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一般，恍如能剜破心臟的語鋒。
小天狼星眼神立馬犀利，惡狠狠盯着哈利：“你是斯內普？喝了複方湯劑？”
“你這個雜碎，噁心的鼻涕蟲、髒兮兮的狗…老鼠一樣的玩意。”
“你竟然變成詹姆孩子的樣子，哦，得不到莉莉，伱的內心已經開始扭曲，要對哈利下手了嗎？”
“噁心的、下賤的、卑鄙的……”
他口若懸河地辱罵着，奮力掙扎起來，眼神兇狠，恨不得用目光把面前這個“斯內普”給刀了。
“我親愛的教父，你冷靜點。”哈利搖頭，“以斯內普教授和你的關係，恐怕他對你叫不出“教父”這個稱呼。”
小天狼星一愣。
好像是這個道理……
明明這裡六個格蘭芬多——哦，彼得那個敗類不算，明明五個格蘭芬多，怎麼自己被排除在外了。
盧平點頭，一揮魔杖，袋子打開，露出昏睡過去的彼得。
哈利輕笑一聲，笑容很燦爛：“當然，一段記憶、一具本來該被炸得粉碎、卻還苟活了十三年的‘英雄’的屍體，以及可以隨時被喂吐真劑的蠢蛋教父。”
“湯姆·裡德爾是誰？”小天狼星好奇詢問。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早點把這件事告訴鄧布利多，彼得在十三年前就該死了。”哈利走到小天狼星身邊，擡頭看着他。
他現在開始確信這人不是“斯內普”，那個人可不會這麼貼心。
“冷靜點，我親愛的教父。”哈利輕聲說道，“復仇也是該我，除非我死了，你纔有資格接替我。”
“好歹讓我擦擦眼淚，它結冰了。”
不應該啊……
哈利眼神複雜，看着他，輕聲說道：“現在看到彼得，應該放心了？”
他還特意放緩速度，就爲了能留給他們傾訴感情的時間。
“不要裝睡了彼得，我知道你醒了。”哈利一揮魔杖，一發雪球，狠狠砸在耗子臉上。
哈利一揮魔杖。
除了羅恩，哪怕赫敏有在剋制，他們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種卑鄙的東西就該碎屍萬段！”
小天狼星立馬回答，語氣兇狠：“殺了彼得就好！”
“小天狼星·布萊克。”他怔怔回答。
詹姆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是這個性格？
小天狼星一愣。
樹上的人重重摔落在雪地裡。
盧平瞪圓眼。
“爲什麼十三年，你一直不肯告訴別人事實真相。”哈利詢問起來。
小天狼星一愣。
“讓我殺了他！”小天狼星舉起魔杖，對準着他，眼神兇戾，“這個下賤的背叛者……”
小天狼星又麻木地點頭。
“教父，魔杖給我。”哈利向他伸出手。
小天狼星習慣性麻木點頭，“哦”出一聲，好一會後，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猛地擡起頭，盯向哈利，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盧平問出關鍵的問題。
哈利一揮魔杖，一根樹枝變成毯子，蓋在他身上，替他遮蔽風雪。
小天狼星擡起頭，和他對視上：“你問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哈利，我不會對你有任何隱瞞。”
“是嗎？”哈利搖頭，看着浮在空中的彼得，“可如果彼得能堅持不背叛朋友，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阿尼馬格斯還能用盧平來解釋，但這消息，除了自己和彼得，就再也沒活人知道。
把記憶塞進瓶子裡，哈利把它丟進分院帽：“這樣就夠了。”
哈利點頭：“是的，蟲尾巴、小矮星·彼得，背叛我父親的那個人，他用阿尼馬格斯變成韋斯萊家的寵物，藏了十三年。”
可偏偏只有這兩點不一樣，就讓他覺得這個孩子好陌生。
盧平語氣輕柔：“你笑起來真像你媽媽。”
枝條又延展出來，把他雙手束縛。
彼得哆嗦着醒來，他剛準備開口。
“伏地魔。”哈利回答。
小天狼星呆呆點頭。
“他聽不進去話，沒辦法，我只能強制讓他聽一聽。”哈利言簡意賅地回答。
“不，哈利你怎麼可以，那個邪惡的傢伙……”小天狼星憤怒地咆哮。
哈利無奈地捂住自己的臉：“很好，我親愛的教父，真的，我真的沒想到，我現在開始有些認可斯內普教授的話了。”
“不會再懷疑我是喝了複方湯劑的斯內普教授了吧？”
“彼得已經被我抓住。”哈利語氣輕緩，拋出一個消息。
彼得張嘴，可一個單詞都吐不出來。
“這樣可以嗎？”盧平有些不放心。
它就知道，這人不是什麼好狗。
“很簡單，一份記憶就好了。”哈利輕聲說道，走到彼得身邊，魔杖抵在他太陽穴上，念出咒語。
赫敏也滿臉不可思議。
小天狼星望去，他什麼都沒看到，但他不好說什麼，就這麼安靜地陪哈利等着。
“記憶咒，哈利，你怎麼會這個？”小天狼星向後一仰腦袋，有些驚訝。
小天狼星沒忍住，淚水譁得落下：“可，可是我提議要詹姆把保密人換成彼得的，如果不是我提議，我堅持，根本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哈利擺擺手，又問一遍：“你的名字。”
“以及可以隨時被喂吐真劑的蠢蛋。”哈利從善如流。
哈利平淡回答：“斯內普教授教我的。”
哈利打斷他的話：“你的名字。”
他突然很不爽，腦袋一轉，挼出一團雪球，朝着盯着記憶絲線，蠢蠢欲動的克魯克山砸去。
出事的那年，纔不過一歲，怎麼會裡裡外外知道的這麼清楚？
眼前這個人，很像詹姆。
小天狼星一愣：“哈利，你可以把那個詞給去掉。”
一發雪球糊在他臉上。
他回頭看去，話語一頓：“不用等會，現在就來了。”
很有道理，但是……自己十三年前的想法是什麼來着？
而且他才十三歲。
除了說話的語氣、除了那雙眼睛。
銀色絲狀物被他緩緩抽出。
這消息……
小天狼星嘆口氣，把頭低下：“哈利，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詹姆，對不起莉莉。”
哈利一揮魔杖。
小天狼星感覺自己嘴巴有些脫臼。
“不要否定你唯一用腦子想出來的點子。”
哈利是怎麼知道的？
“當初波特老宅的保密人並不是你，而是他？”哈利問道。
“你真是哈利？”小天狼星遲疑着，又拋出這個疑問。
冷靜、成熟、睿智。
小天狼星握緊拳頭，把頭一低：“那還是蠢蛋教父吧。”
它的反應很快，身子一縮，差點就被砸中。突然襲擊讓它氣惱地叫一聲，朝着小天狼星撲去，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留下一道爪痕。
他很詫異。
“他們的死亡，等於是我造成的……”
這消息他也知道了。
不多會，盧平和赫敏、羅恩走來，身後還浮着一隻巨大的袋子。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哈利繼續說下去，“是爲了小矮星彼得？”
“也許伏地魔、彼得還會覺得，你是在搶他們功勞。”
可沒人理會他。
“彼得？小矮星彼得？”他聲音沙啞，像厲風橫掃枯木。
“哦，謝謝。”小天狼星嘟囔着，小聲道謝。
哈利翻了個白眼，一擺手，繼續說下去:“我讓赫敏去通知盧平叔叔，等會他就帶……”
哈利一發魔咒打去：“現在是我們一家團聚的時候，晦氣的人不要說話。”
他還沒能念出魔咒。
風雪瀰漫。
“一家團聚”。
小天狼星把臉上的冰碴子扒拉下來。
小天狼星看着萊姆斯，把頭埋在毯子裡：“哈利，把我放下來吧，謝謝，我不會跑了，真的不會。”
盧平換了個說法，重新提問：“我是說，你想怎麼給小天狼星洗脫罪名。”
小天狼星咬牙切齒，狗叫似的，呼哧發出一陣低吼。
盧平拍着哈利肩膀，安慰起來：“小天狼星只是特例，你想想赫敏、再想想羅恩，都是很聰明，很有腦子的格蘭芬多。”
彼得眼皮子一哆嗦。
“小天狼星，好久不見。”盧平和他打起招呼。
哈利擺手。
“你罵人的那方式，太像那條鼻涕蟲了。”小天狼星一撇腦袋，很沒底氣。
小天狼星一愣。
“這是什麼？”羅恩吞了一口口水。
哈利搖頭：“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哈利點頭：“我還以爲你蠢到忘了自己名字，以爲自己是叫小矮星·彼得、或是以爲自己叫湯姆·裡德爾。”
小天狼星直勾勾盯着盧平身後的那隻袋子：“這裡面裝着彼得？”
這幾個單詞又觸碰到小天狼星內心裡最脆弱的地方，讓他忍不住哭得更大聲，好一會後，抽泣着開口：“哈利，能不能鬆開我的手。”
小天狼星惶恐：“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這…這是怎麼回事？”盧平詫異地看着被掛起的小天狼星，他想了一路的教父、教子相認的溫情場面，是一點都沒發生。
“殺死我父母的是伏地魔，背叛我父母的是彼得。”哈利用魔杖戳了下他的胸口，“不要把害死我父母的事攬到你身上。”
小天狼星也沒猶豫。
哈利解開彼得身上的所有束縛。
他一落地，就撲倒哈利腳下：“哈利，我是你爸爸最好的朋友，你不能殺我，就算要爲小天狼星洗脫罪名，也要、也應該把我交到魔法部。”
哈利把魔杖塞給彼得，語氣異常冷靜：“十三年了，還記得怎麼施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