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的腳步猛地一頓,祈浩軒回眸看着說話之人,雙眸微眯,渾身都散發出凌厲的氣息:“何意?”
“太子殿下,靈香衝撞了麗妃娘娘,麗妃娘娘向皇上哭訴,皇上本也怒極了要教訓她了,她又頂撞了皇上,還罵皇上是昏君,皇上一怒之下,便下令要打她三十大板……”
話音未落,眼前已然沒有太子殿下的身影。
宮人怔了一下,隨即轉身追上去。
太子殿下如此着急,看來,長公主殿下果然是最瞭解他的人,長公主殿下讓來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就真去了。
祈浩軒腳下生風,一路狂奔。
他也不知道爲何要跑那麼快,他只知道不能讓那女人死了,至於爲何,他說不上來。
當祈浩軒急急奔到婉儀殿時,月靈香的小臉已經血色盡褪,額頭上的汗如雨般落下,那一片地下,淌着一團水,想來,便是她的汗水。
皮開肉綻,血肉與衣褲連在一起,這是必然。
一眼看去,那叫一個觸目驚心。
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直令人作嘔。
祈浩軒的動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故而,當他出現後,婉儀殿中所有人的視線都掃了過去。
月靈香也緩緩擡起頭,看到真是祈浩軒時,頓時笑顏如花般綻放,那叫一個眩目。
“太子殿下……”宮人、婢女向祈浩軒行禮。
祈浩軒擺了擺手,目不斜視地走到祈天辰跟前,行了一禮:“兒臣參見父皇,願父皇吉祥安康。”
長公主殿下明顯地舒了一口氣,浩軒來了,那麼,靈香便是有救了。
“軒兒怎麼來了?”祈天辰問道。
他對祈浩軒這個兒子是滿意的,除了有些不近女色外,無一可挑剔。
“父皇,不知那丫頭犯了何事?竟惹您如此生氣?”祈浩軒的視線停在月靈香身上,話卻是對祈天辰說的。
那野丫頭一直那麼我行我素,說到底,也是因爲人才會進宮,他沒法看到她真的死亡。
“軒兒的眼裡向來只有國事,何曾有過兒女私情?這會兒是怎麼樣了?你如此急切地奔來,莫非便是因爲朕打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丫頭?”祈天辰心下震驚不已,甚至,他心下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他優秀的兒子,一向不理俗事的兒子,居然因爲一個女人而奔到他的身前,意欲求情。
“父皇,她叫月靈香。”很奇怪地,他竟然能夠一口叫出她的名字。
“軒兒,這是你第一次叫全一名女子的閨名。”言下之間,這個捱打的女子,對你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祈浩軒蹙眉,遲遲未語。
長公主看得一陣着急,看眼着月靈香就要撐不下去了,她急道:“父皇,您打了她那麼多板子,她已經傷得很重了,還請父皇網開一面,放她一條生路。”
祈浩軒下意識地掃了月靈香一眼,她這會已經奄奄一息了。
心,猛地被揪了一下,然後,他大聲道:“父皇,請手下留情,以後,兒子必定好好地教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