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司逸辰一直以來都是怎麼忍受他的父親的,可是,我知道,如果放在一般人的心裡,碰上這樣的父親,要麼早已經死了,要麼就會選擇離家出走了。
可是,對於司逸辰來說,這兩種選擇,他都沒有選。
每個人在心裡都選自動的做出一種選擇,選擇受傷害最小的那一面。就像司稜一樣,司逸辰大可以選擇離開司明遠,無論是他的能力還是其他的,他都可以,可是,爲什麼他不離開。
答案似乎近在眼前,可是又好像遠在天邊。
越是想要去挖掘那個答案,越是靠近的時候,自己就好像是撞上了一個透明的玻璃,差一點讓自己頭破血流。
“姜姜。”
我想着這些事情,總感覺好像有人在叫我。
“姜姜。”
好像是司逸辰的聲音。
“姜姜!”
他大聲的在我耳邊喊了一下,我才猛然驚醒了過來,看着我眼前的這個真實的男人,愣愣的發呆,“什麼?”他喊我幹嘛?
司逸辰伸出手指了指我手上的紗布,“你別給我再繼續裹紗布了,你現在繞的圈數太多了,都已經纏成一個游泳圈了。而且,你纏的位置好老在一個水平線上。”
他說完,我才發現自己剛纔發呆居然真的一直在同一個位置給他裹傷口,貌似……真的是纏的太厚了。
抱歉的看了他一眼,又開始拆紗布。
“姜姜,你在想什麼?”司逸辰看着對面鏡子裡反射出來的我,他有些謹慎的開口問道。
“沒什麼啊!”我隨口搪塞過去,實際上,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在想他跟他父親的事情。
揭人傷疤有什麼好的,除非是心理醫生,回憶道過去的事情找出痛點然後才醫治。但是大部分的人,內心的事情如果不想告訴你的話,還是不會說的。
就像吵架一樣,吵完了之後,如果你再問他剛纔發生了什麼,對方如果在重複的給你講一遍的話,對方吵架時的心情就又回來了。
我看着司逸辰的傷口,那種心疼到現在還在,甚至是看一次,心更疼一次。
所以,看着他開口問我,我搖搖頭。
不知道他怎麼了,表情有些難過,“就纏到這裡吧。”他突然中斷了,打住我手上的動作,自己隨便講紗布繫了一個結,就開始穿上了襯衣。
當襯衣穿好之後,擡起頭看着他,他一臉冷漠的樣子,似乎是生氣了。
甚至,連看我都不看一眼,就拿起手裡的手機,出門離開。
砰的一聲,門被摔了上來。
我看着他摔上的大門,有些嘆氣,有些事情真的越來越亂了。
原本我是想要跟他好好說一說的,我們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他自認爲我一定會愛上他,可是,我從最早開始就告訴他了,我是要回到司稜身邊的。
回到司稜身邊,一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微微有些難過。都這麼久了司稜還沒有處理好事情嗎,還是他已經不打算要我了。
爲什麼他到現在都不想辦法來接我啊?
我越想這些越是難過的想要哭,眼睛裡的豆子一顆一顆的往下掉着,
眼淚沾溼了牀單,手背上也是眼淚。
我使勁個摸幹手背上的眼淚,跳下牀,走進了洗漱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我用溫水洗了一把臉,臉上的水珠遮蓋了流着的眼淚,這樣誰都看不出來依舊在流着的淚水。
……
從洗漱間裡走了出去,開門,下樓,心裡默默的想着,如果司稜不來找我的話,那我就去找他好了。
總要有一個理由擺在了我的面前,而那個理由我必須知道才行。
我害怕在繼續這樣子下去,就真的會無法回頭了。
“妖女,你怎麼現在才下樓。我哥都出門好一會了。”在樓下正坐着吃早飯的司星辰,一口吊着麪包,眼睛向上一斜,看見我從樓上走了下來。
咳咳咳
剛還氣勢霸道的朝我吼着,接着就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妖女,都是你的錯。”他咳嗽完之後,吞下一大杯子的水,瞪着眼睛怪我。
我翻翻白眼,“你自己不吃完飯在說話,這會居然怪我了。我只能說你活該。”
看着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就無語,這個男人腦回路到底是怎麼長起來的啊?!真搞不明白。
什麼事情都怪別人。
我懶得理會他嗎,自己端起牛奶大口的喝了下去,開始吃着今天的早飯。
“諾,妖女,拿着。”司星辰拿出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放在了我的手邊。
“手機?”我接過來打開一看,擡起頭問他。“你給我買的?”
“氣,怎麼可能,我纔不會爲了妖女花錢的。是我哥,他說讓你去UNICO的時候記得跟他聯繫。我哥對你可真夠關心的。”他一邊說着,一邊眼睛有些不服氣的看着我,小心的瞄着我手裡的手機。
“餵你怎麼不跟我說謝謝!”
看着我一個人在玩着手機,根本不理會他,司星辰又開始生氣了。
我看着他無語的說到,“給我送手機的是你哥,我給你謝謝,謝個屁!”
整天對着我叫來叫去,忽閃來忽閃去的,我沒伸出手揍他就不錯了。哎,這麼一想就想到,要真是來揍人對付這種中二少年的話,只有我媽出手纔是最合適的,老太太那胳膊,那腿,就更動畫片裡的路飛似的,絕對能讓司星辰從此乖乖的。
想到這裡,我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必須回家,就算是司稜不要我了,我也要回去。
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天,司逸辰的獨佔欲太強了,根本不允許我跟外面有一點的聯繫。可是,我不是他的寵物,這種禁~固的方式也不是愛。
想到這個,我感覺身體裡充滿了力氣,大口吃飯喝水,爲自己的逃跑開始積攢能量。
看着我狼吞虎嚥的吃着眼前的麪包牛奶,司星辰張大了口看着我,最後,他摸了摸腦門上的汗,“我滴個乖乖,你這是把三個人的飯都吃了啊?!”
……
吃完飯,就被司星辰拉着飛奔趕去了UNICO的工作室。
這家工作室正好在市中心最繁華街道後面的一個小巷子裡,穿過這條狹小的街道,甚至一輛車子都勉強能通過的街道里,喧囂和吵雜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道路兩邊的桃樹遮擋了部分道路的視線,伸展出來的枝葉,靠着牆壁,無形中形成了一個遮諒的斗篷。
沿着下路走下去,能開間一個暗金色的鐵門,古樸的花紋,低調又華麗的顯示裡上面主人的宅邸的標誌。小小的UNICO在那個不起眼的門牌下面,似乎對立面的主人而言,這個UNICO的標着根本算不上什麼。
原本想要從正門進去的,司星辰在門口整理了一遍又一遍自己的西裝領帶這一身行頭之後,確認無誤後,纔開始猶如膜拜一樣按響了門鈴。
十分鐘後,我看見他的微笑從臉上慢慢耷拉了下去。
二十分鐘後,他開始狂點門鈴。
三十分鐘後,他已近暴躁的開始給他哥打電話了。
“戮默,讓我哥接電話……什麼,開會,開會怎麼了,爲什麼不能接電話。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給他說……”
看着司星辰在一邊打着電話,一邊暴躁的樣子,我在附近轉了轉,沿着這個牆壁走着。
在一個很不起眼的位置,那斷牆正好踏了,旁邊伸展出來的樹枝正好遮住了這部分,如果不走到這個地方,很難發現這個玄妙的位置。
我仔細看了一眼上面的泥土,想了想,看這個樣子,上面還有一個新鮮的腳印,看來有人就是從這個地方走進去的。扶着旁邊的樹枝,我也朝裡面翻了進去。
在按照來的方向返回,一路走回到了門口。不過,我這會是在鐵門裡面。
我看着司星辰還在打着電話,“你怎麼這麼磨蹭,什麼國際會議,那種浪費我寶貴時間的會議能有我今天實習重要。你不知道我現在進不去,正在大門外,對,不只是我,連妖女都跟我一樣站在這這這這……妖女,你怎麼進去的!”
他正跟司逸辰的首席律師通電話的時候,轉頭看見我站在了門裡面,伸出食指指着我,大聲喊道。
我看着他白癡的樣子,伸出食指指了指他的右邊,“沿着那邊走,翻牆過來就行了。”
“你怎麼可以翻牆。”他掛斷電話,不可思議的看着我。“你不是應該要變法術纔對嗎?!”
這個白癡!
我腦袋一頭汗,“你趕緊的,要不要進來,你不進來我就進去了。你自己慢慢打電話吧。”
“喂,喂,等等我,妖女!”
他看見我邁開步子朝裡面走去,趕緊跑去找那段斷牆。
雖然說是這麼說,可是,還是站在了原地等着司星辰那個白癡反過來,原本他一身白色的西裝,從那個牆體出翻過來之後,蹭黑了好一塊地方,黑白分明的對比,讓他的心情格外的不爽。
“妖女,給我那張溼巾。”司星辰理所當然的伸出手,朝我要道。
“沒有。”
“那怎麼辦,我這身衣服已經毀了,我一會兒怎麼進去見負責人先生。要是給他留下印象就更不好了。”
“你到底進不進去?我不知道你這身衣服會給人家留下什麼印象,但是,你遲到的印象應該是跑不了的了。”
“啊啊啊,妖女,你怎麼不提醒我!”
司星辰抓狂起來,拉着我使勁的往裡面衝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