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淮南沒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出,聽到米盈靜說的話,他沉默了幾許,將白大褂脫下來。
“我去找一下她的行蹤。”
米盈靜也沒有反對,不過話說回來:“盛七月已經再找,你不如先打了電話問清楚情況。”
池淮南想也是,於是邁步往醫務室的方向走。
……
盛七月幾乎找了一宿。
最終在盛初七手機被接通後,才從陌生司機口中瞭解到了具體情況,她開車去接人,返回的路途中接到了斯家和池淮南的來電。
盛初七從寺廟被帶回來,沒有坐在副駕駛的位子,而是虛弱的靠躺在後座,一直在流眼淚。
盛七月看到她這副模樣,原本想說她幾句的話,也就沒有再說出口,掛完電話,說起一個算好消息的消息:“池淮南來電話,斯君謙的手術已經結束。”
盛初七紅腫的眼皮不曾動彈一下,指尖卻不由的揪緊了衣角。
內容極其渴望的聽到結果,卻又不想聽……
“斯君謙還有三天危險期,只要能醒來,一切都能挺過去,小七,答應姐姐,一定要堅持到最後,好嗎?”盛七月昨晚被她折騰得夠嗆,深怕她會一時想不開,做出偏激的舉動來。
折磨人的手術結束,還有更折磨人的三天等待。
她怕盛初七會熬不下去。
盛初七張了張嘴,很艱難的發出尖細啞掉的嗓音:“姐,我不會放棄的。”
斯君謙沒有放棄自己前,她不會放棄他的——現在自己只是很難受罷了。
許久未進食,一宿通宵跪拜,膝蓋陣陣刺痛,額頭髮疼,就連嗓子也啞了。
她哭啞嗓子,哭腫眼皮。
如今是撐着意識,拖着這身快倒下的殘軀,眼巴巴的等待斯君謙能醒來。
只要有一絲渺茫的機會,她都不能放棄這個男人。
盛七月聽到她這樣說,心中並沒有真正的放心下,因爲盛初七這種絕望的狀態,太讓她不放心。
獨身敢跑到寺廟去跪,一跪就是一晚上,這樣的盛初七,要是斯君謙有個三長兩短,她還有什麼舉動是做不出來?
這種時候,盛七月只能先讓她休息會,現在盛初七看起來太過虛弱疲憊,活生生把自己折騰病倒。
開往醫院的路程,還有一個多小時。
儘管盛七月儘量去將車開得很穩,盛初七身體被反覆折騰下來,過於的虛弱,在路途中還是嘔吐了起來,胃被輕輕的顛簸得痛苦。
她嘩啦的吐得後座都是,滿車瞬間都蔓延了股濃郁的酸味。
盛七月只好把車停在路邊,將她扶到副駕駛座歇息會兒,打開車廂門透會氣。
盛初七臉上呈現出那種罕見的白,她眯着眼睛,沒有力氣的靠在椅座上,指尖摸去都發涼。
“喝點水。”盛七月清楚她這是一宿未眠,早上也沒有進食的緣故,就像愛暈車的人,只要沒睡好,也沒有吃飽,早上坐車就會有陣陣噁心感,發生嘔吐虛弱的狀態。
她從車上翻出了些餅乾和礦泉水,哪怕盛初七吃不下,而她將餅乾擰碎了,灌也要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