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苑別墅,
童瞳之前的失蹤是瞞着譚宸和譚亦的,譚驥炎直說童瞳去了軍區給譚景御帶隊的那些軍人特訓去了,所以當回到西湖苑別墅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譚宸和譚亦當看看到童瞳臉頰和下巴上的傷口時,兩個孩子一個心疼的板着酷酷的小臉,一個笑容也從英俊的小臉上褪去,轉爲了濃濃的心疼。
“媽咪,不是去特訓嗎?怎麼受傷了?”譚亦坐在童瞳的錯側,童瞳臉很白,帶着清瘦,這會多了兩道傷口,下巴上還好一點只有一釐米左右,臉頰上被子彈擦過的傷口就長很多了看起來怵目驚心的,譚亦在心疼的同時狠狠的在心裡詛咒着譚景御這個小叔。
譚宸一如既往般的沉默,板着冰山似的面癱小臉,眼神就這麼定定的看着童瞳,不言不語,愣是看的童瞳心虛的保證,以後一定不再受傷,譚宸這才稍微舒緩了難看的臉色。
童瞳感覺今天是兵荒馬亂的一天,好不容易給糖果洗個澡,又餵了奶再哄糖果睡着了,然後又馬不停蹄的去哄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給他們讀了睡前故事之後,等兩個孩子睡熟了,童瞳這才關了燈離開了臥房,這會都十點了。
摸了摸臉上的傷疤,想到譚宸因爲自己再次受了這麼一點點大的傷卻更加堅定了要去基地訓練的念頭,童瞳垮着小臉,很想一頭撞死自己,原本譚宸那性子就是小冰山了,得,現在小冰山下面多了一座的小火山,隨時都能爆發,讓童瞳幾乎都以爲看見了縮小版的譚驥炎,板着臉,眼睛黑沉沉的看起來很是嚇人,和譚驥炎生氣的時候一模一樣,童瞳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二十年後,譚宸那不苟言笑,嚴肅冷酷的模樣。
“還有你,小糖果,你纔多大啊,竟然也知道鬧脾氣,還板着臉嚇人,還拒絕喝奶絕食,這都跟誰學的啊。”回到主臥室,看着壁燈淡淡的光芒之下糖果睡熟的小臉,童瞳一想到之前糖果竟然也會和自己鬧脾氣,自己剛準備抱她,糖果立馬將小臉給扭到一旁,還板着白嫩嫩的小胖臉,讓童瞳看的都哭笑不得,這長大了脾氣還得了,以後也不知道去禍害哪家小帥哥了。
洗了個澡,洗去了滿身的疲憊,熱水沖刷之下,皮膚舒服的將每一個毛孔張開,童瞳閉着眼,腦海裡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幕一幕,沒有想到黑衣人那邊竟然反過來算計了自己和上校,可是爲什麼黑衣人那樣的高手也能隨便的犧牲,難道還擁有很多這樣的高手,所以對自己對李爾的態度都是不能活捉就格殺勿論。
等洗完澡出來,這會已經十一點了,童瞳擦着溼漉漉的頭髮,看了一眼安靜的臥房,譚驥炎還在書房?之前因爲自己的失蹤,譚驥炎都沒有好好休息,童瞳邁開腳步向着書房走了過去,準備讓譚驥炎早一點休息。
“小瞳,明天早上軍區會有車子過來接你,你去幫小御訓練那些人。”頭也沒有擡,譚驥炎正專注的看着手中的文件,低沉醇厚的嗓音聽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那糖果怎麼辦?”童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糖果,雖然說今天小丫頭和自己鬧脾氣,但是童瞳知道糖果最黏的還是自己,自己要是去了軍區,難道也將小糖果帶去軍區一起訓練,童瞳一想到糖果沒有出生之前,自己不時的遇到麻煩動手打鬥,當時還害怕糖果出生之後有暴力傾向呢,不過想到糖果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睡的懶小豬模樣,童瞳感覺將糖果帶去熱血沸騰的軍區也挺不錯的。
“帶過去也可以的。”譚驥炎早已經想好了,黑眸專注的看着手裡的文件,峻冷的臉龐上被一層陰霾籠罩着,軍區很安全,而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沒有保護好小瞳的時候,譚驥炎寧願放手。
“嗯,那也行,譚……”原本是準備問譚驥炎什麼時候睡,可是童瞳看着沒有看自己一眼的譚驥炎,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如果去了軍區,至少三五天才能回來一次,畢竟離的太遠出入不方便,可是譚驥炎竟然會一反常態的主動讓自己帶着糖果離開。
“譚驥炎,你還在生氣嗎?”童瞳也顧不得擦頭髮了,快速的走到了譚驥炎身邊,她以爲之前在車上解釋了之後譚驥炎已經不生氣了,可是哪裡知道譚驥炎竟然沒有釋懷。
“沒有。”終於擡起頭,譚驥炎看着面帶着不安看着自己的童瞳,心裡頭鈍鈍的痛着,自己有什麼資格生氣,小瞳從來都沒有做錯什麼,是自己沒用,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小瞳。
“我給你擦頭髮。”和顏悅色的表情讓原本冷峻的五官軟化下來,甚至看不到一絲陰霾,譚驥炎拿過童瞳手裡的毛巾將她拉坐在自己的腿上,慢慢的給童瞳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
半個小時之前,譚驥炎剛剛纔結束了和秦清的通話,他雖然也是從軍區出來的,但是畢竟不是狙擊手,而秦清了解狙擊手的一切,所以當秦清告訴譚驥炎兩個狙擊手對峙僵持時,拼的是忍耐力,一旦有誰先暴露了那麼必死無疑,而當譚驥炎說起童瞳主動站起身來引誘另一個狙擊手暴露藏身地時,秦清只說了三個字不可能。
因爲沒有一個狙擊手會這樣做,不管對峙僵持了多長時間,彼此都在敵方狙擊手瞄準的範圍裡,主動站起身來那等於是將自己暴露在另一個狙擊手的槍口之下,必死無疑,譚驥炎知道童瞳之所以只有臉頰上被擦彈擦出來的劃傷,那完全是因爲經過實驗之後讓小瞳的速度更快了,所以她纔敢如此的冒險。
“譚驥炎,你到底怎麼了?”童瞳轉過身來,小手捧起譚驥炎的臉,她能感覺到譚驥炎身上散發出來的灰暗氣息,不是生氣,而是比生氣更爲沉重壓抑的感覺。
“沒什麼,軍區更安全,小御中午的時候還打了電話向我抱怨。”譚驥炎僵硬的扯動着嘴角笑了笑,繼續給童瞳擦着頭髮,軍區的確更安全,特訓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而譚驥炎正好用這一個月的時間來查清楚和崔斌合作的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他們不管是對梅博士的實驗,還是對小瞳,對李爾都有着莫大的興趣,而且梅博士對小瞳進行了實驗的事情一直都是保密的,崔斌那邊爲什麼會知道,這些譚驥炎都要查清楚。
“那你不想我嗎?不想糖果嗎?”童瞳偏着頭看着太過於冷靜的譚驥炎,她習慣了譚驥炎在對待自己時的幼稚表現,突然之間,譚驥炎如此冷靜而堅持的讓自己去軍區,讓童瞳小手不滿的在譚驥炎的遊移着,然後壞壞的滑落下他結實的胸膛四處點火。
譚驥炎看了一眼不安份的童瞳,窒悶的情緒稍稍的緩解了幾分,他要求的並不多,也沒有什麼野心,可是那些人去逼得自己不得不去爭,不得不去奪權,那麼爲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譚驥炎不介意讓如今複雜莫測的局面再次掀起血雨腥風。
第二天,清晨,譚景御是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直奔西湖苑而來的,太過於激動和興奮之下,軍用吉普車到達譚驥炎的別墅時才早上六點半,天還陰濛濛的灰暗着,所以譚景御是凌晨兩三點睡不着之下就抽風開車出了軍區。
那幫小兔崽子,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一個一個都要上天了,在各個軍區大隊以爲自己是精英,難道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嗎?譚景御不懷好意的嘿嘿笑着,只等着將童瞳給拉去軍區之後,讓那些小兔崽子們好好的被挫一挫。
“二哥,你這是一夜沒有睡?”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譚景御回過頭一瞅譚驥炎那黑黑的眼圈,帥氣的俊臉上立馬露出了笑,樂顛顛的湊過去搭着譚驥炎的肩膀,“二哥,小別勝新婚。”
“昨晚上我和喬老通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譚驥炎側過頭,冰冷的目光看着勾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譚景御咻的一下將手給收了回來,立正站好,譚驥炎沉聲繼續道,“喬雅芳還沒有醒,喬老準備給喬藝聯姻。”
“喬家也快要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風光不了幾年了,不過小丫頭和喬藝之間這點破事,還是崔斌那混蛋給弄的,喬老也不傻,崔斌這點小招數不就是爲了杜絕童叔和喬雅芳聯姻嗎?二哥,喬老看中哪家小子了?不知道那個倒黴催的小子要接收喬藝那個大小姐。”譚景御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笑的很是幸災樂禍。
譚驥炎沒有開口,深邃的黑眸就這麼定定的看着吊兒郎當的譚景御,直看的譚景御心裡直發毛,背後冒冷汗,譚景御身體慢慢的坐直,架起的腿也端正的放了下來。
“二哥,你看我做什麼?”譚景御發現自己聲音有點打顫,說實話譚景御從小到大畏懼譚驥炎這個二哥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就如同此刻,被譚驥炎這麼一看,譚景御寧願跑去戰區扛着機關槍掃射一回,也好過被二哥這樣當成獵物盯着。
“就是你想的那樣。”低沉的嗓音聽起來很是冷酷,譚驥炎對於譚景御這個弟弟一直是放縱而寬容的,他願意待在軍情處,譚驥炎不會插手,願意回軍區也行,可是如今,譚驥炎狹長的鳳眸裡冷光閃爍,可是如今小御該長大了,有些權力譚家必須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二哥,你在和我開玩笑嗎?”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動作幅度之大,譚景御甚至踢到了一旁的茶几,發出砰的一聲,譚景御怒容滿面的看着譚驥炎,帥氣而年輕的臉龐蒙上了陰霾,音調也提高了很多,帶着滿腔的怒火,“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答應了,小御你認爲你還有反抗拒絕的餘地嗎?”慢條斯理的開口,相對於譚景御怒火滔天的面容,譚驥炎冷靜的讓人感覺到冷血而無情,即使面對的是自己的弟弟。
“我不可能娶喬藝的!”譚景御從牙縫裡擠出話來,不敢相信的看着譚驥炎,渾身氣的直髮抖,“二哥,你他媽的到底什麼意思!什麼時候譚家的人也淪落到要聯姻的地步了?”
譚驥炎不發一言,就這麼用冰刀子似的眼神凌遲着勃然大怒的譚景御,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反抗和憤怒都是徒勞無功的。
“二哥,我可是你親弟弟,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二哥,你有什麼話咱兄弟兩好好說,不帶這麼嚇人的。”譚景御一屁股坐在了譚驥炎的身邊,也不管譚驥炎那張冷臉了,哥倆好的摟着譚驥炎的肩膀,諂媚不已的笑着,二哥再這樣多嚇幾次,自己的小心肝都要裂了。
嫌惡的拍開譚景御又黏上來的手,譚驥炎慢條斯理的開口,語調並不沉重,可是卻讓一旁的譚景御也正經起來,“小御,你認爲如果喬老提出和譚家聯姻,不在乎你和沐放之間的感情,只讓你娶了喬藝,然後生下一個孩子,至於你和沐放的事情,喬家不管,喬藝也不管,你們之間的婚姻只是名存實亡而已,你認爲爺爺還有爸會怎麼決定?”
譚老爺子對譚景御和沐放的事情雖然沒有疾言厲色的打壓,也沒有多說什麼,而譚父在極度牴觸之後就離開了北京回軍區工作了,可是並不是說譚家的人都認可了沐放,只是這件事一直都被大家刻意的忽視着,擺在了那裡,如果喬老願意做出這樣的犧牲,那麼譚老爺子肯定會同意,一來是保全了譚家的名譽,譚老爺子要強了一輩子,自然不願意再譚景御的事情上被人說三道四,二來喬家在政壇上的勢力如果能拉攏過來,對譚驥炎而言是如虎添翼,所以譚景御這個聯姻是跑不了的。
“二哥是說必須掌控絕對的力量,才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不屈服任何一方的勢力。”譚景御目光悠遠的看向窗戶外,他對權力真的不熱衷,否則當初就不會跑到軍情處去混日子冒險了,而如今逐步掌控軍情處的勢力,那也是爲了保護沐放,爲了幫助譚驥炎這個二哥,可是如今聽到譚驥炎的話,譚景御明白不管是自己的力量,是二哥的力量,是譚家的力量都還是太薄弱了,否則小丫頭就不會一而再的涉入危險裡,不會明知道是崔家在暗中搞鬼,卻要裝孫子一樣當做不知道。
“這一次的特訓是最好的機會。”譚驥炎拍了拍譚景御的肩膀,如果可能,譚驥炎也希望不勉強譚景御這個弟弟,可是局勢卻逼着譚驥炎只能一步一步的前進,只能走到巔峰的位置。
“二哥我明白,你放心,那羣小兔崽子我一定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譚景御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一面,昨天第一天只是報道,真正的訓練今天才開始,而這羣精英日後也是各個軍區的中堅力量,掌控而來他們,那麼就等於擴大了譚家軍區在其他六大軍區的力量。
——分隔線——
這一次的特訓基地並不在北京軍區,不過離北京軍區也不遠,因爲到了北京軍區之後,直接用直升機將各個軍區參加特訓的人都給送去訓練的基地了。
已經是中午時分,基地除了這一次參加特訓的隊員,還有其他的士兵正在操場上奔跑着,參加特訓的衆人此刻正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因爲這一次負責訓練他們的教官只在昨天露了一面,今天竟然就遲到了,讓這一羣在軍隊裡待了不少年,遵守一分一秒時間的各個軍區的精銳們很是反感。
“聽說特訓我們的譚教官以前可是個紈絝子弟,打架混世,之後去了解放軍報混日子。”這是從瀋陽軍區特種兵裡被挑選出來的,是特種兵的中隊長,少尉軍銜。
“他媽的,也不知道上面是怎麼想的,都中午了,人影子都沒有看見。”這是成都軍區的,陸戰隊大隊長,脾氣暴躁,很是不屑的冷哼一聲,粗獷的臉上目光看向正在操場上訓練的兩個中隊士兵。
而北京軍區譚家出來的士兵對譚景御也是不瞭解,當初譚驥炎的名號在軍區裡一直被所有士兵奉爲英雄的楷模,可是對於譚景御的傳言就沒有一個是正面的,混世小魔王的稱號說明了一切。
東子是譚景御的死黨,這一次也被抽調出來了,聽着不遠處那些人嘀嘀咕咕的討論着譚景御,東子嘿嘿的冷笑一聲,他可是在北京軍區,自然知道這一次的特訓任務會丟到譚景御的頭上,那也是上面那些人在亂七八糟的算計,但是三少那混蛋可不是好欺負的,那就是一匹狼,一匹野狼,誰惹上了誰麻煩。
北京軍區這邊都是譚家的人,對於譚景御擔任教官一事,他們雖然不會和其他軍區的人那樣的非議,但是心裡頭多多少少都有些的疙瘩,在軍區,靠的是能力說話,即使他們效忠譚家,但是對於譚景御這個紈絝子弟多少有點膈應。
譚景御開着吉普車飆起一陣塵土過來時,正議論的精銳們此刻都耐着脾氣看了過去,對於譚景御的遲到一個早上的事情,很多人目光裡都帶着鄙夷,帶着不屑,帶着憤怒,當然,也有東子這樣慵懶等待的。
可是當譚景御穿着迷彩色,帶着黑色墨鏡,打開車門,黑色的軍靴踏在地上,但是人卻拉開後座的車門,然後從後座上拿出一個嬰兒車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見鬼了一般,甚至還有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幾乎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覺。
“糖果寶貝我們到了哦。”譚景御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然後將糖果從童瞳懷抱裡抱了出來,陌生的環境,加上不遠處在訓練的士兵發出的陣陣號子聲,糖果好奇的張大目光滴溜溜的看着。
所有人的下巴都掉了一地,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情況,而隨後童瞳也下了車,她沒有穿軍裝,軍裝布料太硬,抱着糖果的時候會磕着她嬌嫩的皮膚,所以童瞳只是換了一身休閒裝,披散的頭髮也爲了方便而紮了起來,手裡拎着兩個行李包,大都數都是糖果的東西。
這是一家三口出遊?這是軍區嗎?不是遊樂場吧!看着譚景御抱着糖果和童瞳並排走過來時,所有精銳目瞪口呆着,媽的,還能再詭異一點,誇張一點嗎?
“譚教官,你遲到一個早上,不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嗎?”一個脾氣暴躁的中尉蹭的一下躥了過去,憤怒的目光盯着沒個正經的譚景御。
“解釋?你是教官還是我是教官?”譚景御轉過來身來,痞子味十足的看着敢質問自己的精銳,懶散一笑,表情很是輕慢無禮。
“你!”當兵的都受不了氣,是新兵的時候被老兵欺負那是無奈,可是如今,這些人都已經是各個軍區的佼佼者,是精英分子,是軍區的驕傲和榜樣,看着譚景御這麼傲慢無禮的態度,中尉眼中怒火堆積着,要不是譚景御手裡抱着糖果,說不定就一拳頭揮過去了。
“怎麼,不服氣,需要小爺將你調教的服服帖帖的?”譚景御勾着薄脣冷笑着,語調很是懶散曖昧,一聽就是個兵痞子。
“你他媽的還不知道誰教訓誰呢?”中尉終於忍無可忍,一手指着譚景御的鼻子怒火熊熊的罵了起來,本來被軍區調過來參加特訓是每一個軍人的驕傲。
可是第一天就在閒聊裡知道訓練他們的教官竟然不是軍區的人,不,也是軍區的人,只不過是軍區下屬單位解放軍報社的記者,依仗的是譚家的背景,不過是一個吊兒郎當的軍三代,這些人已經受不住氣了,結果今天譚景御竟然在訓練的第一天就遲到了一個早上,矛盾的怒火一點就燃。
“兄弟,悠着點,這可是教官。”東子笑眯眯的開口,一把抱住要衝上前去的中尉,對於譚景御這氣死人不償命的惡行,東子早就習慣了。
“拉着做什麼,有人想捱揍,小爺自然要成全。”譚景御眼神帶着挑釁,看着怒不可遏被東子給抱住的中尉,嗤笑一聲,“不要以爲這還是你們的大本營,這裡是特訓基地,是小爺我說了算,不高興的,可以,直接給小爺滾回去!”
譚景御這話一出,自然更是引起怒火一片,可是他頭頂着教官的稱號,有絕對的權力將這些人踢出特訓隊伍,所以縱然譚景御已經犯了衆怒,大家忍無可忍了,可是卻沒有誰真的再敢開口,只能將憋屈的怒火強忍了下來。
童瞳看着被譚景御輕易一挑釁就一張張怒容滿面的臉,只感覺這些人太容易失控,情緒不受控制很容易犯下致命的危險。
“糖果寶貝,小叔先送你去住的地方,一會回來訓練這些沒素質的兵痞子。”譚景御透過墨鏡掃過全場,嘖嘖,還真是不錯的眼神,一個個都想要將自己給生吞活剝了,幸好將小丫頭拉過來鎮場子了,否則自己還真怕沒命回去見小放放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衆人看着穿着迷彩色的譚景御,這一句話能氣死人的惡劣態度,吊兒郎當的模樣,若不是知道他真的是這一次特訓的教官,衆人幾乎想要將他羣毆一遍來解恨,這他媽的算什麼教官,這根本就是一個市井無賴!
“東子,將這個發下去,一會我們就按照這個單子來訓練,完成不了的中午就不用吃飯了。”譚景御痞子味十足的笑着,表情很是惡劣,帶着幸災樂禍,然後將手裡的一張訓練單從口袋裡抽了出來丟給了一旁的東子。
訓練單子上的項目一目瞭然,25公斤負重跑二十公里,移動靶射擊訓練,之後又是障礙跑,然後是十公里游泳訓練,外加跳傘訓練,晚上直接在野外進行求生訓練,第二天早上負重跑回基地。
看到訓練單子上的項目,東子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媽的,這是訓練嗎?這是虐人吧!而其他湊過來的人臉色也是倏地一下陰沉到極點,這些訓練和他們平日裡在軍區的訓練沒有什麼不同,可是在軍區例如游泳訓練那是三天進行一次,也只有五公里,而空中跳傘訓練也是一週一次,可是在譚景御的訓練單子上,所有的訓練項目被整合成爲一天要完成的,即使是這些精銳,他們也是不可能完成這個項目的訓練。
譚景御走了不到五十米的距離,聽着背後越來越噪雜的議論聲,轉身回頭,將糖果給童瞳抱着,捂着糖果的耳朵,一嗓子吼了回去,“都給老子閉嘴!”
衆人耳朵被震的嗡嗡響,譚景御這突然一嗓子聲音洪亮的讓現場一片寧靜,而原本還怒火騰騰的衆人突然有種回到當初第一次進入軍營,被教官吼罵着的那種鐵血感覺。
很滿意現場安靜的效果,譚景御踏着軍靴慢慢的走向衆人面前,將墨鏡拿了下來放到上衣口袋裡,英俊的臉上笑意蔓延,只是開口的話卻依舊那麼的欠揍,依舊那麼的讓人牙癢癢,“忘記說了,每一天訓練最後一名直接被踢出特訓隊,當然,來的時候有直升機和吉普車,回去的時候麻煩大爺你就靠你的一雙腿,當然,不願意走回去也行,你可以滾着回去。”
說完話,譚景御樂呵的哈哈大笑着離開,這感覺還真不錯,看這羣兔崽子變來變去,有火不敢發的模樣太過癮太喜感了。
所有人都如同被定格住了一般,七大軍區這一次一共抽調了七十人過來,每個軍區是十個名額,過來的也都是最精銳的份子,可是特訓隊只需要三十人,那麼還有四十人會被踢出去,當然,來之前大家也都知道有一部分會被淘汰,可是對衆人而言,能留下最好,即使不能留下,經過這一次的特訓也會學到很多東西,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譚景御這個教官是如此的不靠譜,如此的陰狠,每一天訓練最後一名都會被踢出去,這就意味着很多人頂着榮耀而來,可是待不到三天就會灰溜溜的滾回去。
“小丫頭,有沒有想要加入軍區的渴望?”譚景御推着嬰兒車,誘哄的看向童瞳,半點不理會身後那一羣傻呆的精銳們。
“譚三哥,你故意的。”童瞳看着惡趣味的譚景御,爲那些即將要訓練的精銳們無聲的哀悼一聲。
“小丫頭,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譚三哥呢,太傷我心了。”譚景御無比委屈的開口,甚至還誇張的將頭要靠在童瞳的肩膀上,結果糖果啪的一下小手揮了過去,正中譚景御曬成麥色的臉頰上,肉呼呼的小臉上滿是嫌惡的表情。
“訓練項目太簡單了。”童瞳倒是認真的開口,之前那張訓練單子童瞳也看過了,比起她以前在國安部基地的訓練等級要降低了很多。
“小丫頭,我們一步一步的來。”譚景御囂張的大笑起來,真該讓這羣兔崽子們聽聽小丫頭說的話,他們還有臉叫喚抗議嗎?
半個小時之後,當哨子聲響起的時候,衆人即使再恨,再想要將譚景御狠扁一頓,卻也只能站直身體站在隊伍裡,七支隊伍,都是整齊的迷彩服,軍訓負重的揹包都放在腳步,一張一張剛毅的臉龐看起來帶着殺氣騰騰。
“不錯,不錯,識時務者爲俊傑。”譚景御在安頓好童瞳和糖果之後又回來了,懶散的靠在吉普車的車頭前,不正經的笑着,指了指身邊的童瞳,“這是這一次訓練的童副官。”
所有人再次被譚景御這大言不慚的話給嚇到了,一個個面色扭曲了再扭曲,攤派上譚景御這不着調紈絝子弟當教官也就算了,拖家帶口的過來基地當遊樂場也可以無視,爲什麼這麼一個瘦弱的女人竟然是他們的副教官,這他媽的是訓練還是整人遊戲!
“報告教官,我們的副教官不是你說是誰就是誰的,這裡是軍區訓練基地,不是過家家的地方!”一道清越的聲音響了起來,冬日的陽光裡,古航身體站的筆直,之前的種種他都可以接受,但是讓一個剛剛還抱着奶娃子的女人當自己的教官,古航是如何都接受不了的,這根本就是將訓練當兒戲。
“嘖嘖,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你難道不知道嗎?”譚景御咂着嘴巴笑着,目光上上下下的將古航掃了一遍,“以貌取人,如此輕敵,小爺我是不是該現在就將你踢出去呢,省的等到比賽的時候丟了中**人的臉。”
古航脾氣算是溫和的,可是聽到譚景御這樣的話,整個人差一點被氣瘋了過去,一張被曬成古銅色的臉漲的通紅,紅着眼憤怒的盯着譚景御,攥成拳頭的手因爲用力關節啪啪聲響,看得出是被氣狠了。
“時間到了。”童瞳清和的聲音不大的響起,不過因爲現場很安靜,所以倒是讓所有人都聽到了,這些精銳們也都見過女教官,女軍人,可是無一例外她們身上都有一種颯爽英姿,那種屬於軍人的氣勢一看就明瞭,所以不會被人輕視,但是童瞳的氣息看起來太柔和,雖然臉頰和下巴上有傷,可是還是無法改變她瘦弱的面容,清瘦的身影給人帶來的柔弱的視覺。
“既然時間到了,那麼就開始跑吧。”譚景御懶懶的擺擺手,示意隊伍開始跑,自己倒是打開駕駛位的車門坐了上去。
操你大爺的!每個人都想要爆粗口,可是譚景御說開始跑的時候已經按了表,所以縱然再恨,所有人還是快速的並隊然後開始跑了起來,線路圖在之前的訓練單子的後面,大家看過之後也都記住了訓練的線路。
童瞳力量還有些不穩,經過之前和黑乙的打鬥受傷之後,身體裡的勁道增長了很多,可是童瞳卻發現有種不協調的感覺,一動手那勁道就如同開了閘門的洪水奔瀉而出,蜂擁而上的堵在筋脈裡,讓童瞳無法精確的控制,所以童瞳也準備用一個月的時間來鍛鍊自己的身體,看看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譚景御的吉普車遙遙在前面開着,塵土之下,讓跟在後面跑的人又開始飆起了國罵,七娘八老子,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一遍了,當然因爲譚景御的造成的人神共憤,讓這一支來自七大軍區的隊伍凝結力是前所未有的好,可是當衆人發現童瞳竟然跟在隊伍最末尾開始跑步時,所有人再次集體傻眼,如同被按了暫停鍵,集體失聲了,媽的,譚教官不靠譜,可是這個童副教官還是很靠譜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童瞳不急不緩的跑着,一直在隊伍的最末端,一開始聽着隊伍裡那高吭的罵人聲,童瞳感覺很是驚奇,軍區和國安部果真是不同,當初在國安部訓練的時候,不管教官給出什麼樣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沒有人會有異議,只有沉默的執行,可是軍區卻像是菜市場一樣,亂糟糟的。
因爲童瞳以身作則的效果,國罵倒是沒有了,不過衆人看着前面的吉普車,心裡頭又忍不住的冒火,真是世道日下,一個嬌滴滴的軟妹子跟在隊伍後面跑,譚教官你他媽的還是男人嗎?竟然好意思坐在車子裡!所有人再次憋足了狠勁,然後一個個兇猛無比的向前衝了起來,似乎要追到譚景御的車子,然後狠狠的揍譚景御一頓,否則他們肚子裡的火氣下不去。
“嫂子。”東子是知道童瞳的,之前譚景御和童瞳去過軍區一趟,那一次一個新兵蛋子扔手榴彈結果脫手了,手榴彈向着後面飛了過來,幸好被童瞳一腳給踢飛出去了,所以東子那個時候就知道童瞳絕對不是普通人。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童瞳一面跑着,一面開始留意着四周的地勢地形,這是當初國安部的教官訓練跑步時要求的,可是童瞳發現隊伍裡的人雖然不再國罵了,但是卻很多是邊跑邊說話,竟然沒有一個人留意四周的地形,雖然說這裡不可能有危險的,也不會有狙擊手暗殺什麼的,但是在野外留意地形是最基本的野外求生守則。
“童副教官,你是哪個軍區的?”一旁古航在看見童瞳跟着隊伍開始跑步之後,對童瞳的態度立馬變了,有了譚景御這個不靠譜的當對比,衆人感覺童瞳的形象立馬高大起來。
尤其是衆人沒有了怒火之後,突然感覺在一羣大老爺們裡有一個漂亮的軟妹子這是多麼養眼多好的待遇啊,跑累了看兩眼保管立馬就充足了馬力,以前他們這羣大老爺們看見女人那都是眼睛發綠,剛剛主要是被氣傻了,所以纔會傻了吧唧的對童副教官有意見,還好現在悔悟的不算遲。
“國安部。”童瞳來之前童嘯已經打電話給童瞳了,她的身份已經直接轉到了國安部,如果有人查就會知道童瞳以前是國安部的一名特工,再想要深入調查,那是不可能的,國安部可是國內最機密的情報部門,關於童瞳的一切都是機密又機密的事情。
“難怪嫂子你身手那好。”東子笑着開口,瞄了一眼雖然在跑步,可是那餘光卻齊刷刷的向着隊伍最後面看過來的衆人,尤其是很多人都故意放慢了腳步,東子臉上笑意加深,這羣混蛋連譚二哥的人也敢覬覦,不想活了!“嫂子你的臉怎麼回事?譚二哥這還不得心疼死。”
衆人也都是一臉的可惜,丫的,誰這麼不長眼連這麼漂亮的妹子也剛傷了,太過分了,太手賤了!還有那個軟妹子的男人是怎麼回事,大男人的連自己老婆都保護不了,還算是男人嗎?一時之間,衆人再次同仇敵愾着,而被非議的譚驥炎正在辦公室裡工作,突然感覺後背一陣發冷,讓譚驥炎不由的抖了一下,難道降溫了!
“沒什麼,躲避狙擊手的子彈時被擦過了臉,過幾天就好了。”童瞳不在意的開口,對於東子和衆人的關心還是回了一個柔和的微笑,她以前的訓練都是非常的安靜,只有跑步聲和喘息聲,可是突然被這麼多張陌生的面孔卻如此真摯的眼神關心着,童瞳雖然不習慣,但是也不會無視衆人的好意。
狙擊手的子彈!風中凌亂的衆人腳步踉蹌起來,好幾個人還撞在了一起,嗷嗷!天殺的,今天一天,他們所有的認知都要被顛覆了,這到底是什麼世界啊?狙擊手的子彈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打偏了,一種是射殺了目標,還有能躲避狙擊手的子彈嗎?
“嫂子,那個狙擊手呢?”東子也有點跑不穩了,狙擊手是最可怕的一種存在,他們潛伏在暗處,帶着死神的黑暗,然後無聲無息的收割着人的生命。
“死了,被我射殺了。”既然是國安部出來的人,童瞳知道自己必須樹立一種強大的形象,這樣才能讓其他人臣服,就如同當年的上校一樣,那麼的強大,讓人敬仰畏懼。
“你們這是在跑步,還是在看美女啊,這是訓練,給小爺將速度提上來,輸給童副教官一個女人,你們全體都可以滾回去喝奶了!”吉普車裡,譚景御將頭探了出來,大喇叭的擴音效果之下,衆人再次被吼的耳朵發麻。
真是他孃的夠了!聽到譚景御的聲音,衆人也再次火大的國罵起來,將譚景御所有的祖宗都問候了一遍,“媽的,他怎麼不回家喝奶!”
“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痛的混蛋,老子詛咒你開車天天翻!”
“吃泡麪沒作料包!”
“全家都是混蛋!”
童瞳柔和的小臉扭曲了一下,貌似自己也是譚三哥的家人!一旁東子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看着一邊加快速度跑步一邊咒罵譚景御的衆人,“那個我說一下童副教官是譚教官的二嫂,所以……”
“天殺的!”
“我靠!”
“童副教官,我們不是罵你!”終於,衆人再次風中凌亂了,這他媽的都是什麼事啊,不過這羣大老爺們罵歸罵,該有的素質也還是有的,不少人都只罵譚景御一個,不再連祖宗十八代都給揪出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當跑了十公里之後,衆人速度也都慢了下來,也不再國罵了,畢竟大家還要省着力氣接着跑,後面的訓練還是一串一串的。
長跑很鍛鍊人的耐性,只是對體能的消耗也非常的大,這會隊伍裡很多人的喘息都有些亂了,粗重着,因爲在野外跑,又跟在譚景御的吉普車後面吃了不少灰塵,喉嚨裡都是火辣辣的疼着。
譚景御優哉遊哉的開着車,欣賞着沿途的風景,雖然是荒蕪一片,但是耐不住心情好,甚至還抽空給沐放打了個電話,將車子向着路邊靠了過去,譚景御看着氣喘吁吁,滿頭都是汗的衆人,再次拿出了自己的大喇叭,“大家是不是很累了,想要原地休息五分鐘?”
聽到的衆人齊刷刷的將刀子一般的目光向着譚景御這混蛋射了過去,這還需要問嗎?再跑下去,一點都不休息,搞不好造成心臟驟停小命就交代在這裡了,可是譚景御給衆人的影響太過於惡劣,所以大家依舊繼續跑着,誰也沒有開口接話,但是想要休息那是肯定的,他們是來訓練的,不是來玩命的。
“小丫頭,你需要休息嗎?”譚景御陰森森的笑着,表情怎麼看怎麼的惡劣,是這些兔崽子不開口的,不能怪自己不近人情。
“不需要,十公里就休息了?”童瞳此刻在隊伍的中間,畢竟有了漂亮的女教官,自然要照顧所有大老爺們的眼睛,所以童瞳從末尾的位置變成了中間,這樣前面也能看見,後面也能看見,跑起不來也不會那麼累。
“聽到了沒有?我們的童副教官都不累,你們還是不是男人,竟然還想要休息,真是夠不要臉的!”譚景御樂的哈哈大笑着,他就知道小丫頭會是這樣的回答,看這羣兔崽子還想要休息嗎?
童瞳跑着跑着就感覺四周的氣氛不對,清澈如水的目光快速的看了過去,衆人一看童瞳這平靜而無辜的表情,也都豁出去了,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媽的,繼續跑,誰說休息了!”
“就是,老子才跑了十公里,休息什麼!”
“少狗眼看人低!”
隨着一聲聲的怒罵聲再次響起,衆人又憋屈了勁頭狠命的向前跑着,只是動作整齊的將刀子眼向着譚景御身上射了過去,這個該死的混蛋,真他媽的夠狠夠陰險!
“繼續,加油,不錯不錯,這纔是男人該有的熱血本質嘛。”奸計得逞之下,譚景御悠然自得的笑着,甚至還好心的鼓勵着一羣快要氣炸的爺們。
童瞳不緊不慢的跑着,看着氣的恨不能宰了譚景御的衆人,再看着將頭探出車窗笑的惡劣的譚景御,童瞳很是無奈的搖搖頭,“譚三哥,你果真很欠扁。”
“小丫頭,人的潛力是無限的,沒事,死不了人的。”譚景御半點不在意四周這些人的刀子眼,將小丫頭拉來鎮場子果真是對的,看到小丫頭不休息,譚景御就不相信還有誰敢不要臉的休息,嘖嘖,小丫頭可是自己的二嫂,一想到這些人那罵出口的三字經又憋回了肚子裡,譚景御笑的肚子都要抽筋了,太有喜感了。
最後三公里的時候,東子看了一眼童瞳,“嫂子,我要加快速度了。”隊伍裡也有很多人開始加速衝刺了,齊刷刷的再次掀起一陣塵土,這一支隊伍可是精英里的精英,之前罵歸罵,但是體能還是非常好的,童瞳再次成了最後一個,其他人都迅速的向前衝刺狂奔了過去。
跑到終點,看着靠在吉普車上抽着煙吞雲吐霧的譚景御,衆人若不是負重跑了二十公里,一個個也夠累的,這會早就壓抑不住的衝上去了,教官了不起啊!
“嘖嘖,蝸牛的速度啊,果真都是嘴皮子厲害的精銳。”譚景御看着手上的表,笑嘻嘻的譏諷着已經火大的衆人,“童教官可是已經趕上來了,你們還要休息嗎?移動靶訓練不需要進行了。”
沒有時間憤怒的衆人只能再次拼命的向着前面的跑了過去,一個一個的盒子擺在地上了,裡面都是槍支的零件,以前移動靶的射擊訓練也是直接提供槍支的,可是在知道譚景御的惡劣之後,倒沒有開口多說什麼,快速的組裝着手裡的手槍。
童瞳對組裝手槍的訓練並沒有什麼興趣,她對槍支太熟悉了,如同熟悉自己的身體每一部分,只是看了一眼之後,童瞳轉過頭斜睨着一旁陰笑的譚景御,譚三哥太黑了。
這邊譚景御正在聽取着身邊兩個副官的彙報,訓練從起跑的速度都有全程監控,五公里,十公里,十五公里,最後二十公里的衝刺跑,每個人,每個階段的速度和呼吸頻率,心跳速度都被他們鞋子裡的晶片記錄下來了。
“我靠,這他媽的怎麼回事?”組裝着手槍的一個男人叫罵了起來,自己組裝了一大半之後才發現這些零件竟然不是一支手槍的,還混雜了其他兩個型號的手槍零件在裡面。
然後隨着男人的叫罵聲,詛咒聲再次響了起來,雖然恨的牙癢癢,都知道譚景御這個教官夠變態,但是訓練還是要繼續的,組裝錯的人只好重頭來過,最開始就發現盒子裡槍支零件有貓膩的人這會已經舉槍對着前面一百五十米外的靶子進行射擊了。
槍聲響起,一開始的十發子彈都射光了之後,譚景御看了看每個人的成績,都很不錯,全部都是正中靶心,拿着大喇叭走到前面,譚景御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貓,“這點成績是不夠看的,敵人不是你們的靶子,不但會移動,也會反擊,所以下面換橡膠子彈,不要說小爺我不給你們報仇的機會,誰射中了教官誰走運。”
在場衆人的命中率都是百分百,即使換譚景御這個教官當活靶子,他們的命中率也不會低於百分之九十五,一聽到譚景這話,所有人都熱血沸騰起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雖然只有十顆橡膠子彈,在場有七十個人,但是他們的仇人只有一個,不管誰這麼好運氣上去報仇,都給是大家報仇解恨。
“小丫頭,你站到一百米外當靶子。”看着熱血沸騰的衆人,譚景御優哉遊哉的點了童瞳的名字。還能比這個更不要臉的教官嗎?衆人只感覺一瓢冷水潑了下來,不敢相信的看着如此厚顏無恥的譚景御!
“不要這麼看着小爺,小爺雖然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但是對你們這羣兔崽子是沒有興趣的,你們再如此多情的盯着我,小爺也不會看中你們的,選三個人上來吧,不要以爲童教官是個女人你們就下不了手,到時候島國說不定就派一羣女人來比賽,聽到幾聲雅嘛蝶,難道你們準備直接繳械投降,跟着這羣女人回島國嗎?”譚景御說着說着,聲音卻陡然之間嚴厲起來,“身爲軍人,你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執行命令,狙殺目標!”
譚景御這一番話讓衆人也都嚴肅了臉色,最後有三個人上前,其中有一個還是軍區的狙擊手,對於童瞳臉頰上的那一道子彈擦傷,衆人也都正色起來,能躲避狙擊手的子彈,那麼必定能躲開他們的子彈,在他們面前童教官不是女人,只是一個敵人,是他們需要射中的敵人。
“小丫頭,要說幾句嗎?”譚景御滿意的雙手環着胸口,不殺殺這羣兔崽子的威風,他們還以爲自己有多麼厲害呢,二哥也說了,日後說不定會讓小丫頭進軍區,所以譚景御纔會如此高調的將童瞳拉出來,相信在經過一個月之後,小丫頭如果要在軍區成立一個特種訓練大隊,相信必定會有很多人擠破頭的搶着進來。
“移動靶子射的部位各有不同,有點是心臟處,有的是脖子處,有的是眉心,雖然都是一槍斃命,但是這其中只有射中眉心才能真正的讓人瞬間死亡,眉心中彈直接摧毀的是人大腦神經反射區域,而在實戰裡,如果射中的是其他部位,會有幾秒鐘的存活時間,這幾秒鐘足可以讓歹徒殺掉人質或者引爆炸彈,所以之後的射擊訓練只能對準眉心位置開槍。”
童瞳看着不遠處一排排的靶子開口,這個要求對於普通軍人而言可能太高了,但是對於這一支被挑選出來的精銳隊伍而言,並不是高要求,他們的命中率還是很高的,只是沒有嚴格的要求過自己。
雖然是橡膠子彈,但是打在身上還是會很痛的,不過在童瞳和譚景御的這一番話之後,被選中的三個人也沒有了顧慮,端起手槍,瞄準之後向着童瞳射擊着,可是童瞳的速度卻非常的快,快到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在衆人的視線裡,童瞳身影快速的躲避着,不管是跑還是翻滾,她的身體竟然是那麼的柔軟,動作是那麼不可思議的精準,在子彈高速射過來的同時,竟然可以那麼精準的躲避開每一顆子彈。
十顆橡皮子彈射光了,所有人的臉上都有着沉思,能來參加這一次的特訓,每個人都是驕傲的,而在看到譚景御這麼不着調的教官之後,大家心裡都是憤怒不甘的,他們是軍人,沒有那麼的心思和算計,對他們而言強者爲尊,而此刻,所有人看向童瞳的目光都變了,十發子彈,竟然沒有一發能打中,這讓不得不驚詫童瞳詭異的速度,她的身體能在零點一秒裡遽然變動,躲避開射過來的子彈。
“還賴着做什麼,下面是冬泳,怎麼,一個個都得了老年癡呆症,忘記還要接着訓練嗎?”譚景御的聲音再次欠扁的響起,哼哼兩聲,指了指不遠處的水,寒冷的冬天站在風裡都冷的一個哆嗦,更不用說此刻去水裡游上幾公里,更何況衆人此刻還餓着肚子。
可是除了惡狠狠的瞪着譚景御之外,衆人在被童瞳狠狠的打擊之後,只能撒開蹄子撲通撲通的向着冷水裡跳了進去,然後撲棱着雙手在冰冷的水裡快速的遊動着。
其他兵種的軍人還好一點,水性好,平日訓練的也多,可是有些兵種對水中作戰訓練的少,有些人也是在進入軍區之後纔開始學習游泳的,平日裡部隊不是很重視游泳,所以他們的訓練也鬆懈了很多,這會這樣一窩蜂的撲棱到了水裡,連罵爹的力氣都沒有了,開口就喝了一口髒水,冷到骨子裡了。
而從冷水裡爬出來之後,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因爲所有人都知道最後一名會被踢出去,譚景御這混蛋教官不是說玩的,他絕對什麼厚顏無恥的事情都能幹出來。
一直到了中午一點半鐘,所有人都累的癱軟在了地上,動都沒有力氣動一下,而此刻,一輛軍用車正停在不遠處,幾個軍區的人正在搬桌子,然後從車廂裡搬出三個不鏽鋼的桶,裡面正是他們中午的飯菜。
一看到有吃的,衆人都眼冒精光,雖然只是素菜,但是至少有大米飯能填飽肚子,而至於譚景御和童瞳手裡色香味俱全的排骨和肉絲,衆人已經沒有力氣和譚景御這廝抗議了,吃飽了再說。
“對了,忘記告訴大家了,中餐基地會提供,至於晚飯,大家自己記得要解決啊,吃過飯之後,接下來繼續下午的訓練,然後在野外露營一宿,明天早上乖乖的回來,小爺我在基地等你們。”譚景御一面啃着排骨,一面笑着將下午的訓練說了出來,衆人將嘴巴里的菜用力的嚼着,如同吃的是譚景御的血肉一般。
------題外話------
昨天生理期,實在沒有力氣碼字,今天多碼了一些補上來。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