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愧是司明遠的親兒子,一樣的可惡,狠毒!”
我低聲帶着惡狠狠的眼神看着他,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我也許已經能將他殺死千百遍了,可是,我不能。
一如在他眼睛裡的我跟其他女人一樣,都是懦弱的,無力的。論無力,我就是把手腕掰斷了都不能抱住他的一直膀臂,論兇狠的程度,我更是比不上司逸辰。
神創造男女,本身就在體力上有了區別。
對女人而言,在這樣的時候顯的尤爲明顯。
大街上,已經有太多的人換了春裝,穿着裙子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抱着自己的男友撒嬌的在站在我們旁邊。
我跟司逸辰就這麼聽着旁邊那對情侶突兀的在我們身邊旁若無人的玩着情侶遊戲。
“不嘛,不嘛,倫家好累的,就是要抱抱!”旁邊的那個女孩開始不斷的撒嬌,甚至用着粉嫩的小拳頭有氣無力的砸着她男友的胸膛。
我:……
司逸辰:……
但是,情人的眼裡都是出西施的。這個世界上不少那些不分場合隨時隨地秀恩愛給單身狗的男女們。
那位男友見我們在旁邊站着,似乎身心無比的愉悅,他帶着略微誇張的表情享受着他女友的小拳頭砸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那副表情,眼神朝上翻着,我正無語的轉過頭,就聽見司逸辰看着我,眼睛亮亮的。
“姜姜,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他一臉瞭然的看着我。
我朝着他怒吼,“我那個調調都不喜歡,你告訴我我老公在哪裡?”
我這一聲怒吼沒有震住對面的司逸辰,反而是震住了旁邊的小情侶,他們被嚇了一跳,看着我們,那個男生揹着自己的女朋友飛快的跑走了。
最後,司逸辰決定不再跟我說什麼了,他直接拉着我上了旁邊停靠過來的車子。
……
窗外的景色不斷的倒退着。兩旁聳立的高樓大廈慢慢到了低矮平房,在然後駛出郊外,來到了田間小路。
隨着一片塵土飛揚,我們終於開過了一片片的花叢。
成片的紫色的薰衣草盛開在花田裡。遠山遍野的紫色,乍一眼看過去,還以爲飛到了國外那個薰衣草田最著名的法國。
這條小路越來越熟悉,可是倒退的場景看過來,又好像跟我上次看見的不一樣。
“喜歡嗎?”司逸辰一下子湊了過來,他摟住我的腰,在我的耳邊低吟,微細醇厚的聲音從他的脣齒間吐出來,帶着一股暖流,微熱的氣息吹拂着我的耳朵,惹得我一陣哆嗦。
我僵硬着身體,不想理會身後的人。
可是,有些人就是看不懂什麼叫拒絕,他看着我沒有動靜,繼續的在我的耳邊說道,甚至,微微的咬着我的耳朵,那如惡魔一樣的聲音絲絲涌進來,“這片薰衣草田是我專門爲你種的,喜歡嗎?想一想,我跟你在這露天的花叢裡……,姜姜,你有沒有感覺到熱?”
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熱,相反,我聽完他說完那些無恥下流的話之後,更是感覺到了發冷。
忍了這麼久,他終於想要朝我出手了嗎?
“司稜呢?”
我拋開心裡的恐懼,將我最關心的問題繼續鍥而不捨的朝他問着。
車速明顯慢了下來,前面的司機似乎是非常瞭解自己身後老闆的心意,不但貼心的將車速減慢,還搖下了車窗,讓我們能慢慢的觀看這一片的紫色如夢幻般的場景。
在美好的場景,如果你心裡一直擔心着,裝着一個人,那麼眼前的世界就是最美麗如天堂的極光,都不會吸引你的注意力。
我低垂着眼睛,面無表情的看着外面,對那些紫色沒有少女心一樣的驚歎,卻只因爲身後的人而感覺得到那種紫色更讓人痛苦,就好像司稜的消失,他也許正遭遇着什麼,會不會很疼。
司逸辰沒有從我的臉上收到該有的感激和喜悅的心情,他原本的好心情也隨着從高空降落了下來,如僞裝的魔鬼,卸去他虛假的面具,只剩下陰冷的表情。
他將我生生的掰過來,捏住我的下巴,看着我,語氣冰
冷的說到,“姜姜,是不是隻有讓你看見司稜死了你纔會死心跟着我?”
我看着他,用絲毫不遜於他的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冷靜而又殘酷的回答着,“你放心吧,就是司稜有什麼遭遇不測了,我也不會死心的跟着你。”
“哼!”他聽見我的回答,冷哼了一聲,手指捏着我的下巴,幾乎快要把我的下巴捏碎。
……
車子慢慢的行駛着,隨着一個慢慢的上坡,我們終於快要回到了他的莊園裡。
看着我依舊這一副牛脾氣倔強的樣子,無論怎樣都不打算低頭順從他的意思,司逸辰的臉色陰鬱的簡直快要滴出水來。
良久,在我們的車子停靠在院子裡的時候,外面他的保鏢已經衝了過來,爲我跟他打開了車門。
我正要邁出腿下車,他突然從後面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回過頭,看着他。
穿着一身白色的襯衣,領口微微敞開的司逸辰,似乎不再打算扮演一個紳士了。
他冷冰冰而又自傲的看着我,“就算你現在不想要跟我,也沒有其他選擇。除非我玩夠了你,放你走。否則,你就只能是我的禁*臠!你最好看清你現在的地位!”
他惡狠狠的說着這一番的話,甚至帶有些賭氣的成分在話語中威脅着我。
我一甩開他的手,踏着步子走了下去。
在下車的時候,我的手就已經臥成了拳頭,身體因爲生氣而微微的顫抖。
隨意吧!隨意司逸辰要怎麼威脅我好了。
如果他想要這麼做,我還能阻止他別傷害我?!不能!
但是,他忘記了一點。女人從來就不是弱者。
也許,在體力上,女人勢必要比男人柔弱一些,可是,從來沒有人說過,在心靈上女人要弱於男人。我想到這一切,就感覺充滿了無限的力量。
我從來不相信,事情就是註定的。
規律本來就是被打破了。無數次的規律中,就像是運算過成百上千次的計算機,開開合合無數次的開關,都會發生一次意外,甚至在後面的階段裡開始出現一種調皮的意外。
有人稱之爲巧合,我卻覺得那纔是註定的事情發生了。
想到這個,我感覺心裡的怒火慢慢平息,身體上的顫抖慢慢平靜下來,再次邁着優雅的步伐,朝別墅裡走去。
司稜現在失蹤了,我又被司逸辰給擄來了這裡。
前面的道路看似已經封上了一層水泥石灰,找到不到縫隙了,可是,沒有路的路不就是路嗎?
之前不就是想要找到機會,一個能靠近司明遠的機會嗎?裝在木馬裡的士兵不就是接着那樣的機會進入了希臘,成功佔有了城市,取得了勝利嗎?
最沒有希望的時候,那就是最後的谷底了,也是開始反彈的時機了。
我突然想起一句話,人的盡頭就是神的開頭,想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擡頭望着天空,如果上天的神靈在那裡看着我的話,請保佑我能夠順利的救出司稜。
天空之中,雲朵隨着風,慢慢的捲來,吹散的雲朵想要慢慢的凝聚在一起,太陽不知道躲在了什麼地方,藏在雲層中,只留下絲絲的陽光照在花叢中。
人可以在絕望中滅亡,同樣的也可以在絕望中尋找希望。
自從進了司逸辰的別墅之後,坐在飯廳裡,看着旁邊正慢慢切着牛排的司逸辰,他恢復了一派優雅的裝扮,穿着得體的衣服,慢條斯理的處理這他眼前的牛肉。
傭人們將酒水倒好之後,齊齊的彎腰推了下去。
整個飯廳裡,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其他人去哪裡了?”我看着他,發現這回,他的莊園裡的傭人的人數明顯少了許多。還有外面本該是廝殺練習的聲音也消失不見了。
我奇怪的看着他。
對於司逸辰,他擡起頭看着我。他本以爲在我向他表明了決心之後,就像司家處理過那些不聽話的女人一樣,堅定的赴死,用着大無畏的精神拒絕接受跟對方有任何的交集。
他略微有些詫異的看着我,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我以爲,
你不會跟我說話了。怎麼,想通了?”
我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回答他,“你想多了。”
聽我這麼一說完之後,他單聲“哦”了一聲,“那我就不告訴你他們去哪裡了。”
這話聽着,我眉頭微微的一皺,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我的心頭閃過去。可是,我有說不出來到底應該是什麼樣的感覺。
“你總是這樣。”司逸辰看着我繼續說道,手裡的刀子再一次的切下一塊整齊的牛肉,然後用叉子插上,遞到了我的嘴邊,“吃了它,我就告訴你那些用人去哪裡了。”
他反口收回剛纔的話。我看着嘴邊的那塊牛肉,這是七分熟的牛肉,基本已經看不出來血絲了。
我想起來司逸辰是不吃這樣子的牛肉的,他只能接受那些全生的,明顯有血跡的那種肉,吃起來會有一種廝殺的感覺,酣暢淋漓的痛快感覺,好像人不在被這個人世間的各種規條制度所約束住,而是如同野生的動物一樣子在大草原裡廝殺一般。
都說看一個人的吃相,能看出這個人的行爲。司逸辰在外面從來都是跟其他人一樣規規矩矩的,只有在這座莊園裡,他就好像迴歸到了動物世界一樣,放縱着吃着。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院子,從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就心裡感覺怪怪的。
這個院子,一開始給人的感覺就是壓抑的,想要壓抑掉你心裡所有的一切慾望,只有被束縛在那樣的網裡,無法逃出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像是一棵生長的樹一樣,也發生了變化。
這個莊園裡就好像住着一隻窺伺你的攝魂怪,想要奪走你的靈魂,拿走你所有的快樂,那些好的記憶都慢慢的被塵封,或者枯萎。
不知道在這個莊園了住了那麼久僕人們都會是什麼樣的想法。
我只知道,如果我在這個莊園住久了說不定真的會瘋,園子裡的女僕們,常常有着相同的表情,好像是從一個造人的工廠里加工出來的機器人一樣,冷冰冰的看着人,沒有人吩咐什麼就不會有任何動作和表情。
我曾經一度懷疑那些站着的女僕都是僞裝的特別好的機器人。
只是,他們是司逸辰最衷心的僕人,讓他們直接去死眼皮都不帶眨一眼的。現在減少這麼多,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張開口,大口的咬掉司逸辰伸出來的叉子上的牛肉,啊嗚一口之後,在嘴裡使勁的嚼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等着他真相,如果他在戲弄我,不告訴我的話,我說不定,就會一口咬上他的肉。
一想到我要是咬傷了司逸辰,把他當成一塊牛肉,心裡的感覺頓時輕鬆了許多。
而眼前的司逸辰則滿意的看着我將他手裡切好的牛肉吃完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吧?”
我吃完之後,一口吞了下去。
“很簡單啊,這些人去了他們該去的地方。”司逸辰耍我!
我聽完答案第一個感覺,睜大了眼睛看着他,生氣他這樣子敷衍的回答。
他心情愉悅的看着我,甚至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臉頰,“姜姜,你怎麼這麼笨。我騙你做什麼。”
“你沒有騙我,但是你也沒有說什麼實話。”
“不,我已經告訴你實話了,只是你沒有聽明白而已,姜姜,想一想,他們該去什麼地方?”他帶着誘導的語音,開始在我的耳邊蠱惑着。
我順着他的思路慢慢的想着,“我可是在司明遠的監視底下長大的,被他鞭打,活的豬狗不如的樣子。你覺得那些跟着司明遠的僕人們,會把我當成少爺一樣看待嗎?”
他循序漸進的引導着我。
WWW☢ тт kan☢ ¢o
我搖搖頭,不會,人總會喜歡欺負那些不如自己地位的人。哪怕有些人不出手,也會從心裡微微的鄙視。這是人的罪性,如骨子裡的欲/望一樣,很難根除。
誠如司逸辰所說,跟着司明遠的那些僕人,在這裡看見司明遠怎樣虐待了司逸辰,他們從心裡就會輕視司逸辰。
突然,我睜大了眼睛想到了一個可能,擡起頭看着司逸辰,“你把他們殺了?”
震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