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靖澤一腳踹開虛掩着的辦公室大門。
“啊——啊——”立刻有女人的尖叫此起彼伏地響起,唐靖澤被屋子裡面那種旖旎糜爛的氣息衝得停下了腳步。
“滾出去!”唐靖澤冷冷地吼道,衣不蔽體的女人們嚇得花容失色,立刻落荒而逃。
不到兩秒鐘,屋子裡面只剩下了驚疑不定的薛老闆和表情冷厲的唐靖澤。
“給你一分鐘。”唐靖澤直接掠過了薛老闆,站在了玻璃窗前面。
薛老闆被這個男人身上的霸氣和冷冽徹底震懾住,怔怔地問道:“你是……”
唐靖澤微微一個側臉,一雙黑眸冷冷地睨着薛老闆。
被這個男人的視線鎖住的那一瞬間,有一道雪亮的光閃過薛老闆的腦海,他失聲驚呼:“唐總!”
唐靖澤回過頭去,看了看手腕上面的百達翡麗限量款手錶,淡淡地說了一句:“二十八秒。”
薛老闆連滾帶爬地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他發誓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快地穿好衣裳。
“唐總,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薛老闆一邊扯着自己的襯衫領子,一邊說道。
唐靖澤回過身來,看着薛老闆,眼神深不見底,聲音低沉帶着絕對的壓迫力:“我的夫人今天早上來過這裡,我想知道她見了什麼人。”
薛老闆立刻回答道:“唐總,我給您調監控錄像。”
“不必了!”唐靖澤打斷了他,聲音冷冽,“你的監控錄像早就被人做過了手腳,這裡所有的人,給我一個個的審!”
薛老闆心頭大震,卻不敢有絲毫的違背。眼前的這個男人,掌握着帝國經濟命脈,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對於他的命令,除了聽從還是聽從。念頭一閃而過,薛老闆非常嚴肅認真地說道:“唐總,請您稍等。”
看着薛老闆發福的身軀飛速地走出了辦公室,唐靖澤黑眸微凝,慢條斯理地走了出去。
腦海中飛速地閃過幾個人名,但都沒有確切的證據去指向誰。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對手早就佈下了一個圈套,心思縝密、滴水不漏。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一切工作,去大堂集合,老闆要問話!”皇冠AK酒店中的播音器循環播放着這一句話。
不出五分鐘,所有的員工都在一樓大堂集合。
薛老闆站在所有人面前,問道:“今天早上十一點半到十二點的這段時間,你們誰見過唐少夫人?”
大家都面面相覷,半晌,沒有一個人回答。
薛老闆渾濁的眼睛中發出兩道精光,一一掃視過所有人,說了一句:“沒有人見過嗎?”
“沒有啊……”大家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薛老闆驀然間發現少了兩個人,一個是收銀臺的小飛、一個是服務員小福。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從心頭掠過,他連忙問道:“小飛和小福呢?”
大堂經理連忙回答道:“老闆,小飛和小福說不舒服,請假回去了。”
“把他倆找過來!”薛老闆的聲音如金鐵交擊,他雖然不算什麼大人物,但是好歹是這家五星級酒店的大老闆,自己酒店被別人這樣糟蹋,是個人心裡都會很不舒服。
電光火石間,他看到了收銀臺上面的POS機,親自上電腦查今天一天的賬目,發現十一點五十六分有一筆五千九百二十四元的消費被徹底刪除了。再看賬本,獨獨那一欄被澆上了烏黑髮亮的墨汁,什麼都看不到。
一切可能的蛛絲馬跡被全部抹得乾乾淨淨,如果不是唐靖澤過來,他都不知道,皇冠AK酒店的防禦系統早就崩潰!
“砰!”薛老闆原本白胖的臉被怒火燒得十分猙獰,狠狠捏着那厚厚的賬本摔在了一塵不染的大理石前臺上。
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到老闆發這麼大的火,個個鴉雀無聲,心驚膽戰。
“老、老闆,小飛和小福的號碼全部變成了空號!”大堂經理拿着手機的手顫抖個不停,期期艾艾地說道。
薛老闆瞪大了眼睛,一顆心一直往下沉,心中的那一點不安被無限放大,像一隻巨大的妖獸張開血盆大口一口把他吞掉。薛老闆一個激靈,卻發現冷汗溼了一身。
樓體上面傳來非常有節奏的腳步聲,薛老闆不用回頭都知道那是誰,因爲所有的員工循聲看去,全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薛老闆慢慢回頭,非常羞愧地看着從樓上下來的那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他眼中的冷厲神色彷彿玄鐵重劍一般壓在薛老闆的肩頭,每近一步,薛老闆的頭就低下去一分。
唐靖澤的腳步如同獵豹,優雅而充滿着危險,走到冷汗涔涔低眉順眼的薛老闆旁邊,完美的薄脣閃過一絲冷厲的笑意,聲音如同死神:“皇冠AK,該換換人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刀光一般一閃而過,還來不及看清,已經見血封喉。
薛老闆的腿一下子就軟了,肥胖的身體一屁股坐在冰冷堅硬的大理石地上,腦袋一懵,暈了過去。
唐靖澤卻沒有看到身後皇冠AK酒店中亂哄哄的一幕,他開着那輛價值連城的黑色勞斯萊斯揚長而去,直奔唐氏莊園。
出來了這麼久,不知道她醒了沒有,會不會大喊大叫地崩潰?
想到這裡,心情就煩躁了許多。修長有力的手緊緊地扣着方向盤,鋒刃一般的薄脣緊緊抿着,黑眸中深不見底,泛着寒光。
一個急轉彎,勞斯萊斯發出非常好聽的聲音,就在唐靖澤要猛加油門的時候,被穿着馬甲的交警攔了下來。
唐靖澤停下了車子,一動不動,黑色的車窗緩緩落下,他那張絕世俊美的臉出現在了交警的面前。
新上任的交警看着這張臉怔了怔,吞吞吐吐地來了一句:“你超速了,要開罰單!”
唐靖澤臉色依舊冰冷沒有任何變化,也不回答,狹長深邃的黑眸微微眯了眯,聲音非常輕:“多少?”
“一千!”交警感覺自己在那樣的眼神下,好像全身被一張網緊緊束縛,而且越勒越緊,根本無處可逃,他開始有點後悔自己不長眼地去攔了這輛奢華的勞斯萊斯。
唐靖澤瞟了一眼遞過來的罰單,抽出一張支票,唰唰填了扔給交警,丟下了三個字:“二十年。”
話音未落,勞斯萊斯從交警面前彷彿光速一般向前,帶起那張薄薄的支票。支票彷彿秋風中的落葉一般,打了幾個旋兒才被目瞪口呆的交警一把抄住,交警看了一眼上面的數字,迅速地石化在了風中。
“小何,你怎麼了?”另一個交警騎着摩托車過來問了一句。
小何呆呆地把支票遞給他,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頭兒,你看這……”
“你這個小兔崽子!真是有眼無珠,你知道剛纔的那是誰嗎?”頭兒趕緊從摩托車上下來,舉着支票破口大罵。
小何更加難過了,卻不敢多加辯解,結結巴巴地問道:“誰啊……”
“這麼大的字你看不見啊,你腦袋長在屁股上面嗎?”頭兒氣得喘着粗氣,他怎麼就惹上了這麼大的主,“唐靖澤,唐氏集團的總裁!”
小何的嘴巴瞬間長成了“O”型,拿過支票看了好多遍,確定無誤之後,嚇得直髮抖:“這可怎麼辦啊……”
頭兒仰天長嘆,只覺得眼前的這個愣頭青簡直就是朽木不可雕。
唐靖澤一路開着車回到唐氏莊園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
“少夫人呢?”他剛剛下車,首先就要問她的情況。
唐管家低着頭畢恭畢敬地說道:“少夫人還沒有醒。”
唐靖澤沒有說話,飛速地去了她的房間。
房間裡的窗簾全部被拉上,光線十分昏暗,還縈繞着安息香的沉靜香味。唐靖澤沒有開燈,輕輕地走到牀邊看着沉睡中的洛芊芊。
她那雙玉梅明亮的大眼睛緊緊閉着,溫柔的黛眉即使在睡夢中也是皺着,白皙的臉頰和眼角還是溼的。唐靖澤無比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臉頰,想要給她一些安慰。
突然,洛芊芊抓住了他的手,喃喃地喊着:“姐姐……”
無知無覺的樣子讓人十分心疼。
他低下頭去吻她蒼白的脣,帶着憐惜和心疼,彷彿她是這世上最珍貴的珍品。
“寶貝兒。”唐靖澤緊緊地抱着她,黑眸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深情和愛戀,“不許離開我。”
說着,他窄腰一沉,貫穿了她。
洛芊芊只覺得自己被巨大的火爐所包裹,身體裡傳來的極度歡悅讓她微微顫抖,鼻尖縈繞着只有唐靖澤纔有的薄荷涼香,她好想睜開眼睛看看他,告訴他她不是不願意嫁給他,只是實在放不下姐姐的安危。
身體一軟再軟,腦子昏昏沉沉的,眼皮卻沉重得怎麼都睜不開,讓她分不清是一場綺夢還是真實的存在。
直到爆發的那一刻,身體強烈的感覺讓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看着自己身上的他。
“寶貝。”唐靖澤看着她的剪水雙眸,那裡,還帶着蝕骨的嫵媚。
洛芊芊緊緊抱着他,喃喃說道:“好怕。”
“別怕,有我。”唐靖澤摸了摸她的頭髮,憐惜地吻着她。
洛芊芊推開了他,只是心痛無比的看着他:“求求你,讓我去找姐姐好嗎?”
唐靖澤撫摸她頭髮的手就那樣停了下來,滾燙的身軀瞬間變得冰冷,一雙黑眸冷冷地看着她,不說一句話。