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嶽激烈的喘息着,新覺醒的力量讓他感到了無比的強大,那籠罩全身的漆黑查克拉讓他有着一種無所不能的錯覺。
他知道,這就是宇智波一族世代相傳的,每個族人夢寐以求的能力,須佐能乎。
這力量足以讓人癲狂,彷彿桎梏着自己的命運都要在這雙眼睛下扭曲,粉碎!
眼中的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這一刻起,他宇智波富嶽也得到了當年宇智波斑兄弟一樣的,足以鎮壓亂世的力量。
這也代表着,他這個宇智波的族長,在面對村子那令人窒息的打壓下,終於擁有了一絲反抗的契機!
“枸橘矢倉……!”
猩紅的瞳孔是如此耀眼,那花紋好似三顆相互嵌合的白色勾玉,又像是鏈接三顆漆黑球體的三道圓弧,神秘而強大,其中寄宿着被木葉、整個忍界所唾棄、忌憚地詛咒,能夠驅使尾獸的驚人瞳力。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目睹無數族人的慘死在面前換來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面對眼前神色嚴峻的富嶽,矢倉突然笑了,笑得那麼癲狂,那麼肆無忌憚,彷彿在發泄一般。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呢……”
不僅是眼前的矢倉,在相隔數千裡的洞窟中,一個垂暮的老者同時發出了感嘆,“擁有了這雙眼睛,你又能夠做到些什麼呢?”
“斑大人……?”
老者的半張臉上,黑色的影子不由出聲道。
“原本我是想在這場戰爭中徹底毀滅宇智波一族的,但是我發現現在做出這個決定還有些爲時過早了。”
宇智波斑淡淡道,“這眼睛代表着力量,同時也是詛咒。
如果以前的宇智波一族,在那些弱懦的傢伙領導下只能被動承受打壓,那麼他的眼睛就迫使着宇智波一族做出抉擇。”
“是在沉默中爆發,還是在沉默中毀滅!”
斑蒼老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意,“木葉那腐朽的根,不會允許超乎他們掌控的力量存在。無論是哪一種情況下,宇智波一族未來都會和木葉徹底決裂。
他們就是禍患,足以從內部讓木葉分崩離析,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醞釀而已……”
“嘻嘻嘻,原來如此……”
黑絕發出慎人的笑聲,空洞的眼神沒有任何情感……
“水影,你真的要和木葉不死不休嗎?”
蒸汽瀰漫的戰場上,富嶽開口道。
儘管此時他已經有了擊敗矢倉的把握,但是深謀遠慮的他並不打算在這樣的情況下拼個你死我活。
如果能逼退水影,就是再好不過。
“呵呵。”
矢倉笑道,“你把這種情況稱爲不死不休,對我來說只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已。”
“什麼!”富嶽眉頭緊皺,籠罩全身的須佐能乎在他的瞳力灌注下更加凝實了,那由瞳力凝聚的飛鐮冷光閃爍,遙遙鎖定了矢倉。
“我的部下很快就會衝上來了,能不能守住陣地,可就要你的實力了,宇智波富嶽!”
雙手飛快結印,矢倉在宇智波斑的意志下率先朝巨大的須佐能乎發動了進攻。
“水遁爆水衝波!”
磅礴的水流被矢倉召喚而出,化作巨浪拍打向富嶽,雖然被漆黑的須佐能乎輕易破開,如同撞上堅不可摧的礁石,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須佐能乎的速度。
對於須佐能乎的優劣,宇智波斑的理解徹底碾壓剛開眼的富嶽,戰鬥中更是不會留手。
“水遁水龍連彈!”
矢倉踏在巨浪之上,一個個由水遁凝聚的小型龍首在他周圍生成,連續不斷地轟擊在須佐能乎身上。
水花四濺中,富嶽須佐能乎雖然依舊沒有被轟破,也是不斷後退,顯得有些狼狽。
“這個傢伙,似乎很瞭解這個術?”
須佐能乎中的富嶽臉色十分凝重,普通敵人面對須佐能乎往往震撼,都會先進行試探。
可是矢倉直接就抓住了他行動緩慢的缺點,一上來就利用自身的機動性進行忍術壓制,或許已經研究過他們宇智波一族的資料了。
不過他完全沒有解除須佐能乎的打算。
矢倉的水遁太強了,讓完全能壓制自己的火遁,之前顯露的體術同樣不弱,幻術更是難以見效,讓自己都吃了大虧。
因此要對付眼前的水影還需要依靠須佐能乎穩紮穩打。富嶽依舊冷靜,他可是有着萬花筒瞳術作爲底牌!
“哼,就讓水影閣下見識一下宇智波一族真正的力量吧!”
富嶽冷哼一聲,瞳力爆發,漆黑的骷髏巨人身上火焰大盛,瞳力化作血肉附着其上,更是套上了一副堅實的武士鎧甲,氣息比之前強大了數倍。
這赫然是須佐能乎的鴉天狗形態,也是剛開眼的富嶽能施展的最強形態。
“給我開!”
全力催動之下,矢倉連綿不斷的水遁再也無法將之撼動。
須佐巨人的手中凝聚出一把黑色長刀,一刀斬向矢倉施展的水龍之術。
蔚藍的水龍發出悲鳴,從頭部被一刀劈開,還原成水花灑落。
與此同時,須佐能乎另一隻手中的飛鐮驟然拋出,尾部連接着漆黑鎖鏈朝遠處的矢倉激射而去。
“呼哧——”
漆黑的飛鐮劃過空間,講矢倉的水遁輕易破開,逼得矢倉停止忍術,用瞬身術躲避。
“哼!”
富嶽一雙猩紅的萬花筒劇烈旋轉起來,左眼釋放出妖豔的光芒!
“唰——!”
須佐能乎在某一刻驟然拽動飛鐮後的鎖鏈,空中的飛鐮發出刺耳的呼嘯,調轉方向斬向一處位置。
下一刻,發動瞬身術的矢倉出現在水面上,愕然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巨大飛鐮!
“水遁水陣壁!”
矢倉慌忙施展水遁防禦,水花炸裂,飛鐮輕易將水陣壁切割。
“嘩啦啦!”
無數矢倉的身影朝須佐能乎中的富嶽衝去,乘着飛鐮來不及收回發動了反擊,顯然矢倉還是規避了剛纔的傷害。
然而面對真假難分的衆多分身,富嶽臉上看不到任何意外,只是更加用力地催動瞳力,導致一條血線順着眼角低落!
瞳術天鑑!!
“這是…他剛纔施展了某種萬花筒瞳術?!”
遠處的葉龍露出驚訝地光芒,剛纔他脖子上的天璇玉突然釋放出一絲微弱的熱量,似乎感應到了某種特殊的力量出現。
宇智波富嶽已經發動了左眼的瞳術,那到底是什麼能力?
“呼哧……”
衝向富嶽的衆多“矢倉”紛紛皺眉,富嶽並沒有操控飛鐮迴歸,漆黑的須佐能乎臉上涌現黑炎,出現了一張威嚴的面具。
“那是鴉天狗面具!”
大蛇丸道,那面具有着鬼怪一般的犄角,雙目位置閃耀着刺眼的白光,面具只有半張,底部是尖利的喙。
“這是什麼招數?!”
混在衆多分身中的矢倉只覺得自己被刺眼的目光鎖定、看穿,心中產生了強烈的危機。
下一刻,一道刺眼的激光從鴉天狗面具的雙目中激射而出,直接命中了一個矢倉的身影,而其他十數個分身全部炸開,還原成水花。
“轟——!”
關鍵時刻矢倉只來得及用身後的黑棒抵在身前,他完全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看穿了。
“咳咳咳……”
水面上只剩下矢倉的本體,此刻他的樣子十分狼狽,胸口和雙臂焦黑一片,黑棒一般的奇藝武器也碎裂了。
猝不及防下被那道威力不俗的激光轟中,矢倉受了不輕不重的傷。
“那就是…富嶽的萬花筒瞳術?”
大蛇丸有些詫異地看着須佐能乎臉上緩緩消散的鴉天狗面具,“這種攻擊的威力雖然也算不錯,但是……”
“不對,不是這樣。”
葉龍搖了搖頭,剛纔他胸口的天璇玉提前感應到了某種隱晦的能量出現,然後纔有了鴉天狗面具的查克拉激光的轟擊。
“如果我猜的不錯,那鴉天狗面具只是須佐能乎的能量凝聚出的,宇智波富嶽的專屬武器,和他的那把飛鐮和長刀差不多。
真的瞳術應該是看穿矢倉行動,預測他攻勢的能力!”
葉龍的話音剛落,富嶽突然臉色一變,龐大的須佐能乎不進反退。
“嘩啦”一聲,水面炸裂,一條水龍沖天而起,威力驚人,卻是落空了。
富嶽好像真的看穿了矢倉的進攻,如果不後退他就會被那毫無預兆的水龍從水下擊中,而富嶽的腳下正是所有鴉天狗形態的須佐能乎,防禦最薄弱的位置。
“嗤嗤……”
躲避攻擊的富嶽臉色一變,頭上流下冷汗,巨大威武的須佐能乎變得虛幻起來,漸漸地消散了。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萬花筒的力量,催動須佐能乎,施展了數次全力攻擊,消耗巨大,還發動了某種瞳術,差不多到了極限。
富嶽的身體有些顫抖,須佐能乎會對身體造成巨大的負荷,他可以說是忍着劇痛在戰鬥的。
好在富嶽影級的查克拉還算充沛,還有着一戰之力。
“哼,是某種預測的能力嗎,真是不錯的瞳術。”
矢倉站在水面上,笑着看着遠處的富嶽,並沒有再次進攻的意思。
剛纔那發隱晦無比的水龍之術落空讓他確認了一些東西,而且連續的戰鬥,施展了水遁水波一線、水遁沸反盈天這些消耗巨大的忍術,矢倉體內的查克拉也見底了。
遠處的霧忍已經靠近,那邊倖存殘餘的木葉忍者也零零散散地靠攏過來,在打下去沒有多少意義,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宇智波富嶽,你的實力讓我有些驚訝了。”
矢倉微笑道,受創的手臂和胸口出現一絲絲詭異的黑色查克拉,那焦黑的傷口在肉眼可見地緩緩恢復。
黑絕注入矢倉體內的殘餘能量發揮了作用,正在快速修復身體。
“這是…?!”
富嶽驚訝地看着這一幕,臉色更加凝重。
這是某種醫療忍術嗎?他似乎知道了矢倉爲什麼被日向日差全力一擊打中還能快速恢復了,在打下去他沒有太多的勝算。
這雙眼睛開啓得還是太倉促了,如果提前得到時間來熟悉能力,結局一定比現在更好……
富嶽暗自道,然而就在他準備先行撤退的時候,矢倉突然後撤了。
“宇智波富嶽,就讓我看看,你還能拖動宇智波一族走到哪一部吧,哈哈哈哈……”
蒸汽徹底消散了,矢倉已然離去。
“唔……”
沒有發現任何敵人,富嶽終於臉色一跨,半跪在漸漸退去的水面上。
“好痛苦…這麼強烈的反噬,前輩們都是挺着這樣的負荷在戰鬥嗎?”
第一次就將萬花筒施展到這個程度,反噬還是很大的,富嶽抹掉臉上的血跡,眼中的視野卻是陰陰有些灰暗。
“以後一定要儘量少用這雙眼睛,也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這是我和村子博弈的底牌,再宇智波下一代人成長起來之前絕對不能失明!”
富嶽暗自道,他找到了之前安置的日向日差,後者這才幽幽醒來,並沒有看到之前的戰鬥。
這似乎是最好的結局了。
“富嶽大人!”
“日差大人,你們在哪裡啊?”
遠處殘存的木葉忍者已經趕來了,水遁沸反盈天爆發造成的真空讓他們之前很難接近。
“我在這裡!”
富嶽清點了一下殘存的族人,內心都在滴血,損失比想象的還要大,一下子打廢了宇智波好幾年才培養出的精英,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和村裡的族人彙報。
可若不是親眼目睹族人的慘死,又無法覺醒萬花筒,難以擊退矢倉……
“真是可惡…!!”
富嶽死死攥緊了拳頭,這可真是被詛咒的血脈啊!
“太好了,日向日差大人醒過來了!”
“只是消耗太大才昏迷的,真是萬幸。”
在幾個日向醫療忍者的緊急治療下,日向日差的戰鬥力也在迅速恢復。
“之前多虧了富嶽大人,我還以爲死定了呢。”。
日向日差心有餘悸,由衷地道謝道,如果不是富嶽出手,他一定會被沸反盈天的高溫燙死的。
只是當時心力憔悴的他昏迷了,只感到一股陰冷龐大的查克拉將他籠罩,他也不清楚,他也不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