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對美人的抵抗力低,所以進入上層閣樓後,他忍不住捂住鼻子。
雖然看過的美女不少,有美到讓人砰然心動的有……但這麼多坦胸露乳露大腿的還是頭一回見。
“日斬,”待在下面被衣服遮住視線的團藏沒這個待遇,但幾次催糰子他都不給反應,團藏便怒了,“再不幹正事我把你丟下去,”
“嗯……”
“日斬,”
“等等你先不要說話。”糰子揪住團藏的章魚頭髮,“我感覺那個藍髮美人在看我。”
團藏,“……”
“比葉子還……”糰子猛吸鼻子,但還是有兩滴熱血滴到團藏的額發上,“從這個角度如果那腿再擡高一寸就可以看見……唔,”
正實況導播的猿飛發出一身悶哼,他彎下腰捂住自己的下半身,臉色有些發白。
“再有下次我就用手裡劍的刃。”攻擊完的團藏把手上擦下來的血塗到糰子衣服上使勁抹,一邊狠狠道。
“太……”聽到這話的猿飛一抖,恨不得和團藏保持三尺距離,但下半身痛得他想哭,“太過分了團藏!”
“你活該。”
“我生氣了!”糰子眼淚都要出來了,聽到這風涼話喊道,“你怎麼這樣?”
“我就這樣。”
在衣服裡鬥起來的兩人的自不能維持僞裝,只見猿飛外面穿着的那個黑色袍子中央,也就是他們僞裝的男人一會兒腰間凸起一個類似棍的形狀,一會兒背部應出一個手掌拓印。
“怎麼了大人?”發現貴客的注意力移開,婀娜多姿的舞女攀着他的手臂,用溫軟的身體招待他的肌膚——想讓這位大人關注自己。
“看那裡。”綿見擡起下巴,示意兩邊的女人注意樓下的情況,“剛纔像個癩蛤蟆般眼饞地盯着這裡,沒想到卻是哪家跑出來小混蛋。”
“哎呀?”上半身只穿了一個裹胸,下半身是及地長裙的女子放下切水果的小刀,“他們是怎麼上來的?那些忍者也太沒用了!”
綿見叉着切好的新鮮沙梨到口中:“粗鄙的僞裝。”
另一邊坐着的女子,原在彈着琵琶曲,聽此便站起來:“大人稍待,我這就去打發他們。”
“不。”綿見拒絕,他本是靠在軟榻上消遣,說着放掉手中的小叉子,原本高架的腳也放下,他轉了個身。
“要上來嗎?”鼓動人心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
說來也奇怪。
明明閣樓裡哪裡都充滿了尋歡作樂的聲音,但偏偏這不算大聲的詢問卻像海風中輕靈堅固的船,穿過嘈雜紛亂的浪息聲傳入猿飛和團藏的耳中。
猿飛望過去,他一對上藍髮美人深邃迷人的眼睛,便從團藏身上跌下來。
團藏正覺得詫異,身上的重量就消失了。長長的衣袍往一邊飛離,他來不及阻止,眼前一亮,就看見滿室的靡豔風情。
團藏的適應力不弱,雖然這裡的歡鬧場景一下涌入眼裡,他還記得正事,便轉向猿飛問:“你怎麼……!”
見日斬茫然地看向某處,團藏心中那根弦緊繃,他正要對猿飛使用暴力喚醒,那聲音卻像是追着他的耳朵細語呢喃,若貝殼中的海濤聲般循環反覆:“要上來嗎?”
團藏也中招了。
雖然把這兩人制住,但綿見沒有給他們更多關注。他隨後抓過旁邊那名女舞,不顧她詫異的表情把脣壓過去輾壓,不一會,隔風后的這方天地便再次回到先前的氣氛。
這下不需要刻意襲擊了。
將這邊計劃暫停的葉子沐坐在房樑上聽着下面的歡聲浪語確定:他被發現了。
瞧這位辦事前斜斜看上來那眼:狂暴若風嘯海鳴,在爆發前變爲九幽寒冰,再隨着那風情萬種的一笑……葉子沐知道他中大獎了。
今晚‘收穫’的何止是千手藍冰兩位族長,若史家知道這夜大陸上發生的幾件事,一定會驚呼歷史的巧合性,並把這一日隆重地命爲‘轉折日’。
哪有那麼多巧合,不過所有的計劃同時爆發出來。
桂把包裹收起,但他知道沒有裹到千手扉間。
他迅速離開原地,拿着包裹的手開始結印。
一襲刀光亮如白雪,飛快地擊向桂。
砍空了。
沒有感到任何阻礙的扉間使用瞬身,他所在的天空上方出現了一塊布罩。
還是沒有抓到。
丟出去的新布兜回來時輕如初始,桂扶住頭上的烏軟帽,然後彎腰。
一縷刀氣從他頭頂飛過,一排水浪堵在他面前。
桂沒有停下腳步,他踩着水壁向上跑,到最頂封時腳上用力跳起,避開身下刀芒的同時丟出第三塊方形布。
扉間因爲追擊桂踩在水流壁上,故而這次的攻擊和之前兩次從上往下蓋不同,而是從下往上進行釜底抽薪:只見那方形布在離開桂的手後迅速變大,像是要把扉間從下往上像打包裹般把他困住。
扉間站在自己的術上,支持着水流壁不斷上升。
下落過程中的桂雙手結印,然後兩指立起放到脣下,對着前方不斷上升的水流壁吹出一股氣流。
扉間的術被截斷了。
水遁失控的扉間丟出幾個苦無,欲踩着武器跳離包裹範圍。
落地的桂丟出第四塊圓形布,在他雙手結印加持下這塊圓形布飛快蔓延,以超過之前方形布的速度將方圓百米覆蓋。
他要千手扉間退無可退。
滯留在半空的扉間失去着力點,而下方的布無法用刀砍斷。
不能被這布碰到,否則會被抓住。
包唄被吸進去的時候扉間感覺到明顯的空間波動,而另一個位面傳來了澎湃水汽。
是海洋。
扉間知道那個感覺,加上對方可以截斷他水遁的能力,讓他意識到這次的敵人來自哪裡。
不能再用水遁,這麼判斷的扉間在手上結起近段時間練習的忍術。
土遁·天降蓋!
從天而降的小山和半空的包裹相撞,碰撞引起的氣流吹起四周的塵土。
在地上的桂扶穩搖搖欲墜的烏軟帽,包裹包着小山回到他手上。
扉間落回地上,鋒利的短刀指向桂。
第一輪交鋒結束,桂偷襲失敗。
儘管城外的戰鬥有所收斂,但沒辦法瞞過大多人。
停在尚方城上方的千巖是第一個看見突然出現空中的那座土山,他立刻調整遠目鏡的焦距,將整個過程看得清清楚楚:印着紅燒魚的大快桌布將外形很像烏龜的小山打包起來,然後迅速縮小。而隨着包裹縮小,原先不醒目的千手扉間露出行跡,同時,隨着那個包裹的軌跡,帶着烏軟帽的桂也暴露在千巖眼皮底下。
“老頭子如果看到這準要開心。”見這兩人對戰的千巖道,然後拍拍身下的巨鳥,“差不多也該我出場了,這麼完美的戰場,真令人興奮!”
白色巨鳥在雲中劃出翻滾的雲浪,從地面往上看像是一條綵帶離開月牙。
這個蹤跡不是自然現象。
注視夜空的泉奈很輕易地發現雲中的異常,配合剛剛傳來的戰鬥氣息……
沒有別的選擇,泉奈追着綵帶向戰場跑去。
影藏在暗處的忍者紛紛出動,夜幕下的尚方像是猛獸吐出獠牙。
人影浮動,腳步重重。噬命者爲最後的機會拿起屠刀,黑榜倒計時開始打響。
最後一粒沙落入沙堆,沙漏翻轉,葉子沐跳下房樑。
“爲何要如此?”對着把整間茶屋的人都殺掉的海皇,葉子沐問道,“她們對你沒有危害。”
“我討厭窺伺者。”綿見把沙漏放回案上,然後踢向前面的高腳凳,葉子沐接住,綿見對他擺出一個坐的手勢,“何況我這麼做不單是爲了清淨,最重要的是下達命令。”
“命令?”葉子沐沒有當即坐下,他拖着凳子走上前。
“&(#%&—*……%”
綿見口形變動,但葉子沐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這是一種極低的音波,大概是藍冰族長特有的能力。他方纔殺死水茶屋裡其它人時也是用了類似的方法,葉子沐在察覺危險時只來得及把猿飛和團藏保護起來。
綿見發現葉子沐的疑惑,他心含惡意的念頭,隨手把身下失去溫度的女人拋開,對着葉子沐開口解釋,剛完事的聲音還帶有一絲慵懶:“當然是‘全力追殺’的命令。”
這明擺着是激怒,葉子沐心裡明白,但還是有些中招。如果只是岩土的追殺,他相信扉間一個人可以解決。但若加上藍冰的力量,扉間恐怕會有危險。
藍冰族長帶了多少人來?
爲何之前沒有收到半點消息?
這兩個問題從他開始被綿見盯在這裡時就在思考。
如果他是藍冰族長,處在那樣的情況下會做什麼?觀察綿見一舉一動的葉子沐揣測他的性情,模擬着可能的做法……
“沒想到您會親自來此。”就算心裡再怎麼不淡定,葉子沐臉上還是露出微笑,邊說他邊把凳子放到綿見的面前坐下,“我似乎失算了。”
“怎麼?”綿見本想問這有什麼奇怪的,我族弟出事我要不來找罪魁禍首?但此刻看千手柱間面對危機還這麼笑,便轉了口,他撥了撥盤卷的發,“我也未想會見到你,千手族長,你不是該在西陲嗎?來這做什麼。”
“我只能選擇一個地方。”葉子沐答道,語氣有些慶幸,“如果現在還在西邊,以後纔要後悔。”
綿裡藏針的話,藍冰族長舌舔舐着齒,他平復內心涌起的**:“是嗎?”
“自然。”葉子沐離綿見的距離不到一尺,他拿起矮桌上的叉子在綿見面前晃了下,“我通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