了柺杖,地面被砸的亂響,衆人皆驚悚,諸多儒生們行禮請罪。

他的做法極爲的愚蠢,因爲他認爲黃老這種學派能領導大漢,是因爲有竇漪房這個太皇太后在,故而他請求漢武帝,做事不要再過問太皇太后的意見,獨自把持大權,打壓聚集在竇漪房身邊的黃老學派.這件事從小裡說是學派之爭,往大里說那就是離間祖孫,讓皇帝做不孝之事,在以孝治國的大漢,作爲一個推崇孝道的儒家,還是大漢御史,這番上書能引起多大的轟動?顯然易見,漢武帝當即暴怒,罷免了他,他本人悽慘的死在了牢獄之中。

衆人大驚,就要起身阻攔,浮丘伯卻罵道:“殺!殺了自己!你個懦夫!造成了這般惡果,不想着要彌補,卻想要一死了之嗎?要你的師父和我們來爲你承擔這些過錯嗎?!申培怎麼就招了你這樣的弟子呢?!”

申培卻急忙擋在了劉長的面前,“陛下!!臣管教不力!請陛下責罰!!”

衆人都說不出話來,浮丘伯卻緩緩走到了那廢墟面前,讓劉勃攙扶着自己,讓自己坐下來,隨即看向了面前的申培。

“社稷的主體在與民,今以農貴,君馭農,故而君農爲上下,若他日以匠貴,商馭匠,可有商匠爲上下之時?農與君孰貴?商與匠孰貴?君不可使農亡,農卻可使君毀.”

“唉,可惜啊可惜啊。”

“哦?如果我偏要殺呢?”

“你去將自己的師兄弟都給叫過來,都叫到這裡來就說,我要傳授學問。”

“陛下這些年裡,遭受了多少的罪,方纔有了如今的成就.就因爲你們這幾個不成器的禍害,險些壞了陛下的賢名,若是因爲炸死你們這些禍害,而傷了陛下的名譽,讓陛下揹負暴君的惡名,那我倒是寧願先一步炸死你們!!!”

“自古以來,對君王不敬重的人,大多慘死在君王的手裡,可你阿父從不會因爲別人對他的無禮而有殺心,從不會因爲自己的私人恩怨而去殺人.每次殺人,都是爲了社稷,是不得已而爲之.寧願揹負惡名,也要爲天下掃除禍害,這般仁慈的君王,老夫只恨早生五十年,不能輔佐他一生。”

趙綰聽聞,更是崩潰,眼裡滿是無助。

浮丘伯說完的時候,弟子們都沒有緩過神來。

浮丘伯也沒有再去看趙綰,只是很平靜的看着劉長。

“這哪裡是我的學問啊這是你阿父的學問啊。”

“陛下.老臣不會允許您殺害此人的,您不必如此還有老臣等人在,何以如此請陛下給與老臣三日,若是三日內完不成這件事,老臣願意同死!!”

可是一個惡人能在一個時代作惡,但是一個惡劣且愚蠢的思想卻能禍害千年。

這全天下,大概也就只有您會覺得我阿父是仁慈善良的。

此刻扶持着浮丘伯的兩個年輕人,正是代王劉勃和韓安國,劉勃看着自己的老師,有些不忍心的說道:“阿父.”

“我平日裡都是怎麼教導你們的!!!”

劉長冷笑了起來,“浮丘公,我平日裡很是敬重你,可這個人,他到現在都沒有認錯,我想要殺的人,您是攔不住的。”

劉勃聽着浮丘伯的話,心裡卻有些嘀咕。

劉長其實很少殺人的,哪怕是面對一些罪大惡極的人,他也希望能給與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是,儒家這種極端浪潮,他是一點都不會姑息,一旦姑息了這種作爲,那源頭就會從這裡開始,愈演愈烈,所有的科學技術發展都會被儒家打上玩物喪志的烙印,使得一切都逐漸封鎖起來,目前這些思潮是沒有什麼受衆的,可是將來若是有個缺心眼的開始發揚光大呢?用來扼殺民間技術呢??

劉長最不能容忍這些思想領域裡的毒瘤,趙綰其實算不上惡人,他只是一個比較愚蠢的儒生而已。

呂祿一愣,隨即示意了其餘的甲士們,諸多甲士直接上前,抓起了趙綰的手,就將他往那廢墟里拖去,衆人都看懵了,完全不敢阻攔,而申培眼裡滿是絕望,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什麼分量。

而那些原先結社犯事的儒生們,此刻也是坐在這些師叔的周圍,都低下了頭。

呂祿沒有多詢問劉長的事情,直接就讓甲士做好弄死他的準備,呂祿並不在乎自己的名譽,皇帝讓他殺人,那他就要殺,無論這個人是誰,殺了他會引起什麼後果,他都完全不在乎。

“一件事都做不好,沒有任何的才能,整日卻叫囂着聖人的道理.我問你,聖人的道理是什麼?哪個聖人讓你輕視百家?就是聖人,都要以百家裡的先賢爲自己的老師,畢恭畢敬的跟着他們學習你算什麼聖人門徒啊?!”

“陛下說儒家會以孝爲名,以禮爲枷鎖,囚天下人我不以爲然,直到出現了禮派之爭。”

浮丘伯擡起頭來,很是堅定的看向了劉長,眼裡似乎帶了些問責之意,申培急忙行禮拜見,卻被他所無視。

“勃啊.天下怎麼會有你阿父這般的仁慈君王呢?”

“老師,何不去太學,在這裡”

劉長欲言又止,深深看了浮丘伯一眼,揮了揮手,領着人就離開了這裡。

浮丘伯聽聞,頓時別過頭來,氣勢洶洶的看向了他。

劉勃似懂非懂的點着頭。

劉長寧願自己揹負上殘虐的惡名,也不會允許這樣的思想去禍害後來的人。

就在衆人驚恐的閉上了雙眼,等待着趙綰被炸的四五分裂的時候。

而韓安國看起來感觸卻頗深,他再次打量着面前這個老人,眼裡的神色都有些不同了。

趙綰在歷史上,就是因爲鼓吹獨尊儒術而被免官,死在了牢獄裡。

浮丘伯看着面前的諸多弟子,目光最後落在了趙綰的身上,“大一統的主張,我並不反對,但是聖人的道理利天下?你若是連一物都不利,何以利天下啊?大漢賢相輩出,除卻張相,有周相,陳相,蕭相,何人是以聖人的道理來治理天下的?難道他們做的不夠好嗎?難道你能做的比他們更好嗎?當初聖人不出的時候,堯舜禹又是靠着什麼來治天下呢?”

“陛下說儒家會反對百家的學問,毀滅諸家之所長.我不以爲然,直到出現了你們這些人。”

“陛下.我明白您的意思,這種思想,很是荒謬,可殺了他,未必就能終結,或許會使其壯大,倒不如將此人交給老臣,老臣定然會讓這股源頭從此泯滅,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果然,這長安確實沒有來錯,這裡的賢人很多,而且比自己要厲害了無數倍。

“我該如何.該如何啊”

申培不敢多說,急忙派遣自己的弟子們奔波了起來,而浮丘伯就坐在了這裡,氣喘吁吁的,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又不像張蒼那般健康,這番折騰,讓他看起來格外的疲倦。劉勃很是心疼,急忙要爲他鋪上坐席,浮丘伯笑着搖了搖頭。

這是劉長所不能容忍的。

兩個年輕人扶着一位老者,緩緩走到了人羣的最前方。

他剛纔可是要當衆炸死一個儒生啊。

“若無兵,你能安心在這裡談論學問嗎?若無醫,你早就熬不過上一年的寒冬!”

估計漢武帝心裡都在罵娘,扶持你來打壓黃老,分擔些壓力,你上來就拉着我自爆??

劉勃深吸了一口氣,朝着他行禮,“師父的才能,已經超過了我所知道的所有大家。”

“陛下,請您勿要殺這個人。”

真大儒也!

劉長那冷酷的臉有了些動容,他搖着頭,“浮丘公啊,您何必要來這裡呢?”

浮丘伯沒有理會他,當着他的面,再次闡述起了自己的學問,這一次,他從荀子的人人成聖論,以及天行有常論開始了自己的講學。

“沒有什麼東西是預訂的,所謂的上天啓示,不過就是規律的彰顯不被中人所得知而已。”

浮丘伯已經有很久沒有講過學了,這一次,大概是他講述的最完全的一次,他結合了很多過去,如今,甚至是未來,他對未來的儒家發展和思想脈絡都進行了研討,他與弟子們講述着天下的變化規律,到了最後,甚至開始講述起了社會的運行規律,“我以爲,天行有常,此常不只是道的演變,更是這社會的演變,王朝的更替,百姓的生活,都是有規律可遵循的,誰若是能找到其中的規律,就能加以改變,能抓住自然規律的人,可以發現或發明有利的東西爲自己所用,能抓住社稷規律的人,可以使天下太平.”

浮丘伯看着劉長遠去的背影,長嘆了一聲,又伸出手來擦了擦眼眶。

原先面無人色,眼裡滿是驚懼的趙綰看到浮丘伯,更是熱淚盈眶,忍不住叫道:“師祖!”

“若非農,你能吃飽肚子,有力氣在這裡狂吠?若無墨,你這身上的服飾又是從何而來啊?”

趙綰脫離了毒手,哭着跪在了浮丘伯的面前,“祖師啊!!我實在是不值得您如此相救啊!!徒孫罪該萬死!!”

浮丘伯的聲音越來越激烈,趙綰面對墨家和皇帝還敢出口反駁,可是面對浮丘伯,他那最擅長的辯論也根本發揮不出來,啞口無言,雙眼緊閉。

趙綰猛地站起身來,絕望的拔出了長劍,就要對準自己的脖頸。

“祿,炸了那廝。”

“快去!”

“陛下還對我說了很多,以理食人,以儒害民我都不以爲然,可是現在,我卻很害怕,因爲陛下的話都在一一成真。”

“陛下。”

“我今日前來這裡,完全就是因爲陛下的緣故!我不能允許因爲我的徒孫,讓陛下揹負這樣的惡名!”

劉勃頓時明白了浮丘伯爲什麼要死死阻攔阿父,韓安國也不由得爲他這一番話而驚歎。

劉長的手直接跳過了申培,指向了他身後的趙綰。

“可到了如今我卻覺得有些狐疑,因爲陛下曾與我說過的東西,如今都在一一出現。”

“救你?!我救你個禍害做什麼?我恨不得你現在就死在我的面前!”

他此刻渾身不安,彷彿被針刺了一般,浮丘伯的每句話,都能插中他最敏感的地方,讓他激動不已。

浮丘伯看着他不敢反駁的模樣,再次大聲說道:“董仲舒要以儒家的主張來駕馭百家的學問,那他要做的,不是打擊百家的主張,而是改進儒家的主張,讓儒家的主張能夠駕馭所有的學問,有人要駕車前進,繩索套不進去,只聽說過要換繩索的,不曾聽說要換馬車的!!這簡直荒唐!!而你們這些人,若是能跟隨他,跟着他一同改進,我什麼都不說,可你們卻只學了個形,就要出來賣弄,自以爲能做出一番大事來,以天下爲自己的使命,卻不知,自己的行爲卻是要禍害全天下的!!”

“你不懂得治國,不懂得農桑,不懂得打仗,你甚至比不上長安裡的一個樵夫,你有什麼德行,輕視百家之學問呢?”

劉長抿了抿嘴,看向了一旁的呂祿,正要下令。

“當初啊陛下曾與我聊起了儒家的未來,當時陛下說了很多的東西,讓我非常的驚恐,甚至是憤怒,我覺得陛下對儒家太過輕視,甚至是公然詆譭,因爲陛下所說的儒家,跟我所知道的截然不同,到了我想想都覺得後怕的程度,我在那個時候,覺得這只是陛下對儒家的不喜,故而沒有多想。”

最震驚的大概就是韓安國了。

“尚方自設立以來,給大漢帶來了多少好處?養活了多少百姓,紡織出了多少衣裳?庇護了多少百姓?我的老師曾經告訴我,任何人都可以稱爲聖人,哪怕是最普通的人,也可以通過對本身的提升,對周圍的貢獻來成爲聖人若是我的老師能看到如今的局面,他會當面拉着那些墨家的手,稱他們爲真聖人!”

韓安國從未見過這樣的儒生。

浮丘伯說着,劉勃瞪大了雙眼,我阿父的學問??

看着劉勃這茫然,不可置信的模樣,浮丘伯忽然潸然淚下。

劉勃大驚,急忙詢問:“師父?何以如此?”

浮丘伯悲傷的說道:“我已經很年邁了,若是我逝世,陛下又該怎麼辦呢?”

ps:不好意思啊,上午外出,本想着很快就能回家,沒想到回家晚了點,手腕不是很舒服。

第613章 真正的春秋大一統第324章 打完就走第109章 壯則有變第834章 糊塗第468章 這是太尉還是縣尉??第725章 高深莫測的長安人第858章 南越之南第143章 長安有三絕第683章 威名在外第212章 第二代的張不疑與召平第687章 這就是大治之世嗎?第366章 珍惜你的好弟弟第548章 你什麼時候寫淮南子啊?第217章 老實巴交的唐王第101章 你給不給吧?第416章 長大聖人完本感言第241章 這莽夫還挺好用的第905章 做人第24章 改錯歸正第93章 父慈子孝第706章 呂雉第653章 撕一個第161章 狩獵第763章 門客三千,無一庸碌第13章 漩渦父親節第95章 長啊,別給你祖師丟人啊第493章 楚太子受難記第461章 那甲士能做郎中令嘛?第252章 不類父!第210章 大棋聖和小棋聖第696章 難得做點正事第864章 心腹第189章 姨父!你冷靜點啊!!第677章 寶劍鋒從磨礪出第864章 心腹第541章 阿母第611章 故人相見第12章 仁義之君第426章 打仗父子兵第780章 大漢第二名將第466章 朕實在是付出太多了成績彙報與更新第266章 稍微誇張了一點點第197章 無人可代替的唐王第648章 這孩子瘋了吧?第835章 清靜無爲晁國相第785章 知心人第50章 就你叫劉長啊?第625章 總是跟城門過不去第312章 危!!!!第78章 欒布!劈了他!(求首訂啊!)第531章 辯論鬼才長老爺第881章 夏國第303章 再不辭官,遲早要進佞臣傳第536章 水路第234章 兩位強人的對決第144章 只要你有馬,你就是我劉長最好的兄第242章 困擾史官的第一大難題第678章 梅花香自苦寒來第694章 非外王也第818章 不像話第309章 我纔是大王的舅父!第487章 安陵第342章 趙國的魯公第489章 英雄所見略同第567章 不類其父第200章 吾已壯,有變第779章 外柔內剛第393章 巫蠱之禍第10章 熱情和善的大叔通知第688章 劉長式想辦法成績彙報與更新第665章 父視之第460章 前仆後繼第132章 完美詮釋什麼叫雁過拔毛第752章 韓嬰使趙第653章 撕一個第894章 呂后第275章 遇強則弱,遇弱則強第44章 賢人啊!公子長!第876章 封賞的原因第652章 學我者死,類我者也死第758章 劉友今天實在來不及了第152章 過河拆橋(二合一章節)第291章 奸相周昌第788章 不知最好第702章 家法第810章 另找他人第183章 滿門反骨第176章 壞了,我成如意了!第406章 謝謝你們啊!!第792章 萬戶侯第519章 我弟亞夫有猛將之資第1章 這娃一點也不像朕第604章 人才濟濟!第292章 得罪了大王還想走?
第613章 真正的春秋大一統第324章 打完就走第109章 壯則有變第834章 糊塗第468章 這是太尉還是縣尉??第725章 高深莫測的長安人第858章 南越之南第143章 長安有三絕第683章 威名在外第212章 第二代的張不疑與召平第687章 這就是大治之世嗎?第366章 珍惜你的好弟弟第548章 你什麼時候寫淮南子啊?第217章 老實巴交的唐王第101章 你給不給吧?第416章 長大聖人完本感言第241章 這莽夫還挺好用的第905章 做人第24章 改錯歸正第93章 父慈子孝第706章 呂雉第653章 撕一個第161章 狩獵第763章 門客三千,無一庸碌第13章 漩渦父親節第95章 長啊,別給你祖師丟人啊第493章 楚太子受難記第461章 那甲士能做郎中令嘛?第252章 不類父!第210章 大棋聖和小棋聖第696章 難得做點正事第864章 心腹第189章 姨父!你冷靜點啊!!第677章 寶劍鋒從磨礪出第864章 心腹第541章 阿母第611章 故人相見第12章 仁義之君第426章 打仗父子兵第780章 大漢第二名將第466章 朕實在是付出太多了成績彙報與更新第266章 稍微誇張了一點點第197章 無人可代替的唐王第648章 這孩子瘋了吧?第835章 清靜無爲晁國相第785章 知心人第50章 就你叫劉長啊?第625章 總是跟城門過不去第312章 危!!!!第78章 欒布!劈了他!(求首訂啊!)第531章 辯論鬼才長老爺第881章 夏國第303章 再不辭官,遲早要進佞臣傳第536章 水路第234章 兩位強人的對決第144章 只要你有馬,你就是我劉長最好的兄第242章 困擾史官的第一大難題第678章 梅花香自苦寒來第694章 非外王也第818章 不像話第309章 我纔是大王的舅父!第487章 安陵第342章 趙國的魯公第489章 英雄所見略同第567章 不類其父第200章 吾已壯,有變第779章 外柔內剛第393章 巫蠱之禍第10章 熱情和善的大叔通知第688章 劉長式想辦法成績彙報與更新第665章 父視之第460章 前仆後繼第132章 完美詮釋什麼叫雁過拔毛第752章 韓嬰使趙第653章 撕一個第894章 呂后第275章 遇強則弱,遇弱則強第44章 賢人啊!公子長!第876章 封賞的原因第652章 學我者死,類我者也死第758章 劉友今天實在來不及了第152章 過河拆橋(二合一章節)第291章 奸相周昌第788章 不知最好第702章 家法第810章 另找他人第183章 滿門反骨第176章 壞了,我成如意了!第406章 謝謝你們啊!!第792章 萬戶侯第519章 我弟亞夫有猛將之資第1章 這娃一點也不像朕第604章 人才濟濟!第292章 得罪了大王還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