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果然已經想到了最壞的打算了是不是?那你有沒有想過父母白髮人送發人的痛苦?席錦銳,你怎麼可以這麼的自私?”席錦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衝着他吼,“你怎麼能這麼的自私!所有人都在爲你而努力着,可是你自己卻想着放棄?”
席錦銳一點也沒有生氣,他淡淡地開口,“那麼,你讓我怎麼辦呢,二哥?”
“你可以答應。”
“然後呢?”他諷刺的看着席錦辰,“娶了我的救命恩人?”
“以後可以找準時機離婚啊。”席錦辰說。
是,這就是讓事情擱置的原因,因爲村寨絕不能外泄,而席錦銳去除毒素短時間內也是不可能的,需要靈兒的血,還要配合其他的治療。
寨主答應了,但是隻有一個要求,席錦銳要娶了靈兒。
我救了你的性命,你以身相許,這種很古代的戲碼,在這隔絕外界的古寨裡似乎是再正常不過了。
至於說生活不會美滿,強扭的瓜不甜啊什麼的,呵呵那就真的是想太多了,別忘了人家可是盅寨啊。
情盅什麼的手到拈來,你一個外界之人中了都不自知。
不過好在古寨對於養盅也是金貴的很,人家也不是亂用盅的。
席錦銳這樣的狀況,寨主已經言明瞭,哪怕席錦銳這邊說他已經結婚有了女兒……
寨主就一句話,出去等死,或是答應活着。
再無第二句商量。
這裡不是醫院,沒有義務救一個外人。
何況用的還是靈兒的血,而且這還是一次兩次的,最少都要八十一天,整整連續八十一天……
席錦銳聽到席錦辰這樣說,卻是笑了,不過笑意並沒有達到眼裡罷了,“二哥,你在跟我開玩笑嗎?”讓他爲了活命,做這們無恥的事情?
席錦辰有些氣結,“我是認真的。什麼也沒有命來的重要。”
“如果是你,你會這樣做嗎?”
“我……”席錦辰氣結,然後背轉身。
他不會。
所以,錦銳也不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爲什麼寨主一定要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們席家可以給他們很多錢,不要錢黃金也行,物資也行啊。”
“他們生活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不需要外界的那些通用貨幣。”因爲毫無流通的意義。這個寨就只有兩百號人,人少得可憐。
“三少,二少。”院長的身影出現,夕陽下,將他的身影拉得極長。
他一步步的緩慢的爬了上來,微喘了一口氣。
席錦辰背靠着邊上一棵樹幹上,看着院長,“院長,寨主怎麼說?”
“古寨有古寨的規距,說一不二的。”院長也沒有想到最後會讓事情演變成這樣。
但是寨主說得卻是沒有錯,他們沒有義務去花那麼大的功夫,心血去救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
救人性命,以身相許本來就是天經地義,不然,以後靈兒怎麼辦呢?
他們完全沒有外界人的那些想法,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不好意思,如果往上去算淵源,那麼他們這一枝是以殺人爲任的。
聽到院長這樣說,席錦辰一拳打在了身後的樹幹上,“這不行,那不行,那怎麼辦?”
“二哥,還是等研究所的消息吧。”席錦銳說,看向院長,“我們明天便離開這裡。”
“離開?”院長怔住,“三少,你的身體可支撐不了這麼久的長途跋涉。”
他現在看似健康和正常,但是離開了古寨,沒有了靈兒的血壓制他的毒性,他不出三天就可以回家準備喪事了。
這不是開玩笑的。
院長隨時的包裡有針筒,席錦銳現在也僅需是注射靈兒的血就可以了,不需要像之前那麼原始和誇張的喝人家的血……
想想就挺滲人的。
“是啊,錦銳。”席錦辰也勸住席錦銳。
席錦銳卻已經做了決定,“明天離開。”恕他沒有辦法理解這種以婚姻來換活命健康的做法。
說着,他自己先走了。
席錦辰和院長二人對視着,席錦辰瞪向他,“你不也是這個寨子的人嗎?你就不能好好與寨主談談?”
“……”院長表示自己真的很無辜,他已經極力在說服寨主了,而且還被寨主說他已經完全向着外人,說他已經不顧寨主的安危了。
他真的是兩頭都不是人了。
席錦辰望着他,“如果我們無法勸服錦銳,那麼就只能勸說靈兒了。”
“……二少,你想做什麼?”
“這麼多天的相處下來,看得出靈兒是個很單純的女孩。也很善良的。”
單純是,善良……二少,請問你的善良標準是什麼啊?
是抓了兔子活剝,還是逮了毒舌生取蛇膽?
院長打了個冷顫,在古寨里長大的村民,的確都很‘純樸,單純’,也正因爲這樣,他們纔是一根筯啊!!
……
比起席錦銳他們那麼苦惱,靈兒倒是一點也不苦惱,比較苦惱的是阿生!
“靈兒,聽說那個外鄉人是中了毒帶回來求醫的?”阿生黝黑的臉上帶着詢問的八卦,還有他自以爲隱藏得很好的不安。
站在一邊的珺瑤睨了他一眼,但是他眼裡只有靈兒。
“阿生哥,你這麼好奇做什麼?”靈兒笑眯了眼,“爹說,你還沒有坐到長老的位置,就只是普通的一人啊。”
“……”阿生被她這話給嗆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阿生。”靈兒的姐姐珺瑤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太陽下山了,你該回去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阿生很是不捨的站了起來,想到外面的人都是比較‘壞的’,又趕緊加了一句,“靈兒,你要小心提防外面的人,他們的心思都是很深的。”
“阿生哥。”靈兒聽到這話笑了,“可是我不覺得的啊。”
“……”阿生聽到這個答案只有一個想法,‘壞了’。
他又望向珺瑤,但是一個多餘的字也說不出來了,轉身不捨的離開。
靈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錦銳他們還沒有回來麼?”
這已經從你叫什麼名字,喂,一下子到了如此親密的喚着他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