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庶子

永安二二年八月二十五日

籌集完軍糧,一行人又休息了幾日,便啓程前往北崤關。

胖子貼心的把驢車也換成了馬車,如今關叔趕着馬車在隊伍前頭,小四則帶着劉家三姐弟在跟在後面。

前頭馬車上,寧紹欽正一臉崇拜的問着林易各種兵書上的疑惑。

林易用着後世專家的見解給寧紹欽分析着,有着不同見解,也不管,都照搬不誤,讓寧紹欽自己去思考。

“我說胖子,這都出城幾里路了,還不派斥候出去?”

“什麼斥候?”胖子一臉不解。

林易滿臉黑線,坐起身催促道:“你多派點斥候去前頭探路,萬一有什麼事情,咱們也好提前做準備。”

“哦,對,對!我這就去安排。”胖子說完,忙叫來王副尉去安排斥候。

平時騎馬的機會可不多,寧紹欽自告奮勇前去當斥候,胖子自然應允。

寧紹欽一走,胖子學着林易往車上一趟。

“易哥,你說那事能成?”

“只要裴將軍愛兵,自然沒問題。”

……

北崤關建於最狹窄山谷北部,城關兩側的城牆與祁山相連,多峭壁,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北崤關內乃是北崤城,說是關卡,倒不如說是城池更爲合適。

到了北崤關,安頓好關叔幾人,林易大牛寧紹欽三人隨胖子前去軍營報道。

剛入軍營胖子便吩咐王副尉讓人去上交糧草,順便把一百多個匈奴騎兵的腦袋拿去報功,換些賞錢。

此時軍營之中得到消息,三三兩兩的有些小軍官過來看看熱鬧,和胖子打着招呼。多是一些京城之中的勳貴之子。

不多時,陳延平帶着幾人走了過來。看着地上的百來個頭顱,開口說道:“呦,這還有百來個頭顱呢,我說胖子,這頭顱我要五十個,銀錢自然不會少了你。”

“滾!不賣!老子不缺錢!”胖子怒回道。

“胖子,我表哥是給你面子,你別不領情!”陳延平身後的季浩挺身而出說道。

胖子笑了笑,走了過去。

“啪”!胖子擡手便是一巴掌!

“你……你……你敢打我!”季浩捂着半邊紅着的臉。

“啪”!胖子擡手又是一巴掌!

“你什麼你,胖子也是你可以叫的?你真當自己是永義侯府的小侯爺?”

不理會臉色鐵青的陳延平,胖子對着季浩大罵道:“記住了,你就是一個小妾生的庶子!”

“真當你姨娘是永義侯侯府夫人啊!不知道你姨娘可有誥命?朝廷上沒承認,你姨娘就還是個小妾,你麼,就是個庶子!庶子知道不?要不要胖爺給你說說!……”

陳延平大怒道:“長孫德,莫要太過分!”

胖子拍了下腦袋,指着季浩,說道:“哎呀,對不住了,差點忘記他姨娘就是你姑母,永義侯的小妾!”

“這事我記下了,走着瞧!”陳延平忍住心中怒火,甩袖而去。

看着憤憤而去的幾人,大牛忍不住道:“胖……長孫二少爺,你剛剛真霸氣!”

看着自得的胖子,林易寧紹欽很是擔憂的對望一眼。林易上前低聲問道:“小胖啊,你這樣真沒事?你爹若是知道……”

“沒事,晚些我還能給我娘去信,邀邀功!”胖子擺手打斷林易,滿不在乎回道。

王副尉匆匆而來,道:“校尉大人,裴大將軍喚你前去彙報!”

“正好,易哥你們幾個跟王副尉等等我,我先去報道。”胖子打完招呼,便跟着裴將軍親兵而去。

“王副尉,剛剛那兩個人是?”胖子一走,林易便拉過王副尉問道。不問清楚不放心啊!這小子這麼能惹禍,也不知道跟着他是對是錯!

“剛那兩個啊,前頭的是陳延平,工部尚書陳宏嫡長子!捱了巴掌那個是季浩,永義侯庶子。雖是庶子,不過麼,過陣子說不定就成嫡子了。”

“哦,這個怎麼說?”

“永義侯原本有個嫡子的,雖然不受寵,可也是嫡子。去年不是巴蜀匪患肆虐?那永義侯的嫡子在巴州碰到山賊被殺了。因着這事,永義侯和夫人和離了,這事鬧得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如今這永義侯的小妾陳氏倒是上位,成了永義侯府的內宅管事人。誥命文書乃是朝廷頒佈的命令,這朝廷一天沒有承認,那陳氏便還是小妾,季浩就還是庶子。”

“等等,這陳氏不是陳延平的姑母麼?那也就是工部尚書的姐姐或者妹妹?怎麼會去當永義侯的小妾?”

“噓,這事呢,我還真知道一點,永義侯呢,那時候還只是永義侯府的小侯爺,陳府宴客,結果酒後你懂的……就和陳氏發生了那等事。陳府原本還想着讓自己妹妹嫁過去當平妻,當時的永義侯老侯爺自然不許,後面陳氏懷上了,不得已只能嫁入永義侯府當了小妾。”

“王副尉,你這消息可真靈通啊!”

“嘿嘿!我爹原本是長孫老太爺的親兵,我在京城也是在長孫家當差,自然知道一些。”

“那長孫家和陳家,永義侯府之間?”

“長孫夫人和原永義侯夫人自小相識,親如姐妹,當初年輕時,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那這不會給長孫尚書惹禍?”

“不會,咱們長孫尚書原本就和陳尚書不和。如今這永義侯府江河日下,說句難聽點,當初的老侯爺和現在的永義侯,可以說是虎父犬子!要不是皇上念着老永義侯的恩情,早被打發出京城去了。再說了除了朝堂上的事,長孫家都是夫人和老夫人做主。”

“嗯?什麼恩情?”

王副尉壓低聲音道:“當年聖上北伐失利,就是永義老侯爺留下斷後戰死的。哦,對了,當時斷後的還有廖凱將軍,也就是嘉陽縣主的生父。”

“況且如今的永義侯連裴老將軍都得罪了!哪裡還敢惹我們長孫家!”

“額,這個怎麼說?”

“這永義老侯爺不是給小孫子和嘉陽縣主定了婚約麼?如今不幸死了,按理這永義侯應該主動把這婚約解除了。可是這永義侯鬼迷心竅,估計是聽了陳氏的枕頭風,竟是癡心妄想,想着讓季浩這庶子完成婚約,娶嘉陽縣主。你說裴老將軍怎麼可能答應!聽說當初永義侯是裴老將軍讓人給打出來的!”

“那還真是不長眼啊!”

“是啊!所以才說可惜了永義老侯爺,虎父生了個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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