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夠了嗎?”聶惟勒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掛起了一抹得意的笑,這個女人在自己的懷裡乖巧的像個兔子一樣。
聶惟勒冰冷的話語傳入寧綺的耳中,打破了她陷入的幻想。寧綺你真是瘋了,她是聶惟勒,一毛不拔、小氣又斤斤計較的男人,清醒一點。
寧綺從粘着的聶惟勒身上抽離了下來,穿着睡衣就準備下樓。
“喂,你衣服沒換。”聶惟勒一副勝利的表情,看見神情錯亂的寧綺走到門口時,出聲叫住了她。
寧綺臉頰有些發燙,打開衣櫃之後,打開門從裡面取了一身休閒服出來,然後衝進了臥室。
聶惟勒深深的望了浴室的門一眼,然後走回了自己書房。
不一會兒,寧綺走下樓,長長的頭髮被束了起來,綁成丸子頭,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在客廳裡,王嫂頭戴着一頂報紙折成的帽子,拿着一把長條形的工具已經“開工”。
聶惟勒一手插進褲子口袋,一手拿着公事包從樓上走了上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好了一身西裝,神色端正嚴肅,從寧綺的身邊經過。
一陣清新的香水味撲面而來,當寧綺緩過神來時,聶惟勒已經到達了門口,對着從廚房裡走出來的聶母淡漠的說了一聲,“我出去一下”。
寧綺趕忙下樓,走到聶母的身邊,“等我一下,去拿一張報紙。”
聶母笑盈盈的看向寧綺,“呵呵,傻孩子,你跟我來”,拉起寧綺的手,重新回到了樓上。
聶母帶着寧綺來到一扇黑色木門前,用力推開了門。
寧綺眨了下眼睛,這間房子就在自己的隔壁,她怎麼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還以爲是一間儲藏室。
打開門之後,寧綺才發現自己想錯了,這是一件書房,在她的右手邊有一整面牆,上面堆滿了各種書。寧綺好奇的走過去,撫摸着這些書,眼前的景象簡直歎爲觀止。
“這些都是聶小勒的書。”聶母看見寧綺非常有興趣的樣子,就解釋道。
聶小勒?這樣可愛的名字怎麼也不能跟那個腹黑男聯繫到一起。不過,寧綺居然看了這麼多的書,真的不能想象。
“如果聶小勒有什麼煩心事的時候,就會躲在書房裡,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幾天,不見任何人,直到問題解決,他纔出來。”聶母拍了拍寧綺的肩膀,“你跟我來”。
寧綺跟在聶母的後面,走到了房間的另外一邊,這邊有一個辦公桌和雙人牀,牀下扔着一堆衣服。
“你把它們收拾了,然後交給王嫂,趁着他不在,我們就把這裡打掃一下”,聶母接着壓低了聲音說道,“平常這裡是不準進的。”聶母朝着寧綺秀了一下手裡的鑰匙。
“原來如此,我會保密的。”寧綺十分配合的說道。
聶母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們開始吧。”
寧綺走到牀邊,將聶惟勒換下來的髒衣服一件件撿起來,扔進來準備好的洗衣籃裡,當摸到一件材質光滑又黏黏的黑色衣服時,寧綺皺起了眉頭,這
一件形狀這麼奇怪?寧綺將衣服拿在手裡,來來回回的擺弄着。
“哈哈”,聶母大笑了起來。寧綺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她,“你怎麼了?”
“你拿着聶小勒的內褲幹什麼呢?”聶母歪着頭,眼神清冽又帶着笑意,被自己傻兒媳婦給逗笑了。
居然是內褲,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寧綺趕忙扭過頭,將手中的內褲甩了出去,然後在其他的衣服上不停的擦拭着手。
“啊”,寧綺的身後傳來了叫聲,是聶媽,她怎麼了?寧綺轉過頭,才發現尷尬了,自己把內褲正好扔到了聶媽的面前,差一點就扔到了她的身上。
寧綺低着頭,緩步朝着聶媽走去,自己怎麼能這麼精準呢,這明明是閉着眼睛扔的啊。“阿姨,我不是故意的。”寧綺用兩隻手指捏起了內褲,將它放進了髒衣簍裡,然後又扔進一件衣服去,將它覆蓋了起來。
聶母一直沒有出聲,視線落在桌上的一樣東西。寧綺有些窘迫,還是厚着臉皮走到了她的背後,擡頭朝着桌子上看去。
一個精緻的長方形漆木盒子,外觀爲暗紅色,雕琢着一束束的梅花,這樣古典裝飾品似乎跟整個屋子的氣質不搭。“這是什麼啊?”寧綺忍不住開口問道。
聶母伸手拿起來盒子,緩緩的打開,裡面的放着的東西,寧綺再熟悉不過了。
怎麼會?這樣東西怎麼還在啊?寧綺的臉呆滯了,一支溫潤的玉釵子,是聶家和寧家當年的定情信物。塵封的記憶再度被喚醒,寧綺作爲當事人都有些遺忘了真實發生過的事。
聶惟勒和寧綺在沒有長大之前,經常由家長帶着在一起玩,大人們經常提起這隻古老的玉釵。當年,聶惟勒和寧綺是兩小無猜,但是在高中之後,因爲繁重的課業,兩個人幾乎就沒有再見過。
直到大學的時候,寧綺從父母手裡討要這隻玉釵,重新還給了聶家,並且將親事給退了。
“這件東西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交給阿姨你了嗎?”寧綺有些不解。
“當年,你退婚之後,聶小勒就找我要了玉釵,他那時候還年輕,我不想把傳家的東西給他,害怕有個萬一。”聶母的笑容也從臉上消失了,望着窗外似乎在回憶那個夏天發生的事情。“我不肯,他就一直鬧,還離家出走了,我只能給了他,然後一直是由他保管着。”
寧綺伸手想要觸碰一下玉釵,可是越接近玉釵,就會記起越來越多的事情。多少個日夜裡,寧綺爲了齊斐而黯然神傷,默默垂淚,卻忘記了因爲她而受傷的另外一個人。
她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原來,她跟聶惟勒的事情纔是內心真正不敢觸碰的。
“咔噠”,書房的門鎖被轉動了。聶母與寧綺紛紛扭頭看去,聶惟勒出現在了門口,他幽深的眼眸朝着那支玉釵望去,隨後,他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奪過玉釵和漆木小盒。
“誰讓你們進來的?” 聶惟勒大聲的吼叫着,“給我出去”,聶惟勒像一個被看穿心事的孩子,內心的傷疤被人突然硬生生的撕開
。
寧綺扶着聶母,拿着髒衣籃走了出去,她在門口幽幽的望了聶惟勒一眼。
聶惟勒的眼眸深邃如星空一般,讓人看不透,但是,寧綺感覺在漆黑中有什麼閃爍着,她卻有些猜不準那是什麼,“滾”,聶惟勒的嘴裡不客氣的吐出了一個字。
寧綺趕忙走出書房,關上了門,突然,“砰”的一聲傳來,聶惟勒將桌子上的花瓶朝着牆壁扔了出去。
寧綺和聶母還未走遠,都被嚇了一跳,寧綺的身子也跟隨着顫抖了一下。
窗外,狂風正在呼嘯,吹着院子裡的樹木都來回搖晃的厲害。寧綺從送聶媽出門之後,就一直坐在梳妝檯前,回想着剛纔書房裡的事情。
片刻之後,寧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聶惟勒的臥室外,敲了敲門,“你在裡面嗎?”
許久,裡面都沒有任何的迴應,寧綺擡起腳,想着從陽臺上去偷窺一下。這時候,臥室的門被打開了,寧綺還沒有來得及扭頭,就被黑着臉的聶惟勒給拉了進去。
“喂”,聶惟勒的力氣太大,寧綺的衣服都被拉的有些變形了,她甩開了聶惟勒的大手,重新整理好了衣服。這個人爲什麼動作總是這麼粗魯呢?
寧綺轉過身,剛打算要質問聶惟勒,就對上了他冰冷的視線,她張了張嘴,竟不知道要說什麼。寧綺低下頭,朝着辦公桌上打量着。
“你來是找人的,還是找東西的?”聶惟勒看見眼神跳躍的寧綺說道。
“我是來......找你的。”寧綺在聶惟勒的面前揮了揮胳膊,然後眼神堅定的瞪着他。剛纔她都已經看見了,爲什麼聶惟勒不找自己談一下呢。寧綺今天才發覺自己讓聶惟勒受傷了,她打算道歉。
“有話快說。”聶惟勒一屁股坐在了牀沿上。
聶惟勒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寧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明明他剛纔就很生氣了,如果這時候主動提出來,會不會是自尋死路呢?“我想找你談......寧氏融資的事”。
聶惟勒一直在觀察着寧綺,聽她再次說起這個,也不稀奇,只是他怎麼覺得她原本想要提的不是這件事呢,而是下午書房的那件事呢。“免談。”聶惟勒一口回絕了她。
“爲什麼?我一直努力討好你老媽,你難道看不出來嗎,當初你要我住進來,不就是爲了堵住你媽的嘴,然後獲得自由嗎?”寧綺據理力爭道,雖然她也知道講道理在聶惟勒面前行不通,畢竟他就是道理。
聶惟勒挑了一下眉毛,“寧小姐你是在申訴嗎?要不我們來談一下你的故意傷害賠償費?”
“我那是正當防衛!”寧綺氣的快要跳腳了,“如果聶總不遵守約定的話,那我只能搬回去了。”寧綺不想在一個看不到盡頭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請便,如果寧小姐覺得那時候你父親和母親可以放過你的話。”聶惟勒的話一下子擊中了寧綺的心,上一次在車外,寧綺頂着被打紅腫的臉,來求聶惟勒,他肯定知道自己的處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