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芊兒的溫柔

這時,李芊兒劍上冒出滾滾黑氣,纏繞在他整隻右臂上。這讓林然右手上的壓力減輕了不少。奇怪的是,連胸口的血液被止住了。

天地之間,‘轟隆’一聲巨響。四周附近的鳥獸都被驚嚇到,拼命地向外圍逃竄去。

剛勁無比的‘一劍天宇’從李芊兒劍上使出來了。與‘八荒一劍’和‘寒星破’的陰陽之威對上了。

藍,紅,黑,白四色劍氣再空中激烈地碰撞着。周圍的樹木內碰撞產生的狂風全部折到。

面對着一陰一陽的劍氣,林然的右腳已深陷在地面之中,勉強地使出‘一劍天宇’,有些力不從心。他看着眼前相持不下的劍氣,知道若是久戰,以自己現在的身體肯定先撐不住。

懷中的芊兒注視着他,心中很是焦急,本想說些什麼的,但突在這個時候,四股強大的劍氣中間猛然炸開來,所有的劍氣向四周亂竄。

被氣流強行轟飛出去的林然臉色極差,雙眼卻依然血紅,額頭上的那道魔紋開始閃爍着幽幽青光。

“林然哥哥,我們快走吧!”

林然穩當地立住身子,點了點頭,沉默不語,只是將手中的那柄的李芊兒劍握的更加緊了。

樑冰和方剛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面無血色地看着林然,神情很是複雜,似驚訝,似憤怒,眼神中更有幾分懼意。方剛鼓起膽量,邁前了一大步,嘲笑地道:“林然你這魔人馬上就要命不久矣。”

他的話剛落,旁邊的樑冰臉色大變,不由失聲道:“小心,天魔八步……”

一柄帶血跡的劍,幾乎也在同時,突然斬想方剛的頭上,帶着黑白兩色劍氣斬了下來。

方剛還沒反應過來,頭皮就有些發麻,手中的炎龍真劍抖動個不停。炎龍真劍本能地衝到了它主人的上方,擋住了這一劍。但是,區區一柄炎龍真劍怎麼能擋住林然這招‘一字鬼斬’呢?

炎龍真劍只是改變李芊兒劍的方向,李芊兒劍帶着炎龍真劍重擊在方剛的背上。下一刻,方剛整個人被背上的力量深壓在地表之中,還好是炎龍真劍的劍背落在了他背上,若是劍刃的話,則當場將方剛他分爲兩半。

血散發的血腥氣息,從李芊兒劍上飄來,鑽到了樑冰的鼻中。

只見一柄黑白相間的劍橫在左側。這讓樑冰吃了一驚,嗖的一聲,轉身刺向身後,卻發現自己刺中的竟是空氣。隨即,他驚恐地環視着四周,卻不見林然和那個短髮的女子。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兩人逃走了。雖然樑冰很想去追他們,死拼到底,但他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爲他自己的身體受到的內傷已經相當嚴重了,更重要的是宇文清清和方剛被林然重創,都已經失去知覺,自己要照顧她們。

樑冰將宇文清清擁入懷中,深情地看着懷中依偎的她。他閉上眼睛,獨自聆聽那細滑的呼吸聲,宛若飄落的雪花聲。

不知何時,暈迷的宇文清清緊緊地抓住他胸口的衣服。

不知是什麼原因,樑冰突然希望,如果永遠都停留。

百里之外,林然單手摟住芊兒,雙腳踏在李芊兒劍上,穿梭在高空的白雲中。

林然的右手動彈不得,失去了知覺,整個身體也已經快達到了極限了,身影有些不穩,但速度沒有放慢半絲。他想飛得遠越好。這樣的話,在自己懷中的芊兒也會越安全。

此時,他瞳眸中的血色已褪去,雙目變得黯淡無光,有些沉沉地死氣。額頭中央的魔紋也消失不見了。

芊兒看着他很是吃力的樣子,輕聲道:“林然哥哥,你先停下來休息吧。”

“再遠些。”林然微微一笑,嘴角不由溢出血絲。

芊兒看着他脣邊的血絲,心中深深一痛,都是我害林然哥哥這樣的。他雙脣微微挪動,輕泣道:“林然哥哥,都是芊兒不好害我……”

“沒事,”林然的聲音比剛纔輕了不少,道:“以後,芊兒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乖乖做我的…….妹妹。”

話一說完,林然只覺得全身疲倦道了極限,閉上了雙眼,雙手抱緊芊兒,直接從李芊兒劍上掉落了下來。

芊兒看着自己和他飛快地墜落下來,心裡很是害怕,緊緊抱住林然,傷心地道:“林然哥哥,你快醒醒啊!林然哥哥……”

可是,林然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臉上有種釋然的感覺。

芊兒流着淚,微咬住嘴脣,臉上流露的神情不是悲傷,而是一種溫暖的幸福。她看了一眼林然後,閉上了那雙碧藍色的眼眸。

靜靜地等待着,享受着這最後的溫柔,最後的時間,最後的他。

就在快墜落在地面時,林然全身一震,突睜開了雙眼,大喝一聲。

“李芊兒!”

李芊兒劍感覺到了主人的召喚,馬上出現在他的右手上。

片刻之後,空中數百道劍氣同時衝向地面。

芊兒只覺得自己墜落在地面上,沒有一絲痛苦地感覺,傻乎乎地道:“林然哥哥,我們現在在哪裡?”

“芊兒……”

芊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林然的身上,周圍的地表全變成了碎塊。她痛惜的神情,注視着林然,失聲痛哭,喃喃地道:“林然哥哥,你快醒醒啊!告訴我沒有事啊,不要丟下芊

兒一個人啊。”

現在的林然實在疲憊到達了極限,剛纔一下子使出了《殘劍十六式》中的‘舞’式,又獨自承受了墜落下來的力道。如不是有《天魔真經》加上本身的聖魔之血護住全身的經脈,後果將不堪設想。他只剩下一絲微弱的呼吸聲,不知爲何,嘴角有絲淡淡的笑容。

芊兒痛哭着,喃喃地重複道:“林然哥哥,你快醒來啊。芊兒還需要你保護。”

漸漸地,她的淚乾了,深情地看了林然一眼,貼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他身上殘存的溫暖。

“心跳,”芊兒輕聲道。她聽見林然的心臟孩子輕微地跳動着,這說明林然還沒死。她的林然哥哥還沒未死去,這讓她欣喜若狂。

芊兒擡起頭來,凝視着林然。他那微弱的呼吸聲如春天裡的微風般滋潤着她的心。

“水……”林然張開乾燥的嘴脣,虛弱地道。

芊兒見他開口說話,心中很是開心,道:“林然哥哥,我馬上就去爲你找水。你等等。”

但隨即而來的問題是若芊兒離開了,誰來保護林然他呢?萬一有什麼兇猛野獸來了,那原本受傷嚴重的林然豈不是很危險。

正在芊兒思索之際,李芊兒劍懸浮在她身前,流轉着黑白兩光。李芊兒劍這一舉動,是示意芊兒她可以放心離去,它會保護自己主人的。

芊兒明白了李芊兒劍的意圖後,摸了摸李芊兒劍,呵護道:“李芊兒劍,你要好好保護你的主人。”

她說完後,李芊兒劍上的光突亮了一下。

“那我走了,”芊兒對着李芊兒劍,歡喜地笑了笑,道:“李芊兒劍,你要乖乖的哦!”

話音剛落,一道白衣身影閃入了樹林之中,那白衣上微帶着血紅色。

李芊兒劍緩緩地落了下來,立於林然身前的地上,劍身上下散發着無形的殺氣。

一些野獸聞到了飄散來的血腥味,便尋到了林然躺着的位置。它們一來這裡,就感到了有一股莫名強烈的無形殺氣籠罩在它們的身上,令它們很害怕。其中,有些野獸迫於這殺氣,紛紛逃離而去。但也有些膽大的野獸見四周沒有什麼異樣,眼前又有可口的大餐的誘惑,便衝向暈迷的林然。

它們剛來到林然的邊上時,李芊兒劍突然自動出鞘,斬向它們。登時,血花滿天。連續三隻野獸被斬死後,便沒有野獸再敢過來。過了一會兒後,只有極少部分的野獸還在遠遠觀看,大部分都害怕地逃離走了。

稍後一會兒,芊兒疾如閃電般地回來了。見她兩腮鼓鼓,不知是爲什麼。她見李芊兒劍前有三隻野獸的屍體,每隻都是被一件斬至喉嚨而死,獸體都被吸光了血,變得幹扁扁的。

不帶一絲血跡的李芊兒劍懸浮於芊兒面前,發出清脆地鳴響聲。芊兒見狀,示意地點了點頭。李芊兒劍微震了一下,很是有靈性地插在地表上。

芊兒撫摸了一下李芊兒劍的劍柄後,便來到了林然身前。她鼓着兩腮,一口吻在林然的嘴上。漸漸地,她的臉頰恢復到了原來的一樣。

隨後,林然有一絲醒來的跡象。同時,芊兒馬上離開他的嘴脣。

原來芊兒嘴對嘴喂林然的是水。

外面的一切慢慢地清晰起來,林然見到的第一個人是面帶紅暈的芊兒,只是他眼中的神色顯得有些失落。

芊兒心裡一喜,微微一笑,驚呼道:“林然哥哥,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嗯,芊兒,”林然只覺得嘴和喉嚨中十分舒潤,還有一種淡淡的甘甜之味,嘴角勾起了一彎淺淺的弧度,和聲道:“我好了。我們趁天色還亮,早點走吧!”

“可是,你的身體?”

“我沒事的,這點傷我早已習以爲常了,”林然站起身來,看向地上的劍,道:“李芊兒劍!”

話音未落,林然手中便出現了一柄黑白相間的劍。握住李芊兒劍的那一刻,林然只覺的有一股陰森寒冷的氣息從手掌之上傳來。但同時,胸膛上也傳來一股陽剛溫暖的氣息,與之抗衡,互相中和。

見林然神情有剎那的恍惚,芊兒不驚地問道:“林然哥哥,我看我們還是休息一下吧。等你身子好些,再走,也不遲。”

林然搖頭道:“芊兒妹妹,謝謝你。我不要緊。”

說完後,林然就踏在李芊兒劍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芊兒忽然覺得身子一輕,彷彿被誰扯了過去。然後,她就聽見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道:“芊兒,你要要牢牢抱住我。”

“嗯,林然哥哥。”

芊兒面帶着紅暈,牢牢地抱住他,死死地抱住他。這好像永生永世,永不分離。哪怕是天荒,哪怕是地老。

一滴雨點落了下來。

漸漸地,天空中下起了綿綿細雨。

林然帶着芊兒飛於半空中,呼吸着這溼潤的空氣,心中有種安慰個歡喜。

我還活着,我林然還活着。依依,我一定會找到七彩還魂草,用它將你救活。在此之前,我一定不會死的。因爲,我深愛着你。愛着你……

心中點點思緒,化爲眼中的一滴淚,落在茫茫大地的一個角落中。

就在天快黑之際,林然帶着芊兒來到了清泉村中,找了一家

還想樣的客棧住了下來。

一進去,小兒便有些驚慌失措。原來,林然身穿的黑夜早已破損不堪,再加上帶着白紗的芊兒身上的血跡,難免讓人感到幾分恐懼。畢竟在這個樸實的小村莊中,很少見過有這樣的情形。

“兩位客官,你們是要住店還是……”

還未等那名小二說完,林然便截道:“住店,兩間最好的客房。”

“哦,”那名小二心中有些恐懼。

過了不一會兒後,那名小二從櫃檯拿來了兩把鑰匙,帶着林然和芊兒兩人上樓。來到兩間並排的房間前,將手中的鑰匙交予他們,敬畏地道:“兩位客官,這便是你們兩人的客房。”

林然從懷中掏出一定銀子,道:“多出來就打賞你。”

那名小二接過金子的剎那,眼睛都直了,油頭地笑道:“多謝這位大俠。”

“叫人打熱水倆,我想洗澡。”芊兒輕聲地道。

“是。”那名小二應了一聲後,飛快地跑下樓去。

林然看見自己身上的黑衣,不由嘆氣道:“芊兒,早知道我們先去布店中脈兩件適合的衣裳了。”

他卻見芊兒不由偷偷一笑,調皮地吐出舌頭,道:“林然哥哥,你帶了你和我的衣裳來。”

林然有些驚訝,問道:“哦,芊兒你這次出來可有告訴外婆她?”

“有,我有告訴奶奶她,”芊兒很是乖乖地點了點頭,道:“所有奶奶她還讓我帶了你和我的衣裳來。”

“我還以爲你偷偷跑出來的,”林然有些輕鬆地道:“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芊兒笑了一下,只是這笑有點狡猾。她的心中很是開心,林然哥哥,我就是偷偷跑出來的。林然哥哥,你這個大笨蛋。哈哈,真是開心。偷偷跑出來的感覺真好。

林然見芊兒傻乎乎地樣子,不由地問道:“芊兒,你在想什麼呢?”

芊兒衝着他傻笑了一下,道:“沒什麼,我在想等等洗澡的事。”

“哦。”

就在這時,那名小二帶着五個人朝林然走來。芊兒見狀,馬上帶上了純白的面紗。

小二略彎下身子,道:“大俠,你要的熱水到了。第一客房已準備好了。”

“把水倒入後,你們可以下去了。”林然看了他一眼,平聲地道。

那名小二應道:“是。”

小二他們乾淨利索地辦完了事後,便馬上離開了。

“林然哥哥,你也去你的客房先洗洗吧,”芊兒重新摘下自己的面紗,道。

“額。”

林然站起身來,接過芊兒手中的白衣,不由驚道:“芊兒,你是不是拿錯衣服給我了?”

林然這十年來只穿黑衣,從未再穿過一次白衣。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芊兒她纔拿百花閣中的這件白袍。

“林然哥哥,我沒帶錯。”

林然看着她手中的白袍,猶豫了一下,接過那件白袍,道:“好吧。”

然後,他拿着手中的白袍,和平常有些不一樣地走出了芊兒風客房。

芊兒傻傻地看着他的背影,期待穿上白袍的她。

林然回到自己的客房,將白袍扔在牀上,想轉過身去,卻沒有轉過身前,深深望了一眼那件白袍,不知他想起了什麼,衝着那件白袍,天真地傻笑了一下,道:“以後,我還是穿白色的。”

林然來到熱乎乎的大水桶前,將李芊兒劍放在木桶旁,脫下自己的黑衣,浸入水桶中。胸前的那塊封魔玉碰到這水,就微微流光轉動。他閉上雙眼,感受着這美妙的時刻。這一刻,他身上的疲憊在這溫熱水中得到了緩解。他儘可能地舒展開身體,慢慢享受着。

這熱水是從凌雲谷中的流出的泉水,用於洗澡的話,能有效地舒緩人的心身。

林然心中什麼都沒有想,只讓這暖流充斥着自己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後,一聲女子的尖叫聲,打破了他這種寧靜的享受。林然腦海中馬上想到的是芊兒,馬上躍起身子,撞破隔着客房的木壁。

木壁一下子被他結實的身軀撞破了。林然馬上衝入一看,只見他全身的血液瞬間沸騰了氣啦,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撲通,撲通地跳動着。眼前的一幕,比之十多年前,在那瀑布,在那月夜下的那一幕,還有興奮緊張。

芊兒一絲不掛地站在水桶前,曲線般的身體還滴着嘀嗒的水珠,白皙似雪的皮膚,無盡誘惑的翹臀,豐滿迷人的雙乳,雪花上點綴着兩點突起的紅花,絕世的容貌,傾城傾國,有點驚嚇道的眼眸,垂直的秀髮,不短也不長,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將人世間女子所有的姿色完美無缺地展現在林然面前。

此時此刻,林然腦海中滿是幕靈兒的身影,體內的血液受到了極大地刺激,拼命地沸騰着。他想衝到她眼前,抱住她,抱住心中的愛人——幕靈兒。

下一刻,林然不顧一切地摟住了芊兒的細腰上。

兩個**裸的身體相互貼在一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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