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

百足應該感到慶幸的,是這個時間段的水門,並未像原著劇情那般,將九喇嘛的另一半力量,封印在自己的身體之中。以至於在沒有九喇嘛充當“核電站”,隨時爲水門補充查克拉的情況下,便註定了水門發動的這場華麗攻勢,並不能持續到直接消滅百足。

也正因如此,等到水門因查克拉消耗過多,不得不中斷攻擊,迅速傳送回高臺上時。早已在這狂風暴雨一般的猛攻中,做好了憋屈赴死準備的百足,這才如夢初醒般,猛然發現除了巨型傀儡的身軀,早已破碎得七零八落、漏洞百出之外,本體卻是憑藉着巨型傀儡的身軀,充當堅實的護盾、壁壘,而毫髮無損地倖存了下來!

“呼,嚇死我了,還好沒事……桀桀,這就完了嗎?我站在這裡不還手,隨便你打,你都打不死我,還真是個廢物啊!”

當然,在劫後餘生的喜悅,沖淡了心中恐懼的同時,百足自然也察覺到了攻擊中斷的水門,所呈現出的虛弱狀態!連帶着越發認定,這就是自己徹底奠定勝局的時刻之餘,百足一邊試圖用那放聲狂笑,遮掩住自己先前無能狂怒間,只能原地被動挨打,所顯現出的擔驚受怕的丟人模樣。一邊準備再度連接上龍脈的能量,好讓巨型傀儡遭受的損傷,能夠完完整整地恢復過來。

“可別說本大爺沒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不爭氣啊!那麼,接下來,就該輪到本大爺動手了!超速再生之術!”

幾乎是在百足話音剛落的瞬間,負責連接、轉化龍脈查克拉的高塔頂端,便再度閃爍起了耀眼的紫色雷芒。眼看着就要和之前一樣,化作閃電命中百足,來爲百足迅速補充能量、恢復損傷。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原本塔尖處,因積蓄了過多的龍脈查克拉,而不斷壯大、四溢的雷電。卻是在百足洋洋得意的呼喊聲中,像是突然欠費般,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以至於百足大聲狂笑了許久後,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是沒能和預期當中的一樣,從龍脈無窮無盡的龐大查克拉裡,獲取到一絲一毫的能量補充!連帶着超速再生之術,這種需要大量查克拉支撐的恢復能力,自然也是無法施展出來!

“什……什麼?力量……我的力量呢!爲什麼龍脈突然不受控制了!”

這種出乎意料的發展,讓百足原本猖狂無比的笑聲,頓時像是被人用手死死捏住了脖子般,就此戛然而止。連帶着即便已經轉化爲傀儡身軀,也依舊顯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慌張神情之餘,一邊驚恐交加地咆哮着,一邊顧不得對虛弱狀態的水門,加以追擊、補刀,便趕忙扭轉身形。準備趁着這副身軀,尚且殘留着的幾分力量,先去解決掉龍脈能量的異常反應。

“可惡……這次算你們走運,我下次再來收拾了你們!”

言語間,水門的狀態,雖然看起來虛弱了不少,但先前故意示弱過兩次的百足,可不敢肯定水門如今的這副模樣,是不是效仿他先前的做法,在故意引誘他出手。連帶着除了水門外,先前被暫時擊退的丁座,正虎視眈眈地緊盯着百足。百足擁有的最大底牌——巨型合體傀儡——更是在水門先前的華麗攻勢中,變得破爛不堪!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再給百足一百個膽子,已經知道水門和丁座實力的百足,也不敢在沒有龍脈能量支撐,來保證戰鬥續航問題的尷尬狀態下,繼續和他們兩人戰鬥啊!

只可惜,百足自己是主動認慫了,但對於某人來說,會不會眼睜睜看着百足離開,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可都是個問題呢……

“哦呀哦呀,來都來了,何必着急走呢?”

幾乎是在百足心生退意的瞬間,本該讓人如沐春風,但對百足來說,卻彷彿老鼠見了貓一般,瞬間感到毛骨悚然的熟悉男聲,便驟然迴響在了百足的耳畔。

“作爲帶我穿越時間的報酬,特意讓你多享了六年的福,也該知足了,不是麼?”

話音剛落,沒等百足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百足連同操控着的巨型傀儡,便在金光一閃中,如同任人蹂躪的玩具般,被瞬間遠遠向上擊飛了起來!隨即金光再次閃爍,將那許久未見的鳴人身形,傳送至巨型傀儡的頭頂正上方之餘,迎接向百足的,便是高擡腿間,注入了滿滿怪力的一記戰斧式踢擊!

“痛天腳——!”

“轟——!”

顯而易見的是,在百足即便處於全盛狀態,都不可能是鳴人對手的情況下,如今遭受輪番攻擊消耗,早已是強弩之末的百足,自然是無力抵抗間,應聲向下急速墜去。進而在那響徹整個中央廣場的巨大轟鳴聲中,本就破損不堪的巨型傀儡,更是隨着地面不堪重負地凹陷,進一步寸寸開裂、破碎了起來!

“嘿,抱歉,中途去辦了件事,所以稍微耽擱了一點時間……我有來晚嗎?”

與此同時,或許是因爲百足的身上,明顯還有着鳴人需要的某種東西,使得鳴人在【物理】勸說百足,打消離開的念頭之後,卻並未急着對百足進行補刀,來徹底殺死百足。反倒是一邊和香燐一樣,直接施展出金剛封鎖,將巨型傀儡連同百足本體,一起捆綁了個結結實實。一邊憑藉着這些粗實鎖鏈的支撐,憑空站立着的同時,順勢側頭望向不遠處,正微笑看着自己的水門,不緊不慢地溫聲說道。

當然,鳴人口中所說的“辦了件事”,自然是在獲得薩拉的信任之後,趁百足尚未察覺到,被他親手“殺死”的薩拉,仍然安然無恙存活着的這一事實,帶着薩拉直接趕去了龍脈的源頭,將龍脈的能量徹底阻斷。連帶着方纔的龍脈失靈現象,便是薩拉已經行動成功的信號。

如此一來,相較於本身能力,更依靠龍脈能量支撐,來進行作戰的百足,便等同於是沒了爪牙的老虎般,威脅力下降了數個檔次。進而面對狀態全滿的鳴人時,自然是和砧板上的魚肉一樣,只能任由鳴人宰割,徹底沒了先前的那份囂張氣焰!

“不,時機剛剛好……讓這傢伙因爲大意輕敵,結結實實地吃了一次虧呢。”

而對於這點,至始至終間,無論鬧出多大的動靜,都只看到香燐和佐助兩人的身影,卻從未看到鳴人現身的水門,顯然是早就料想到了的。以至於在鳴人出現,輕鬆逆轉戰局之後,水門一邊用那越發柔和幾分的眼神,打量着鳴人施展出來的,與自家妻子一般無二的金剛封鎖。一邊用那不知不覺間,夾帶着幾分寵溺意味的語氣,彎眸輕笑着迴應道。

“幹得漂亮,鳴人。”

言語間,水門心中清楚,彷彿用牛刀殺雞般,用金剛封鎖,來束縛住百足行動的決定,其實是鳴人在用這種委婉的方式,提前告訴水門,他未來的兒子,已經同時繼承了父母雙方的能力。以至於在水門爲了避免過多幹預到未來發展,特意強裝鎮定地迴應着,選擇避而不談的同時,內心之中,卻是少不了爲眼前頂天立地間,身形越發顯得偉岸起來的兒子,由衷感到自豪與欣慰。

“真的嗎?太棒了!”

儘管在進行時間旅行之前,鳴人就已經與父母團聚,滿足了渴望已久的一家團聚的夢想。但在聽到水門寥寥數語的簡單誇讚時,仍舊像是從父親手中,得到了心愛糖果、玩具的小孩子般,瞬間笑得合不攏嘴。更是在隨後不久,察覺到自己樂呵呵傻笑的模樣,有多麼丟人,而趕忙改口時,久違地帶上了自己成爲“鳴人”的那一刻開始,便每逢情緒激動,都會不由自主出現的口癖。

“呃,我是說……咳咳,一般一般,馬馬虎虎的吧喲!”

“debayo麼……玖辛奈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吧。”

當然,鳴人這句不經意間,夾帶上的毫無意義的口癖,對於在相處過程中,早已習慣了妻子談吐方式的水門來說,自然是敏銳察覺到了的。連帶着嘴角上揚的弧度,就此越發清晰起來。

“不過,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誇獎,爲什麼會高興成這樣?難道說……”

只不過,在爲鳴人的驚豔成就,由衷感到高興與自豪的同時。鳴人下意識間,呈現出的驚喜、滿足的神情,卻也就此引起了水門的注意。連帶着在心中清楚,以自己的性格來說,在親自指導孩子成長的過程中,應該不會吝嗇誇讚。就連性格火辣的妻子玖辛奈,在沒有生氣的情況下,也會是寵溺孩子的好母親。以至於眼前看起來,已經長大成人的鳴人,應該早就習慣了這種程度的隨口表揚纔對!

換句話說,在水門看來,能夠讓自己兒子不經意間,顯現得這般失態的原因,便有且只有一個……

那就是,在不久的將來,自己,乃至自己和玖辛奈,都將遭遇不測,早早離開鳴人的身邊。以至於自小缺失了父母陪伴的鳴人,纔會在只是得到了一句簡簡單單的誇獎的情況下,傻笑連連地高興成這樣!

而這,也恰好解釋了,在不久之前,丁座提及鳴人的成長,肯定歸功於水門夫妻倆時,水門內心深處,莫名瞬間涌現出的強烈愧疚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嗯,當然,如果讓鳴人知道,自家老爹只是憑藉這一時失態,就迅速察覺到了,他自己的未來命運的話……

估計身爲穿越者,才擁有“未卜先知”能力的鳴人,會佩服得五體投地之餘,戰戰兢兢地詢問起,眼前的這名老爹,會不會是和自己一樣,經歷了穿越的異界人士了吧?!

要知道,在鳴人的認知當中,火影忍者的世界裡,可沒多少智者——鳴人大搖大擺地拋頭露面那麼多年,都沒幾個人,認出自己是四代目火影夫婦的兒子這點,就是最好的證明——甚至可以說,大部分的角色,都屬於那種極易被人煽動、利用的炮灰!

如此一來,在沒有任何劇透,也沒有一絲一毫實質性證據的情況下,僅僅是分心二用地稍作思考,就能推測出如此驚人的真相的水門,怎麼能不讓鳴人感到敬佩呢?

只不過,知道歸知道,但因爲水門本身,終究是火影忍者的本土居民,以至於潛意識裡,和身爲穿越者的鳴人不同,認定歷史已成定局,容不得他人擅自進行篡改,尤其是任何一種改變,都有可能影響到鳴人本身,甚至直接抹除掉“鳴人”存在的水門,卻並不打算詢問鳴人,在未來的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更不想以此爲契機,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歸根結底,能夠看到自己的兒子,成長到這般出色的地步,對於水門來說,就已經是相當滿足的一件事情。連帶着若要自己夫婦離去,纔會造就如今的鳴人的話,水門自然會遵從命運的安排,從容不迫的慷慨赴死!

當然,也正是因爲這份決心的存在,使得鳴人後續的行動,反倒增添了幾分,能夠成功說動水門夫婦倆“死去”的可能性。以至於總得來說,除了讓水門在好一段時間裡,爲無法一直陪伴在鳴人身邊,感到惋惜、不捨,結結實實地白擔心了一場之外,倒也能算是個有利無害的正面影響。

“嘛,總之,能看到你們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那麼,待會兒再好好聊聊吧。水門‘大哥’。”

好在,閒談歸閒談,但在“未來”時間線中,已經和父母團聚過的鳴人,倒也不至於因爲這個,就忘我地與水門交談下去,而忘記了自己手頭的正事。以至於在憑藉飛雷神之術,迅速傳送到水門的身邊,爲水門補充好戰鬥過程中,大量消耗掉的查克拉之後。鳴人便在神情變化中,帶着一抹光是看着,就足以讓百足膽戰心驚的“和善”笑意,從高臺上躍下。進而像是即將逼迫良家婦女就範的無恥之徒般,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向了瑟瑟發抖的百足,給其進一步施加着心理壓力。

“現在,該開始進行收尾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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