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想好怎麼死了嗎?”
就在雅韻六人臉色蒼白、心內震駭之時,銀血妖王看着六人驚慌失措的表情冷冷說道。
之前鐵金剛的事情剛過去不久,又有人對他手下的化形妖獸下手,這本來就是在挑動他的怒火,尤其是某個化形妖獸前幾日剛剛投奔了他,今日就被人殺死,這簡直叫他顏面無存!
該死的人類!該死的鐵金剛!
對了,還有那個愚蠢如豬的墨雲狼王,說好的等打下齊國一起回頭向大荒妖王星光妖纓主動請罪,叫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
結果,那條笨的和豬一樣的墨雲狼王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攻下齊國國都臨淄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派妖獸去聯繫他,居然也裝聾作啞——這該死的墨雲狼王,不僅蠢笨如豬,居然還敢言而無信!
等到星光妖纓面子上過不去,非要殺一個妖王立威的時候,這頭笨狼絕對是第一個!
銀血妖王越想越是憤怒,越是憤怒越想要將眼前這羣膽大包天的人類統統殺個精光,以最殘忍的方式將他們殺死。
畢需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要說什麼,這會兒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雅韻等五人也差不多都是同樣的情形,足有十多個呼吸,雅韻纔開口說道:“妖王……”
剛剛開口,銀血妖王便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算了,也不必聽你們多言,說來說去就是要讓你們都死去!”
“人類,你們都給我去死吧!”
銀血妖王怒吼一聲,便欲對着六人出手。
就在此時,他忽然臉色一變,驚叫起來:“不可能!怎麼會有元嬰化身的人類出現?”
驚叫聲尚未停下,便又化作一聲慘叫:“不!我的本體!”
“我的本體!”
雅韻六人先是一驚,隨後便是大喜過望:這分明是元嬰化身的人類在另外一處地方擊敗了這妖王妖獸,並且殺死了他的本體!
沒想到衆人還會如此絕處逢生!
再看那銀血妖王的化身,先是身形搖晃不定,緊接着大吼一聲,化作一道銀色光芒,投入下方一隻妖獸的身軀之中。緊接着,那妖獸便頭也不回地向外轉身逃走。
“追上去?”武義問道。
雅韻沉吟一下,卻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畢需卻說道:“不要追,這妖王的本體被毀去,如今分身神魂大受損傷,正集中精力逃命,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更換一個身軀上面。經此之後,它恐怕再也不可能成爲妖王妖獸了。”
“若是我們這時候追上去,這妖王妖獸發覺自己已經窮途末路,肯定會不管不顧地爆發出之前殘留的大部分元氣或者神魂。我們雖然安好無損,卻未必能夠抵擋得住他的垂死反擊,這時候我們還是謹慎一些好。”
說話之間,銀血妖王附身的妖獸已經逃得遠了,衆人也都熄了去追殺的念頭。
丁晴笑道:“畢需,以前感覺你膽小怕事,現在看來你這膽小倒也算是一點長處……”
畢需頓時苦笑起來:“晴姑娘真會夸人……”
兩人說話間,雅韻看到下方廝殺的妖獸都已經漸漸退卻,又不少都開始漸漸散去,說道:“這一路妖王被人擊破,我們從此可以安心在這周圍活動了,至少修煉用的鮮血是再也不用擔憂了。”
安婆婆道:“現在還是先驅散了這羣畜生,叫手下們好好休養才行!”
衆人一起點頭,朝着妖獸們的方向衝去,幾次衝鋒之後,原本便心思凌亂的妖獸們終於全部退去。
雅韻六人自然又忙碌起來,治療受傷武者,收拾妖獸屍體鮮血,也要將死去武者屍體收回。
最後統計一下,連着受傷之人,這一次戰鬥之後總共還剩下四千八百人,築基境界武者原來人數總數堪堪突破三千,這一戰之後還剩下一千八百人,而先天武者經歷數次苦戰之後,如今只剩下三千人。
這四千八百人自然是不能再繼續戰鬥了,他們必須作爲下一批武者的領頭之人,帶動更多的武者成爲對抗妖獸的合格戰士。
一番休整之後,畢需、晉求兩人返回冀州府城,通報如今的情形,並且開始選拔下一批武者。
在下一批武者成長到先天境界之前,這四千八百人將不會迎來大規模的戰鬥,只會小規模地狩獵妖獸,爲自己和新加入的武者們獲得妖獸鮮血。
當天夜晚,衆人吃過烤的妖獸肉之後熄滅篝火,整個營地又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朱琳按着自己手臂,悄悄活動一下手指,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人慶幸,也讓人有些感覺複雜。她白天的戰鬥中因爲保護郭躍虎而斷了一次手臂。等到戰鬥結束之後,她找到手臂被雲夫人治療一下,手臂便又完好無損地回到她的肩膀上。
這樣神乎其技的事情朱琳以前從沒有聽說過,如今親眼見了,對那位據說和厲同關係匪淺的雲夫人也難免有些欽佩——或許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夠配得上厲同吧?
在她身旁,郭瑞雪這個沒什麼心思的小丫頭正呼呼酣睡,郭躍虎卻是瞪大了眼睛,滿頭冷汗——白日間生死擦肩而過的滋味實在讓他太難忘了,到現在那猙獰兇惡的妖獸迎面撲來的模樣還在他眼中歷歷在目!
就在這時候,郭躍虎忽然打了個激靈,一躍而起:天空上出現了一大片碩大無比的黑影!
“妖獸!”
郭躍虎本能地叫道。
頓時,所有人一片譁然,片刻之間,睡得再香的人都跳起來,緊張地朝着頭上望去。
雅韻、丁晴、安婆婆、武義四人一起皺緊眉頭,朝着天空上望去:這碩大無比的黑影,怎麼看上去不是妖獸?
就在此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上面落下來:“你們不必害怕,我們也是人類。聽說冀州府城就在這附近,你們可知道具體方位?”
雅韻四人聞言像是心內放鬆:原來是人類不是妖獸!
隨後卻都又有些一怔:這些人去冀州府做什麼?
“我們倒是知道冀州府的位置,只是不知道諸位要去冀州府做什麼?”雅韻開口說道。
“你們不必知道,說出冀州府的位置便可。”那清冷的女子聲音說道,頓時將雅韻的話都憋了回去。
雅韻即便知道對方可能不太簡單,被她這樣一堵,也免不了心中帶火:“那你也不必知道冀州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