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積怨已久

富嶽本以爲,同樣由於水門夫婦的犧牲,以及鳴人曾經經歷過的非人遭遇,而在深深愧疚與自責下,始終對這調皮小傢伙兒,抱有無條件寵溺的三代目火影,會支持自己的決定。以至於富嶽根本想不到的是,在這節骨眼上,三代目火影竟然反其道行之,彷彿要對鳴人“見死不救”般,拒絕了富嶽的支援提案!

“三……三代目火影,您……!”

如此巨大的反差,讓富嶽有意無意間,聯想到了摯友夫婦重新封印暴走失控的九尾妖狐時,所面臨的孤立無援的絕境。進而心中一股無名火油然而生的同時,生怕尚且年幼的鳴人,會步上和他父母相同的命運,以至於在深深擔憂與焦慮下,早已衝昏了頭腦的富嶽,更是在目眥欲裂間,顧不得上下有別的職位差距,毫不客氣地怒聲反問道。

“哈,不愧是三代目火影大人,看事情就是全面……所以呢?您就打算像曾經對待水門和玖辛奈一樣,明明知道鳴人有危險,但就是什麼事也不做,然後眼!睜!睜!地!看!着!他!去!死!嗎?!”

很顯然,水門夫婦的離世,在這幾年來,一直是富嶽深埋在心底的一塊心病。

雖說在當時,水門爲了避免村子遭受的損失,被進一步擴大。而在擊退了假扮成宇智波斑的宇智波帶土後,用飛雷神之術,將當時解除了寫輪眼控制狀態,卻仍舊怒不可遏的九喇嘛,給瞬間傳送到了村子wài wéi。以至於一時之間,本就在阻攔九尾的過程中,死傷慘重、精疲力盡的忍者們,難以及時趕去增援……但在富嶽看來,摯友之所以會在最後關頭,bèi pò犧牲【在他們——包括現在的鳴人——的認知當中,水門夫婦是和原着一樣,已經死了的】自己的性命,來重新封印失控暴走的九尾妖狐。歸根結度,除了莫名其妙出現的面具男,這麼一位始作俑者之外。另一重主要責任,絕對是要歸咎於木葉村的**高層!

衆所周知,寫輪眼的幻術,是壓制、控制尾獸的絕佳利器——就好比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帶土這兩人,之所以能夠做到自如控制九喇嘛,所依靠的,便是寫輪眼的獨特瞳力。以至於在九喇嘛失控暴走的情況下,只要讓宇智波一族出場的話……不說什麼輕鬆壓制,但單就結果而言,絕對不會像後來那般,慘痛到大傷元氣的程度!

可結果呢?

正因爲在當時情況下,能夠強行控制尾獸行動的,只有寫輪眼的力量。但在村子面臨生死存亡的危機關頭裡,身爲木葉警備部隊的宇智波一族,不僅沒能在第一時間裡,被派遣向前線作戰。反倒是在高層們生怕這次尾獸暴走的事件,是宇智波一族在背後搗鬼的猜忌影響下。將村子裡唯一能夠有效對付尾獸的宇智波一族,安排去了後方,執行疏散羣衆這種作用微乎其微的工作!

也正因如此,使得在這一事件結束之後,意外得知了摯友夫婦的雙雙“離世”的消息之後。讓富嶽深感心痛自責之餘,面對在那關鍵時刻裡,強行阻攔宇智波一族參戰請求,以至於讓富嶽在明知摯友正面臨險境,卻始終無法前去援助。更是在這一事件過後,被不明真相的村民們,將宇智波一族的形象,指責爲貪生怕死的懦弱廢物的情況下。自然是對**的木葉高層,無可避免地衍生出一股深深的怨恨來。

在這種情況下,配合木葉高層變本加厲般,對宇智波一族不斷加深的刻意打壓——例如,在九尾之亂事件結束後,假借村子毀壞面積過大,重新劃分家族領地,方便全面重建爲名。將身爲木葉村警備部隊的宇智波一族的領地,從靠近村子正中心的舊址,遷移到了村內最爲偏僻的角落裡——政策。自然是有意無意地影響到了富嶽所做的一切抉擇。以至於當族裡面對村子的有意打壓,感到越發不滿,甚至在積怨愈發深厚之餘,隱隱約約間,露出反叛苗頭時。身爲族長的富嶽,非但沒有選擇安撫,反倒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般,選擇了視而不見……

如果不是鳴人在這節骨眼上,遇見了小團扇。進而以小團扇爲接觸媒介,意外闖入了富嶽一家的生活當中。並在將自己的真實身世,告知給富嶽的同時,徹底改寫了宇智波一族命運……恐怕富嶽早已像原着裡一樣,因爲村子越發得寸進尺的打壓,以及愚昧村民們的無腦指責謾罵,而不堪受辱地揭竿而起,選擇將謀反叛亂這條路,給一條道走到黑了。更不可能像現在這般,放下宇智波一族與生俱來的傲氣,與村子裡的其他家族,融洽和諧地友好相處吧?

更何況,某種意義上,宇智波一族之所以會像今天這般,發生如此之多的改變,都得歸功於鳴人。

畢竟,眼下的宇智波一族,與其說是主動歸順,聽命於三代目火影。倒不如說,是看在鳴人的面子上,才讓富嶽在安撫着族人們情緒的同時,選擇了繼續隱忍不發。

換句話說,在富嶽看來……從中左右調和的鳴人,纔是讓村內各大家族,得以團結一致地選擇合作。進而令日漸衰敗的木葉忍者村,徹底煥然一新的最大功臣!

也正因如此,從始終將村子的利益擺在第一位、顧全大局的三代目火影,爲了避免村子防禦出現漏洞,讓敵人有了可乘之機,而拒絕了富嶽增援鳴人的提案的那一刻起。便無疑是在尚未徹底熄滅的仇恨餘燼上,再度撒了一把火絨助燃!進而在無意間,戳痛富嶽傷口的同時,將富嶽深埋心底、沉寂已久的怨恨,再度徹底引燃!

在這種情況下,一旦促使宇智波一族,發生如此之多改變的鳴人,當真就此遭遇變故離世的話……那麼,縱使理智上知曉,自己就算現在過去,所能夠做到的事情,也是極爲有限的富嶽,也仍舊會因爲自己在這期間的毫無作爲,而無可避免地怨恨着三代目火影。甚至將鳴人這段時間以來的努力,如數付諸東流,再度引發宇智波一族與村子之間的矛盾,也絕非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畢竟,有道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從出人意料地得知,自己已故的摯友夫婦倆,仍舊在這世間,有着一道血脈延續的那一刻起。富嶽便在欣喜若狂的同時,自然而然間,將自報家門的鳴人,視爲了能夠讓自己擁有對水門夫婦倆進行救贖與補償的唯一機會……

而一旦讓富嶽再次重蹈覆轍般,由於他人的強制命令阻撓,而只能眼睜睜看着鳴人出事,卻始終不能有所作爲的話。徹底失去希望的富嶽,就此陷入黑化狀態。進而率全族之力,向木葉忍者村發動復仇,便只有可能是板上釘釘的必然發展!

也正因如此,鳴人在富嶽心中的地位之重要,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足以算得上是超過了富嶽自身的性命!

只可惜,富嶽對於鳴人的看重程度,顯然是遠遠超過了三代目火影與日足的預估。以至於原本思量好的試圖說服富嶽的措辭,在瞧見富嶽性情大變到彷彿突然換了個人般,目眥欲裂地怒目敵視。導致隱隱約約間,讓三代目火影與日足兩人的心中,莫名衍生出一種,自己正在面對一頭暴怒雄獅的錯覺的情況下。被瞬間生生卡死在了喉嚨中,再也說不出半個寬慰安撫的字眼來。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任由富嶽率領宇智波一族的精銳忍者們離村,千里迢迢地趕去支援鳴人。那麼,村子的整體防禦,勢必會下降好幾個檔次。到頭來,也註定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般,得到一個兩頭都不討好的事倍功半結局,

可若是繼續硬着頭皮,阻攔富嶽的行動?

以富嶽如今展現出的臉黑暴戾模樣……嗯,哪怕是個傻子,也能夠看得出來,將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了吧。

在這進退兩難,又逐漸瀰漫起濃郁硝煙味的難題面前……原本因爲終於得知了鳴人本體的所作所爲,以及具體方位,而感到稍許放鬆寬心的三代目火影等人。自然是在面面相覷下,再度陷入了沉默不語的窘迫氛圍當中。

“吶,鳴人……”

也就在這個時候,壓根沒想到自己的回答,會引發出這種尷尬局面的小團扇,自然是從最初雙手叉腰的得意洋洋模樣,逐漸演變成不知所措的茫然着急模樣。隨即抿脣緊咬間,因依賴鳴人的習慣,早已在潛移默化間,深深融入進骨髓當中,演變爲小團扇的一種本能。而下意識側頭些許,望向同樣有些目瞪口呆的“鳴人”的同時,小聲囁嚅着詢問道。

“這是怎麼了……看起來就像是……爸爸突然和三代目火影他們吵起來了一樣?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雖然知道三代目火影爺爺他們更佔理一些,但這麼看起來的話,還是富嶽伯伯最疼我啊……嗯……啊咧?怎麼會呢,你只是實話實說了而已,這又怪不得你……”

低聲呢喃自語間,思緒被打斷的緣故,讓“鳴人”下意識循聲側頭些許。進而瞧見小團扇緊張兮兮的模樣後,一邊動作自然地擡起手來,覆蓋輕揉着這小傢伙的腦袋。一邊收斂起眼底的複雜目光,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般,笑嘻嘻地繼續說道。

“安啦安啦,富嶽伯伯他們,只是有些意見不合,正在商量而已……稍等一會兒,應該就沒事了的。”

“唉?原……原來如此……”

無條件信任着鳴人的小團扇,對於“鳴人”脫口而出的安撫話語,自然是不疑有他。進而由此,讓心中緊張感消散大半之餘,一邊享受般眯起雙眸,宛若溫馴家貓般,在“鳴人”掌心處輕蹭着小腦袋。一邊撅起嘴來,嘟嘟噥噥地繼續說着。

“但是像現在這樣,誰都不說話,看起來很嚇人啊……吶,鳴人,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們早點兒商量好?”

很顯然,彷彿擁有着用不完的底牌般,始終保持着遊刃有餘的輕鬆自在模樣。更是無論面對何種強敵,都能夠面不改色地進行算計,並最終將其成功攻略的鳴人。在小團扇眼中,便成爲了無所不能的代名詞。以至於順理成章般,在小團扇想來,面對眼下這一意外出現的棘手狀況,鳴人也必定擁有着解決之道纔對。

“辦法麼……嗯……雖然有點兒麻煩,倒也不是說沒有……”

“嘿嘿!真不愧是鳴人!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而下一秒,“鳴人”似乎有所猶豫,但卻語氣篤定的回覆,無疑是讓小團扇在暗自長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將這一信念,越發堅定不移地深深植入在了心底。隨即下意識嬉笑歡呼間,張開雙臂,給予了“鳴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也正因如此,使得小團扇歡呼雀躍時,卻是沒有留意到……趕忙張開雙臂,將撲來的小團扇小心翼翼接穩在懷的“鳴人”,在這同時,向小團扇投射而來的寵溺目光中。隱隱約約間,卻是夾雜着幾分無奈與猶豫意味。

正如“鳴人”所說的一樣,想要解決眼下的逐漸趨於複雜惡化的緊張局面,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只需要“鳴人”藉由自己身體內,尚且有所剩餘的查克拉,自行製造出另一個影分身來。隨後再將這多出來的影分身主動解除,讓“鳴人”得以在影分身之術的記憶傳遞特性下,將本體眼下的記憶與經歷,統統如數更新同步。以至於在某種程度上,使得“鳴人”等同於是本尊親臨。進而在身爲當事人的鳴人調節下,化解這場矛盾,應當算不得什麼難題纔對。

但在這同時,看似簡單輕鬆的解決之道里,卻是存在着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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