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翻身,面朝隔壁牀方向,防不勝防看到隔壁牀的女人眼神空洞的看着她這個方向,準確來說,是窗外……
唐蕪輕咳了聲。
隔壁牀的女人眼睛微動,隨即,恢復了幾分神采:“抱歉,打擾到你了。”
“沒有。”唐蕪。
她虛弱的笑了笑:“我很喜歡看下雨天,就彷彿所有的事物,都被雨水洗刷的很乾淨,會變得很純粹。”
窗外,還在下着綿綿的小雨。
唐蕪視線,也望了過去。
“你丈夫很疼你。”
隔壁牀女人的話,讓唐蕪臉色古怪了起來。
興許是因爲隔壁牀的女人看不見她側頭看窗外雨色的表情,又可能是想找個伴聊天,她聲音細細的說:“早晨你丈夫坐在牀沿守了你很久,擦藥換藥都是他代替護士親自動手,女人體虛起來,哪怕開着暖氣也會冷腳,我看見他一直幫你捂腳,直到你的朋友來了,他接了通電話,才急匆匆的走了。”
唐蕪聽了,愣怔了會。
她睡的太沉,已經記不清霍北庭是什麼時候走了,更沒有印象自己有換過藥。
聽到霍北庭坐着牀沿守着她,這讓她不由的想,難道後半夜他掀開被子下牀後,就沒有再擠上來睡?
或許,他可能也要臉吧。
不然讓早晨來檢查的護士看到兩人擠一張小牀上,那種場面多尷尬。
唐蕪恍神間,隔壁牀的女人還在說着,似是想找個人傾訴她壓抑已久的苦澀心情:“女人做什麼都別做小三,我曾經就是一個靠皮.肉上位的小三,以前小,靠着美貌和年紀小不懂事,以爲這個男人對自己是真愛,擠走了他的糟糠之妻,領了證,就會得到想要的生活,呵,生活哪裡有那麼容易,到頭來,那個男人只不過是貪戀自己年輕,可以給他生孩子。”
“我這算報應吧,他前妻給他生女兒的時候,我老公守了整整三晚,輪到我,他卻因爲一單幾百萬的生意,就這樣不趕回來了,連現在都沒見到影子,我幾乎覺得自己是被拋棄了……”
唐蕪慢慢的轉頭,她看見隔壁牀的女人在落淚,哭的悲痛悔恨,聲音哽咽的不像話,卻還要堅持的說:“女人做什麼都別做三,否則什麼下場都是她該的,就因爲幾朵玫瑰花,幾件衣服首飾,我竟然沒眼見到以爲他對我是真愛……呵,好庸俗的真愛。”
一個拿着真愛當幌子,明目張膽卻破壞別家庭的女人,唐蕪雖然對她沒有任何好感,看着她哭的悲切的份上,於是聲音冷淡,卻說:“你還年輕,還可以回頭。”
“謝謝你安慰我。”隔壁牀的女人擡手,擦拭去眼角的淚珠,她眉眼用幾分消沉,強顏歡笑的擠出了一抹笑容:“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憋的太久,看到你,就想說出來,可能是你丈夫對你的好,讓我有了觸感吧。”
唐蕪微頓,還是聲明:“他不是我丈夫!”
“哦,我知道,你們還沒領證?”女人點頭:“女人的青春無價,先不領證也是對的,起碼婚前男人總會願意話多點時間來哄你,結婚了,就完全不一樣了。”
“……”唐蕪嘆氣。
看來她不該跟霍北庭太過親近,現在連旁人都以爲她倆是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